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一把抓住身后的人愤怒的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走、别在回来了。”
我吼的很大声,吼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对方却没有说话,而是低头看了看我的脚,弯腰脱下了自己的鞋子,穿在了我的脚上道:“留了这么多血,你这是跟人打架去了吗?”
我哭了、抱着她狠狠的哭了。
我带着她回了美姐住的地方,美姐看到她时比我还惊愕:“阮警官、你怎么会来九街,不是说你回老家了吗?”
阮晶甜看着我们甜甜的笑,她的笑容始终如一,就像是天使一样让人无法想象她身在何处。
她说:“我来做骨妹啊!”
她的声音绵软,说出的话确如刀子一般狠狠的刺进了我的心里。
我咬着嘴角,丝丝腥甜渗入我的嘴里,我却一点都不觉得疼。
我说:“你知道骨妹是做什么的吗?你又知不知道骨妹的真正含义?”
她笑:“打飞机、吹箫、来之前我都了解过了。”
我看着她的笑很刺眼,就像在讽刺我自己一样。
我怒:“你走吧!这里不适合你,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却说:“我走不了,我需要钱、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我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像是烙印一般在我的心里深深的烙下了伤疤。
我冲进我的房间里,将我全部的积蓄取了出来,包括我的银行卡以及手机电脑、金银首饰,只要是能卖的上钱的,我统统拿出来狠狠的丢在她面说道:“够不够、不够我出去卖、出去抢,也绝不会让你进入九街这地界,不会让你做骨妹。”
她依旧笑,伸手捧着我的脸说:“陆琦、不要傻了,甘愿到九街来的人,缺的岂止这些,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她说:“陆琦、你帮不了我,也不能帮我,我的路还要我自己走。”
她叫我陆琦、而不是黎娜,那是我们之间的称呼,也是唯一一个能让我觉得自己还干净的称呼,可如今这一切视乎都没有意义了。
美姐不说话,只是看着我们,静静的看着。
我哭了,第一次嚎啕大哭,就像是一个绝望的人站在悬崖边,随时都可能跳下去。
美姐安顿好阮晶甜后,陪在我身边看着我哭,我足足哭了一夜都没有停歇。
我的世界在那一瞬间崩塌,似乎所有的希望全都破灭了。
美姐留阮晶甜在家里住了几天,试图改变什么,但她像是铁了心一般,无论我们怎么说、怎么劝终究无济于事。
最终她还是去了骨场,去了那个我认为污秽不堪的地方。
有人对我说她亲眼看见阮晶甜接活,还跟我形容描述了那个男人的长相。
我的心在次碎了,我跑去骨场亲眼看到了那个男人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两个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
之后我眼睁睁的看着不同的男人出入她的房间,我
彻底绝望了,不在去管她的事情,不想在听她的声音,可我总是管不住我的脚,一次又一次想要去看看她,看看她究竟过得好不好。
因为阮晶甜的事情,我整个人消极了不少,做什么都没心情,对于妙妙也不在上心。
倒是洙玲来找过我几回,说妙妙答应她最近会过来一次,让我告诉美姐一声,最好能在美姐的地方,让妙妙跟大家见个面。
我前脚答应了洙玲,结果后脚就给忘了,好在妙妙也没真正的过来,只是让一个白领给送了不少东西过来,说是有事过几天在来。
洙玲知道了觉得很过意不去,于是带着她的那个男朋友去了美姐家。
为此美姐让静静过来找我过去吃个饭。
可能是心情不好,又或者是天气转变的原因,我总觉得病怏怏的,对于所有人都不太上心,有一搭没一搭的撅着碗里的饭,形同嚼蜡一般难以下咽。
美姐见我这样心里很不好受,便跟大家解释道:“黎娜最近食欲不振,大家别理她吃饭吧!”
洙玲点头笑笑,给那男人夹了一块子红烧肉道:“长青,这是美姐的拿手菜你尝尝。”
长青、又是长青,叫长青的就没一个好人,之前张文静的爹,现在这个空有外表、败絮其中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我的心开始浮躁起来,手更是没轻没重的撅着饭,撅得到处都是。
洙玲似乎看出我对长青的不满,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美姐急忙打圆场道:“你们别理她,她最近得了疯牛病,见谁都发疯。”
我咬牙忍着心里的愤怒跟暴躁抱着碗猛吃。
有了美姐的圆场,大家的目光终于从我的身上转移开来,开始盘问这个叫长青的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对于洙玲到底爱的有多深。
我依稀能看出他很用心的在敷衍每一个人,我能感觉到大家也都看出来了,只有洙玲蒙在鼓里,用那种小女儿家的姿态,崇拜的看着他,满眼、满心都是爱。
这次美姐没在说什么,也不在说反对两个人的话,似乎将那个人完全当成了空气。
我感觉到胸口十分憋闷,也是不想看那男人虚伪的嘴脸,于是想出去透透气,便跟美姐打了个招呼下楼了。
我漫无目的的走,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要去哪里,就是想到处走走而已。
结果当我抬起头发现我来到了阮晶甜住的地方时,我整个人都呆了。
我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还要找这个人?我不是已经对她绝望了吗?为什么还要挂心她的安危?
正在我烦躁不安时,我看到了那个最难接待的赵老板走进了阮晶甜的房间,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整个骨场能搞定他的没有几个,而且他这人癖好非常特殊,一个照顾不到就会找骨场老板投诉。
我刚欲迈步上前,却又停下了脚步。我算老几、我凭什么管别人的闲事?一个洙玲我已经力不从心,在来一个阮晶甜我能管到什么时候去?我不是救世主,我自己都管不了自己
,又怎么管得了别人?
这条路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就得受着、挨着、苦着、痛着,因为这是她不听我劝的结果。
我很生气,所以我转身欲走。
却听到身后传来剧烈的争执声:“你算什么?臭婊子,来骨场就是做骨妹的,还轮不到你挑客人,今天老子就要让你给老子吹箫,你要是不吹,老子把你办了。”
“你敢、我说不接你生意,就是不接你生意,你赶紧给我滚出去。”难得听到阮晶甜惊恐气恼的声音,却是在这样一个场合,我迈出去的脚步终究还是收了回来。
“哎呦喂?进了这骨场就是婊子,你还当你是纯情少女那?我告诉你老子就是看上你了,今天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弄不好老子睡了你。”
我叹了口气转身进了阮晶甜的房间,一把抱住赵总的胳膊笑道:“哎呦喂、赵总您可是大忙人,我都好久没见到您了那。”
说话间,我眼角的余光漂到阮晶甜被撕裂的衣摆,心里不由得一疼,她的父母知道女儿受这样的苦,应该会心疼的吧?
显然被突然出现的我吓了一跳,等赵老板反应过来时,看着我哈哈一笑道:“我当是谁那?原来是咱们很久不见的吹箫高手黎娜啊!最近去哪高就了?怎么都找不到你啊?”
我偷偷冲着阮晶甜做了个手势,她松了口气悄悄的退到了卫生间里。
我这才撒着娇将赵老板拉倒床边,连哄带骗的给他做了全套服务,赵老板舒服了、也忘了阮晶甜的事情,我趁机在赵老板耳边说了不少好话,还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了赵老板,答应下次给他打个折扣,他这才答应不告诉骨场老板这里发生了什么。
赵老板起身刚要走,突然一个男人闯了进来,面色惊慌失措一把拉住赵老板的衣襟就要动手。
我眉头一皱急忙拉开他道:“这位先生、骨场规矩客人没走你怎么能随便进来,猴急也得分个时间吧?”
看到我时那人明显一愣,随后面色阴沉的松开了赵老板的衣襟,我急忙赔罪道:“真不好意思,这生意好怎么拦都拦不住,这次算我亏待了赵老板,下次当然补偿。”
赵老板无视那人的存在,色眯眯的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子道:“还是黎娜懂事,赵哥我就喜欢你这劲,放心、过两天赵哥一定去找你。”
我说:“我等着赵哥,千万别忘了不能让骨场老板知道,否则他会以为我抢他生意,非得把我打个半死不可。”
“知道、知道,你是想赵哥我了,放心吧!赵哥我嘴严着那。”说着话,他已经心满意足的走了出去。
我这才转身看向洗手间道:“出来吧!他走了。”
阮晶甜这才满脸通红的走了出来,我知道刚刚我给客人吹箫她都看到了,就算看不到也都听到了,但是她会脸红却是出乎我的预料。
我看了一眼自打出现就没在说过一句话的男人,觉得他十分眼熟,若我记得不错的话,阮晶甜做了骨妹以后,好像经常接他的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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