大熊对我的推测很是赞同,并且,如果能够查到男子的落脚之处,趁着今晚他到殡仪馆外面与小王交易,我们可以分头行动,一队在殡仪馆外面埋伏,伺机将其制伏;一队直接去到他的落脚点,救出失踪的七个小女孩。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们二人都有些兴奋,今天从小王和赵春雨这里得到的两个重大线索,可以说是快速地推进了整个案子的侦破进度,也让我们看到了希望。
“熊大,剩下的四个小女孩咱们一定要守好,再也不能上那男子声东击西的当了!”我提醒着大熊,因为目前为止我们都还不确定男子究竟要掳去几个女孩。
“这事你不用担心,今天晚上几个小女孩都会在我们队上睡觉,她们每人都有一位监护人陪同着,房间外还安排有四个荷枪实弹的民警值守,男子胆敢去刑警队抢人,那就是找死!”大熊放出了狠话。
“行,希望今晚一举成功!”我高兴地说着。
“是啊!就是这个小王一直还没回来,我还等着他回来后让他马上给那人打电话呢,有些细节上的事情我得和他讲清楚。”
我看了一下手表,马上都六点了,小王是四点半给我打的电话说他去收尸体,怎么会这么久都没有回去呢。
“要不要我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我问着大熊。
“不用了,刚才我已经让你那个老乡帮着给小王打电话问了,死者是个小孩子,从一个建筑工地旁边过时,被一块掉下的砖头砸中了,当场死亡,真是造孽啊。是派出所警察通知殡仪馆的,可小孩的家属不让拉走尸体,在与施工方谈条件呢,不过已经谈了好一会了,估计也快了。”
听着小孩的死因,我胸中一股无名怒火升起,愤慨地说着:“这种施工方也真该好好整治一下了,竟然会出这种低级的安全事故!”
“是啊,依我看,不仅应该让他们赔偿小孩的家人,还应该狠狠罚他们一笔款,狗日的!不过那小孩也真是倒霉,平时都是五点钟才放学的,可今天是周五,学校放周末,下午四点就放学了,他刚好走到那工地外面就被砸了,早一秒晚一秒,都不会出这种事。”大熊惋惜地说着。
“这可真是现实版的死神来了啊……”我有些无语。
“可不是嘛。天童,我马上给领导汇报,即刻就把你刚才说那两个车牌号发至各个派出所,由派出所出面通知所有有地下停车场的酒店与小区,争取尽快得到回复。这边我等着小王一回来就立即给男子打电话,约他晚上十点取‘货’。你那边继续问赵春雨,最好能再问出点什么重要线索,”大熊吩咐我说。
刚才我一想到车牌号的玄机就马上兴奋地给他打了电话,后面又聊了小王收尸一事,现在大熊一提到赵春雨,我才看到赵春雨正盯着我打电话呢,而她爸妈与两个值班民警还在门外等着。
我忙着答应了大熊,然后挂了电话,继续着与赵春雨的“闲聊”。
“赵老师,你知不知道他掳走这些九岁的女孩到底是要干什么?如果是做研究的话,是怎么个研究法?”我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让我失望的是,她摇了摇头,继而说着:“不知道,刚开始我以为他只是找这些学生问一些问题,我根本没想到他会直接把她们掳走。”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在做这种事的?”
“世雅失踪的时候,我还没有怀疑到他头上,直到我们学校的汪琴也失踪了,我才开始怀疑他并向他质问的。”
她这么说,我想起我张世雅失踪后,我第一次去第二小学找到赵春雨,那个时候她的表现都很正常,还夸奖张世雅是个好学生,让我们务必找到她。
她继续说着:“汪琴失踪后,我马上就想到了他,因为汪琴与世雅一样,出生日期都是2005年9月初9,我帮他搜集的符合条件的女学生的名字我都记得。我得知这事后,马上就给他打电话,结果怎么打都是关机的,我只有给他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我有急事找他,让他看见后马上给我回电话。”
“电话关机?你是什么时候给他打的?”赵春雨的话让我想起了小王说过的最近两次交易,男子都是关机。
“就是这周一吧。那天上午不是你过来找我了解世雅的情况么,下午的时候,你的同事过来找我问了汪琴的事,因为汪琴不是我班上的,所以我是这个时候才知道汪琴失踪了的。等你同事走后,我就给他打电话,发现打不通。”
“那后来他回复你了没有?”我盯着她问。
“回了,他问我什么事,我委婉地问他最近是不是干了什么不好的事,他问我在哪里,我想着当面说清楚也好,就与他约在了一个咖啡厅,时间是晚上八点钟。那天我先到,坐了大厅一个位子,他来了后,向服务员要了一个包间,我虽然怀疑他是罪犯,但想着这里是公众场合,也就没有怕,并且他一直以来给我的印象都是温文尔雅的,凭着我对他的信任,我就跟着他进了包间。”
说到这里,赵春雨停了下来,转头看着旁边的保温杯。我知道她口渴了,便又打开杯子给她喝了一些水。
她接着说道:“进了包间,他笑着问我出了什么事,我刚要质问他,他就阻止了我,然后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来,告诉我说这是他台北的一个朋友刚刚给他寄过来的最新研制成功的增强人体综合抵抗力的保健药物,内地花再高的价格都买不到,接着,他打开了盒子,露出了里面两粒黄色的药丸来。”
不用她说我也猜到了,这黄色药丸自然就是被赵春雨吃下去的蛊了。
“其实当时我也有过一丝犹豫,他看出来后,问我怎么了,还说他一番好意要了两颗过来,他一颗我一颗,让我别辜负了他。我听了后,回想起与他认识的这段时间,他对我都挺体贴的,更主要的是他教授的身份摆在那里,我根本对他产生不了太大的质疑,就这样,我被他连哄带骗,一起吃下了那两粒药丸。”
“你是说盒子里有两粒药丸,那你吃的时候,是他拿出一粒递给你的,还是你自己选的?”我问道。
“他让我自己拿的,我拿了一粒,剩下的一粒他便吃了。”赵春雨回答说。
看来,两粒药丸都是一样的,男子同样吃下了那蛊,不过,他既是制蛊之人,自然有解蛊之法。
“后来呢,他是什么时候拿出那几张照片威胁你的?”我继续问道。
“吃下药丸后,他这才不慌不忙地问我这么急着找他是什么事,我便问他是不是掳走了我们学校的两个学生。我本以为他一定会回答说‘没有’,结果他就爽快地承认了,他还告诉我,他不仅是掳走了张世雅与汪琴,还掳走了第一小学的江琳与侯佳佳。”
“他还真是嚣张啊,甚至都不掩饰一下,直接就承认了。”我啧啧地说着。
“是啊,或许他是不想与我浪费口舌吧,并且,他已经让我吃了药丸,算是吃定我了。”
“后来呢?”
“我一听就急了,大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瞪了我一眼,让我小声点,然后又让我别管这事。我那时还顾念着与他的感情,冷静下来后,轻言细语地让他放出那些女孩,还可以从轻处罚,别毁了自己的一生。他还是说让我别管这事,我火气上来,就对他说,如果他不放出我的学生,我就马上报警,说的时候,我就把手机拿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说了个‘慢’字,接着,就从包里掏出了那几张照片,第一张就是之前他让我吃的那个药丸的照片,后面几张是黄色的虫子从一个人的身体里钻出来的过程,最后一张是虫子完全钻出来后,那人的死状。”赵春雨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用牙齿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他用这几张照片就成功地唬住了你?”我皱眉问道。
“你别小瞧了那几张照片,最后一张照片的画面,我现在想起来都会浑身不舒服,感觉像是有成千上万条虫子在我身上爬一样。只看了三秒钟,我就心里作难,把晚饭都吐了出来。别看你是警察,你要见到那张照片,不见得能受得了!”
听了她这话,我心里有些不爽,便不服气地说着:“你倒是把那照片给我描述一下,我才不信一张照片有这么厉害!”
事实证明,我的这个赌气之举还真是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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