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酒气的温热气息洒在颈侧,盛情浑身汗毛登时倒竖,身体骤然一僵。
今天毕竟是宋微盈的生日会,要是搞得太难堪,让宋微盈下不来台。
她强忍住一个耳光糊在猥琐男脸上的冲动,咬着牙想要站起来。
张扬察觉到怀中人的挣扎,瞬间更兴奋了。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还有他张少拿不下的。
他用胳膊圈住盛情,重重捏了一把她腰上的软肉,语气轻佻地笑着:“美女这么热情,还投怀送抱呀!”
宋微盈见张扬这样不要脸,气得咬牙切齿。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容其,只见他脸色阴沉,猛地站起来,气势汹汹地过来算账。
“砰!”
巨大声响打断宋微盈的思绪,她回神一看,张扬已经躺在茶几上,眉头皱成一团,痛苦地蜷缩着身体。
桌面上的酒杯酒瓶被扫到地上,碎了一地。
盛情居高临下看着倒在桌上的人,脸上连一丝表情都欠奉。
“这位先生要是管不住自己的手脚,我可以代劳帮你剁掉!”
张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一个过肩摔掼到桌上,尾椎骨撞在大理石上,像是断了似的,疼得头皮发麻。
他咬牙瞪着面前的女人,眼神像是要把她撕碎:“你他妈……”
“啪!”响亮的耳光打断他威胁的话。
宋微盈咬牙切齿瞪着他:“你要是再敢动我朋友试试!”
张扬当众被两个女人打,面子里子都没踩得稀碎。
他也顾不上什么不打女人的风度,随手摸起一个酒瓶,猛地起身朝宋微盈砸去。
宋微盈喝酒大脑反应有些迟钝,眼看着酒瓶就要落到她身上,她被人猛地一拉。
接着跌进一个宽厚的胸膛,她茫然地抬起头,看见容其满含担忧的眼神。
她讷讷地想,他是不是救错人了?
他想保护的人应该是盛情啊!
她条件反射般朝盛情看去,她眼疾手快抓住张扬的手腕,用力一扭。
“咔嚓”一声,张扬的手腕当场脱臼,他疼得大叫一声,捂着手腕在桌上翻滚。
盛情把酒瓶往桌上用力一磕,酒瓶应声碎裂,留下尖锐的棱角。
她拎着碎酒瓶往前走了一步,一脚踩在茶几上,身体微微弯曲,拿着碎酒瓶的手撑在膝盖上。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能惹了吧?”她似笑非笑看着脸色惨白的张扬,像是好朋友之间谈心。
可手中那个碎酒瓶,像是随时会扎到他脑袋里。
张扬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何方神圣,但她疯起来实在可怕。
他的手腕疼得两眼发昏,不敢再逞口舌之快,咬着牙不说话。
旁边看热闹的人反应过来,一个胖胖的男生赶紧上前,把张扬扶起来:“张少,你没事吧?”
张扬丢了这么大人,满腹怒火无处发泄,狠狠踹了他一脚:“你他妈刚才死了!”
胖男生无辜被迁怒,敢怒不敢言,盯着他手腕看:“你手没事吧?”
“你说呢!”张扬疼得额头冒汗,恨不得把这个蠢货踢死。
要不是这货说今天有美女,他也不会吃这么大亏,丢这么大人!
“脱臼而已,接下骨头就好了。”盛情丢下酒瓶,朝他们走去。
反正已经给过教训,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免得到时候被周亦安知道,又免不了解释。
张扬见她走过来,应激地后退一步,藏到胖男生身后:“你干什么!”
盛情见他这副怂样,嗤笑一声:“帮你接骨头。”
张扬被她笑得火冒三丈,色厉内荏道:“你他妈少碰我!”
盛情耸耸肩,无所谓道:“你要是不嫌疼,就这样一直耷拉着吧,到时候有什么后遗症,可不要怪我。”
“呵!你这是故意伤害,我要告到你牢底坐穿!”张扬躲在胖男生身后,心里稍微有了底气,恶狠狠地放狠话。
盛情闻言眉头一皱,刚才一时怒火攻心,做事有点冲动。
这个二世祖被她打脸,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张少!”一个带着银框眼镜的斯文男人走过来,“我先帮你把骨头接好。”
“谢谢顾医生!”胖男生像是见到救星似的,一脸激动地对张扬说:“路医生是江城最好的骨科医生,有他接骨,肯定不会留下后遗症。”
张扬手腕像是针扎了似的,不停地跳痛,他只好把脱臼的右手递过去。
“忍着点。”路知舟一手捏住他的手腕,一手拉住他的手掌,用力一拉。
“啊!”张扬疼得眼冒金星,正要开口骂人,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好了。”
他垂眸一看,手腕已经接好了。
“活动两下。”路知舟后退半步,从西装口袋掏出手绢,擦了擦手。
张扬甩了两下手腕,又活动了几下手指,完好如初,没有丝毫不舒服。
“多谢。”他掏出钱包,把里面的一沓现金掏出来递给他,“够吗?”
路知舟没有接:“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
“老子不喜欢欠别人的。”张扬不由分说把现金往他怀里一塞,“要是不够的话,你给个账号我转给你。”
路知舟看着手里的纸币,眉头微微一皱。
他有严重的洁癖,这些钱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手,有多少细菌!
他用手帕包起纸币,忍着发麻的头皮塞进兜里,手指不自然地搓着:“张少要是真想感谢我,今晚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不可能!”张扬把钱包塞进兜里,瞥一眼盛情,“今天这事没完。”
“我还跟你没完呢!”宋微盈从容其怀里挣脱出来,走到盛情身边,将她往后一拉,护在身后。
张扬刚才吃了亏,不敢再动手动脚,梗着脖子说:“宋微盈你牛,有本事到时候你们宋家别来求人。”
路知舟见事情越闹越大,怕宋微盈吃亏,想要帮忙解围,可又实在忍不住想去卫生间洗个手。
正左右为难时,一张独立包装的湿巾纸递过来。
他一抬头,正对上盛情黑白分明的眼睛:“给你。”
“谢谢。”他接过湿巾纸,撕开仔细地擦着手指。
“刚才是我该谢谢你。”她看出他刚才帮张扬接骨时,暗中教训了对方。
路知舟把用过的湿巾纸扔进垃圾桶,推了推眼镜,朝她淡淡一笑:“举手之劳。”
“我现在就给老爷子打电话!”张扬放了狠话不解恨,掏出手机就要拨号,“你就等着哭着登门求我吧!”
不等宋微盈开口,耳边就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你大可以试试看!”
她一偏头,看到容其眼神冰冷地盯着张扬。
她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这样愠怒的一面,一时愣住。
他这么生气,是因为张扬刚才欺负了盛情吧?
张扬认出容其,晏昌明的亲外甥。
虽然他不是晏家人,但晏家毕竟是江城四大家族,轻易惹不得。
而且听说晏家和宋家要联姻,宋微盈很快就会成为容其的未婚妻。
他惹不起这两位,只好把火气撒到盛情身上:“你给我等着,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宋微盈见她威胁盛情,还没来得及开口,包厢门被推开了。
陆宴捧着一束花进来,看到几人剑拔弩张的形势,再看看被指着鼻子的盛情,脸色骤然一沉。
“你要让谁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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