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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黔州省山多路难行,这里很少出现上访潮,就是那些上访信,也很少是从黔州省当地邮局发出。这一点,让刘枫深感诡异,这需要多么严密的控制,才会让人不得不辗转发信?
一行五人刚刚走出飞机场,就被几位干部迎住了:“请问,各位是中组部的干部吗?”
刘枫就是一愣,虽然早就通报黔州省省委常委会,和黔州省组织部,但是刘枫并沒有告知是哪一天飞來。这些人第一时间发现自己一行,那几位明显在瞄着自己,看來,对方是早有准备。
刘枫玩味的笑了,看來黔州省之行,肯定会丰富多彩:“是,我们是中组部的。”
领头的中年人满脸堆笑,伸出双手和刘枫相握:“您好您好,想必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燕京党校客座教授,刘枫同志。我是省委组织部干部四处处长谭海。早就听部长谈起过您的事迹,今日一见,实乃三生有幸,刘教授果然是人中龙凤。”
听了谭海的话,让刘枫差点打个冷战,这位的逢迎也太露骨了一点:“谭处长您好,实在是难为组织部的同志们了,这样兴师动众的让我们受宠若惊。
來來來,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二位是中纪委的干部,纠风办的孟桐处长、褚丽琪副处长。这两位是我的同事,干部四处副处长林虹同志,干部四处综合科科长陈宇民同志。”
谭海姿态显得很是谦卑,就连和陈宇民握手都是双手:“欢迎欢迎,欢迎各位领导前來黔州省考察调研。”
谭处长待客之道诚意十足,甚至走路都是侧着身子,引导五位來宾上车。來接人的是三台车,刘枫几人一起上了那台中巴,前边居然有一台警车开道,这让刘枫大汗。
刘枫一向不喜欢出门警车开道,沒想到今天会享受这样的待遇。这在燕京城,就连九常都不会用警车开道,还警笛长鸣:“谭处长,这样太过招摇了,还是把警笛关掉吧!”
谭海对刘枫的话言听计从,马上对副驾驶上的干警说:“好,刘教授,听您的。通知警车,关掉警笛,只打警灯好了。”
黔州省对于中组部的干部外重视,省委常委纪委书记典西林,省委常委组织部部长何凰山亲自设宴款待。典西林书记用饱满的热情,对刘枫曾经的履历进行了一番总结性概括。
“······刘枫同志,是华夏诸多优秀干部中的杰出代表,以上的政绩,足以让任何人感到汗颜,包括我这个老头子。说实话,老头子参加工作四十年了,我四十年來创造的社会价值和经济价值,也不敢和小刘教授相提并论······”
典西林的讲话,让刘枫身上一个劲冒汗,这里的气候很宜人,刘某人不是热的,是被捧的!刘枫不知道这个老干部为什么会这样吹捧自己,但是一个小字辈,被堂堂副省级干部,黔州省的纪委书记这样吹捧,真的让他理解了什么叫做汗颜。
何凰山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首先,热烈欢迎中组部的领导莅临我省,对我省的组织工作进行调研指导。这是中组部对黔州省组织工作的重视······”
刘枫满脸微笑,坐在典西林身边,典书记另一侧是何凰山,刘枫的旁边是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修航。这一餐为了陪刘枫几人,组织部摆下三十人的大阵仗,不过菜式很简单,六菜一汤。
何凰山这位曾经听过刘枫讲课的干部,显然也听说了刘某人的无数次传说。这要是排场搞大了,还真不好说,这位远比自己级别低得多的小刘教授,会不会自己掏钱付账,那可是丢人现眼了。
其实,在场的组织部干部,都对今天寒酸的酒席而感到汗颜!这哪里像是咋招待來自中组部的贵宾,就是县市那些小干部來省里办事,部里面组织的招待餐,也要比这个好太多。
何凰山讲完话,刘枫作为來宾致答辞:“很感谢黔州省省委,纪委和组织部对我们的郑重款待,感谢典西林书记和何凰山部长,百忙之中和我们共进晚宴······
我们來黔州省不是來指手划脚的,黔州省的干部在以往的工作中已经表明,黔州省的干部是一个团结的集体,是一个有战斗力的集体!
我们是抱着学习的态度來的,希望和省委、纪委和组织部的同志们一起,对工作中遇到的问題,共同探讨共同······”
作为一名官员,每时每刻都在演戏,所不同的是,观众不一样罢了。今天的欢迎宴上,同样如此,无论典西林还是何凰山,都清楚刘枫一行的目的,是來黔州省办案的,恐怕还是不亚于西晋省的窝案。
但是,身在官场不由己,这种场合,必要的互相吹捧是避免不了的。这个并不是两位黔州省的大佬在吹捧刘某人,而是在吹捧中组部和中纪委,这是必须的。
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当然这个是刘某人自己的想法,估计很多参加完这顿晚宴的干部,回去都要自己解决温饱问題。这些当今华夏最贫困省份的干部,还真的是第一次吃到这样简陋的一顿招待餐,沒错,就是简陋!
谭海除了酒桌上,因为身份低微不能陪伴在主席,其他时间一直陪伴着刘枫一行:“刘教授,您看居住条件还可以吗?”
说实话,刘枫对于这位的殷勤真有点受不了,还沒办法生气,每一次人家都是恰到好处:“谢谢谭处长,今天已经耽搁你一整天了,还是早一点回去歇着吧。”
谭海微笑如故:“我的职责就是要陪好各位贵客,您几位千万不要和我客气。在几位身在黔州省期间,我会一直陪在左右,就是那个三 陪的,哈哈哈!”
一个玩笑,让刘枫感觉,这位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堪,只不过是职责所系罢了:“那就谢谢了,今天还是早点歇着,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争取午休前赶到顺远市。”
谭海一愣:“刘教授,这样是不是太匆忙?不用急的,黔州市距离顺远市不过四个小时的车程,”
刘枫笑道:“我听说这个季节黔州省多阴雨天气,还是早一点出发,以免在路上耽搁功夫。”
谭海点点头:“那好,就听刘教授的,回头我跟车队打招呼,明天一早出发!”
刘枫睡的很安稳,黔州省省委书记办公室的灯光还亮着,省委书记董文,省长彭志强,纪委书记典西林和组织部长何凰山都在座。办公室里的气氛很压抑,几位在黔州省呼风唤雨的大佬,此刻并不轻松。
董文看向典西林:“典书记,那两位中纪委的干部怎么说?”
典西林摇摇头:“那边说,这一次是以中组部为主,他们不过是辅助。”
彭志强一皱眉:“这不是搪塞么?”
典西林叹口气:“恐怕不是搪塞,这一次的事情,说到底还是组织程序问題,中组部出头才是正理。”
何凰山放下手中的茶杯:“以我对刘教授的了解,他恐怕是中组部中,唯一可以在黔州省无所畏惧的干部。因为上面那位和他的关系,远比一般的师生关系更亲,有些人甚至开始疯传一些谣言。”
何凰山沒有深说,但是这几位都清楚是咋回事。很多人看來,沒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沒有无缘无故的爱。齐主席赏识刘枫,可以说是爱才心切,刘枫毕竟是老校长一手发掘的人才。
岳书记就不一样,当初刘教授可是齐主席的门生,按照通常情况,岳书记是不可能也不应该接受这样一个人。为什么刘枫就成为岳书记看重的那一个,不遗余力为他站班,为他出力?
想想当初兴安省的大换班,就是缘起于刘枫和兴安省同兴市上层的龌龊。官场无秘密,当时刘某人和米安然的一幕幕,以及后來发生的一切,早就被有心人放在显微镜下研究。
大家最后得出的结论很惊人,那就是刘某人和岳书记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彭志强也是岳书记一手扶持的干部,五十岁的省长,在华夏并不多见。
别看彭志强只比岳书记小三岁,但是达者为大这句话,是官场真理。八年前,岳书记担任黔州省省委书记期间,他彭志强不过是一副厅级干部,正是岳书记慧眼识珠,一步步扶持他走上了省长宝座。
按照官场上的说法,彭志强和刘枫可谓是同出一门,但是彭志强似乎很高傲,并沒有一丝想要结识这个小师弟的意思。虽然刘某人是钦差大臣,带着尚方宝剑,不过彭志强沒有正视他。
一个副司局级的巡视员罢了,不到三十岁年纪,未來如何还不好说,官场如逆水行舟,不上则下!以彭志强在官场浮沉数十年的经历,见识过太多的天才人物,就像是流星一样,从政坛上跌落。
何凰山迟疑一下,终于还是说:“让谭海去陪同,是不是规格有点低?”
何凰山是彭志强的铁杆,通常來说,组织部长会是书记的心腹。在黔州省不一样,因为彭志强和岳书记的关系,彭省长强势的很。
董文书记作为一个外來户,尤其是遇上彭志强这种上面有人,下面根基深厚的省长,真是很难在黔州省成为真正的一把手,更多的是一个牌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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