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斩草除根

?(3)斩草除根

(3)斩草除根

洛阳,卫立煌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卫立煌和郭寄峤正在说话,副官报告说别廷芳求见。卫、郭二人相视一笑,决定要捉弄一番这个土皇帝。卫立煌张开一张报纸遮了面孔,坐在迎门的大沙发上,郭寄

峤在室内徘徊着。时间不长,门口走进一人,土头土脑的样子,穿一身土布衣服,豹头环眼,剑眉倒竖,嘴巴宽宽的,两个发黄的门牙伸得老长,个子又胖又矮,脖子短,脑袋大,走起路来是外八字形.一扭一摆的,活像猪八戒再世。

那人走进门来,也认不清哪个是卫立煌,慌乱中行个军礼说:“报告卫主席,别廷芳奉召来洛,请训示。”

郭寄峤一副人高马大的样子和别廷芳比较,相形见绌。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别廷芳,变脸一喝道:“何方歹徒,竟敢冒充别司令,你可知罪?”

别廷芳木呆呆地看着郭寄峤,苦笑着说:“长官,小人正是别廷芳。”

郭寄峤故作不相信,骂骂咧咧地说:“你没看看你那球样,还冒充别廷芳?撒泡尿照照,人家别廷芳会是这球样?”

别廷芳被弄得哭笑不得,他无可奈何地说:“长官,我真的是别廷芳呀!”

卫立煌呼地站起来高声叫道:“别廷芳!”

“到!”

“你就是第六区自治军司令别廷芳?”

“是。”

“你就是南阳13县联保主任别廷芳?”

“是。”

“你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别廷芳?”

别廷芳脑子挺灵活的,忙说:“不,不是……”

卫立煌拍案而起,怒不可遏:“你还不是什么,草菅人命,私设公堂,自办银行,发行钞票,今天是跟你算账的时候了。来人!”

卫立煌一声招呼,两个全副武装的卫士走进来。卫立煌大手一挥,喊着:“押下去,听候处理!”

别廷芳并不惊慌,冷冷地怒视着卫立煌,“哼”了一声,被卫士押出办公室。

别廷芳被押走后,郭寄峤松了一气说:“这家伙又臭又硬。”

卫立煌也轻松地笑笑说:“戏刚刚唱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我准备让鲍庚去唱,怎么样?”

“鲍庚可以。文武兼备,是个人才。”

“你去把他找来,我当面和他谈一谈。”

“好吧。”

鲍庚走进门来,卫立煌朝他招招手说:“我准备撤了赃官朱玖莹,委你为南阳专员如何?”

鲍庚面有难色地说:“钧座的话就是命令,不去也得去,只是别廷芳这个人……”

卫立煌哈哈大笑:“别廷芳你不要害怕,他已经被我抓来了,就押在洛阳。”

鲍庚自信地说:“只要去了别廷芳,其他的事,我自有办法。”

卫立煌嘱咐着:“这次你去南阳,手段要硬,行动要快,要打出一个局面来。”

“是。”

南阳专署。

鲍庚在专署门前下车,南阳的警察局长、商会会长、教育局长、税务局长,还有别光汉迎接专员进入大门。

进入大门是一个宽阔的院子,这里搭了讲台,讲台上横着一幅标语,上书:“欢迎鲍专员就职大会。”

鲍庚在人们的簇拥下走上讲台,在中间的位置上坐下。台下第一排坐着南阳的头面人

物,别光汉也在其中。

司仪宣布开会,请新专员讲话,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鲍庚端坐台上,用冷冷的目光环视着会场,故意盯了别光汉一眼。他预备用开会的机会敲山震虎,给别廷芳的势力一个下马威。他清清嗓子,高声说:“诸位社会贤达,我鲍庚书生一个,志大才疏,要担起南阳专员的重担,还需诸位的扶持。抗战在即,民族危亡,我也算受命于危难之中吧,一定竭尽全力为百姓办事,为抗战出力。”接着他话锋一转又说:“南阳是*的地盘,三*义是立国之本,可是三*义却在南阳行不通,这是为什么?因为南阳出了一个坏人,在这里私设公堂,滥杀无辜,自造钱币,扰乱经济,这个人的话在南阳就是圣旨,比蒋委员长的话还算数,这还了得?鲍庚在任一天,就要清扫除这些坏人……

鲍庚站起来,大声问着:“别光汉来了没有?”

别光汉红着脸来到台前,陪着小心说:“大人,小的就是别光汉。”

鲍庚指着台下说:“别光汉你听着,我代表卫司令长官正式通知你,你们的司令部在南阳没有必要,要立即撤到内乡去。”

别光汉有些害怕,他支吾着说:“此事小人做不了主,还要问问家叔。”

“你说是别廷芳吧,他在洛阳已被卫司令长官扣起来了。不枪毙也要判几年徒刑……”

台下的人听说别廷芳在洛阳被扣,群情激愤,议论纷纷。等人们静下来,鲍庚又说:“别光汉,你是别廷芳的副司令,这些事我就照你的头。你明天就回内乡去,将内乡民团的预备队取消,常备队缩编,兵工厂由第一战区接管……这是卫司令长官的命令,胆敢违抗,军法无情!”

别光汉听着,吓出一身冷汗,连连说:“是,小的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在洛阳,别廷芳被软禁在拘留所里,卫立煌再也不想召见他。别廷芳性情暴烈,野心勃勃,平日过着花天酒地的人上人生活,如今却成了囚徒,连一般人都不如,他哪能受了这份窝囊气?每日思想起来郁闷填胸,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碰死。

卫立煌本想枪毙别廷芳,只因河南省政府委员、河南省银行行长李汉珍得过别廷芳的好处,一味为别廷芳求情。看了李汉珍的面子,卫立煌将别廷芳臭骂一顿,放回内乡。别廷芳回去后,看到自己苦心经营的地方自治制度已经解体,原来掌握的民团也被遣散,心中十分不快,不久得了一种气结胸的病,久治不愈,郁郁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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