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好笑地拍拍他的肩膀,又看了眼不善言辞却同样满眼欣喜的大儿子,以及快要蹦起来的小女儿,她点头肯定道:“对,我们有地了!以后咱们自己种地,自己养活自己。”
分家时,她还为让儿女跟着自己离开老宅吃苦觉得歉疚,现在想来,却觉得那决定再正确不过,苦点累点不算什么,他们大房就没有懒货,日子有了奔头,他们浑身都是用不完的力气。
经过这些天的修养,宁丰年脑袋上那血口已经结痂,人也不再时常昏沉,今日也终于在得到大夫首肯后,由妻子搀扶着去院子里走了几圈。
只不过走动时上到宁母宋氏,下至最小的潇潇,都目光灼灼盯着他看,随时准备状况不对就把人再扛回屋里。
宁丰年感觉压力很大,于是他试图说句笑话缓解气氛:“这些天我可算体会到坐月子的感觉了。”说完就被宋氏瞪了一眼,又给按回屋里去了。
宁丰年这才想起,宋氏跟着他,哪里坐过像样的月子,每次都是生完孩子三四天,便被催促着忙着忙那,这些天全家的焦虑和忙碌他都看在眼里,一时心头触动,便握了宋氏的手感慨:“秋娘,我宁丰年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娶到你这样的妻子。”
宋氏红了脸:“没个正行!”倒也没抽开手。虽然最近大家都觉得宁丰年精气神好了许多,但唯有今日得了何大夫的准话才能安心,心头一松,眼泪就忍不住扑朔朔往下掉:“你可吓死我了……”
天知道看见他浑身是血的样子,宋氏吓得浑身都在颤抖,要不然,也不会在听见宁老太说只让他自个儿歇两天,连药都不让开之后坚决要求分家。
潇潇三人早在爹握住娘的手时便知趣地离开,这会儿又去收拾堆在院子里的笋,宁二郎感觉山上的笋都快让他挖光了:“天天吃这玩意儿也不是事儿啊。”
潇潇就白他:“看见院子里那两个坛子没?”
分家的时候,也不知道老宅怎么长的脸皮,竟好意思用两坛只剩一半儿的酸菜抵了二十斤粮食,这两天潇潇把坛子洗干净放在阳光下暴晒后,放入了切好的竹笋。
宁二郎是参与了一部分操作的,但他没想明白妹妹要干嘛,这会儿潇潇指挥着他开了坛子,刚一打开,他和大哥就一同闻到了一股鲜香的酸味儿。
不同于食物变质后那酸臭,这味儿,倒是有点像酸菜。
宁二郎一脸怀疑:“这东西能吃吗?”
宁大郎却毫不犹豫拿筷子夹出一根咬了一口,吃完他就朝妹妹竖起大拇指,引来潇潇得意叉腰:“看吧,我做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好吃!”
宁二郎也抢过大哥的筷子,吃了口便眯起眼:“哎哟,别说,换换口味也不错,这可比二婶做的酸菜好吃多了,回头拿来当小菜就着粥,又能吃一个月了吧?”
潇潇用看小笨蛋的目光看他:“你能不能有点儿更高层次的追求?”
宁二郎不耻下问:“具体是什么样的追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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