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切如初

身体突然变的热了起来，似火般燃烧者，好想吐，可是吐不出来，用手拉扯身上的被子，却意外的摸到一个暖暖的？慢慢打开双眼，瞧见一双陌生，又熟悉的眼。

“夜儿，你终于醒了。”他伸出把我抱在怀里，久久的没有松开。

一连串的记忆瞬间的钻出来，想起了……想起了……泪安静的滑落，终于，回来了，墙上挂着的斗艳牡丹依旧那么艳丽，屏风上的那山，那花，那鸟还在，屋子里是淡淡的**香，这是，是花之城。

“父王。”张嘴轻唤一声，却发现竟没有一点声，连续再唤了一声依是如此，喉咙一阵酸痛。

“夜儿记得我是谁吗？”父王双手扶着我的肩，轻声的问我，那么温柔，那么的深情，我怎么会不记得你？我的父王。

我摇摇头，沉默。

“你还记得春麽麽吗？”父王拉过床旁的春麽麽，试图唤醒我的记忆。

“殿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春麽麽激动的握住我的手，眼里是爱怜的泪。

我摇摇头，双手握住春麽麽那粗糙的手，鼻子酸酸的，看见春麽麽掉泪，心里很不是滋味，轻轻的拭去麽麽眼角的泪，露出一个久违的微笑。

“殿下，你该饿了吧，来，春麽麽给你做了你爱吃的**羹，刚热好，还新鲜着呢。”春麽麽转身从桌上端过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羹，扑鼻的香气勾起了许多的回忆……

想起了那条锁链，想起了……摸了摸额头上的伤疤，那些记忆再次涌了上来，头开始痛，突然觉得什么都是错觉，一张脸靠了过来，视线开始变模糊，那张脸变的狰狞，变得扭曲。

“啊!……滚开，你给我滚，滚啊……”捂着头推开那人，但是他的手却伸了过去，向着我的脖子掐了过来。

“夜儿，我是父王啊，你看清楚。”肩膀被人按住，眼前的事物渐渐变得清晰，父王正用可怜的眼光望着我……

“你，给我滚，我不认识你，不认识……”我不想看见他，现在是，以后也是。

“皇上，殿下现在还不清醒，您先回去吧。”春麽麽扶过我，对着父王商量着说。父王点点头，神情落寞的离去。

“殿下，春麽麽知道你受了委屈，皇上这些日子每天都守在殿下身边，殿下真的不记得皇上了？”春麽麽帮我盖好被子，细声的问。

“不记得了。”喉咙里发出了难听的声音，像那卡了带子的录音机，自己都觉得刺耳。

春麽麽不再说话，只默默的喂我喝那香香的**羹，却喝不出任何味道，心里乱的紧，我这么做，是正确的吗？

应该没有错，这样我就可以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样我就可以安心的过日子，也不会再因这件事牵扯出更多的麻烦，一切就当忘记就好。

就这样，都忘记吧，其实又有什么好去恨的，不过就是……那样……而已……

“春麽麽，柚子呢？”望了望屋里和门外都没发现那熟悉的身影，有点不适应。

“殿下记的那小侍卫？”春麽麽很惊讶的看着我，似乎在奇怪为什么我记得一个小小的侍卫，却不记得自己的父王，很想说，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忘记，只是不想记起而已。

“恩，记得。”端过春麽麽手里的**羹，自己喝了起来，恩，很甜很好喝。

“那小侍卫现在还没醒，太医说是急火攻心，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春麽麽笑着帮我擦去唇边残留的**羹，眼里也满是笑意。“殿下还是以前一样呢，殿下醒来的时候麽麽还怕殿下认不得我这个老婆子了……”春麽麽说着说着眼睛又红了，脸上却有着舒心的笑容。

“春麽麽，我命令你去休息，看看您的眼都成什么了。”把手里的空碗替给麽麽，佯装微怒的说。

“麽麽一把老骨头了，牢殿下记挂，殿下也好好休息。”春麽麽悄悄的退下，轻轻的把门带上了。

轻轻下床，推开那扇窗，朦胧的双眼步入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林间，今天没有那风，林间的竹，菊便静立在那，一切那么的和谐，寂静。

夕阳没有朝阳的妩媚，灿烂，却多了一分凄美，深沉，它像一个害羞的女郎，躲藏在云层深处，但仍不忘记为云朵洒下光芒，云朵也仿佛被夕阳渲染，两颊范起了微微的潮红，周身也镶上一曾金边，合着夕阳，熠熠生毁。不知何时，窗外飘起了小雨，夜色披上了淡淡的薄纱，美的神秘，美的迷茫。

那些记忆在此时变的那么清晰，那么的错乱，轻笑一声赶跑那莫名的悲伤，告诉自己，一切都已过去。

月亮急切的从窗那边升起，为林间增添了一分妖娆，借着月光看着那竹，那枝叶被雨水润过，格外的抢眼，叶上还留有点点雨露，透着月光便晶莹透亮起来。菊也似新生般，竟又开了，看着便晃了眼，越来越觉得它们带着一种惊心动魄摄人心魂的美。

深夜，林间雾气蔼蔼，又觉得它阴森寂寥。

推开门便觉得有一阵凉风袭来，抬头看那月，发现它已躲入云层，原来，不只是我会逃避……

踏上屋后的石子路，看着那湖，那莲，那叶，高兴起来。

因为那莲居然成了红色，那叶则成了黑色，那莲，很希奇的没有开放，只是在湖面上露出一点点花尖，躲在水底，那叶也不再高出湖面，而上紧紧贴着湖面，上面还有几瓣黑色的莲，很是扎眼。

坐在映月厅，望着湖面发呆。

“莲儿，你为什么要变成红色呢？”对着一湖的莲发问，回答我的只有那呼呼的风声。

“因为它们到了这时候就会褪成红色……因为时间到了而已。”柚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呵呵，看来我出现幻觉了呢。

“莲儿，你为什么要躲在水中呢？”不理会自己的幻觉，继续发问，可是很希望。很希望再听到柚子的回答。

“因为今夜，它们的心情不好。”柚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猛的转身却发现，谁都没有，轻笑一声，是我心情不好呢……

“莲儿，你开放好不好，我想看见你们都开放，你们开放了我的心情就会好……”看着眼前的景象我楞住了，因为那莲真的瞬间从湖底窜出迅速的开放。

一朵朵绽放的红莲真的就在我眼前绽放了？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揉眼再次睁开却发现——它们真的开放了。

不觉的高兴起来，对着湖面微笑，看起来，你们也想让我开心，那么不愉快的都散去吧……

起身，回屋，今夜的月似乎特别圆，特别的亮。

一切，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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