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像是触电似的,猛地甩开陆潇潇的手。
陆潇潇没有防备,手被甩到桌面上,疼得“嘶”了一声:“你干什么呢?”
陆宴收回视线,面无表情道:“没事。”
陆潇潇狐疑地回过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
她上下打量着陆宴,一脸严肃:“你不对劲。”
陆宴拿出手机回复沐英的消息,没有理会她。
陆潇潇被他的举动搞得好奇心爆棚,趁他不备,四处看了一下,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陆宴被她打地鼠似的举动晃得头晕,放下手机,无奈道:“你能安静一下吗?”
“可以啊!”陆潇潇终于停下来,“那你告诉我,你刚才看见谁了。”
陆宴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盛情,她早就收回视线,没有看他。
他不想告诉陆潇潇,以免她知道了,又要大惊小怪。
到时候闹出什么动静,让周亦安发现了,对盛情不好。
他平静道:“没看见谁。”
不等陆潇潇再问,他就转移了话题:“我上次让你查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
陆潇潇正色道:“我把江城所有的福利院都问了,没有年纪和各方面条件吻合的孩子。”
陆宴沉吟了片刻,试探道:“你说他会不会当年出了江城?”
陆潇潇摇摇头:“应该不可能,你说那个孩子患有自闭症,而且年纪又小,他怎么可能出得了江城?”
陆宴叹了一口气,伸手捏了捏眉心。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七年之久,找不到任何监控资料。
想要在偌大的一个江城,找一个自闭症儿童,如同大海捞针。
陆潇潇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要找一个自闭症孩子,但也在尽力帮他找。
自从她养了布鲁斯以后,她对自闭症这个群体,就格外关注。
尤其听说那个孩子和布鲁斯的情况很相似之后,她就更加心生怜悯,想要帮陆宴找到他。
她见陆宴一筹莫展,柔声安慰道:“你也别着急,我再帮你问问其他福利机构,说不定会有消息。”
陆宴点点头,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向陆潇潇:“你当年是怎么捡到布鲁斯的?”
陆潇潇猜到他的心思,赶紧打断:“你别打布鲁斯的主意。”
陆宴被他揭穿心思,也没再藏着掖着:“布鲁斯年纪和那个孩子年纪相仿,也是自闭症……”
“放屁!”陆潇潇急得爆粗口,“我是在蓉城捡到布鲁斯的,距离江城几千里,他一个自闭症孩子,怎么可能跑那么远?”
陆宴理智分析:“那也很有可能是某些人为因素,导致孩子跑去蓉城……”
“不可能!”陆潇潇语气笃定道,“我捡到布鲁斯时,他已经十岁了,年纪就对不上,而且布鲁斯会说话,你那个孩子八岁,不会说话,他们就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陆宴见她情绪激动,也没继续这个话题。
等以后他找个机会,拍一张布鲁斯的照片,到时候给盛情确认一下就行了。
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陆潇潇突然严肃道:“陆宴,我跟你说,你少给我打布鲁斯的主意,不然我跟你没完。”
陆宴知道她这些年,为了那个孩子放弃了什么。
要是那孩子真的是盛情的弟弟,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看着陆潇潇防备的眼神,无奈道:“放心,我不打他主意。”
陆潇潇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信他:“明天我就带布鲁斯出国。”
陆宴知道她说风就是雨,赶紧劝她:“我不打他主意行了吧,他刚适应国内环境,你就别再折腾了。”
陆潇潇闻言,这才作罢。
这个侄子不能要了,居然惦记着她家布鲁斯!
她养了布鲁斯六年,虽然她一直努力想要帮布鲁斯找到亲人,可要是真找到了,她未必舍得把他还给他们。
当初狠心丢下他的人,怎么可能真心待他?
陆宴望着陆潇潇防备的眼神,有些无奈:“我再找找,不打你家布鲁斯主意。”
陆潇潇得到他的保证,这才放下心来:“我帮你一起找。”
陆宴点点头:“谢谢。”
陆潇潇见他煞有介事地道谢,反倒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她很想知道,他为何要找这个孩子。
不过之前陆宴只是说帮朋友找,不愿意多提,她也不好再问。
“咱俩还需要这么客气,记得给我买包就行。”
陆宴被她气笑:“你好歹也是一个国宝级画家,全民皆知的艺术家,天天把包挂在嘴边,像什么样子。”
陆潇潇满不在乎道:“艺术家也是要吃饭的,更何况艺术家还要养孩子。”
提起那些包,她不禁得意起来:“我那些包都可以升值,过个几十年卖掉,我就成亿万富翁了。”
陆宴无语道:“你多画几幅画,早就成亿万富翁了。”
陆潇潇竖起食指摇了摇:“不不不,创作是纯净的,不能为了金钱而创作,那样的作品是没有灵魂的。”
陆宴毫不客气地拆穿她:“你是现在忙着养孩子,被生活磨得没灵感了吧!”
陆潇潇被他拆穿心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你。”
此时服务生刚好来上菜,她趁机岔开话题:“吃饭吃饭,饿死了。”
她故意夹了陆宴最不爱吃的金枪鱼,放进他的餐盘里:“多吃点,你都瘦了。”
陆宴知道她是故意,也故意给她夹了一片沾满芥末的三文鱼,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也多吃点,有力气带孩子。”
两个加起来年过半百的人,瞬间回到三岁半。
盛情无意间一抬头,刚好看到两人“亲密”的举动,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
陆宴口口声声说喜欢她,一边变着法在她面前刷存在感,一边跟其他人卿卿我我。
渣男!
她愤愤地收回视线,狠狠戳着面前餐盘里的三文鱼。
周亦安将她的小动作看来眼里,有些莫名其妙。
刚才她从卫生间回来后,他就发现她有点不对劲,整个人心不在焉的。
尤其是刚刚,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整个人脸色都不好了。
他狐疑地回过头,正好和不远处的陆宴视线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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