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123章 白从宽抗拒从严

“哦呀,原来是公孙先生,失敬失敬!”庞昱拍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朝某妖孽一拱手,同样笑得是高深莫测。

柴王一撩衣摆,在正位坐下,陪笑道:“敢问侯爷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本侯回京路过青州,想起许久不见王爷,遂特地登门拜访。”庞昱说的很是冠冕堂皇,久居官场懂得察言观色的柴王自不会刨根问底。

两人寒暄半天,柴王先为庞昱弄了场丰盛的接风宴,然后又吩咐丫鬟将府内最豪华的客房收拾出来,并附赠前凸后翘的暖床侍妾一枚。

至于某只喜静的狐狸,早在大餐前便溜之大吉。

夜月高悬,淡淡的光晕通过窗棂照进屋内,而庞昱正杵在床边,看着红罗帐内香肩半露,媚眼如波的绝色尤物,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

“侯爷,春宵苦短,您还是早些休息吧。”说罢,女子就要宽衣解带,意欲除去身上唯一一件薄如蝉翼的长衫。

“扣扣——扣扣——”

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传入庞昱的耳中简直与天籁无异。她轻咳一声,故作不悦的抻脖向外喊了句:“谁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知本侯已经就寝了吗?”

“亏人家夜半偷跑出来与你暗度陈仓,你竟狠心的让人家在外面吹冷风!”嗔怪的语气中掺杂着浓浓笑意,庞昱推开门,不期然的对上一双弯成月牙的桃花眼。

额角的太阳穴凸凸直跳,庞昱按耐住挠墙的冲动,无比淡定的作了一揖:“敢问公孙先生深夜拜访,有何指教?”

丫的,谁能告诉她,这厮究竟抽的是哪门子疯,三更半夜跑到她的卧房搞暧昧!?

公孙策淡淡的瞥了某女一眼,径自走到屋内,居高临下的望着**‘衣不蔽体’的女子,薄唇轻启,很不给面子的丢出那颇具标志性的话:“贱人,还不快滚!”

女子微楞片刻,不由得向庞昱投去求助的目光。

“这、这个,我有事跟公孙先生请教,你先退下去吧。”碍于某狐狸的**威,庞昱只好言听计从的乖乖轰人。

“愣着作甚,别杵在这儿耽误我们亲热!”公孙策见女子迟迟没有行动,索性单手揽上庞昱的腰肢,并亲昵的将下巴抵在后者的肩窝上。

如此露骨的言辞吓得女子身子一歪,直接栽倒在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毕竟古人的思想都比较保守,即便是混迹于风尘之中的女子,承受力也好不到哪儿去。再加上那两位当事者又是大宋子民耳熟能详的‘名人’,不惊讶才怪!

“喂,你没发烧吧?”说话间,庞昱抬手覆上公孙策的额头,看似认真的试了试温度。

“侯爷,你这是在担心人家吗?”公孙策俯下身,他呼出的热气全数喷在庞昱的脸上,弄得庞昱不禁有些心跳加快,耳根发烫。

与此同时,他在庞昱掌心一笔一划写下‘外面有人,到**谈’这八个小字。

庞昱心领神会朝公孙策眨眨眼,嘴角随即扬起一抹猥琐的弧度,轻佻的抬起公孙策的下巴,肆意的邪笑道:“美人儿,难得你这么主动,本侯又岂能谢绝你的一番好意!”

插上门闩,吹灭烛火,放下帐幔…此时,庞昱跟公孙策‘挤’在一张十分宽敞的大**,鼻子对鼻子,嘴对嘴,处于随时都有可能擦枪走火的危险状态。

然而,满肚子疑问的庞昱实在忍不住,遂率先打破沉默,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简而言之,就是柴王想要通过你去拉拢庞太师。”公孙策把身子往下挪了挪,凑到某女胸前那片柔软之处蹭了蹭,径自继续道:“倘若你不为所动,他也会编出各种名义将你留下,以逼庞太师乖乖就范。”

“你的意思是说,外面那些家伙是柴王派来监视我的?”

“不仅如此,刚刚那女子乃柴王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如果你把她留下过夜,哪怕你们之间真的清清白白,你也坐定了柴王的乘龙快婿之名。”

“靠,太TMD阴险了!”庞昱过于义愤填膺,进而忽略了自己正被某只狡诈狐狸占便宜的事实。

“枉我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毁在了你的手里,你说,该如何补偿我?”说罢,公孙策别有深意的笑了笑,似是有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在他身后摇来晃去。

“你怎么会出现在柴王府?宋仁宗呢?他没和你一起吗?”可庞昱却像置若罔闻般,提着自己的疑惑。

“侯爷,你同人家共枕一榻,毁了人家的清白不说,竟心心念念的想着另外一个男人,你让人家情何以堪嘛!”

“艹,别恶心人,给我好好讲话!”

公孙策懒懒的抬起头,似笑非笑:“怎么,侯爷不是很喜欢这种调调吗?”

“少岔开话题。”庞昱撇撇嘴,有些心虚错开对方的视线。尽管她确实很喜欢,但戏弄人和被人戏弄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柴王的公子前日患了重病,特请我来医治。至于皇上的行踪,怎是我一小小师爷能够掌握的了的。”

闻言,庞昱很不客气的踹了某只装蒜的千年狐狸一脚,并呲了呲她那排齐刷刷的小白牙,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架势。“你们真当姑奶奶傻,看不出你和宋仁宗那厮有一腿啊!”

尽管庞昱的说辞很容易令人想入非非,但大体意思都差不多。公孙策先是一怔,然后美目半阖,一边低头摆弄自己的指甲,一边看似不经意的问:“侯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庞昱朝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儿道:“你在延寿镇时曾说过,人皮面具上的树脂味儿逃不过你的鼻子。既然如此,你理应知道钱百万的真实身份。明知对方乃九五之尊仍不怕死的恶言相向,除了你们二人早就相识这个理由之外,根本不作他想。”

其实许久之前她就觉得奇怪,开封府无权无势,却总能在第一时间收到宫中的各种消息。她相信小包子不会,也没有闲钱去买通宫里的小厮给自己充当眼线,身为南侠的展猫猫更不可能去做那种自砸招牌之举。算来算去,只有公孙美人儿的嫌疑最大。

半响,公孙策这才幽幽的开口:“侯爷还知道些什么?”

“你是陆汕的徒弟?”虽然庞昱用的是问句,语气却十分肯定。对此,公孙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扬了扬下巴,示意庞昱继续。

“既然这易容术乃本门绝学,宋仁宗或多或少和你存在某种关联。亦或者,这易容术本就是你传授与他的。”

(占文)

朝天翻了个白眼,深知自己被诳了的庞昱推开身前的色狐狸,没好气儿道:“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尽管你身上配有驱虫的香囊,可那股淡淡的树脂味仍逃不过我的鼻子。”公孙策单手支头,既不气也不恼,反倒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树脂味?”庞昱挑了挑眉,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NND,这狐狸长的是狗鼻子吗?她佩戴了那么久,别说树脂,连半分人味儿都TMD没闻到!

还有,那人皮面具用的不是人皮吗?

“谁说人皮面具一定是用人皮做的?”似是猜到庞昱心中所想,公孙策轻笑一声,唇边随即绽开一抹揶揄的弧度:“归根究底,那只是江湖上的惯称罢了。毕竟,杀人扒皮这等事不但触犯律法,而且还有勃常伦。不过,能用树脂把人皮面具做得如此天衣无缝的,除了我们师门,其余一概不作它想。”

“你们师门?”庞昱瞪大了双眼,如若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的人皮面具均出自哑姑之手,那岂不是……

“给你做人皮面具的那位与我师父颇有渊源,按辈分,你应该唤我一声‘师兄’。”

“师…兄…?”庞昱此时表情僵硬,在努力消化这条劲爆消息的同时,机械地重复着那两个字。

“乖!”公孙策当仁不让,一边出声答应,一边伸手轻点那秀气挺拔的鼻尖,嘴角的笑意也随之逐渐加深。

觉得被某狐狸戏耍了的庞昱顿时气结,难怪哑姑让自己离公孙策远远的。闹了半天,两人初次相遇,刚打一个照面就被对方识破了身份。亏她还在那儿洋洋自得,仗着安乐侯的名头四处揩油…

尽管如此,庞昱仍不忘继续追问:“公孙美人儿,我此刻并未易容,你又是如何认出我的?”

公孙策捻起一缕庞昱散落的青丝,拿在手里把玩,慵懒的面容上依旧挂着淡然的浅笑:“侯爷,你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很特殊吗?”他没言明的是,以展护卫那木讷愚忠的性格,岂会见异思迁,去和一个认识才不到两天的女子订下婚约?

“哈?!”庞昱抬起胳膊在自己身上左闻闻右嗅嗅,眼中写满了迷惑,暗道:丫的,这妖孽的鼻子较那会‘汪汪’叫的动物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倘若以后要是再遇到什么事端,她大可振臂高喊:“关门,放公孙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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