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章 原来清浅

林风一口老血憋在口中差点没有被憋死,这又是一个见色忘友的家伙!林风恨恨的想到。

艰难的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真的没有丝毫能够走动哪怕是坐起来的力气,林风心中莫名悲伤,自己便是再想打架也不可能的了,这被水月**过的身体不答应啊。

闭上眼睛,关闭识海中幻仍在兀自不休的叫嚣,林风静静的躺在**,眼角那滴泪水终于滑下。他不是猪坚强,不是马坚强,自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强。

他是林风,他是曾经困在剑徒巅峰整整几年没有丝毫寸进的林风。他知道那种久久困于一个地方不能寸进的难受感觉,明明一伸手一踮脚就能够得到的美好果实却怎么也拿不到,就像是身处黝黑阴冷的地狱,明明可以看到头顶那温暖的自己十分渴望的阳光却无论如何也触摸不到。那是一种身处地狱仰望天堂却始终身处地狱大难受感觉。

而这种感觉曾经占据他这短短十九年生命三分之一还多的时间,眼看他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此时却又要狼狈的再次跌入进去跳进去,他怎么可以容忍,怎么会不难过?!

因为曾经失去,所以他才更加拼命的抓住任何一个可能上进可能增长修为的机会,因此他便是以别人羡慕的难以企及的速度进步着也不敢有丝毫的停顿,仍天天日复一日进行那此时已经十万剑一天的枯燥训练。他不敢放松,不敢失去啊!

可是此时的身体却比之前的情况更加的糟糕,经脉勉强被林海洋修复完整,金色剑元在体内一点一滴的累积尽全力的恢复着他的身体却收效甚微。他的经脉破碎,他的精元运转的路径全毁,他的身体一动也不能动,他几乎都是一个废人了啊!

他不想成为一个废人!他还有几万的林族人要救,他怎么可以成为一个废人呢?

肚子咕咕咕的在拼命的叫着,**越来越膨胀,他饿了,也真的憋不住了。

空间是寂静的,所以他肚子呱呱的叫声清晰可闻,他粗重不甘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他那血液在破败血管中流动的声音清晰可闻,就连他心中不甘的愤怒和脑海中无声的呐喊也清晰可闻。整个空间现在都是他的声音,他的不甘的愤怒的生气的悲伤的声音。

心中越想越悲伤,但是这种悲伤却是无法向任何人诉说的。

腹中越来越饥饿,**也越来越胀大,这些东西是可以像外人诉说的,可惜外人一个羞涩,一个去追逐去泡那个羞涩的了,亦是五人可以听见的。

天大地大,这世间真正的孤寂的时候是那么的令人心酸悲哀凄凉难以忍受。

世界真的很大,大到可以承载万物容乃上百亿的人。世界又是那么的渺小,便是千百亿人也无疑可以进入自己的内心给自己以慰藉。

林风又是咬牙忍了好久在忍无可忍的时候想到了终于一个绝妙的主意。

自己能不能够将自己打昏?这还是可以的。林风识海中那黑色的神识瞬间幻化成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他自己的脖颈间,然后林风脑袋一歪便昏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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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海之中。

幻和天又在各自品茶,不同的是这次天品尝的是新杯旧茶,而幻手中端的是旧杯新茶。

两人各自举杯品尝了一下属于对方的茶水,而后皱了皱眉头便交换过来。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无论怎么迁就怎么想要尝鲜终究还是没有自己的人生对自己的口味。

“那个小子对自己也真是够狠的。”幻惬意的抿了一口自己的茶水,感受着那茶水在自己口腔中不断的升腾散发出一种迷人的味道,闭上眼睛享受了良久说道。

天的眼前也不由的浮现出来林风狠狠一个黑色拳头将自己砸晕的情形,冰块脸上也不由的浮现出了一丝笑容。轻轻的抿了口旧杯新茶却不说话。

两人相顾无言,神情的对视了好久幻才再次的开口。

他的声音有些迟疑,看着老神在在只顾着喝着自己茶水的天压低声音问道:“我们就这样看着什么事情也不错,会不会……会不会有些残忍?”

天睁开眼睛上下了打量了幻,嘴角不由的浮现出一丝微笑。而后继续惬意的享受着自己的香茗。半天,袅袅的茶香之后吐出了一句带着讽刺意味的话语:“你不是常常自诩为魔界最强大的魔神之一么?怎么心狠手辣的魔族大王何时变得心肠柔软起来了呢?”

“我知道苍鹰需要一次次的从高空之上丢下来才会变得更加的顽强才会快速的学会飞翔自由自在的翱翔九天之上。”幻狠狠的白了天一眼说道:“可是凡是都有一个度,本来是一个木棍你非要将他当做一个铁棍使用,这不是强人所难有打击报复的嫌疑么?”

“你说谁打击报复?”天当下就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的眼睛。

“某人心中清楚。”幻缩了缩脑袋嘀咕道:“谁知道某人会不会因为当了人家的剑魂而恼羞成怒恨不得人家早死然后他好早超升呢!”

“……”天懒得搭理他,但又狠狠的鄙视了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林家的事情我能不清楚?”知道幻也是一片好意,天当下很不耐烦的说道:“如果他连这点祸患都闯不过去的话,那预言中的东西真的来了他也拦不下来。早死玩死一样的。”

天和幻一直都在林风的识海当中,所以林笑尘和林风说的话,林风和任何人说的话他们都知道。当然某些小情话他们虽然极度的想知道但是被林风给屏蔽了。这也是他们心中最为遗憾的事情。世界上有什么话比小情话私房话更能引起人那熊熊的八卦之心呢?

“你当真不怕把这剑给磨断了?”幻有些气急败坏的咆哮道。

“断就断了呗?如果天意如此那就是谁也无可奈何的事情。”天很是无所谓。而后顿了顿说道:“断剑有什么不好?林风用的断剑威力也不必其他的先天剑器弱小啊!”

“这次风小子的情况真的很不妙啊!”幻几乎要暴跳如雷了,他看着仍不屑一顾的幻以一种十分严肃认真的态度说道:“身体全部破败,更为可怕的是那先天剑器相交击那一瞬的白光……”想了想,幻继续说道:“可能会限制他以后的成长空间。”

“且不说清浅那丫头在他身体中种下的三千情丝,但是你那时候为了觉醒和他签订下来的狗屁契约就会限制他以后成长的高度。”看着幻瞬间耷拉下来的脑袋,天出人意料柔声的安慰道:“正所谓虱子多了便不怕咬了,既然以前那么多东西都对他以后的成就有影响了,多了一个莫名的毒素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

“又是听天由命?”幻看着天很是郁闷的说道。

“很高兴你变得聪明了……”天看着幻高兴的说道。

幻:“……”

识海中的声响渐渐的小了下去,无良幻和冷酷天两个脑袋依旧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茶香袅袅,细雨嗡嗡,看上去倒也有几分温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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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睡得迷迷糊糊之间突然听到屋子中有人走动的声音,但是刚才他打自己的那一拳下手太狠了以至于到了现在依旧昏昏沉沉的睁不开眼睛。徒劳的尝试了几次后他不甘的闭上了眼睛,只是鼻端有一股清香的百合儿气息在飘**。

一个女子静静的坐在他的床头,眼神复杂的看着他。那里面有爱恋愧疚痛苦挣扎。视线上移,赫然是一袭草青色长裙的水清浅。

失踪了几个月的水清浅终于再次出现了。却也不知道她先前究竟藏在天星城哪个地方。

怔怔的看着躺在**仍紧紧皱着眉头的林风,她伸出手轻轻的帮他抚平了眉头。看着她的手刚离开就再次紧紧皱起来的眉头,水清浅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儿,心中满是爱怜。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从窗户中照射进来,虽然整个天地间都是灰蒙蒙阴沉的一片,但是更加衬托出来那阳光的明亮和弥足珍贵。

阳光静静的洒在水清浅的脸上,她的半个侧脸一下子明媚起来散发着一种人难以直视的光芒。她的眉毛弯弯睫毛长长眼睛大大鼻子翘翘嘴巴轻抿,在这阳光下美的就像是一幅画。

伸手无意识的在林风的脸上眉毛上游走,而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快速的抓起林风的手腕。当她看到林风明显变形的手腕上仍静静的系着那条红线时,眼圈攸然的红了起来。

虽然经过那场惨烈的战斗后红线变得有些脏兮兮的就如同孩童胡乱丢弃的东西,但是仍然散发着一种令她心悸的光芒,她不由轻声的开口念道:“赠君一红线,妾亦自带之。盼君莫急忘,清浅长相思。盼君勿相思,红线有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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