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lix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昨天生龙活虎、扬言要踩死Clare的Len,脸色白得就像纸,整个人就像脱了一层皮。他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坐倒在血泊当中,已经死亡多时了。
Len死在自己的酒店客房里,他坐在书桌前,台灯的灯泡碎成一片散落在书桌的左上角,桌上还放着一叠王子妃个人电话的通话记录材料,看来死前他仍在调查案件的线索。他的左臂高高地搭在椅背上,高出身体的其他部分,食指伸出,手腕上有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血水流淌了一地,就像一潭已经凝固的湖水。Len整个人斜躺在椅子上,左脚很规矩地放着,右脚和右臂则是向前方伸出的样子。
“死因是左腕上的伤口流血过多,和王子妃一样。”Harry对刚刚赶到的Felix说。他在给Felix打电话时已经赶到了现场。
“这下……咱们麻烦大了。”
“你说得对啊,Felix。唉……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有所进展,我现在宁愿原地踏步。你看Len这个惨样,我对他的愤怒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我要是警察,一定会被他的面目吓死,他就像是一具脱了水的干尸。”
“是啊,跟王子妃睡美人一样的仪态真是天壤之别。”
“Clare呢?昨天是他值班,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哦,忘了跟你说了。Clare比我们的麻烦更大,他被S国的警员们拘禁起来了。”
“你说什么,这是为什么?”
“说来你会觉得荒唐,可是他们却觉得顺理成章。他们怀疑是昨夜值班的Clare趁机杀了Len。”
“这太荒谬了!Clare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他是个警察!”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明摆着的,事情还远没有搞清楚。但是他们不这么觉得,这伙人认定Clare有很大的嫌疑,就直接把他关在副队长Carl的房间里了。我要求过放人,不过没什么效果,你知道他们一向不听我的。不过坦白说,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他们这么做我可以理解。”
“什么意思,Harry?”
Harry说:
“唔……昨天Clare和Len起了冲突,还动了手,Len令Clare受辱。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案发现场,你看看眼前。”Harry边指指点点边说,“这里是6楼,门窗紧关,能正常打开这扇门的门卡除了Len自己,就是大堂和服务员。这一层楼被我们警方占据已久,服务员都是每天上午十点来打扫,一个小时内就离开。大堂的人也没有任何动作,Len的门卡就在他大衣的口袋里。通过监控录像来看,昨晚10点多,Len还出去过一次,11点他一个人从外面回来,整夜里他的门就再也没打开过。换句话说,这又是一间密室!你也看到了,房间里面除了这张书桌没有任何异样,无人出入,无人能行凶。Len的伤口是左臂上的刀伤,割腕自杀的位置。但是我们都清楚,他不会做出自杀这种事。
录像显示,第一个打开这扇门的,正是Clare,这就是Len的下属们怀疑他的原因,他是打破密室状态的第一个人。当时是凌晨四点多,他从自己的房间出来,经过Len的房间时,停留了一下,然后敲门,里面没有响应,于是他用力把门撞开,接着他走进屋里之后不到一分钟,就跑出来叫醒所有S国的警员,并打了一个电话。那通电话是打给我的,他说他发现Len死了。而Len的下属们确认Len死亡以后,只考虑了三十秒,就把Clare监禁了。”
Harry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和S国领事馆取得联系的S国警员,小声说:
“其实这话我是说给他们听的,得让他们觉得我们没有徇私的意思。我知道Clare没有任何可能是凶手……看看这尸体吧,在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怎么可能让他因流血过多能死呢,除非当时这个伤疤里的血像喷泉一样涌出来。”
“而且如果是Clare,他怎么会慌张地跑去通知这些人呢。他们没想过这些吗?”
“哦,对于这一点,我已经说过了。他们说,Clare正是想用这个手段制造假象,可恶,到这个时候他们倒显得很聪明似的。他们说这是制造密室杀人案的惯用手法,第一个走进密室,把还没死的受害人杀死,然后制造受害人早已经身亡的假象。”
此时,一个S国的警员神情肃穆地走过来,跟Harry说:
“Harry先生,经过跟领事馆的商议,现在联合调查队中S国警员部分由我暂代Len负责,我叫Carl。”
“嗨Carl,我已经知道你的名字了,你是你们当中的副队长。”
“是的,感谢你记得,我目前代理队长。另外,虽然我个人认为Len的死与Clare无关,但我们的警员目前还不这样认为,他们与我一样追随Len多年,在情感上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希望你们体谅。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这样怀疑是不对的,当然这也需要一些证据给他们。”
“Carl,感谢你还这么理智。这让我们接下来不会压力太大。”Harry和善地说。
“但愿如此,Harry先生,我们已经将此事上报给王子殿下。他的助理说,王子殿下会在今天修改行程,重新赶回贵国,并直接赶到W市与市长会面,可能还会叫上贵局局长。我想,他的心情可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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