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山东攻略

七天前，邺城，石虎刚刚得知济南的消息，顿时勃然大怒，要发兵攻打济南，此话一出，石虎之子燕王石斌，羌族首领姚弋仲，氐族首领苻洪都纷纷请战，至于太子石宣，则因不善军事而没有请战。朝廷的角落里，一位汉族将军却在思索着，那个汉人到底有什么实力，竟能在这个时候起兵呢，而自己又应该怎么做？

石虎扫了一眼堂下诸臣，姚弋仲上了年纪仍然脾气暴躁冲动，不可为主帅，苻洪傲慢无礼，听不进别人的劝告，而且两人都是外族，看来看去还是自己的儿子石斌比较合适当大将，至于副将的人选，石虎忽然发现了角落中的石闵（冉闵），这个年轻人在两年前与鲜卑慕容氏的战争中崭露头角，这两年来也立功无数，此子机智勇猛，可堪大用。于是，石虎便命石斌为主将、石闵为副将率军五万前往攻打济南城。

此令一下，石斌忽道：“父王，济南城在黄河南岸，若要攻打，必须使用战船，而我军向来长于骑兵，不习水战，贸然攻打恐非上策。”

石虎沉吟半晌，道：“斌儿所言有理，我听说一百多年前的曹操就是因为让不习水战的北军强行攻打江东孙权，因而导致赤壁惨败。我身为大赵天王，自然不可能再犯这种错误。那这样吧，先屯军黄河北岸，同时征集工匠建造战船，演练水军，演练有成之后再攻打不迟。”

石斌赞叹道：“父王英明，今日斥候刚刚回报，说黄河上突然出现百丈之长（夸张之说）的巨船，想来是叛军的船只，如果我们贸然攻打，恐怕会败于黄河之上。不过，在演练水军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干，父王只需发一纸命令前往河南各州府，只需许以重赏，便会有无数豪强前去攻打叛军，而叛军就会被无穷无尽地骚扰而无法分心，等到我军水军一成，济南城立刻可平。”

石虎哈哈大笑：“斌儿此计果然高明！好，准奏！”

就这样，后赵军队暂时不去攻打刘云，这就让刘云得到充足的发展时间，等到后来石虎他们才发现自己错了，对方竟然在这么短时间内聚集一支这么大的军队，真是难以置信，但那时后悔已晚。

刘云这边，在黄河边上修建了许多箭塔，可以直接观察黄河对面的情况，几艘楼船在河岸上巡逻着。黄河对面的后赵军队聚集了数万工匠，正在忙碌地修建战船。

王猛看着对面的情况，忽道：“大人，您完全可以利用楼船去骚扰对方，使其造不成战船，这样他们就永远攻不过来，而我们却能随时攻过去。”

刘云摇头道：“不成，不成，你这办法在战术上是可行的，但那些造船的工匠都是汉人，如果我去骚扰，那么他们不知会死伤多少。别管了，还是让他们造吧，反正造船需要时间，而这段时间里，我军只会越来越强，不必搞这么多花招。”

趁着这段时间，刘云一边爆兵，一边迅速占领城市，很快就把泰安、乐安、东安三城和附近地区都占领了，在每个城市设立四个基地，八个兵营，三万系统农民，五千民房，总共花费13万资源，反正他钱多，不够再收点粮食卖点钱。刘云临时任命了一批济南城内的士人和原来的汉族官员来管理这些地区，原来的汉族官员只要没有太多劣迹，不和胡人勾结就成，至于具体的吏治，还是等稳定时再整顿吧。占领新地区后刘云再次用低价卖粮，甚至给穷人免费分粮的办法来获得人心，反正他粮食多。占领这片地区后，刘云就再次使用“缩短农时”，获得粮食无数，粮草方面已经不成问题，另外还卖粮获得20万资源，比以前还多了七万，现在拥有309万资源，190功勋。

当他准备顺势取得青州之时，泰山郡便遭到地主武装的袭击，敌人总数约有一万人，而泰山郡的八个兵营此时才生产了三千二百士兵，正与地主武装交战中，刘云这便停止扩张的步伐，率领五千轻骑兵回到泰安。

实际上，泰安的形势并不严峻，以为城外摆着一百个箭塔，一千多士兵躲在里面射箭，地主武装根本攻不过来，此时正在五里之外扎营。

泰安的新任知府卢峰，是山东卢家子弟，因为其有几分才能，所以刘云让其做了泰安的行政长官，同时负责泰安的防卫工作。本来军政不分离是有坏处的，但这里的士兵都是系统士兵，绝对忠诚于刘云，所以他不用担心。

刘云一到，那卢峰便急忙出城相迎，刘云开口就问：“城外都是谁的军队？是胡人还是汉人？”

卢峰愤愤地道：“敌军都是汉人，没有一个是胡人！领军的叫郑乾，他们家竟然归附了石虎，甘愿做胡人的走狗！石虎最近下了一道命令，说只要有人攻陷了济南，就赏黄金万两，加官二品，郑家利欲熏心，数典忘祖，竟然听从胡人的号令，真是罪该万死！”

刘云了然，道：“这样啊，在这种情况下，石虎许以重赏，的确会有人响应。如今我带来五千骑兵，休息片刻就能打败他们，所以不用担心。”

卢峰忽然请战道：“将军，请让我随军出战吧，我卢家也有五百骑兵，愿为将军效力！”

“五百骑兵？”刘云心道，“果然是世家大族，魏晋南北朝果然是门阀政治的时代，世家不仅隐匿人口，而且私兵甚众，我敢肯定这卢家绝对不止这五百人。不过，这些事情日后再处理，我的治下不能容许有人拥有私兵，人口也不准隐匿，租税也必须受政府节制。”当然，这话刘云并未说出来，而是允许了卢家人马参战，但要严格听指挥。

开战了，以五千多骑兵去冲击万余训练不足的步兵，焉能不胜？刘云一马当先，手中挥舞封魔刃，一刀一个，一开始就斩了那个郑乾的头颅，顿时敌军开始溃败。刘云不欲多造杀伤，因为那些都是汉人，他让部队杀败敌军即可，不必斩尽杀绝。所以，这一战实际上只斩首两千余，俘虏一千余，余者溃散。这一千多俘虏，刘云就缴了他们的械，直接让他们种田去了。

经此一战，黄河南部的地主武装终于意识到济南附近的新兴势力不是好惹的主，胡人许下的重赏虽高，可也要有命去拿才行。而且，郑家受挫之后，大地主之中的拥汉势力抬头了，而拥胡的势力则被斥责为汉奸，这个形势对刘云的扩张非常有利。

一个月后，后赵的大船已经造得七七八八，但刘云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占据了青州和徐州一部，也就是说山东的大部分地盘都已经落入他的手中。此时他拥有38个基地（除了济南和开始的三座城的基地多一点之外，其他的只需一个就够了），76个兵营，一共十三万部队！而且他的资源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许多，现有386万资源，240功勋，因为地盘扩大，又完成了几个任务，所以功勋也提高了。另外，他在山东境内发现了五个标准矿（系统分配的），因此多设了五个采矿场和冶炼厂，冶炼厂同时也生产日常用的铁器之物，用来增加收入。

刘云治下的山东仍有一百余万汉族百姓，可见山东仍是北方汉人的根基之一，历史上冉闵攻灭后赵，东晋不但没有支援他，反而趁火打劫，占领了山东、河南两地，只因为前燕对东晋“称臣”，东晋就和前燕慕容氏这些蛮夷夹击汉人政权冉魏，真是短视至极！后来，东晋趁火打劫得到的山东、河南又被前燕占了回去，其中河南大部被前秦占据。

刘云自称“昭武将军”，让年轻的王猛担任青州刺史，另有文官辅助。一开始山东的大族不服，一些郡县不听号令，结果王猛直接带军队过去，剿灭其私兵，同时开堂审判当地恶贯满盈的世家子弟，斩了一些人，于是山东各大族莫有不服。刘云曾批评他“太铁血，太冷酷”，但王猛反驳说要“乱世用重典”，诸葛亮随刘备入川时，治理四川也是用这个法子，刘云以为然。

此时刘云将山东的行政中心设在青州，济南作为前线，是屯兵之处，这里聚集了八万大军，而且各地的兵营还每天不断出兵，往这里增援。现在已经不用让兵营全力开工了，只需按需出兵即可。这八万士兵里有两万轻骑兵，三万弩兵，三万重步兵，另外，现在已有三十艘楼船（后来嫌慢，增设两个造船所），走舸无数。除此之外，步兵校尉张和统领一支两万人的步兵，不过这些士兵大多是新兵，训练尚未真正展开，还没到上战场的地步。刘云虽然身体素质比张和强得多，但他自己也承认武艺远远不及张和，自己只会“一力降十会”而已。当然，张和的武艺也不算顶尖，只能说是上等武将的水平而已，真正顶尖的人物是现任后赵镇北中郎将的冉闵。

340年六月，就在后赵战船即将完成时，刘云在对他们发动了突然袭击。二十艘巨大的楼船，以及无数的走舸，携带了一万重步兵，一万多弩兵，向后赵的水寨发动猛烈攻击。

“呜！——”“咚咚咚！——”在古朴的号角声和战鼓声中，二十艘楼船缓缓向黄河对岸逼近。刘云很喜欢古时的号角，这种喜欢源自电视剧《三国演义》，他总觉得现代的飞机坦克不够过瘾，只有古代千军出动的鼓号才能真正令人热血沸腾。

如此巨舰逼近，后赵军队惊慌失措，匆忙派出几百只小船前来迎战，但这些小船上的胡兵根本不习水战，而且人数又少，很快被楼船上的箭雨射了回去，此时，刘云让走舸去追击败兵，水性精熟的系统士兵纷纷登上敌军小船，将那些站在船上摇摇晃晃的胡兵轻松砍倒。

楼船逼近后赵的船坞，刘云下令放火箭，很快那些正在建造的战船就燃起大火，工匠纷纷逃跑。

“登陆！追击胡人败兵！”刘云下令让两万人登陆，其余人驾着楼船回去继续运兵过来。“遇到胡人一律杀无赦，汉人工匠则抓起来，押到河边，等待船只运送！”

刘云的两万士兵击溃岸边的后赵军队后，便不再前进，刘云虽然刚才说要追击，但他此时发现敌军败而不乱，而且这败绩只是因为水军失败而蔓延到陆军，如果他贸然追上去，恐怕会遭到重创，因为敌人数万骑兵都在那。刘云驻扎在那里，然后等着援军源源不断地过来，同时俘虏的数万工匠也运过黄河去。

燕王石斌刚才确实是诈败佯退，此时正埋伏在后面等着刘云追来，如果追来，那么冉闵的军队将会切断刘云的后路，而刘云只能直面数万胡人骑兵的冲击。不过，他没想到对方这么谨慎，竟然没有“乘胜追击”。

大帐内，石斌苦笑道：“闵哥，没想到敌军如此谨慎，都一个时辰了还没追过来，想来看破了我的诱敌之计。原本我以为，水军我们不如他，但陆战他不如我们，而且我们人多，只要他追过来，我就能将其击溃，可惜呀，还没真正战斗，几千人就没了。”

冉闵道：“燕王殿下不必气馁，我军水军本来就只是诱饵，而主力仍在，仍然可以击败他们。”忽然，冉闵请战道：“燕王殿下，请让我去会会他，说不定能弄清虚实。”

石斌思索片刻便应允了，石虎相当看重冉闵，而且冉闵确有才能，虽然他是汉人，但石斌仍然让他去迎战同样是汉人的敌军。

冉闵此时官职还不高，现在他带一万部队前来迎战，其中五千人是胡军，另外五千人则是汉军。冉闵率领的汉军是真正的精锐部队，称为“悍名军”，悍名军平时训练十分辛苦，训练强度远超同时期的所谓“精锐”，而且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战斗力非常强悍（历史上冉闵率领这支军队多次以少胜多战胜胡人，但越打这支部队越少，最后才会失败）。

当冉闵来到刘云军队前面时，却发现刘云这边竟然瞬间筑起了一座营寨，看这营寨的大小，估计其部队约有五万人，与一个月前相比增加了数倍！此时，刘云的营寨门前高挂免战牌，而各哨塔正在警戒，人数又多，强攻绝无胜理。冉闵眉头一皱，正在思索其中含义，忽然营寨大门打开了，刘云一个人骑着马走出来。

刘云一眼就看见众军之中身材极为高大的冉闵，他正骑着一匹通体红色的宝马，名叫朱龙。这匹马极为神骏，不下三国赤兔，冉闵就是骑着朱龙马驰骋沙场，立下无数战功。据说冉闵每次打仗必然杀敌数百，除了其个人武艺超群之外，朱龙马也是不可缺少的助力。历史上，冉闵与鲜卑慕容恪的最后一战，冉闵身陷重围，仍然斩杀鲜卑兵将三百余人，最后因为朱龙马受伤倒地才被俘。可以说，冉闵的武勇绝不下于三国吕布，其座骑也不下于赤兔，而且冉闵的智略远胜吕布，这个就不必说了。可惜冉闵不会治国，手下也没有诸葛亮那样的大才，加上性情冲动，一旦起兵，就被仇恨充满了头脑，不懂得避让，弄得四面树敌，最后惜败于阴险狡诈的鲜卑人。

刘云见了冉闵，便拱手道：“来者可是冉闵将军？在下济南刘云，仰慕将军已久，可否与我到前面的沧浪亭一叙？”刘云指着远处黄河边的一座亭子，那座亭子是他一时兴起，在修建行军营寨之时顺便修的，他还顺便盗用了“沧浪亭”的名字，原本沧浪亭在苏州，而且是五代时才有的，此时还没出现，按照“先入为主”的命名规则，他这个也不算盗用。

冉闵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人也是身经沙场之人，身上时不时散发出一丝杀气，跟他差不多，而且此人身后背着一把长刀，这长刀少说也有百斤（古代重量，实际是几十斤），说明此人也很有武勇。冉闵点点头，骑着马与刘云一同向沧浪亭走去。

“将军！”冉闵的亲兵大急，冉闵也不回头，只是甩了一下马鞭，他的亲兵便不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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