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怕被人发现,不敢明目张胆做什么,只能用炙热的眼神,时不时看陆宴一眼。
陆宴像是没注意到她灼热的目光似的,故意不看她。
看样子气得不轻,得好好哄一下才行。
盛情故作淡定地看了眼对面,见大家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没人看向他们。
她不动声色将放在腿上的手搭在沙发上,手指正偷偷摸摸朝陆宴靠近,对面有个女生突然抬起头。
她吓了一跳,飞快缩回手指,拿起桌上的酒杯,故作淡定地抿了一口又放下。
眼神四处乱飘,就差把“做贼心虚”四个字刻在脑门上。
陆宴余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有些忍俊不禁。
她怎么这么可爱!
刚才他是故意逗她,想看看她的反应。
她这副偷偷摸摸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想rua她脑袋。
陆宴强忍住蠢蠢欲动的手,目视前方继续装深沉。
盛情试了几次想靠近陆宴,都被人打断。
她沮丧地垂着头,像只被主人训斥的小狗狗,可怜得不行。
突然,手背被人轻轻碰了一下,接着小拇指被人勾住。
她下意识低下头,看见陆宴的小拇指勾着她的手指。
他长腿交叠,刚好将两人牵着的手挡住。
盛情抬头看向陆宴,他目视前方,端着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
谁能想到,他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勾着她的小指。
这种感觉像极了学生时代早恋,怕老师发现在桌子下偷偷牵手。
盛情想象了一下,自己和陆宴牵手被老师发现,没忍住笑出来。
“怎么了?”一旁的路知舟偏过头,好奇地问。
盛情这才反应过来,旁边还坐着人,忙不迭摇头:“没事。”
掌心被轻轻挠了一下,盛情掌心发痒,心里也有点发痒。
她余光瞥了眼陆宴,他依旧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模样。
幼稚的可爱。
她忍着笑,又补充了一句:“想到一点开心的事。”
路知舟视线越过她的头顶,看见刚才黑脸的陆宴,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
他忽然反应过来,她在开心什么。
这时包厢门被推开,容其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服务生。
他的视线在房间里一扫,落到宋微盈身上,很快又移开。
视线移到陆宴和盛情身上,眉头下意识皱了一下。
他们就不能克制一点吗?
这么多人还要坐在一起,要是被人发现端倪,盛情肯定会被骂死。
宋微盈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胸口有些发闷。
她拿出手机,埋头假装回消息。
容其再收回视线时,宋微盈正垂着头玩手机,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看来他刚才那番话起了作用,她真的决定跟他保持距离了。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效果,可是不知为何,胸口突然有点堵得慌。
他在卡座环视了一圈,除了她旁边的空位,只有对面角落里还有一个位置。
宋微盈见容其走过来,紧张到呼吸都漏了一瞬。
刚才她故意坐在这里,就是为了把她身边的位置给容其留着。
容其从她身边经过,径直朝对面角落的位置走去。
宋微盈提着的那口气一松,突然有点想哭的冲动。
她自嘲地笑了下,人家刚才在天台,把话都说得那么绝情了,她在期待什么?
胸口阵阵泛疼,想要找点事来转移注意力。
她胡乱去抓桌上的酒杯,不小心把酒杯碰倒,酒水顺着桌面流下来,溅在旁边路知舟的裤子上。
她忙不迭抽出纸巾帮他擦:“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路知舟微微往后缩了一下,温柔地朝她伸出手,“我自己来吧!”
宋微盈知道他有重度洁癖,不喜欢人碰自己,便没再坚持,把纸巾递过去。
路知舟接过纸巾,仔细地擦着裤脚上的酒渍。
宋微盈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晃着酒杯问:“你今天怎么会有空来?”
“今天不是你十八岁生日吗?当然得来了。”路知舟把用过的纸巾交给经过的服务生,回头朝她笑了笑。
宋微盈被他的玩笑话逗乐,故意夸张地盯着他:“行啊路医生,什么时候长的嘴巴,这么会说话?”
路知舟看出她心情不好,没有跟她贫嘴。
视线朝对面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男人瞥了一眼,又若无其事收回来:“还没追到?”
“嗯。”宋微盈盯着杯中淡棕色的**看了好一会儿,才很小声地说,“我打算放弃了。”
路知舟不置可否,他和宋微盈打小认识,也算是青梅竹马。
要是宋微盈遇到其他困难,他一定责无旁贷,第一个冲上去帮她,但感情的事,他没有资格插手。
宋微盈盯着酒杯看了好一会儿,又把视线移到他脸上:“你一向不喜欢这种聚会,我以为你刚才会直接走。”
他们太熟了,熟悉到她一开口,路知舟就明白她的意思。
他微微移开视线,错开她能把人看透的眼神,故作淡定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放松一下。”
宋微盈叹了一口气,偏头看向他旁边的盛情。
她坐在陆宴身边,即便全程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她身上都散发着一种叫“幸福”的光晕。
“她有主了,别陷进去。”她收回视线,又仰头灌了一口酒,不知在告诫他,还是在告诫自己。
路知舟闻言怔忡了一刹,藏着镜片后的眼神微微一动,片刻又把那点莫名的情绪掩下去:“我知道。”
“知道就好。”宋微盈朝她举杯,“来,陪我喝一杯。”
路知舟宠溺地看着她:“我不能喝酒。”
“为什么呀?”宋微盈不满,“你每次都这样,叫你喝酒都不喝。”
路知舟无奈地叹息:“因为我还要送你回家呀!”
宋微盈想起自己在遇到容其以前,每次喝醉都是被路知舟送回家的。
遇到容其以后,她总是故意把自己灌醉,然后厚着脸皮给容其打电话。
起初容其很不耐烦,电话不接就直接挂断。
她就改微信轰炸,可怜兮兮地发很多条消息,再给他拍一屋子东倒西歪的醉鬼。
“你要是不来接我,我就被人捡尸了,你忍心让我一个花季少女,就这样凋零吗?”
最后发给他一条定位,就直接关机了。
过不了多久,容其就怒气冲冲地赶来,一边把她往车里拖,一边咬牙切齿地警告:“以后你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下一次,她如法炮制,他还是会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她安全送回家。
她一直以为,容其就算不爱她,至少也有一点点喜欢。
直到刚才他在顶楼说的那番话,她才幡然醒悟,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去他的容其,老娘也不喜欢你了!
她恶狠狠地灌了一口酒,伸手拍了拍路知舟的肩膀:“还是你最好了!”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