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彼此伤害二

这根本不是一个吻，而是**裸的伤害。她的唇被啃噬出血，被他寻觅。他就像饥渴的旅人，狠狠地汲取着她的血液，不带着一丝感情。

当他终于放开她的时候，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挥出一巴掌。

“啪！——”清脆的响声，不仅打在千面的脸上，更是狠狠地抽在了她的心上，让她的心生生的疼。这一刻让她几欲昏厥的疼痛，让她绝望地想到，还有比这更让她难过的事情吗？可是，千面冷笑着吐出来的话便让她体会到了什么是更痛。

“怎么？这么快就为你的未婚夫守节了？”

他擦了一下嘴角被牵出的银丝，样子靡丽万分，就像一个撒旦的美，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小诗的声音颤抖着，语不成句：“对！我是在守节，又怎样？你已经有你的女朋友了，而我也有我的未婚夫，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一点的可能，你为什么要背叛你的女朋友？你就是这样随便亲女孩子的吗？你怎么能这样？！你走开！离我远点！我不想见到你！”

她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见千面扬起了下巴，眉梢眼角的嘲讽更加刺眼：“哈，背叛。对啊，我就是这样一个花心大少。你又好到哪里去了？表面上看起来比谁都纯情，实际上还不是一样是个骨子里不甘寂寞的女人？Alice小姐你对我的指责是这样的无理，这又符合你的形象吗？你的未婚夫知道你这一面吗？你真是一个玩弄男人的高手，就连我这样自认潇洒的人，都被你操控在手掌心耍的团团转。对于你游戏花丛的本领，我甘拜下风。不过你要清楚一点，这是我的家，要离开的人好像是你才对！”

小诗浑身都在哆嗦。千面的话就像一圈又一圈的带毒荆棘，刺的她体无完肤。她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再也无法忍受，含着泪下床，不顾身上叫嚣的疼痛，拿上包包就要离开。

可是，就在她走出两步之后，一只大手狠狠攒住她受伤的那个手腕，一把把她推在**。接着，一具沉重的身体压了上来，让她喘不过气。

“千面！你要干什么？！”

她对上千面那双阴霾的眼睛，惊恐地叫出声来，却被他狠狠擒住下巴，少顷，她娇嫩的肌肤便掐出了两个青紫色的指印子。

他笑了，却比他发怒时更让她恐惧。他说：“既然我们都是这样的人，就不要假惺惺的作态，其实你对我很有感觉，而你也足够漂亮到让我心动。既然这样，我们不妨在一起，做性、伴侣。这样，你我都不要付出更多，享受彼此的身体的就好……”而我也不用他妈的像个傻子一样因为你突然的失踪而心神不宁，不再因为你而被影响的不像自己。

他在小诗的耳垂上吮吸了一下，换来她的一声意乱情迷的喘息：“怎么样？你应该很乐意接受我这个提议……”

一个吻，就像荷叶承受不住一滴露珠一样，坠落，融入水塘后，激起一片涟漪。而千面接下来流畅的吮吻，是惊起的蜻蜓点水滑过的小小涟漪，来不及让她反应过来，便已经攻城略地，让她思绪陷入沼泽，拔不出一丝清明。

“千面……不要这样……”

她无力抗拒，好像有一簇火焰，在她的皮肤下缓慢却炙热的燃烧着。不知不觉中，千面用舌顶开了她胸前衬衫的一颗扣子，当**的肌肤接触到清凉的空气时，她才像被狠狠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清醒过来。

她狠狠推开了千面，往后退的时候带倒了一盆茉莉，瓷器摔在地上的声音惊心动魄，让千面也怔住了。

二人背对着。小诗泪流满面地紧抱着双膝坐在床头，千面面无表情地揪着刘海坐在床尾。一张床的距离，便是咫尺天涯。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诗支离破碎的声音响起：“我走了。”

悉悉索索的声音蔓延到门口，之后，随着一声关门的轻响，小诗离开了这个让她心碎的房子。

千面没有再追上来。这也是好的，免得她看到他便想起刚才那二人彼此伤害的一幕。是这样的不堪，就像两只刺猬，狠狠地拥抱彼此，就是为了用自己身上的刺去刺伤对方。游离在露冷的深夜，她看着自己的影子被路灯拉的那么那么长，终于开始了悟。

——死是这样的容易，而活着是这样的困难。

当她终于躺在一家宾馆的**后，她昏头睡了两天两夜。

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她在医院里。她试着张了张口，却发现她的嗓子已经完全嘶哑，嘴唇干裂的一动就扯开了皮子，生疼生疼的。

此时，一只微凉的手摸上她的额头，松了一口气：“烧总算是退了。”

“元……元宵？”当她看清楚坐在床头的人是元宵之后，她惊喜地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她：“是你……真是是你……”

“是我是我啦，好啦，还算你聪明，烧的那么糊涂了，还知道打电话给我。要不然，你都不知道病成了什么样子了。”元宵含着泪嗔怪道，小诗听着是这样的亲切，她抱紧了元宵，本以为不会再流的泪水又流满了脸庞。

元宵擦干她的泪，打开旁边保温瓶，一口一口地喂着小诗她煮了好久的鸡汤，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怎么失踪了一个月？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害的我差点报警勒。”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因为家里出了点急事。就来不及和你说一声就……”

“哎呀，我没怪你啦。就是千面那小子，急的快发疯了，把我的电话都打爆了。他还每天去那个画廊里找你，几乎把香港都翻了一遍，差点儿就跑去美国了。我还骂了他好大的一顿……”

“元宵，我想喝水。”

小诗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元宵看着她瘦削的脸蛋，叹了一口气。

元宵守了小诗两天，此时也累的不行了。便躺在旁边的一张空病**，睡着了。

小诗打开手机，接受了那些邮件。

良久良久，手机无力地滑落在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