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快的桑巴舞曲不合时宜地播放,五具尸体近在眼前,小丑没有再次离开,而是迈着八字步守在舞台上,死死盯着仅剩的三个人。强大的杀气从他身上释放出来,他不再笑,那张故意被画成的笑脸的脸有种无法形容的恐怖。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正常思考,一时间,剧院里只有音乐声在回**。转眼舞曲的演奏进入了第二段,时间过半,小丑见无人出声,便掏出了枪来把玩着。他那种不以为然的姿态,随时可能会走火。
老方决定打破沉默:“我想起卓老师说过,洪评委曾经担任过几次比赛评委,而她应该正好也有学生参加比赛。洪评委自己也说过,曾经收过黑钱!一定是他收了黑钱在比赛中做出了对那个姑娘不公平的评论。”
“没错,肯定是这样。姑娘,你们比赛的时候是不是要画浓妆?所以我才没认出你,其实那次我开车去接那个昏迷不醒的女孩时,应该见过你。如果我没猜错,刚才卓老师就要说到她想起你来了,你就是那次表演赛中的另一个女孩。一个人是没法空中飞人的,你们是对姐妹花吧。”陈家才也忽然醒悟,盯着钱妙惠上上下下地打量着。
“看什么看,是我又怎么样,不是我又怎么样。只有你们这么傻,才肯承认。”横竖是个死,不如死得个性一点,把秘密带进棺材,让疯子后悔去吧。”钱妙惠一改温柔,变得伶牙俐齿。
“你怎么能这样说,就算是我们做错了,临死前承认了,还会得到上帝宽恕的。”老方有些愤怒。
“没错,上帝的工作就是原谅所有人。”陈家才似乎皈依了基督,胸前有枚银色的十字架。
“我也错了,我差点忘了见过陈先生,我还跟他合作调查过一桩理赔案,当时那女孩就是在比赛时高空坠落导致高位截瘫的。可我正好跟一位已婚女同事打得火热,无心工作,陈先生后来在鉴定报告上写着女伤者嗑过药,比赛当天也有兴奋剂过量的血检报告,所以事故不是偶然的,保险公司不用赔付。我想起来了,我真的想起来了。那姑娘家里很困难,父母都下岗了,她怎么可能有钱嗑药。是我一时糊涂,陈先生请我喝了次酒就任由他在报告里乱写。如果那姑娘有钱做康复治疗的话,说不定可以恢复健康。我真是糊涂啊!”老方追悔莫及,真诚的愧疚写满了他的脸。
就在这时,音乐又停了。整个剧场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也变得万分紧迫,那个小丑,又要出手了。
“你真的不想坦白?”小丑半眯起眼睛看向钱妙惠,他手里的枪却对准了陈家才二话不说就开了一枪,“有罪的人都得死,你不说的话,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陈家才还没反应过来,胸前已经开出了一朵血花,他深情地看了地上的欧晓雯一眼,没有挣扎,欣慰地闭上了眼睛。
“你搞这么麻烦抓这么多人来,还不就是不知道真相究竟是怎样的吗?如果你真想听我说那个该死的真相,那就把我放下来,我不要这样说。”钱妙惠摆出难对付的样子。
“有个性,你还不是一般的拽,是不是你以前不论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小丑不怒反笑:“好,反正你死到临头了,我就成全你。”
小丑帮钱妙惠解开绳子,正准备把手铐给她套上,却不想钱妙惠一记犀利的正蹬,揣中小丑的心窝。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虽然力度不够大,但已经足够让小丑失去平衡摔了个仰八叉。
钱妙惠扔掉绳子,朝着舞台旁边跑去。小丑受伤不重,很快就爬了起来,拿着手枪在后面追。两人在舞台上猫捉老鼠般跑来跑去,钱妙惠机灵地左躲右闪,始终没有被小丑抓到。追逐了几个回合,钱妙惠累了,见小丑久久不朝自己开枪,便跑到舞台边缘,打算跳下观众席逃跑。
“别跳,你会摔断腿的。”小丑大声喊道。
“少骗人了,根本就不高。”钱妙惠幽幽一笑,还觉得小丑太幼稚,二话不说就朝着舞台下面跳下去。
这一跳,她真的后悔了。她并没有在预计的时间内着地,而是撞破并穿透一张黑色的纸板,整个人出现在半空中,距离地面至少四五层楼。
随着那张黑色纸板的破掉,刺眼的光线从那个破损的口子钻进来,让还在绳子上吊着的老方目瞪口呆。这里根本就不是剧场,而是一棟快要拆迁的破厂房。所谓的舞台不过是小丑用纸板搭建出来的布景,空空的座位什么的全都是画出来的,灯光集中舞台上,舞台下的一切就虚虚实实看起来不那么起眼了,就连木地板也是临时铺的可拆卸复合板而已。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戳破了,看来是时候结束这个游戏了。”小丑看着损毁的布景,自言自语道。说完,他就开始动手拆除那面已经破损的背景墙。
更让老方吃惊的是,随着光线越来越强,原本已经死去的人们,居然有人开始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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