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听到立花名仓说第一句话开始, 大家的嘴巴就不自觉张大,陷入一片恍惚当中。
妖、妖怪?
原来霓虹国真的有妖怪!
还离他们这么近!
感觉一切都像梦境般不真实。
但名仓肯定不会骗人,再加上那场如魔术般奇妙的火焰, 一时间众人不知道该如何调整自己岌岌可危的世界观。
仁王回过神来时,特意看了看四周,真田不出意料还在跟自己较劲,脸黑成一片不说,嘴到现在都没闭上。
而柳……
笔尖在纸上刷刷刷,一页一页用得飞快,也不知道他到底记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puri~
至于笨太、杰克和海带头, 他扫了一眼就飞速划过, 他们三个竟然抱在一起抖来抖去, 明明笨太他不怕鬼的啊。
而名仓那家伙, 仁王连眼神都欠奉, 都不用猜, 他肯定是趁机躲到哪个角落睡觉去了。
真无聊,仁王习惯性靠上搭档,可没曾想——
“咚!”
身后瞬间没有支撑, 仁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他猛地转头,发现倚靠的对象脸色煞白地倒在地上。
“搭档!”
众人被声音惊得都回了神, 见状连忙围上来,立花赶紧招手, 示意隐藏在附近待命的医生上前。
仿佛一切都是幸村的重现,所有人顾不得纠结妖怪还是鬼怪, 紧张兮兮地跟在医生后面转悠半天, 只见医生语气轻松道:“小伙子身体挺好, 只是惊惧导致的晕厥,很快就能醒了。”
惊惧导致的晕厥?
切原迷茫地重复两遍,握拳拍向掌心,直率地张口,“那不就是怕鬼嘛!”
一片漆黑中隐约听到嘈杂声,柳生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奋力前行,睫毛忽闪,柳生用力睁开眼睛,而迎接他的不是光明,是队友们围城圆圈的大头。
还是带着嘲笑的大头!
他果断闭上眼睛,再重新睁开,眼前的画面没有改变。
所以,他们都知道他……
手指僵硬着在裤缝处攥紧,他的脸腾一下涨得通红,一时间不知道该起身还是重新合眼躺好。
幸而队友们似有一丝良心尚存,见他好转纷纷移开视线走到旁边,要不没有零星的“噗嗤”声就更好了。
柳生深吸一口气,做足心理准备站起身,甚至为了表示自己不怕,他咬着牙率先登上阶梯。
可即使这样,每一个人都会强行经过他,并看起来’真诚‘地拍拍他肩膀,然后——
“不要松懈,咳,害怕也没事,我可以走前面。”真田压着帽檐,不等他拒绝就越了过去。
柳冲他点了点头,“有事喊我,”慎重地将钢笔别上口袋,合上笔记,紧跟在真田身后。
“柳生前辈,没想到你怕鬼诶,但是没关系,我不怕的,我保护你啊。”胸脯拍得噗噗作响,他能感受到赤也的关切,所以,柳生扶了下眼镜,他决定今晚让赤也做两份英语卷子,关切回去。
“我和杰克先走啦,有情况我就大叫,你到时候赶紧跑。”眼睁睁看着文太吹着泡泡轻松超过他,脚步轻盈的像山间精灵,仿佛那个天天需要靠蛋糕’续命‘的少年是他的幻觉。
就连不善言辞的杰克都摸着后脑勺,伸出拳头轻轻锤了他肩膀一下,“放心兄弟。”
“喂喂喂!别把’我家‘当成豺狼虎豹好么?妖怪们都很热情的。”身后酷丧的语气带出点无奈,但他的全部心神依然放在那个敏感的词汇上。
所以说,不仅有妖怪,还很热情!
喉结上下滚动,肩膀忽的一沉。
汗毛竖起,他本能想甩开,却被人揽得更紧。
耳边是那道慵懒的,有些恶劣的声线,“原来你怕鬼啊搭档。”
是是是,你说得对!
想来要不了多久,他怕鬼这件事估计全天下都知道,也不知道是因为他俩更亲近,还是明白仁王不会生气,柳生索性暴露情绪,破罐子破摔,“我就是怕,怎么了不行吗?”
“没什么行不行,所以我陪你啊puri~”声音里依旧带着奇妙的韵律,说话的人也不在乎他会不会拒绝,任性又强势的将他俩生生绑定在一起。
肩膀的压力越来越沉,不用想就知道雅治那家伙肯定把重量全移给他了,但是……
真是犯规啊,雅治。
感受着身侧被暖意包围,他没在开口,但脚步却轻快了三分。
终于笑了,今天的搭档也很口是心非,puri~
上山之路虽然漫长,但比想象中要轻松太多,起码……
“根本没有什么妖怪嘛,立花前辈你是不是吓唬人呢。”警惕了30min都没发现问题的切原忍不住开口。
立花名仓耳朵微动,“别急,这不就来了!”
风声、水声、鸟鸣、还有潜藏在地面中隐隐的窸窣声。
似有生物疾行而来。
“真田,30度方向,躲开!”
真田闻言一个滑步,刚站稳转身,瞳孔紧缩,原本的位置及周围不知何时图生数枚利刺,偏立花提醒的地方完好无损。
真可以说是神乎其技,他望向立花的目光浸满复杂,可对方不仅没有得意甚至还夹杂着困倦。
立花名仓双手摊开耸了耸肩,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如果真田也在这种环境下待个年半载,他也会习惯。
仿佛按下’战斗‘的开关,不仅是地底,头顶的鸟群都俯冲下来,露出坚硬的鸟喙,一时间八个人后背紧靠,围成一圈,挥拍抽击网球飞舞,勉强维持着没有受伤。
然而一切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急速攀爬的树枝倏地蹿出来,在大家毫无防备之际勾缠住切原四肢,甚至还有空余的枝丫捂住他的嘴,仅一瞬间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二话不说打算追上去,然而就在包围圈冲破的刹那,从天而降7个巨大的木笼把他们全部困在原地,还没等他们想出办法,木笼内白雾四散迅速旋转,一道白光闪过,微风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似是在送别。
山林重新回归了寂静,仿佛无人到来。
狸追手掌一挥,记录着众人缺点的纸片化作寒光四散至周围,“去吧,玩得开心,记住别伤到人。”
当柳醒来时,他的四周是大片大片的农田,隐约能看见远处袅袅炊烟。
这不正常,他本能地查看自己,粗麻布的衣衫略显扎手,最重要的是,他脸色一变,急切地四处探寻,他的网球袋不见了。
想到熟悉的球拍、网球以及最为重要的笔记本都离他而去,柳莲二一时间相当暴躁。
“教授,你终于肯回来了,我们已经有4年1个月15天没见了吧。”柳猛地转身,映入眼帘的是形似刺猬的发丝,黑框的眼镜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他的幼驯染,乾贞治。
眉头紧锁,柳不明白为什么能碰到他,还有这周遭的环境……
但这一切可以先往后放,柳开口纠正,“是4年1个月15天16小时。”
如果这不是幻象而是真的就好了,那他可以在笔记本上写下:贞治,数据记录不严谨。
没错,他现在很确定这是名仓口中的妖怪制造出来的幻象,更甚者,他们可能是从他的脑子里提取出来的幻影也说不定,因为那份数据……
是他印象中贞治的做派。
而他的身体,柳紧抿嘴唇,或许还在那块空地躺着。
但他完全没有想冲破的意图。
毕竟,也许他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收集到自己的数据,进而找到自己的破绽,挺好。
“比一场吧,教授。”乾贞治没有在意柳的走神,选择单刀直入。
反正是幻境,不算私下比赛,柳自是无可无不可,但是……
他看了看四周,又转向乾,没有球拍拿什么比。
乾贞治像是知道柳的疑惑,小跑进农田,也不知他是怎么弄得,回来的时候肩上拖拽着两把近2米长的大镰刀。
在柳莲二抗拒后退时,露出憨厚的微笑,“我们来比收稻谷吧,教授。”
*
直到明月当空,繁星闪烁,立海大众人才一个接一个地进屋。
大家的身体明明没有丝毫受累的痕迹,顶多沾了点尘土,甚至他们中的部分人还是被妖怪’亲切‘地送回来的,但无论是空茫的眼神、迟滞的反应、踉跄的步伐,无一不显露出他们被狠狠’教育‘了一番。
就连真田的后背都不如往常那样挺得笔直。
但他们十分有默契地没有透露彼此项目,反而是拖着疲惫的身躯,不约而同地拍了拍立花名仓肩膀,神情庄重严肃。
“咳。”真田轻压帽檐,声音嘶哑,“罚跑取消。”
小声且迅速的跟上一句,“辛苦了,”而后别扭着转头,也不看身后。
他被真田夸了!
立花名仓做作地抹把眼泪,蹬鼻子上脸地就地一滚,明目张胆趴在真田眼皮底下不动了。
真田虽然下意识攥紧拳头,额角青筋暴起,但罕见的忍住没有出声。
虽然大家都十分默契地没有提及,但实力的增长只有自己最清楚,纷纷摩拳擦掌等着在对手身上实验一番,盼着数着,终于迎来比赛那天。
而立花名仓,正在专心部署关于同桌的一切行程安排。
专车开道,救护车紧随其后,得知同桌做手术的准确时间后他越发小心谨慎。
“冰帝!冰帝!”
刚一下车,就被山呼海啸地欢呼声震到,立花名仓熟练从小背包里掏出耳塞给同桌戴好,保镖早在拦网前占好位置只等他们就坐。
迹部本是习惯性巡视一周,然而扫到半场的拦网边,他视线凝结,嘴角忍不住**两下——
3个黑衣大汉生生在冰帝的包围圈中隔出一块空地,而坐在中间的两个人像开茶话会般悠闲,他眼睁睁看着名仓那家伙在小背包掏呀掏,拎出一瓶枸杞茶,不由分说塞到幸村怀里,又掏出两个充气靠枕,还能……
他怎么这么能掏!
太不华丽了,迹部看不过去地走上前,“还不过来欣赏本大爷的美技,啊嗯?”
*
作者有话要说:
迹部:我的幼驯染人生理想竟然是当咸鱼,真是不华丽。
名仓(飞快整理小枕头小被子等一切事物,把同桌安排妥当):啊,小景你叫我吗?
迹部(眼角抽搐):哼!就是很不华丽!
诶嘿~突然的更新,下次更新就在后天咯~
话说明后天学校发通知说网络检修,要断网,我后天能码完字,但不一定能发出来(无奈摊手),我会随时盯着网络,一旦能发马上就更新(握拳)但是小可爱们就别等啦,万一半夜发那……
那熬夜的悲伤请让我独自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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