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偸“国舅”不安乐
“不清楚。”
“不知道。”
“不…”与年轻帝王和狄大将军干净利落的回答相比,被磅礴寒气冻住的八贤王抬手擦了擦额角渗出的冷汗,随口附和了一句:“不、不明所以!”
闻言,庞昱猛地一拍脑门,重新问道:“那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身穿粉红色碎裙,长得甜美可爱的小姑娘?”
她怎么忘了,包拯此时应该还是女装打扮,即便跟这他们擦身而过,估计也不会被这三位高于顶的大爷认出来。
“没见过。”
“没留意。”
“没…”那两位依旧回得言简意赅,八贤王顿了顿,硬着头皮,试探着说了四个字:“没玩没了?”
那边,掌柜哈腰走过来,战战兢兢的如实相告:“公子,小的刚才见这么一位姑娘捂着脸跑上楼,进了您所定的房间。”
“是嘛,那你们继续聊,我先上去看看。”难得找到一个逃离此处的绝佳借口,庞昱又怎会放过?话还没讲完,她就直奔二楼而去。
可惜,有人并不买她的帐。
只见某将军手腕一抖,随即‘啪’的一声脆响,原本握在某将军手中的茶杯正不偏不倚地砸在庞昱脚边,摔了个‘粉身碎骨’。
被迫停下前进步伐的庞昱不得不眼巴巴凑上前,非常狗腿的问候道:“狄、狄大爷,您老还有什么事吗?”
“你说呢?”
“哦,你放心,这茶钱我出了,你们慢慢喝,千万别跟我客气。”庞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避重就轻。
“茶钱倒不劳你费神,麻烦把我的未婚妻还回来。”说罢,狄青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当然,倘若实在找不到人,我不介意你拿自己李代桃僵。”
“呵呵。”庞昱干笑两声,不留痕迹的向后撤了撤,却不期然的落入一透着幽幽冷香的怀抱。随即,她头上便响起宋仁宗那极具磁性又略显邪佞的男音,
“不好意思,她不介意,我介意!”
“这…”庞昱左瞅瞅又看看,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可狄青则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凉凉的瞥了那碍事的家伙一眼:“百万兄,你家里妻妾成群,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又何必夺人所恨呢?”
闻言,庞昱真的很想问上一句:“大哥,你确定是‘恨’,而不是爱吗?还有,既然你恨我恨得牙根直痒痒,干嘛非追着我不放?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之深,恨之切?”
“狄兄,倘若我内室有你中意的,只需一句话,我定会双手奉上。”宋仁宗话锋一转,指着怀中的某女,异常坚定的说:“但,惟独她不行!”
“百万兄,想必你也知道,我平生最恨两件事:一是被别人算计;二是有人擅自动了属于我的东西!”狄青的目光停留在庞昱的身上,似是意有所指。
至于他受不了女人的碰触,乃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与喜恶无关。
“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狄兄不愧是我的至交,连秉性都与我如出一辙。”宋仁宗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讥,庞昱觉得搂在她腰间的手不断缩紧,勒得她隐隐有些呼吸不畅……
另一边,八贤王歪着脑袋,满眼的迷茫之色。听起来像是在争老婆,可他想不明白,这一向对女子嗤之以鼻的两位祖宗,为何非得绕着那猥琐奸诈的安乐侯不放?
实在受不了压抑气氛和无聊瞪视的庞昱,挣开宋仁宗的钳制,忍无可忍道:“我说,你们俩到底有完没完?”
似是没想到区区一介女流敢在他们跟前大呼小叫,宋仁宗和狄青先是一愣,随即纷纷面露不悦。
“靠,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庞昱小脖儿一扬,小腰一掐,伸出纤纤细指对准两人的鼻梁,换上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老、老子告诉你们,老子不是你们的所有物!有本事,你们就把老子一巴掌拍死,要不然,老子依旧得瑟老子的!”
耍完横,庞昱又扯起一边嘴角,痞痞的笑道:“对了,假如你们实在无处发泄,可以来找我,我介绍怡春院的姑娘给你们,包君满意。看在老熟人的份儿上,算你们九九折哦!”说罢,她不顾青筋暴涨的两位,飘飘然的踱上了楼。
切,不就是两只雄性生物嘛,老虎不发威拿她当HELLOKITTY啊?
紧接着,楼下便响起阵阵桌椅板凳寿终正寝的‘噼啪’声,吓得掌柜和小二躲在墙角抱成一团,任客栈大厅被砸得面目全非,硬是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与他们相比,八贤王还是幸灾乐祸的成分更多一些。虽然他至今仍未弄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难得见那两位吃瘪,这心情怎一个‘爽’字了得!
“小包子,又没有想哥哥啊?”庞昱直接兴冲冲的推门而入,然而,屋内却并没有那抹瘦小身影的踪迹。待她里里外外找了三圈,心中那不详的预感也逐渐随之扩大……
庞昱的目光最终停在屋内正中央的圆桌上,拾起不知何时多出的手帕,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小字:人在我手,莲云观见!
落款,绣着一只欲展翅飞翔的蝴蝶。
庞昱的手抖了抖,心顿时‘咯噔’一下,暗叫不妙:“陶老,您还在不在?在的话赶紧现身,十万火急!”
“怎么了?”
话音未落,陶老便从窗户闪了进来。
“陶老,小包子被那花蝴蝶捉了去!”庞昱仿佛看到救星似的,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攥住陶老的袖头。
不难听出,她的话中带着深深的自责和担忧。
本以为花蝴蝶不会在白天出现,何况,那花蝴蝶昨晚亲口说不会参加今日之事,可谁成想,聪明反被聪明误,那花蝴蝶竟在她眼皮底下悄悄将包拯劫走!
“老头子我早就知道啊!”
“什么?你知道?”庞昱改为提着陶老的衣领,声音瞬间提高了好几个音调,“你知道小包子被抓,非但不通知我,反倒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歹人掳去?”
“丫头,别激动!那花蝴蝶同你是脚前脚后,即便老头子告知与你,等你在追出去,也是于事无补。”陶老见某女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急忙宽慰道:“你放心,那花蝴蝶习得是采阴补阳的功夫,待他发现小娃乃男儿身,自不会为难他。”
“喂,发生什么事了?”楼下正在泄愤的二位被某女高分贝喊声惊动,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相继跑了上来。
庞昱随即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跟他们讲述了一遍,而陶老早在他们踏入房门之前便溜之大吉。听罢,宋仁宗和狄青剑眉紧锁,纷纷望向庞昱,异口同声的说:“你留在这儿,我去!”
“你们…”庞昱刚要开口,就被四道凌厉逼的不得不把剩下的话重新吞回腹中。
“他乃我麾下大将,这些年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更是朝廷的中流砥柱,深受百姓爱戴的青天。”难得宋仁宗如此称赞一个人,可庞兄怎么觉得年轻帝王夸的不是包拯,而是身边这座移动冰山呢?
“身为大宋武官,我理应保护百姓的安全。”狄青说得很是理直气壮,好似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魅影阁阁主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哼!”两人是互看不顺眼,冷哼一声,同时运气施展轻功,没走门,都直接从窗户一跃而下。
对那两位一意孤行的超龄问题儿童,庞昱只有暗自叹息的份儿。瞄了眼杵在门口的,她漫不经心的问道:“八爷,你是怎么会跑到这儿的?”
“不瞒你说,颖儿姑娘在你离京的第二日就不知所踪,我生怕她一姑娘家在路中遭遇什么意外,便沿路追寻。”
“啊,颖儿不见了?”庞昱诧异的挑了挑眉,心下却已经有了眉目。恐怕是她此番的不辞而别又让颖儿那婆娘抓狂,遂一气之下追出开封……
思绪间,楼下便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原来,是处理完苗贵一干假道士的展昭诸人,凯旋而归。但来不及叙旧,庞昱就火急火燎的将整件事说给公孙狐狸听。
在提及‘花蝴蝶’三个字时,素来清冷孤傲的公孙美人儿明显有些动摇,神色更是前所未有的古怪。良久,他才懒懒的开口:“那两个不自量力的笨蛋多半已经遇险,展护卫,你留下负责八爷和严大人的安全,白校尉和旁公子随我前往莲云观!”
因为公孙策不会武功,崎岖的山路又无法骑马,遂小白鼠暂代‘白龙马’,伏着修炼成精的狐狸,前往莲云观救人。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庞昱三人便赶至莲云观。
公孙策旁若无人般推开那紧闭的大门,一反常态,竟扯着嗓子朝里边大喊:“公孙瑾,你这个贱人,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哟,乖侄子,不知今儿刮的什么风,竟把你给吹了过来?”花蝴蝶单手支头,侧卧在屋檐上,笑得妩媚妖娆。
侄子?叔父?
庞昱瞧了瞧公孙美人儿,又望了望那看起来异常年轻的妖孽,脑中随之冒出一连串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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