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次的计划十分冒险，稍有闪失王河就交代在这了，但毫无疑问，这一次他又赌对了。

末世军团的能力者士兵们，尽情的释放着子弹和异能，几百人在仓促间根本来不及反击，一个照面就有近半的人倒在了血泊中。

他们拼命的寻找着掩体，或者经验丰富的匍匐在地，可无情的子弹像是死神的镰刀，收割着一个个生命。

接着，一颗颗烟雾弹和破片手雷丢进了人群，末世军团迅速后撤，拉开距离，占据重要射击位置的同时，将自己隐藏在掩体之后。

这是王河特意交代的，对方还有两名实力强大的能力者，尤其是那个周念，如果王河所料不错的话，对方殊死一搏，还是能给已方带来不少伤亡的。

撤退的同时，两具尸体也被带到了王河的面前，一番搜索，分别在两姐妹的脖颈处，找到两个优盘。

这次没有丢出去，黑马一号直接落在他的身边，快速读取，并传送了出去。

等到烟雾弹的浓烟散开时，王河受到了消息，三个优盘提供的，十五架飞机的航道，全部被顺利拦截。

同时可以确定的是，被击落的一共二十架飞机里，装载了二百五十九枚核弹头。

还有十架飞机，和一百二十五枚核弹头，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

“周念！我很好奇……”王河对着烟雾散开后的寥寥数十声人高声说道：“如果给你一个自由的机会，不知道你会不会珍惜？”

“呵呵呵！傻缺……”浑身是血的周念，表情癫狂，笑的有些歇斯底里。

“你给不了老子自由，不单单是封灵锁的原因，懂么？”

毫无疑问，高慧还有其它控制人的手段。

“看来你不懂……”

王河的沉默不语，让周念继续说道：“你甚至不知道教主的异能究竟是什么，我也很好奇，上官那个女人就什么都没和你说嘛？”

上官？清瑶么？她又知道什么？王河还是保持着沉默，癫狂的周念像是聊天上瘾，自顾自的唠叨了起来。

“也罢，反正也要失败了，我就和你说点不该说的吧！”

“你疯了？周念，你考虑清楚，有些事情说出来，你可是活不过十二个小时……”德尔克刚劝说了一句，就被一刀扎透了心脏，而且是真正本体的心脏。

“你……”似乎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周念，随即又释然的笑了。

“原来如此……”德尔克低叹一声，咽了气。

“你们投降吧。”周念对剩余的士兵说道：“举起手，走过去，说不定能活下来，去吧！”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最终还是生存的欲望占了上风，丢下了武器，走了过去。

“王河，过来聊聊？”看着士兵们被接受投降，周念再次开口说道。

王河略一犹豫，就站起身走了过去。

“总司令！不能过去，小心有诈！”末世军团的士兵们赶紧劝阻，却被王河摆手拒绝，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周念笑了笑，走进宿舍的废墟，翻出一张被砸的破破烂烂的沙发，随手擦抹了一下，清理出来两块略微干净的坐垫，做了个请的手势，就先坐了下来。

王河也不矫情，拿起坐垫坐在了周念的对面，掏出烟来问了一句：“抽么？”

“试试吧！”周念接过烟，在王河递来的火上吸着，随即猛烈的咳嗽起来。

他不会抽烟。

“给。”丢给王河两个优盘，周念又吸了一口烟，生涩的过了一口肺，再次被呛的差点吐出来。

“这玩意有什么好抽的……”扔掉烟，他对王河微笑道：“我吞下去的那个是假的，所有的信息都在这里面了，我和德尔克的。”

王河看了看他，挥手叫来了黑马一号。

很快，最后一百二十枚核弹头的下落也找到了，一条条拦截成功的消息也传了回来。

还剩一架飞机，目标地点是云顶城，按照航线一路找去，却没有发现目标。

“你让上官试试。”似乎有所预料，周念出主意道。

王河本是想让上官清瑶和颜乐乐配合，利用上官清瑶能用精神力控制丧尸的能力，结合颜乐乐的欺骗，制造一个假的云顶城，可他最终还是相信了周念。

不久之后，乘坐玄武的上官清瑶，在航线上发现了一群集中的精神力波动，一番狂轰滥炸后，击落了最后一架飞机。

“那家飞机上有四个审判所的，其中一个和你手下那个颜乐乐，是同样的能力。”

经过周念的解释，王河恍然大悟。

“你为什么……？”

“为什么帮你？”周念笑了，笑的十分癫狂。

“因为我恨，恨诺亚的教主，恨那个叫高慧的杂种。”

看着对方越来越难以抑制的面孔，王河差点忍不住抽刀砍了他。

“放心吧，我抑制的住，这不过是一场实验的小小后遗症。”周念额头上青筋凸起，渐渐的又平静了下来。

“看好了！”指了指丢在一旁，还在燃烧的烟，他抽出一把匕首，凌空一扎。

地面上，一米外的香烟，突然断成了两截。

“如你所猜测的，我的能力是因果，准确的说，是‘果’，我的攻击会直接到达目标，对我的攻击，我可以改变结果，当然也有局限性……

攻击的话，范围是一米，超过这个距离我无法决定结果，防御攻击倒是没有限制，可以将攻击结果返还给对方，如果力量太过强大的，我强行改变结果，会受到反噬。”

王河想起来，在橄榄的时候，周念改变了炁箭的方向，之后吐血的一幕。

“帮助你的原因，是因为雅儿，也是为了我自己，不过……”周念犹豫了一下，忽然苦笑的道：“我的故事太长，也太臭，就不给你讲了。

还是说说高慧吧。我的能力是‘果’，高慧的能力就是‘规则’，规是章程是法则，则是制度是规律。”

“规则？”王河有些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耐心的听着周念的解释。

“按理来说，因果是要比规则强大的多，因为有了因，无论如何，都会向既定的果而去，不论多么强大的力量，也无法改变结果。

可是，因果本身，不也是规则？所有作为‘结果’现象，必然会有其通过规则才起作用的‘原因’，也就是说 ‘因’是可以通过规则推导，并且符合规则，才能得到无误差的‘果’。

我只是接触到因果能力的‘果’而已，还是特别局限的，而高慧的规则能力，则涉及到了灵魂。

他的能力，叫做‘灵魂契约’。”

王河彻底蒙了，要不是看到周念表情正常，还以为对方又犯了病。什么因什么果的，他根本弄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但是涉及到高慧的异能秘密，还是耐心的听了下去。

“事实上涉及到精神力的能力全部都是因果或者是规则。它们之间是相互克制的，只有精神力能打败精神力，这也就是为什么高慧会如此关注、忌惮和惧怕精神系能力者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说……”王河听出一点弦外之音。

“是的！我是一个精神系能力者，在突破二阶基因的时候才从隐性转为显性，隐藏了很久，否则不可能活到现在。”周念点点头，承认了。

“我们还是继续说高慧的能力。”话题回到正规。

“灵魂契约，就是对所有能产生或者已经产生意识的生物，进行意识深层次的契约关系，这个异能，可以让能力者单方面的制定对自己有利的契约，并强迫对方签署。

从丧尸到人类，高慧都可以强行签订这份霸王条约，从而迫使对方像奴隶一样，完全按照他的意志行事。

当然也有局限性，灵魂越强大的，签订的条约限制自由的就越少，反之就更加苛刻，例如丧尸，就百分百的执行高慧的命令，即使命令其自杀都毫不犹豫，而人类就不行了。

我们审判所，是全员签过契约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特殊的能力者，也被签约，以方便他研究，其中就包括了……”

周念欲言又止，这个样子不由的让王河紧张了起来。

“上官清瑶……是么？”

“是……”周念点点头，接着又说道：“不过，为了一件上古时期的精神力武器，高慧与上官解除了契约，可能是为了防止自己异能被泄密，运用能力抹除了她脑内相关的记忆。”

王河闻听心下一松，他还以为上官清瑶就是潜伏在云顶城的那个间谍。不过听到还能抹除记忆，不由的又紧张了起来。

“还能抹除记忆？”

“应该是签订契约前，就拟定的条约吧，算是一道保险。”周念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事实上，我的脑袋里也有类似的条约，包括不能向任何人泄露高慧的异能，否则将在十二个小时后，心脏停止跳动。”

“那你……”

“雅儿是我的全部，她不在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如果在临死前，能给高慧找点麻烦，我是很乐意的。”

王河沉默，雅儿是自己亲手杀死的，自己不也是周念想要报复的目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