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啾啾连夜出了宫,去往忆楹酒楼。
她早就派了人快马加鞭地过来通知温白衣他们,于是,待她到的时候,三个人已经齐了。
“出什么事了?这么晚出宫,把我们都叫到一起。”温白衣见虞啾啾一进了房间,便脱掉厚厚的小白狐裘披风,忙倒了杯热茶给她暖手。
“大事。”虞啾啾一路赶来,倒不觉得有多冷,不过还是冲着温白衣感激地甜甜一笑,而后先极为简练地总结了一下今晚宫宴的**,“今日小阿渊放了把火,把楚棉那条引以为傲的红宝石裙子给烧毁了,腿也烧伤了。”
她这话一出口,房间里三个人都神色一变。
这无疑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了。
“但比起当年,她这真不算什么。”虞啾啾抿了一小口茶,说道,“如今她腿受伤,主要是留疤,爹爹说要我请楚神医进宫为她治伤,所以主要是这件事,白衣叔叔,你们觉得,这伤要怎么给她治?”
“不可能真的给她治好吧。”楚寒幽先是说道,她柳眉微皱着,眸子里沉着一抹恨意,“干脆给她下毒,就像楚槿给老中山王下毒那样,慢性的毒,让她慢慢的死。”
“可你要知道,若只是让楚棉死,那对咱们是轻而易举的事,咱们要做的,是让楚棉和楚柳、楚槿姐妹三人的恶行,昭告天下,让她们遗臭万年。”温白衣看着楚寒幽,一字一句地提醒她说道。
楚寒幽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可有时候,仇恨会让她更想看一个人快点死掉。
只要一想到这个人还好好地活在这世上,就让她难受不已。
“白衣叔叔说的对,寒幽姐姐,你不要心急,楚棉既然已经被我引进了宫中,就断没有让她活着离开的道理,不过我是在想,或许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再对楚棉下个套,只要她跟上钩,让爹爹看清楚她的真面目,接下来的一切,才都会顺理成章。”
虞啾啾也跟着说道。
认识了这么久,如今楚寒幽对虞啾啾不是一般的信任。
她立即询问道:“那小公主可有什么计划?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
虞啾啾摇了摇头,道:“宫里有楚神医跟着我去就好了,宫外的话,寒幽姐姐就还是多盯着点宫外楚柳的动向,还有白衣叔叔,你想做什么,现在都可以开始着手布置了。”
温白衣看着她,略一作想,而后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等虞啾啾从酒楼里出来,已经到了后半夜。
她于是干脆没有回宫,去了江家,次日一早就带着楚寒尘回了宫里,先就去见了宣平帝。
宣平帝虽然此前多次听说他,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神医。
见他脸上戴着面具,不由奇怪地问道:“楚神医为何要将自己的脸遮住?”
“爹爹,楚神医总归是江湖人士,这一次来到京城,也只是为了探望在京中做生意的妹妹,并不想结交太多人,尤其是那些权贵们,宫里人多嘴杂,要是万一有人把楚神医的画像流传出去,那以后岂不是麻烦?”虞啾啾立即替他解释道。
“说的也是。”宣平帝听了,立即一脸信服地点了点头,又想到什么,“那楚神医以后是要每日进宫,还是干脆住在宫里?”
“我想着,干脆就让楚神医住在宫里,就去古华轩和国师哥哥暂时住在一起就好了,这样,既和后宫隔开,要是万一楚太妃的伤势有个什么紧急的情况,还能立即赶到,为楚太妃医治。”虞啾啾又是说道。
“嗯,还是小九儿心细,那就这么定了。”
宣平帝完全就是女儿说啥他就是啥,当即想也不想地应下。
又补充道,“若是古华轩那里缺什么东西,小九儿你直接派人去内务府领就是,朕会让周大富跟内务府的人交代一声。”
“好,那就谢谢爹爹了。”虞啾啾十分嘴甜。
“傻丫头,跟朕还说什么谢谢?倒是朕要谢谢小九儿,昨晚那么晚了,为了楚太妃的伤势,还是立即出宫去将楚神医请进了宫里,诶?这说起来,楚太妃跟楚神医都姓楚,该不会刚好有什么亲戚吧?”宣平帝不由猜测地看着楚寒尘。
楚寒尘立即看了虞啾啾一眼,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爹爹真是乱说,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怎么可能有什么亲戚?”虞啾啾立即否认了!
“说的也是。”宣平帝并没有把这件事太过于放在心上。
虞啾啾又跟宣平帝闲扯了几句。
见他面前依旧是堆积如山的奏折,便识趣了拉着楚寒尘告辞了。
“皇上对你可真是言听计从。”路上,楚寒尘笑着说道。
“爹爹是很好说话的。”虞啾啾点了点小脑袋,表示赞同,“但爹爹也是一个很认死理的事,否则,楚棉的事,我三言两语爹爹就会听我的,可他心里就是认定了楚棉是个好人,我再怎么说都没用。
“只有让他看清楚楚棉的真面目,他才会相信。”
两个人说着话,没多久,就到了古华轩。
古华轩的侍从见了虞啾啾,忙恭敬地行礼。
“起来吧,国师哥哥呢?他在忙?”虞啾啾问道。
“回小公主的话,国师大人刚起床,这会儿正准备用饭呢。”侍从连忙答道。
“这个时间才起床用饭?他昨晚睡得很晚吗?还是根本没在宫里?”虞啾啾一脸奇怪,又是问道。
“国师大人昨晚的确不在宫中,他是夜里很晚才回来的。”侍从恭敬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带人收拾出一间屋子来,楚神医要在古华轩住上几日,缺什么东西就直接去内务府要,内务府那边爹爹已经派人去交代过了。”
虞啾啾这么交代了几句,而后侍从恭敬退下,她则带着楚寒尘进了院子,又进了小国师住的正房。
这时候,裴书砚果然正拿了筷子,准备吃饭。
一见到来人,脸上有些讶异:“小公主,还有这位是?”
“是我。”楚寒尘这才把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楚神医怎么进宫了?还戴着个面具?”裴书砚不禁问道。
这一听,就知道他昨晚是真的很忙,居然连宫里发生的事情,都还丝毫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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