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十四节 破碎的娃娃(3)
苏冉的小脸一点血色都没有,透明得像是一张白纸,她再也无力回到床榻上,只能像个无骨动物似的依靠在床边,纤纤手指攥着被角遮住青痕累累的身子,颤抖着唇瓣看着他。
她看着他起了床,又看着他一步步走上前,在她面前站住,高大健硕的身子在阳光下犹如屹立的高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没有穿上衣服,身体每一处流畅的肌理都暴露在空气中,苏冉不敢看,敛下了眼眸,长长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悲哀。
厉冥禹坐在了床边上,似乎并没有将她抱上床的意思,大手一伸将她的小脸抬起,她的脸颊高度正好是他胯间的位置,折磨了她一夜的骇兽似乎在她的注视下又开始苏醒,她大惊,想要别过脸去却被他箍得更紧,只好紧紧闭上了双眼。
“不准闭眼。”厉冥禹在她头顶冷喝,“昨晚的教训还不够吗?”
苏冉只好睁眼,因为她清楚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可怕。
见她听话,他的唇慢慢勾起笑意,漫不经心间却透着一股子危险,粗粝的手指用力地**着她干涸的唇瓣,又状似遗憾地摇头,“饥渴的小东西。”说完这话,他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苏冉的头一直用力仰着,唇间沾染着他的气息,她无法动弹,下一刻又觉得唇间开始疼痛起来,他的吻变成了啃咬,甚至毫不怜惜地咬住了她的唇瓣,疯狂拉扯着。
“不好痛”她终于伸手抵住他下压的胸膛,眼角因疼痛而湿润了。
厉冥禹如愿以偿地放开了她,却紧紧捏起她的下巴,淡淡地问了句,“你的第一次给了谁,慕承?”天知道,当他昨晚想到了这点的时候,他胸腔几乎快要着了火,四年前的她和四年后的她交织在一起,如果不是因为毫无阻碍,他真的会相信她是第一次,她的无力哀求、她呼痛的模样、她的泪水,跟四年前一模一样,他差点就信了。
但,一想到她有可能在慕承身下也是这般模样后,他有的就只剩下毁灭了,不顾一切的毁灭和得到!
他的话犹若当头棒喝,她终于明白他昨晚话中的意思了,愣愣地看着他良久,原来他一直误会她和慕承
“从今天起,你给我忘了他。”厉冥禹见她没回话,心中更坚定了这点,怒气盘旋在眼眸里一直挥散不去,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宣布道:“我不管你以前有几个男人,我也不管你有多爱他,从昨晚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从今以后你只能伺候我一个男人,你的身子也不准任何男人窥视,如果被我知道你和他还在牵扯不清,别怪我不客气。”
苏冉强忍着眼眶快要跌落下来的泪水,还有下巴传来的阵阵疼痛,想到了四年前发生的一切一切,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无力,“厉冥禹,你这个禽兽。”
他有什么资格这么要求她?四年前是他主动放弃她的,四年后他又凭什么这么做?暂且不说慕承这四年来对她有多么君子,就算她真的跟慕承有什么也跟他无关吧?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绝情,她会失去了清白之身?甚至,她的孩子也因为他的绝情而没了,这一切的一切,她只想遗忘,可他为什么不放过她?
她的话令厉冥禹的脸色更加阴沉,怒火在眸底燃烧得更旺,为了那个男人,她竟然这么心不甘情不愿。
“禽兽?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会让你充分感受到什么是禽兽。”他的神情又恢复了一贯的沉静,见她眼底掠过惶惶不安,勾唇冷笑,“我还不想这么快折磨死你,今天乖乖在家等我,晚上我再慢慢**你。”说到这儿,他的手指轻轻拂动着苏冉的唇瓣,眼底泛起幽黑的渴望,低低笑着补上了句,“这么柔软的小嘴,我今晚要试试才行。”
她不明白他说什么,只觉得他眼底的颜色令人骇然,他的语调如此低柔,却令人万般不安。
厉冥禹说完便进了浴室,洗漱完毕后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偌大的豪宅只剩下苏冉一个,依旧坐在地上,像个毫无声息的玻璃娃娃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有了动作,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手扶着墙壁一步步走向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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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很安静,苏冉抱着双腿蜷缩在窗子旁,看着玻璃外川流不息的人流和车辆。
她还是逃了出来,厉冥禹许是认为她不能走所以没有上锁,离开豪宅后,她便一路搭车回到了已经交了租金的房子,室内空空如也,还没来得及装修,所以她一直坐在地上,已足足坐了一个多小时了。
衬衫难以遮掩男人留下的淤青,在浴室里她早已经大哭了一场,这场悲痛来得比四年前还要直接和猛烈,她的泪水和花洒喷下的水珠混合在一起,她一遍遍洗着身子,却怎么也洗不去昨晚他带给她的羞辱。
心在痛过之后就变得麻木,就好像现在,她双眼早已经干涸,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整个人都像是木头一样僵持在那里,因为只要轻轻一动,她的身子就好像是受过了绞刑般疼痛不已,连同她的心。
所以,当慕承在安小朵的带领下闯进了空房时,看到窗边静静坐着的、一脸憔悴的苏冉后,两人着实都被吓了一跳,尤其是慕承,他当时就愣住了,几秒钟后大踏步上前一把搂过苏冉,还没等询问,却听到苏冉蹙紧眉心痛苦地低叫了一声,他的眸一下子就落在了无法用衣裳遮住的淤青上,眼底又是心疼又是焦急——
“小冉,怎么会这样?”将她轻轻搂过来,再仔细看了一下这些淤青,顿时心知肚明了,他是过来人,一看就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事情,顿时火冒三丈,愤怒喝道:“那个禽兽竟然这么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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