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从未言爱,早已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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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深情
文案:
【有些关系,是不能说的秘密】
人前,乔菀是简言捧在手心里疼的妻子。
人后,他们不过是领了结婚证的陌生人。
他们的了解程度仅限于彼此的名字和职业。
无关痛痒的婚姻生活持续了三年零六个月。
一场猝不及防的相遇,一双宛如深潭的眼睛。
乔菀才想起江城首富简言是她男人。
☆、第1章清晨的跳楼事件
秋叶索落的时节,风里带了点淡淡的凉意。
乔菀在罗普大桥上飞奔,绵如海藻的长发乱舞在风中。
一声惊雷将恢宏的天幕划出道巨大的口子,眼看大雨就要唰唰落下。
仅仅十五分钟,乔菀从七瑞商城奔到了案发现场。
凌晨六点,理想花园门口已经围了不下上百人,多家媒体好几次想冲进去,却都被警察拦下,只能堵在围栏外边等候鉴定结果。
乔菀跨过围栏,在死者面前蹲了下来。
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官站在她身旁,面无表情地说,乔医师,就是她。死者是这一季形象大赛的冠军,陈爱。
乔菀从不关心死者的身份,她抬头往住宅大楼看了下,气还没喘匀就转脸问道,是,是,是十六楼坠下来的?
制服笔挺的警官悚然一惊,随后点点头,乔医师的眼力真好,是十六楼。死者家里已经检查过,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门是从里面锁好的,初步认定是自杀。
乔菀皱了一下眉,从包里拿出隔尘衣,口罩和专用手套。
大致查看下几个重要部位后紧紧拧住眉,她站起,问道,通知过她家人了吗?死亡原因可能要深度鉴定,必须要得到家属签字才行。
警官愣了愣,查过所里的备案资料,她没有家人,这个陈爱是孤儿,也没有别的兄弟姐妹。只是,她,难道不是自杀?
乔菀瞄了眼围栏外边的人群,轻声对警官道,先把死者带回尸鉴中心。对媒体暂时不要放出任何消息,没有确认之前,胡乱透出口风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下午两点,乔菀的办公室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
雨后的阳光从窗户里柔和地透进来,白瓷地砖上多了道颀长的黑影。
乔菀猛得抬头,那张深镌的脸便飞入她的视线。高挺的鼻梁下嵌着他性感的薄唇。
深蓝色手工定制西装包裹着简言的健硕曲线,他的眼睛宛如深潭,漆黑的颜色让人晕眩。
乔菀一看,发现面前这张脸似乎有些熟悉。
再看,她倏然站了起来。指着面前的男人惊得瞪大双眼,是你?你怎么?
简言凝着她,表情很平和,有空吗?随意扫了几下她办公室的布局又将目光落回她脸上。
三年来,这是简言第一次踏进她的办公室。
四十多平米的地方布置得极其简单,没有半点女孩子的气息,这倒是让简言有些意外。
他不催促她回答,极有耐心地等着。
乔菀轻抿着唇,半响才点点头,道了句,有。
简言浅浅勾起唇,笑纹很淡,几乎是转瞬即逝。乔菀晓得他的笑容只是出于陌生。
健臂伸了伸,被西装袖子遮住的表盘轮廓变得清晰,简言的眼光在指针方向停留了一秒,再次投向她白皙的脸。
嗯。我在车上等你。话尾落下,健硕的背脊在乔菀眼前慢慢消失,办公室里只余下他身上淡淡的男香味。
☆、第2章办公室的不速之客
乔菀蹙起了柳眉,在疑惑中换下白大褂,穿上她最喜欢的t恤和牛仔裤走出尸鉴中心。
门口,停着辆玛莎拉蒂豪华款。
乔菀知道,这是简言三辆车中的其中一辆,因为她记得这辆车的车牌。
司机老岳下了车,恭敬地为她打开后座位的门。
乔菀低头准备上去,无意间对上了简言那双深邃的眸子,刚要迈进去的腿下意识地缩了回来。
她不得不承认,简言这个人,让她深深忌惮着,没有原因。
简言眯了眯眼,轻轻扯开喉咙,怎么了?
她摇头,上了车,极不自然地坐在他身旁。
他的双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铂金袖扣的切面闪出几条零零散散的光线。
他侧目,盯了她小会儿,淡淡道,今天陈爱的尸检听说是你负责的。
乔菀的美眸猛然提起。
三年来,乔菀和简言的了解程度仅限于职业和名字。
她猜简言应该从不缺床伴,可是当他透露,来尸鉴中心的缘由是因为别的女人,乔菀的心里还是有一点怪怪的。
陈爱是你的?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她问了世上最懦弱的问题,好在情妇两字,她最终哽住了喉。
简言沉默了片刻,浅浅的笑意掠过嘴角,陈爱是我公司新产品的形象代言人,昨天下午才签了合同,今天就爆出她跳楼自杀的消息。我有些不解,所以来问问。
他的嗓音很好听,也很淡,寻不到情绪。
作为一名法医,乔菀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话。
可简言说得有理有据,她只能轻轻点了点头,哦,陈爱的身上有被性侵的痕迹,我总觉得不是自杀那么简单,但这只是我的猜测。
简言脸上的咬肌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明显地迸了出来,墨色的眸底徒然清亮了一瞬,那就对了。
嗯?听简言莫名其妙来了这么句,她挑起眉更加疑惑。
简言将目光转向窗外,淡淡道,没什么,好好查。今晚开始我搬回来住。
宛如五雷轰顶般,乔菀的脸色瞬间苍白。
他们一直都是身份尴尬的陌生人,简言给她买了公寓,却从没在那里留宿。
现在突然要搬回来,乔菀不由地紧张,怎么,怎么这么突然?
他沉默几秒,回头审视着她的不安,不疾不徐地开口,有何不可?我们是夫妻。
简言的每个字都重重敲在乔菀心口。花期酴醾,抵不过荏苒时光。他们,真算夫妻吗?
江城的夜从不寂寞,整座城都浸在炫目的华彩中。
路灯的光感将乔菀的身影拉得很长,鹅卵石浇铺的台阶上,她的脚步嘎然落停。
别墅门口停着简言的车,算起来是她下班回来第一次在家门口见到他的车。
这种感觉很微妙,说不清也道不明。
深吸了口气,乔菀开门进去,却在第一时间听见了不堪入耳的声音。
女人耐不住冲刺感的吟哼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求饶的声音,还有,愈发刺耳的**声。
☆、第3章不堪入目的画面
乔菀手里的钥匙滑向地面,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极清脆的声音。
她转身便跑,没跑几步却被一只健臂扯住。
慢慢地,她转头。
简言的眸色比夜色更浓稠,漆黑的瞳仁里微醺着醉意,额前那几缕碎发被风吹起,垂在了眉心。
我,等你很久了。淡漠的嗓音划破小院的静谧。
鳄鱼皮质地的褐色沙发上,乔菀和简言的距离很遥远。
她攥着手指四处张望,猜不到简言的小情妇藏在了哪。
水晶茶几上放着瓶82年的拉菲,瓶里的**在她来之前已被简言灌进了胃里。
简言按下遥控器,液晶电视屏上顿时闪动着让人血脉喷张的一幕。
两具**的身子忘我地纠缠在一起,花样百出地做着情事。
下班前她刚刚得到消息,陈爱家里意外发现的针孔摄像头拍摄到很多帮助破案的视频画面,而此刻屏幕里的女人分明是陈爱无疑。
她看的时候,视频显示已经播放过两分钟。
乔菀恍然大悟,之前听到的那些声音都是从液晶屏里传出来的。
她不晓得简言用了什么办法将这么重要的资料从警察局里拿出来,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关于陈爱的死,他似乎知道什么。
越来越多不堪入目的画面凿入乔菀的眼,血液一时间都冲进大脑。白皙的脸上染了大片的红云,额头,手心全都在不自觉的往外冒汗。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两个关系陌生疏远的人坐在一块看着这种萎靡的画面,乔菀怎么想怎么不妥。
客厅里暖黄色的灯光投落在简言的头顶,他的表情自然,淡定从容,丝毫没有因为视觉冲击而受到影响。
剪裁得体的西装搭在沙发上,解下领带的衬衫随意扣开了两颗纽扣。
从乔菀的角度看去,正好能清晰的看到他性感的喉结和左侧微微突起的锁骨。
他是那样高高在上,如同神袛。乔菀不知不觉便被梦幻般的侧脸迷醉住。
简言侧目,恰巧身旁的女人敛下眸出神。
他无奈地微微摇头,语调清冷,作为法医,这么重要的资料你应该仔细看才对。
乔菀倏得颤动身子,一个劲道歉,啊?哦,对不起,对不起。
简言心下忽然一怔。
他们都是成年人,她何以一副如此不经事事的羞涩,难道结婚后,她都固守着简太太这重身份没找过别的男人?他的心里莫名的染上一丝愧疚。
视频里那家伙带着口罩,不能清晰的辨出长相,不过从陈爱的配合程度来看,这段画面应该是在双方都自愿的情况下进行的,为了性侵而产生杀人的动机似乎不能成立。
乔菀耳边又传来简言淡漠的嗓音,她闻言后深深蹙起了眉,简言说的正是她此刻所想的。
令她不理解的是,既然是相爱的人,那画面中的男人为什么要带着口罩?这完全不合乎常理。
两人紧紧盯着液晶屏,突然,与陈爱交缠的男人竟拿出了**。
☆、第4章你的身体出卖了你
乔菀抿住唇下意识地移开视线,慌乱地抓起桌上的遥控器关掉电视机。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挂钟的秒针旋转的声音,静谧地有些阴森,她不自觉得颤了颤身子。
不晓得简言是什么时候站起来的,他高大的身躯突然遮住了女人眼前的光线。
她抬头,两双眼睛散出的光晕很快拧在一起。
简言的手悠闲地插在裤袋里,英俊的脸在眼前缓缓放大,颀长的身子向她俯来。
他低沉问,你很紧张?英俊的脸上有层若有若无地探究。
男人的鼻息掺了些许波尔多的醇香,削薄的嘴唇边挂着一丝浅淡的笑纹。
乔菀吞了吞口水,她怎会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只是被人一句话就点破心思,实在有点下不了台。
她移开目光,挠挠头赶忙否认,呵,呵呵,怎么可能?
男人淡然的目光落在她手心那层晶莹上,他轻扯嘴角,静静地看着她,半响才答了句,你的身体出卖了你。
乔菀倏然提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自己手心里的汗液被灯光打得闪闪发亮,脸一下子更红了。
简言这个人,沉默是金。
这三年他说的话全叠起来似乎也没有今天的多。就是因为如此,乔菀才觉得更不自在。
可偏偏她是那种嘴比石头还硬的主,手心往t恤上一擦,向他挑眉,逞强道,这种案件资料我一年都要看上几十回,以这种程度来说,我觉得好像还不够刺激,口味太淡了。那个,明天还上班,我先去睡觉。
乔菀清晰地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灼烧,她想逃离,逃离与他独处的空间。
简言的目光其实并不严苛,可是他带给乔菀的感觉,有重平静中的威胁。被这样的目光凝着,她几乎快要窒息。
起身想往二楼卧室方向走,没走几步,手臂就被扯住。
她回头,腰上徒增一丝力道,还没反应过来就撞进了简言的胸膛,好闻的男香气很快沁在鼻尖。
他真的好高,乔菀1米68的身高只能平视到他的下巴。他的胸膛很坚硬,也很暖,没来由的让她贪恋起来。
乔菀对上了他的眸色,发现他瞳仁里闪出一丝异样。
二楼好像有人,去把U盘拔下来。快!乔菀的耳垂忽然有点痒,那是简言寡淡的气息。
她愣了愣,瞪大双眼盯着他,下意识地冲口而出,啊?二楼有人?
简言低咒一声,笨蛋。健臂稍加用力,便把乔菀扯到了她身后。宽敞坚实的脊背几乎把她的身子全藏了起来。
一道黑影从二楼迅速窜下来,简言用尖锐的余光瞟了眼乔菀,冷静地说,拿上U盘,保护好自己,赶紧打电话报警。
乔菀整个人都吓傻了,视线范围里的陌生男子,身形和视频里面差不多,他穿了件黑色的紧身衣,即便是被衣服包裹着,也能清晰得看到他手臂上结实肌理的轮廓。
更惊讶的是,就连口罩的颜色和款式也和视频里的一模一样。
☆、第5章突来的炽烈温柔
男人扭了扭脖子,金属小刀熟练地在他手上翻腾。口罩之外还有条浅淡的疤痕。
乔菀的腿一下子软了,她连滚带爬拔出插在电视机上U盘,慌张摸着衣服却发现竟然没有口袋,情急之下只能塞进了内衣里。
一道寒光闪过,顾言眼疾手快掐住了男人的手腕,两人在乔菀的面前上演着电视剧里才有的惊险片段。
做简太太这么久,她从不知道简言的身手那么敏捷,绝不输给特警队的那些人。
只是来人的身手实在太好,刀刀都想要他的命。
简言和神秘男子在沙发边上搏斗,刚开始还势均力敌,可简言的手上没有任何能防身的利器,这样下去,情势很明显。
乔菀扫见沙发上遗落的手机,她又蹲又躲,胆战心惊地去拿,没想才握住手机就听到身后重重一声闷响。
回头看去,发现简言的背脊撞在了水晶茶几上,他紧紧握住向他刺来的小刀,眼看刀尖就要刺入他的右眼。
乔菀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惊慌失措间,不经意发现男人身后有个滚落在地毯上的红酒瓶。
危急时刻,她颤巍巍地拿起酒瓶,双眼一闭使出全身力气敲向男人的头。
砰玻璃敲脑壳的声音很清脆。
脸上一阵温热,她很快闻到了浓稠的血腥味。
睁开眼,沾满双手的血那么刺目,匡唐手里半截酒瓶一瞬间掉在地上。
摊开手掌她凝了好一会,鲜红的颜色让她发疯,终于,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惊恐,哇得一声大哭出来。
乔菀的脚步下意识地往后退,退到无路可退,直到后背沾染上墙壁的凉意,身子顺着墙壁慢慢滑下来。
指尖插进自己的发,指甲几乎要嵌进头皮里,她一个劲低声呢喃,他,他死了。我杀人了。
简言见到这一幕,再也没办法无动于衷,心里就像是被压上了千金大石,莫名得喘不过气。
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男子一定是冲着视频来的,如果不是他把视频拿回家,兴许就不会出现这种让人心有余悸的事。
想到这,他有些内疚。奔到她跟前,健硕的身子轻轻蹲下,大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乔菀纤细的手凉得直发抖,简言触及到这重凉意,勾起了他早已遗忘的恻隐。
一丝柔情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他的眸,嗓音也变得温暖,别怕,没事的。
乔菀一直在哭,脸没有血色的宛如纸片。她的目光死死盯着男人倒下的地方,眼泪安静地滚滚而下。
简言微微叹了口气,他走到男人跟前,用二指探向男人的鼻息,微弱的气流落在他的指腹上,还有气。我电话报警。
他向警察说明了情况后,目光忍不住停留在乔菀脸上。
乔菀突然抬头,被水雾包裹的眼睛里布满了恐惧,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慢慢嘶哑的嗓音里满是哭腔,像个无助的孩子。
简言走向她,蹲下身用袖子轻轻擦拭着乔菀脸上的血迹,心底居然泛着明显的疼,乔菀,你冷静点。
这种时候,简言的语调依旧平和。
她突然一把扯住简言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咆哮,我怎么冷静?我怎么能冷静?
身体,突然被炽烈的暖意包裹,只一秒,她便被简言箍在了怀里。
☆、第6章事件逆转
做完笔录的时候已经凌晨4点,简言打开窗户站在窗边。
稀薄的光亮从警察局的窗户外透进来,空气中还泛着些许潮湿的青草气味。
付景年怎么也不会想到走进警局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暗恋多年的那道身影。
眼前的女人还是和从前一样漂亮,只是她已成了别人的妻子,她的丈夫还是江城无人不知的富翁简言,这点倒让付景年有些哭笑不得。
乔菀坐在长凳上,身上披着简言的西装,削薄的身板窝在他西装里头,身子就显得更单薄了。
t恤上尽是血迹印染出的斑驳。她还在发抖,脸色也依旧苍白着。从踏进这里开始,她便没说过半句话,一直缄默不语。
小菀,要咖啡还是茶?付景年在她跟前蹲下,笑容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暖,但那张俊秀的脸上明显多了几分沧桑感。
离别五年,谁的眉眼,已成彼岸?
付景年一身笔挺制服包裹住他高大健硕但不粗矿的身形,两道剑眉间泛着淡淡的涟漪。
乔菀的鼻子一酸,但眼泪最终还是被她忍下。
当初,她一个胆小如鼠的女人选择做法医,全部的原因都是因为付景年。可他再次出现,世界都变了。
她始终凝着他,却吐不出只字片语。浓浓的酸楚蔓在心尖。
回家吧。不知何时,简言已走到她身旁。
付景年慢慢站起来,两个男人齐肩而立,两双炯目的余光交融,让清晨的警察局更冷了些。
乔菀敛眸起身,什么话也没说独自往门外走去。她的背影很寂寥,任谁看了都会怜惜。
她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男音,小菀,改天一起吃个饭,老朋友这么久没见,总会有些话想说的。
乔菀的步子蓦地停下,她微微侧过脸轻轻点头回应,和简言一同离开了警局。
车里,乔菀和简言两人都在沉默。他们皆是不擅长交流的人,这也是三年来他们至今陌生的原因。
车子在简言的私人公寓门口缓缓停下。恢宏的视觉观感让乔菀微微一惊。
她的住所已经是奢华得不像话,可和简公馆比起来,那还真是野猪和大象的差距。
欧式建筑的大气特质淋漓尽致地镌进她的眸,四周没有拥挤的建筑群,城市的喧嚣在这里是体会不到的。园林式的设计让简公馆看上去犹如天堂般富丽。
乔菀指了指他的公寓,小心翼翼地探问道,你?
简言能理解乔菀的诧异,也猜得出她在想什么。他语调淡淡,道,虽然因祸得福抓到了凶手,但你那边不安全,这几天我会觅人看看别的楼盘,等安排妥当后我会让你离开的,放心。
乔菀突然一怔,两条柳叶眉拧成了麻花,低润的嗓音从唇齿见淌出,抓到凶手?你是说突然闯入的人。所以,刚才在里头做笔录的时候,连警察也认为那个男人是凶手?
深刻的浓眉结构往眉心处扯了扯,简言的眸底泛起一丝考量,不然呢?
乔菀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他不是。
窗外的光线徒然变烈,一道光感穿透树叶的折射最终打在了简言的唇角,怎么会?
乔菀再次摇头,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那个男人不是凶手。
☆、第7章如果不是梦魇
温暖的阳光散落在两人的头顶,简言和乔菀在简公馆的院子里相视而坐。
有很长一段时间,简言的眉心是皱着的。
院内醉芙蓉淡淡的香气萦绕在空气里,这种花清晨是白色的,中午是粉色的,到了晚上就会变成深红色。
惜花之人都知道,它是木芙蓉中最珍贵稀有的品种。但乔菀并不喜欢,因为它深不可测,就如同简言。
面前的男人优雅地拿过桌上的咖啡杯,里面装着苏门答腊岛出产的那份昂贵,浅啜一口,低沉道,一条疤痕在口罩外露出了0.2厘米,你确定吗?
乔菀一愣,若不是因为这个案子,和简言这样面对面坐着的机会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比起这个挂名妻子,他似乎更关心那个死掉的女人。
乔菀的手俯在桌上,眸底划过一缕试探,我从没怀疑过自己的视力,只是你对这个案子的关心程度似乎有点况且查案这种事好像应该交给警察来做。
简言的眸色深深,有些答非所问,轻叹一气,我倒宁可那个男人是真凶。
她更不解了,挑眉问道,为什么?
简言话锋一转,淡淡道,昨天一定吓坏了,尸鉴中心那边我打过招呼了,今天就安心在这休息。
嗯。她微不可闻地应了声,身体突然发冷,背脊上的凉意像攀墙而上的爬山虎,实实钻进了后脑。
目光在偌大的院子里环视一圈,睫毛垂下了几道阴影,她虽然坐在这里,可心却飞到了围墙之外。
她答应过简言,不告诉任何人他们之间婚姻里的秘密,而付景年的突然回国,生生搅乱了她的心。
微风,轻轻吹起两人的碎发,柔和抚过他们的耳畔。
简言的深眸微微眯了眯,两道深邃的目光似乎能看到人心里去。他是商人,有商人独有的判断力和领悟力。
和乔菀结婚后,他们见了5次,其中三次加起来的时间还没有昨天到今天的多。
三年前,当乔菀在婚姻契约上签字的时候,简言以为她要是的金钱和地位。
可是就在昨天,他去尸鉴中心见完她之后才发现,乔菀这个女人,思想很单纯,单纯到让他刮目相看。
她不涂香水,也不穿名牌。甚至他昨天才知道给乔菀的那张信用卡三年来分文未取。
除了结婚前收下的30万就再也没花过他一分钱,不过最让他诧异的还是昨晚看视频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羞涩。就因为如此,她今天才踏进了简公馆的大门。
乔菀起身,眼前倏然一黑,冒着无数小星星。一夜未眠,再加上体力透支,俨然身心俱疲。
她只觉得自己的脸离地面越来越近,几乎要亲吻住地上的鹅卵石。
突然,一只坚实的臂膀箍住了她的肩
乔菀睁开眼的时候窗帘之外已经一片漆黑,床很软很舒服,被子很滑也很香。
只是,头依旧很疼。
转脸的瞬间,简言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竟在视线范围之内。他的睫毛很长很密,鼻子很挺,就算把他脸上的五官都拆开来细细看,也几乎挑不出半点瑕疵。
他紧阖着眼侧向她熟睡,身上穿的是件瓷白的欧式睡衣。乔菀只要微微低头,便能清晰地看见宛如麦田般分开的性感肌理。
她摇摇脑袋,嘟起小嘴自说自话,做梦吗?怎么无缘无故会梦到他?
语落,她继续闭眼睡觉,可是却发现手里似乎有根像钢精一般坚硬的东西。
☆、第8章又见离奇
乔菀猛得缩回手从**跳起来,咬着牙恨死了自己的囧态。令她诧异的是,简言睡得很熟,表情也很平和。
瞬间就让乔菀成了可笑的傻瓜。柳叶眉拧起,她自嘲笑笑,何必这么紧张?如果简言想和她发生什么,又何必等到现在。
她是安全的,在简言眼里,她应该压根就算不得是个有魅力的女人。
扯开睡衣看看,32的罩杯对男人来说确实没什么吸引力。她微微吁出口气,心里轻松了不少。
这段荒唐的契约婚姻里,她庆幸简言是个成熟内敛的人,答应过她的事,一直没有背弃过。
如果不是因为她先爱上的是付景年,像简言这种条件的男人日子久了兴许她会动心的。
鲜血浸染的t恤已经换成了干净绵软的睡衣,乔菀晓得自己无需惊讶,简公馆里最不缺的就是佣人了。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简言会躺在身边,睡得那么安稳,像个疲惫过后找到家的孩子。
见他熟睡,乔菀不敢打扰,轻轻掀开被褥,走到了窗边。
清淡的花香合着微风从窗外飘进来,乔菀缩缩身子,无意间竟看见付景年的身影矗立在夜色中。
脱去了警服的男人身子依旧笔挺。夜色朦胧,付景年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
乔菀看不清付景年眸底的情绪,可月光中他坚毅脸庞的轮廓,一点一滴将她的心摧成枯黄。
楼下的男人抬着头,仰望着窗口。一墙之隔,却生生隔开了两颗原本紧靠的心。
她安静流泪,深知这么远的距离,付景年不会审视到她的狼狈。
肩头,倏然一阵温热,简言的西装悄无声息地盖了上来。那道深沉却低润的嗓音从背后传来,今天夜里凉,穿这么少站窗口容易感冒。
乔菀背对着他,竟不敢回头,明知这段婚姻是假的,可心虚感铺天盖地地涌上来,她怕被简言看到眼边垂下的泪痕。
她怎会知道,身后那双眼睛有多犀利的发现了她的秘密。她更不知道,打从离开警察局,简言心里就和明镜似的。
浑厚的男香在空气中浮动,他十分有教养,语调清淡平静,突然来了句,下去吧,别让人等太久。
乔菀闻言,心里悚然一惊,她下意识地转脸迎上他的深眸,瞳仁里的黑被覆上星子般的光亮。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又说,今天你白天晕倒了,我让张嫂给你换了睡衣,原本只想进来看看你有没有发烧的症状,没想到你一直拖着我,口口声声喊着付景年的名字,还抓着我不放。我见你睡不安稳,才在你身边睡下的。
他的话严丝合缝有条有理,平静地嗓音让他的话给人感觉很真实。
乔菀敛眸抿了抿唇,艰难地说了句,谢谢。
语音未落,楼下的付景年的手机突然响起,夜太静谧,简言和乔菀清楚的从付景年口中听到新的震惊。
简氏美妆代言深海系列的代言人白苏月死亡,死亡原因和陈爱的一模一样,跳楼!
☆、第9章线索
原本月光下邂逅的戏码转眼变成三人同车的尴尬。
夜太深,司机老岳已经睡下。简言亲自驾车,载着乔菀和付景年一同赶赴案发现场。
商务车一路飞驰,建筑物在眼前一闪而过。
乔菀做在副驾驶坐上,虽然简言知道了她的心思,可是以她现在的立场来说,要是和付景年同坐后排好像会更奇怪。
车内充斥着没有硝烟的寂静,简言深锁的眉头让乔菀于心不忍,付景年眼中的自嘲又让她暗自神伤。
才两天时间,接二连三的出现跳楼事件,巧合的是,都和简言的公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乔菀深知事情的严重性,她开始好奇身旁安静开车的男人到底知道什么?
为什么三番两次凶手把魔爪伸向简言公司?形象代言人接连跳楼,真凶的目的难道是简言?
万千疑问萦绕在乔菀的心口,不知不觉,车子已经到达了出事地点。
车子停落之后,三人匆忙下车奔到幸福城小区,现场围了很多警察和市民。
B区7楼的窗户开着,地上躺着前段时间因为成为简式深海系列代言人一朝成名的女模特白苏月。
白苏月后脑着地头骨已经裂开,水泥地上染了大片的血迹。比起陈爱,她似乎摔得更重!
乔菀的心里突然一怔。
陈爱是从十六楼摔下来的,白苏月是七楼。按照重力和速度比例来说,没理由陈爱的外伤比白苏月的轻。
她家住七楼吗?乔菀忍不住向警察证实。
是啊。七楼的窗户还开着。门同样是被反锁着,现在是深夜,不敢太打扰市民,所以没有电锯把门打开。这个地方也不好攀岩,只有让人留着着现场,等天亮再进屋检查。乔医师,依你看
乔菀微微叹了口气,慢慢站起,道,整个背后已经血肉模糊,得带回尸鉴中心。
突然,人堆里挤进来一个年纪四五十的妇人,她冲到白苏月的尸体身边,双手摊开拦住,两行老泪挂在褶皱的脸上,大喊,不行,不行把我女儿带回尸鉴中心,你们是要解剖吗?我女儿最爱漂亮,她要是在天有灵,绝不会允许死了还没个全尸。
付景年走到妇人身边,你是死者的?
我是她母亲。今天是小月的生日,没想到却成了她的忌日,让我要怎么活?怎么活?
既然是死者的母亲,那么你有没有她家里的钥匙?还有今天既然是她的生日,那么晚饭的时候她有没有和家人一起庆生?
小月,小月是在我家吃完晚饭才走的。没想到,一回自己的房子白母再也说不下去,扑在女儿面前嚎啕大哭,扯着嘶哑的喉咙泣不成声,小月,到底有什么事这么想不开啊?刚才不还好好的吗?你爸走得早,现在剩下我一个老太婆要怎么活?
乔菀拧紧眉头下意识地看了简言一眼,从来到现场开始,他一直深锁眉头,缄默不语。深眸漆黑的颜色,比夜色更加浓稠。
如果这两起案件有关联,那么真凶似乎有意无意地在向简言透露着什么。因为,若是只想制造死者自杀的现象,又为什么让她们都死得那么突然?
☆、第10章终于问出了口
自从简言突然找她的那天起,黎明和黑夜便整个颠倒在乔菀的世界。
辗转下来又是一天的早晨,简言带着她回到了简公馆,偌大的客厅里唯有两人的身影。
客厅桌子的质地是上好的檀木,淡淡的香气有些古雅,让人提神不少。
清晨的光晕渐渐变烈,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户划过简言的头顶,最后落在了乔菀的眉心。
她来回踱步,摸着下巴微微摇头,步子突然停下时,回头对上了简言的眼睛,不是自杀,白苏月没有自杀的动机。
伟岸修长的身形在晨光中太过招摇,即便他只是安稳地坐着,都会让人一看到便移不开双眼。
简言沉默片刻,淡淡道,可现场找不到一点线索。语落,他伸手去抓面前的杯子。
乔菀将目光落到简言英俊的脸上,他正握住咖啡杯,杯口在薄唇前停了好久,他的眸底似乎在考量着什么。
深邃似海的眸光没有潮汐和涟漪,但看上去却又有一重凌厉在。
乔菀不动声色地拉开了简言身旁的椅子坐下,轻声问,虽然我这么问有些不礼貌,但是你真的不知道是谁干的?
其实很可笑,乔菀有非常强烈的直觉,虽然她也知道直觉并不能拿来当成底气,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突然的一句盘问让简言稍惊,蕴藏深邃智慧线的手掌反射性地一颤,少量咖啡洒在他的袖口。
棕褐色的**沾在雪白的衬衫上,颜色看上去就更深了些。干净的衣服落下这么个污点,多少还是让人有些惋惜。
乔菀扯过桌上的抽纸,递了过去。
简言接过,一边一丝不苟地擦拭着西装和衬衫的袖口,一边低沉地问,嗯?什么意思?
乔菀耸了耸肩,原本我可以相信这是巧合的,但是那天突然闯入我家的人在监狱里自己撞墙死亡了。通过视频比对,确定那人不是凶手,只不过
简言倏然抬眼,眉梢处燃起一抹焦躁,语色也严苛了许多,只不过什么?说下去。
乔菀心口一颤,继续道,除了那个人鼻子上那条疤痕以外,警察意外发现了他是个性无能患者。所以他的死让这件事变得更加复杂,加上白苏月事件,让人不得不联想到两起跳楼案的关联。
他凝着她,目光沉稳有力,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个逻辑思维这么严谨的人。她有一般女孩的羞涩和胆小,却也有一般女孩没有的成熟和知性。
简言的唇角浅浅一勾,散去了不少严厉,眉梢划过几缕玩味,难道你怀疑我是凶手?
不,没有人那么笨拿公司形象开玩笑。但是,或许你知道些什么?近期身边有没有发生过一些不寻常的事?又或许你有什么仇人?
简言的眉头轻轻蹙了一下,很快便答,没有!
他否决的速度太快,不由让乔菀更加疑惑。兴许他是真的不知道,但如果他知道些什么,隐瞒的原因着实要深究一番。
☆、第11章那一句千疮百孔的对不起
谈话无果,乔菀小睡了会,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
她侧目,粉色纱幔被风吹起,就像是翩翩起舞的妙龄少女。
床头放置着鲜牛奶和一些进口芒果切片,白瓷盘子上还有两颗红色的殷桃作为点缀。
心口没来由的一阵暖,自从离乡背井来到江城,已经好久没人这么细心的关心过她的饮食起居了。
她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几天相处下来才发现,简言是个内心比外表温暖的男人。
今天是周六,不用去尸鉴中心上班,乔菀无聊下打开了电视机。跳出的电视画面倏然让她一惊。
简氏美妆门口,围了大波媒体人员,简言被围在中间,一脸的深沉。
记者的问题针针见血,口不留情,生生一副要把人剥皮抽筋的气势。
有人问,这两天简氏两名产品代言人相继跳楼,大众表示简氏的形象已在心里一落千丈,柜台处退货的人越来越多,简总对此有什么说法。
简言一双眸子无波无澜,简简单单说了句,无可奉告。
又有人问,被誉为小巴菲特的商界传奇人物简言找个形象代言人都看走眼,是否证明简式美妆很快就要破产了呢?
他寡淡勾唇,没有的事。
有传闻说陈爱和白苏月很可能不是自杀,但是警方一直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难道这真的不是单纯的自杀事件吗?简总知不知道内幕?
不知!破案这种事,应该问警察
乔菀关掉电视机,若有所有地盯着黑色屏幕,良久后,她起身决定去一趟警察局。
警局的局长这段时间出差,所有的决定权就落在了刚刚深造完回国的付景年手上。
当她推门而入,如愿以偿地见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付景年的脸逆着光,她看不清他眸底的颜色,但是即便这样,乔菀还是能深深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戾气。
虽然平静,但却严苛。
坐!付景年似乎早就料到她今天会来,对于她的出现他一点也不意外。
熨烫得一丝不苟的制服穿在付景年身上,给他坚毅的脸又增加了几分威严。
这种感觉变得陌生,她觉得不安。
嗯。轻轻点头,她拉开了付景年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
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木质桌面,发出缓慢却有节奏的声音,许久他才开口,是为了简言所以来找我?
乔菀猛一抬眼,小股惊愕的光线自她清澈的眼眸中淌出,最后穿进付景年微眯的双眼中。
她下意识的敛眸,淡淡道,我只是想问问案件调查的怎么样了?
付景年站起,不动声色地在乔菀身旁蹲下,咄咄逼人的口味柔和许多,甚至还有些无助和惊慌。
他的大手覆上了乔菀的冰凉,他始终凝着她,问道,怎么办,比起你想知道的,我想知道的似乎更多,不然,你可以选择先回答我。
乔菀曾日思夜想付景年的手温,可当他的手掌真的触上了她的手背时,她却不知所措起来。
几乎是反射性地,她抽出被付景年的温暖包裹的手,咬了咬唇,说,想问什么?
付景年慢慢地站起,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眼前的光线。
突然,两只大手紧紧箍住了她的肩,付景年像是失去理智般拼命地摇晃着她,你明知故问,还是以前是我自己理解错了,你和我根本就没有感情。所以当我出国之后不久,你就和我断了联络,一直到我回来才知道,原来你已是江城女人羡慕的简太太。你说啊?
乔菀闻言后,只觉得心口像被秃鹰正啃噬着,撕裂般的疼。
对不起。强忍住眼底的泪,她用比死还冷的目光对上了在她面前抓狂的男人。
付景年摇摇头,眸色深深,不用和我道歉,你知道我没办法恨你。只要我在江城,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的心回到我这里。
☆、第12章交换条件
无数想说的话哽住了喉,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和付景年解释三年前发生的事。
要告诉他和简言的婚姻是假的?为了三十万她就成了一个男人的妻子?
她说不出口。更不想让付景年知道三年前的真相。如果告诉他的话,会彻彻底底失去他的。兴许往后的日子,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美眸浮动出的暗韵,生生搅乱了一颗坚毅男人心。
他微微叹出口气,直起身躯背过身去,简言的处境可能有点麻烦。低沉的嗓音划过乔菀的耳际。
她一惊,想也没想便追问,有多麻烦?
付景年微微侧脸,乔菀的追问让他不爽。沉默了一会,他慢慢开口说了句,如果你想知道我们到底查到了什么,那么周末晚上七点,老地方,陪我吃个饭,记得穿漂亮点。
话锋刚落,他转身凝上了她的愕然。
吃饭?我在问你案情。
付景年微微点头,嘴角划过一丝笑意,你也可以选择拒绝,不过休想再从别的警员口中知道什么。
真的和简言有关吗?事实上,她只想知道真相,纯粹的好奇心而已。但她一时间忘了,在付景年的眼里,她是简言的合法妻子。
付景年的咬肌轻轻迸出,低沉道,小菀,你是个聪明人。如果是单纯的自杀,我想今天你也不会站在这里向我打听了。我还有事,请吧!
乔菀的心轰然一怔。
她怎会知道付景年有多希望她来找他只是单纯的叙叙旧,可如他所料,她来的目的是为了简言。他没办法不赶她走,就如同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在疼。
付景年不留情面的下了逐客令,乔菀削薄的身板从凳子上挪开,再没说什么。
从警局走出来的时候,乔菀整颗心都跌入了低谷。付景年变得好陌生,他的眼睛里有杀气,不再是那种熟络的味道。
用一顿饭的时间,来换案件进展的消息,她怎么想怎么讽刺。但是反过来想想,以他们现在的关系,确实应该保持点距离,不管是对简言,对她自己,还是付景年都好。
秋风掠过,树叶细细沙沙地响。大片乌云笼罩着天幕,想来雨水很快就要降临。
乔菀的脚步一直没有停下,她算不清自己走了多久,不知不觉地竟走到了简氏美妆。
怎么会走到这儿来?看来真是晃神太久。折过身没走几步,汽车喇叭在她身后响起。
转脸的一瞬间她看见了商务车后面半关的车窗,车窗后面是简言的一双深眸。
去哪,我送你。简言宛如大提琴般厚重的低音这会听上去有些许淡淡的沙哑。
乔菀摇摇头,生硬地说了句,不用了,我还想自己散散步。
话音才落,轰,天幕一道响雷落下。
乔菀下意识地缩缩身子,略带尴尬地冲简言扯开一抹笑。
快下雨了,上车吧。他慢慢侧过脸,没有情绪,却带来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司机老岳闻言后很会意的下车为乔菀打开车门。
☆、第13章和我谈谈
车内,流动着一股不安分的气流。
雨水从一滴到两滴,再到密密麻麻的线条,越来越密集地覆盖在车窗上。
短短十分钟,大雨将路上的行人驱散,街上徒留一片寂寥。
商人的处境有时候就像是这场大雨落下后的情景,再贪恋漫步的人也会因为突来的变化被逼着妥协。
她深知简言现在就在重重变化中举步维艰,一不留神,所有拥有的一切都会被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摧毁得一干二净。
乔菀不动声色地瞥过头,偷偷看着身旁的简言。
深蓝色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在三分之二的位置扣着款式简单却凝重大气的领带夹。
墨色的发被着哩水打出了动感,他很平静,大风大浪也影响不了他的优雅。
下午电视机里播放出的那一幕又不自觉地爬进了乔菀的脑海。身旁的男人在面对重重逼问下,依旧是那副淡然稳重的摸样。
这样有深度的领导人怎么会三番五次遇上代言人跳楼的事件。记者说的肯定不对,他不会看走眼的,这里头一定有什么原因。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划过,就连她自己都被实实吓了一跳。
颤动身子的动作让身旁的简言发现,他凝眸淡淡地问,怎么了?
没事。乔菀抿了抿唇,不自觉地扯住衣角来回摩挲。
简言浅浅勾起唇瓣,你还没说准备去哪?
乔菀猛一抬眼,冲口而出,我们回家吧。语落,她第一时间重重打了下自己的脑袋。
这句话对他们而言,说奇怪不奇怪,说不奇怪听上去又挺暧昧的。
简言愣了愣,不由被她的慌张和可爱逗笑,微微点点头,吩咐老岳开往简公馆。
一路上乔菀一直看着窗外若有所思,简言虽然发现了她有心事,却不忍打扰。
他多少猜出点她此时的想法,只不过一向目光犀利的他这次却着实想错了
到简公馆的时候,大雨已经停下,雨后的阳光绵软如纱,院子里的花朵上都覆满了露珠,鲜艳得颜色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上一口。
简言和乔菀相继下车,他走的很快,乔菀看着他的背影小心地跟在身后。
想了很久,乔菀终于鼓起勇气,突然道,跟我谈谈吧,最后一次,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简言的步子嘎然落停,他缓缓转过身,眸底多了层考究。
好!
简言支开了所有人,和乔菀面对面地坐在客厅里。
桌上有简言命人准备的点心和咖啡,原本该是温暖的画面,可两双眸子里皆有疑惑,不到一米的距离透出一股子强烈的疏离。
最后,却是简言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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