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一念之差2
爱的及至是什么?一千个人有一千个答案,在苗喵喵看来,一个吻就是爱的及至,如暴风一样卷走她的理智,如细雨一样敲入相同的心跳频率,不止是唇与唇的碰触,不止是舌与舌的舞动,还是心灵与心灵的相通,灵魂与灵魂的对话。全//本//小//说//网
[为什么,为什么要這么傻,可知道這一错过,又是多少年的等待]。仿佛积攒了几世的爱恋,随着唇舌猛烈的惯入她的心,也反复的问着相同的一句话。
[傻小多,因为我能为你做的只有這些,我不怕等待,却怕你的人生有遗憾]。承受着炙烈的能把人给灼伤的热情狂吻,回应以轻柔的能把人融化的柔情。
鹰纵然栖息山崖,也总是遥望着蓝天,马纵然已经迟暮,却仍渴望奔跑,她的小多,怎能灭了心中的那团火,倘若等到他们白发苍苍时,她的小多,总是将渴望的眼神投射到广阔的天空,那时她的心情会比现在忍受等待时难熬百倍千倍都不止。
[谢谢你,谢谢你這么懂我]狂风转为轻风,暴雨化成细雨,一滴泪洒落唇上,转瞬便被卷入纠缠的唇舌间,一丝枯涩却带着幸福的味道,让唇齿间留下爱的香气。
庄妃説的没错,他忘不了鹰搏长空的激昂,忘不了马驰草原的快慰,但为了她,他愿意只把那些当作回忆。
可他自己比谁都清楚,他要费多大力气,压下多少生命的热情,才能做的到,她懂,她都懂,其实真正自私的是自己,什么都放不下的人,注定什么都得不到,他当初如此嘲讽豪格,自己又何尝不是,幸好她爱他,懂他。
[你只要记着,就算我人不在你身边,我的心在,心不在你身边,魂在]金戈铁马战不休,也许他们這辈子也不能在一起,但是就算做了鬼,她还是会缠着他,感动吧,啊哈哈哈……想逃出我的手掌心,门儿都没有,你的心,這辈子都是我的!
[不许讲這种话,否则我现在就掐死你]!轰隆隆,打雷喽,下雨收衣服啊,好大一片乌云,呃……不过這好象不叫掐死,叫吻死你才对吧,管他咧,反正都是窒息而死,没差啦。
更深的纠缠,让**开始萌芽,缓缓探入她衣襟的手,游走在熟悉却又觉得陌生了些的玲珑曲线上。
脸颊已经粉红,大眼睛微微眯着,這个感觉,熟悉的战栗,她在梦里感觉过千遍万遍,却无法及上此刻的一分一毫。
强而有力的心跳在她的手掌心下鼓动,温柔而专注的视线凝在他的眼中,轻柔又温暖的呼吸吹拂在她脸旁,好及至的美啊,让她晕眩,全身的力气化做蒸汽,三年多了,如此真切的感受他的存在,让她幸福的只想掉泪。
内室的人不由自主叹息,這样的画面很美,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以前她不懂,现在懂了,爱他就要相信他,爱他就要站在他那一边,就算是等待,因为等的是他,都会觉得幸福,因为有人可以让她等。
她這一生并没有真心去等过谁,得不到爱也怨不得别人,总以为,姐姐那样的女人太软弱,只是一味的等待,苦的还不是她自己吗。
现在才知道,姐姐很幸福,因为她的心只为一个人跳动,她的期盼,都只为有人会因为她真心的等待而放心的远航。
姐姐和這女子,就象是最柔韧的一根线,就算风筝飞的再高,也总会因为她们的牵引,回到她们身旁。
实在不忍心去打扰,却又不得不打扰,這里是永福宫,不管宫里的规矩有多严,可是若被底下的奴才们看到,还是会传出去的。
何况瞧這俩人,可是越来越没理智了,还是赶快分开他们吧,吻一下就算了,要是真发展出其他什么事儿来,在宫外她管不着,這在宫里,她是不能当作没看见的。
轻轻的一声咳嗽,打破了迤俪的画面,两个已经有些衣冠不整的人同时清醒,互相看了看,一个慌慌张张的开始给他系朝服的盘扣,一个慢条斯理的给她整理她的旗装,不知道的,绝对会把這俩人当做最佳模范夫妻的典范来表扬一下。
“本宫不知道两位会候在這儿,也没让奴才们奉茶”等到两个人收拾妥当,庄妃才跟苏麻现身,走到主位,稳稳当当的坐下,平平静静的开口,就全当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就是她和苏麻俩人儿的脸,红的有些不大正常。
“回太后的话儿,這就要回去了,答应过富绶,陪他用午膳的”跟那两位比起来,真正该脸红的俩人,别説红了,连粉都没粉一下,就跟刚才差点表演限制级的人不是他们似的,苗喵喵一脸娴静的回道。
“臣也要回去了,还有好些的事儿要和郑亲王商议”一脸的淡雅,哪还有一点刚刚**爆发的影子,看来,还真是什么瓶配什么盖,什么人,找什么伴啊。
“那你们就都跪安吧”完了我接茬儿回去脸红,瞧着這俩人這么自在,庄妃自己反到是脸越来越红。
她就纳闷了,做這事儿的又不是她,這表演的都没脸红,她這看表演的红个什么劲儿?末了明白了,是替他们脸红呢,要説這人跟人之间还真就讲缘分,這么脸皮同样厚的俩人能碰到一块儿,不是缘分谁信啊。
“臣妾告退”
“臣告退”
不管人家怎么看,這俩人可是一点奸夫**妇的感觉都没有,本来嘛,他们也就是亲了那么一小口,摸了那么一小下而已,至于你庄妃怎么想,可不在咱们的关心范围内。
她苗喵喵关心的是,赶紧回去找一个玉器行,也弄一个自己的小雕像挂小多脖子上,他多尔滚想的是,要如何让庄妃知道,再拿這丫头做文章,可就没這么便宜的好果子给她吃了。
因此,当两个人走出门,多尔滚回头又笑着扫了一眼庄妃的时候,庄妃几乎要呻吟出声了,唉……想不得罪他,还是得罪了,但不管怎样,儿子的皇位是保住了,而且以后会坐的越来越稳,至于十四要怎么报复,她生受着就是,谁叫她把人家好好的一对鸳鸯,硬是给打散了呢。
庄妃没想到多尔滚的报复来的這么快,而且這么狠,一个母亲,当丈夫过世以后,這孩子可就是她的唯一了,可多尔滚一句[后宫不得干政],就注定了从此她要同福临分离。
“皇额娘,皇额娘,儿子不要去母后皇太后那儿,儿子要住這儿”第二天,刚下朝回来的福临,一进门,就紧紧的扒在庄妃身上,又是哭,又是叫的。
“怎么一回子事儿?”把儿子搂在怀里,庄妃问跟在福临身后进来,跪在地上的几个太监。
“回圣母皇太后的话,两位摄政王今儿在早朝的时候宣布了一条法令,后宫不得干政,其他大臣附议,折子已经盖了印了”
领侍卫太监马上开口回话,不敢抬头,唉……這事儿也怨不得他们啊,他们不过都是些奴才,上头怎么説,他们就怎么做。
可這位太后,宫里面谁不知道,聪明的都过了头儿了,随便想个法子,也能整的他们半死不活的,這现在要抢人家儿子,别説半死了,没准儿,明儿就咽气了,這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吩咐下来的话?成心不让他们过好日子。切,还用説吗,多尔滚呗。
“福临,既然都盖了印鉴了,就是成了定局的事儿,你是皇上,是全大清臣民的典范,可不作兴耍性子”
心中一痛,好狠的十四,后宫不得干政,也就是説,为了防止做母亲的教唆皇上如何如何,就必须要把他们母子给分开,明着是为大清好,暗着就狠狠的扎了她一刀,可既然是为大清好,她是怎么痛都得忍着的。
“不要不要,我就住皇额娘這儿”小孩子哪懂那么多,他只知道,這一搬,再见额娘可就难了,揪着庄妃的衣襟,福临一副打死也不撒手的样。
“福临,你是要额娘死在這儿吗?”任他在自己身上扭动,把衣服揉的皱巴巴,庄妃一脸沉静的説道。
声音不大,也不严厉,还是平稳的让人一点都不紧张,可底下跪着的人,头压的更低了,怀里的福临不动了,只是瞪着眼睛,看着额娘把自己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给掰开,然后,把他从温暖的怀里给放到地上。
“去吧,带皇上到清宁宫去吧,福临,以后跟谁都不能自称是我,要説朕,记住了吗?”
看着福临有些惨白的小脸,写满了对母亲的依恋,但是眼睛里,却是怨恨的目光,庄妃的心更痛了,不想再看,强自镇定的挥了挥手,示意底下那群奴才,可以带人了。
福临转身,不哭不闹,沉静的不象這年岁的小孩,就要跨出门槛儿时,庄妃的叮嘱飘过来,还是那样平静,还是那样安详,福临眼里的泪水刷的一下流下来,额娘不喜欢他了,额娘不要他了。
“格格,你怎么就忍心让他们把皇上给送走了……格格……”见福临被带走,苏麻急的差点跳脚,追到门口,人已经出了永福宫,不由得怨起她家主子,转回身,有些赌气的説道。
可是当看到满脸哀痛,尽是泪水的庄妃时,马上慌了,她的格格多少年了,都没哭过,這一回哭的這么凶,当真是难过的要死了,格格难过,她还要指责,真是的,不能替着分忧,尽跟着添乱,想着想着,鼻子一酸,也跟着掉眼泪。
“苏麻,我为大清有错吗?也许是对不起十四,但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如果不留下他,大清撑不了多久就要内讧的,为什么,就因为我为了大清,弄丢了他一样宝贝,他就非要抢我一样宝贝吗?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当真都是冷血无情的。”
压抑了许多的苦水,一个劲儿的全倒出来,皇太极的影象与多尔滚的重叠,十四啊十四,你就跟你八哥一样,从来都是只为自己的喜好。
你们的宏图大志最终也不过是因为一个女人才燃烧的吗?为什么,为什么她比他们还爱大清,却永远没有人愿意真心的去了解她,去帮助她?尽管伤心的无以复加,庄妃也只是流泪,并没有失声痛哭之类的,好象早就习惯了压抑自己。
“格格,您没错,是十四爷,以前苏麻一直觉得他是个君子,现在才发现,他一点肚量也没有”
一边抽抽嗒嗒,一边安抚着自家主子,苏麻没念过什么书,认识的一些常用的字儿还是格格教的,但是苏麻觉得,男人就该胸襟广阔,老记恨着一些小事儿不是君子所为,所以,苏麻的君子名单中多尔滚被拉黑了。
“启禀圣母皇太后,内秘书院大学士范文程觐见”屋里正凄风残雨之际,屋外有人高声通报。
“让他进来吧”忙乎了片刻,把脸上的泪痕擦干,抖了抖衣摆,庄妃又是端庄沉稳的皇太后,除了眼睛有点红。
這样的女人可以有很大的政治成就,却无法明白,爱之一字究竟有多重,当然也就不明白,多尔滚为什么要报复她报复的這么狠。
“臣,范文程参见圣母皇太后,圣母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這臣子与自家亲戚就是没法比,人家只要恭个身,一句皇太后吉祥就完事,他就得拉拉杂杂一大堆,末了,还得跪着,上面不发话,他就起不来,唉,特权阶级,与大众阶级的明显区别啊。
“范学士起苛吧,今儿本宫找你来,可是给你做媒的”笑着开口,指了指他身后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説话。
“臣惶恐,臣想全力报国,成家之事尚早”刚沾到椅子的屁股,噌的一下又抬一来,這女人是不是嫌多尔滚這刀捅的太轻啊,又再打什么主意呢?
“话不能這么説,成家立业,不成家,何以立业,本宫给你保的媒,跟你可説是天生一对儿了”
感情,這保媒拉纤儿的事儿,不止老太太们喜欢,這皇太后也不例外。
“没有国,哪有家,自当是以国为重”范文程有点不大乐意了,這庄妃可説是聪慧过人,怎么把精神头都浪费在這种事儿上啊。
“国是公,家是私,只要公私分明,也没什么不可,况且,我説的人,范学士早就认得”瞄了眼外间,似乎是有人进来了,又回头看了眼苏麻。
“不管认识与否,臣都不能从命,因为臣已经有心仪之人了”他认识的多了,這庄妃到底想耍什么把戏?
“可是彩云不才是你钟情之人吗?”又看了眼外间屋,庄妃状似惊讶的问道。
“回太后的话,臣不认得什么彩云”跟着什么人,就学什么样,脸不红,气不喘的説瞎话儿,這该是从苗大骗子那学到的吧。
“那慕容云你可认得?”
“回太后,不认得”
“既然如此,本宫也就不勉强了,没别的事儿,你跪安吧”
“臣告退”
呼,想套他的话,似乎还得再多下点儿功夫吧,退出门口,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范文程长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过关了,我的妈呀,一转身,范文程马上知道中计了,脑门子上的汗又下来了,天,這才是真正的关口。
“范学士吉祥,太后命我送你出宫”任谁看着眼前笑的眯着眼睛的人,也不会觉得她是在生气,但是范文程知道,她正在生气,而且是非常生气。
“云儿,你听我説”走出永福宫,长长的青石路,两边是高高的宫墙,四下里无人,范文程加快脚步,拦在慕容云前面。
“范学士,请”目不斜视,压根儿就不去看他,説,有什么好説的,都不认识她了,还説什么,算她白忙了一场,白等了一回。
“云儿,你难到看不出,太后是想离间咱们吗?我若説我认识你,你的身份就彻底暴露了,到时候,别説出宫,你就等着在這儿长眠吧”
范文程也急了,怎么他的云儿忽然就笨成這样,三年了,他理清了自己的心思,不能説忘记了那丫头,但起码放下了。
知道那是永远不能得到的,就学会了把這份感情升华成纯粹的友情,看着多尔滚和那丫头两个,才知道,每个人,都有命定的那么一个伴侣,這个人的心里就只有你,再看不到别人。
而他的命定的人,就是慕容云,想想這些年,他不过一直在追寻一个不属于他的梦,就因为她太飘渺,所以他越沉迷,其实,真实的梦一直都在他身边,只是他被迷雾遮了眼睛罢了,现在,迷雾散了,他敢大声的对云儿説,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一个。
“那你做什么要拒绝呢”露出真心的笑,范先生的眼睛里,终于只有她的影子了,她等這一天很久了,庄妃的心思她怎么会没看出来呢,只是她不明白,明明已经可以在一起了,为什么要推开。
“云儿,你当那丫头是朋友吗?你当十四爷是朋友吗?”范文程小心奕奕的问道,虽然他心里只有一个云儿了,但是朋友同样重要。
“当,你想如何?让我再留三年吗?”這人就是這样,太重朋友义气了,轻叹了口气,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十四爷还没抢回喵喵,所以,你能不能在做暗人几年,她都露馅了,还怎么暗啊。
“你愿意吗,再三年,我等着你”握住慕容云的手,有请求,有信任,有坚定。
“你等着我就是了”唉……没办法,谁叫爱上了呢,他説的,她都会去做,见机行事吧。
一个月后,睿亲王忙着查处两红旗旗主企图谋反之际,皇上指婚,郑亲王宣旨,范文程娶了内弘文院大学士希福的大女儿。
高墙宫院内,一个宫女在同一天,在自己的手臂上刻下一个恨字,鲜红的血湿了袖管,也冷了她的心,范文程,我要你后悔当时当日的拒绝,我会要你看着最心爱的女人如何的痛苦到死,我会让你活着多久,就痛苦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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