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之外的世界依旧精彩,并没有因为一时间少了朱少明等人的消息而停滞不前。历史的车轮依旧向前碾压,只是熟识的圈子里头,有好些人担心不已。
吴米面无表情的坐在明贤居门口,观望着来而往往的行人,他们只是一群普通善良的老百姓,根本不知道地位的越往上竞争厮杀越激烈,那天虽然对朱少明拳打脚踢,但那是因为无衣的原因他才会那么做,抛开无衣的问题不讨论,朱少明这个人总的来说还是值得深交的,他的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或许别人不知道他内心中所掩埋的苦,他,多少也了解一些,哪怕遭到误解他也不会解释,这一点和无衣很相似。
可是皇上都下诏召见朱少明三次,依然不见他的出现,这就值得耐人寻味了!公然抗旨,依照朱少明的性格不是干不出来,而是实在没有抗旨的那个必要,因为只是皇上召集他进宫,又不是赴鸿门宴,他没有理由抗旨不遵,唯一值得斟酌的理由就是朱少明的行动能力受到束缚,且不论他知不知道皇上的诏令,单单是行动能力也无法满足又如何应诏?
吴米隐隐有些觉得一丝不寻常在里头,皇上的诏令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在朱少明离奇失踪后的三天,一天一召,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这是有人故意陷害,如果他朱少明抗旨不遵,那么,只要皇上龙庭大怒一声令下,砍了他朱少明,到那时,朱少明哪怕还有一口气喘,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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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朱少明三天前的所做的一切事都被锦衣卫给发掘了出来,这些资料都上呈到朱祁镇的案首,朱祁镇也在思考为何朱少明突然不辞而别,是出了何事?走得如此匆忙?二十四号当天,他一封诏令下到朱府,可是朱太师说找不到朱少明的踪影,当时他以为朱少明或许出城办事去了也不一定,也没有在意,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恼了朱少明,加之朱太师又在一旁不断的求情,他也就作罢。
第二天,他依然下了一封催急诏令,依然没有朱少明的消息,朱祁镇瞬间龙颜大怒,这个朱少明,你真当你是那诸葛亮么?还需朕三顾茅庐?这一次,在王振和朱太师、赵太师、杨阁老一干大臣的求情下,朱祁镇冷哼一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急着寻找朱少明是因为三月殿试即将来临,他得找朱少明通气,将试题答案告知朱少明,试题的答案就是杨阁老哪天考自己与王振的谜语。众天下士子正在为八股文而烦恼的时候却不曾知道小皇帝已偷梁换柱,将题目换成了猜谜。
这个时候的朱祁镇也慌了,他会不会回老家了,一封八百里加急密令火速传到了土木堡严毕手中,他严阵以待的撕开了火泥封,里面的内容让他大吃一惊,朱少明竟两次抗召不遵,要知道,这可是欺君大罪,足以灭掉九族了!皇上言辞凿凿,念着皇姐与太后对其的情分不与追究,但凡在北京城里发现朱少明的踪影,立即捉拿归案。
严毕火速回信,声称以性命作保,朱少明肯定不知晓诏令的事,他是一个做事很有分寸的人,不可能也没有理由犯下此等大罪,这里边恐怕还有玄机!!严毕是豁出了性命来为朱少明作保,因为他深知,一旦朱少明欺君大罪成立,自己也会因此受到株连,那么最得益的又会是谁呢?
一件事情的发生,必有其利益攸关的得利方,假设朱少明落马,他严毕势必也会受到株连,他朱家的财产,他朱家的田地,都会被搜刮一空,而更大的目的又是什么?他们的目的是透过朱少明看到了锦衣卫的势力,如果朱少明事败,他锦衣卫龙把手的位子怕是要拱手相让,至于谁来接手,答案呼之欲出。
第三天,也是就农历二月二十七,还过一天,就到了每年一度的三月殿试,如果朱祁镇在二十八号还未找到朱少明,那么他绝对会将朱家满门抄斩!朕的皇权绝对不容许任何人践踏,你朱少明一样不可以。
事情的发展正朝着某些人的计划进行,只要过完这一天,只要在二十八号凌晨,朱少明还未出现,那么朱家就从此消亡在历史的长河中!这正是某些人愿意看到的场面,种种的一切,都与一个利字分不开!无利不起早,说的也正是此吧!
今天,就在今天二十七号的中午,朱祁镇收到了来自土木堡严毕的回信,信中言辞情真意切,字字肺腑,句句真心,但是透露出了一个天大的玄机,朱少明离奇的失踪并不是无风起浪,也不是空穴来风,而是一场惊心的有预谋的绑架!朱祁镇不愿接受这一个事实,但是严毕在锦衣卫中的资历不容小瞧,至此时,他才知道自己的身边出现了内鬼,而这个内鬼的方向直指王振,因为自己下诏的念头是因为王振在一旁怂恿,尔后又添油加醋的煽风点火,那么王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想到此,朱祁镇冷哼一声:“王振,你可知罪?”
王振心中正在感受着除掉朱少明带来的快感,哪知主子突然一声冷喝,吓得他小腿一软,作势就跪了下去,手掌一个劲的给自己掌嘴。他不知道主子知道了些什么,但他绝对不会承认与瓦剌也先士子里里可布勾结一事,一旦承认,他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也将毁于一旦,所以他装疯卖傻扮无辜。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请皇上责罚!”边说边掌自己的嘴巴,嘴角流血,朱祁镇才叫他停了手,毕竟这么多年的知心陪伴,他也不愿放下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事情往往就在不愿意中错失良机,一个陪伴多年的奴才,一边张嘴一边要求你降罪,这样的事情如何能做得出来,朱祁镇于心不忍。
恰在这时,一声中气十足的高唤声引起了朱祁镇的注意。“太后驾到!”年老的太监扯着嗓子大叫着,他腰上挂的东西,却是非常的奇怪,俨然是一把剑。金黄色是剑身凸显着皇家的大气磅礴,剑鞘上雕刻的游龙更是将此剑的观赏性推向了高.潮,他年纪虽然老了,但脑子还不算糊涂,也是宫里的老人,这宫里的势力分布,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王振自先皇在世时因为狡黠而博得先帝的赏识,赐予东宫陪伴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皇上,所以说王振与皇上之间的感情是其他大臣无法比拟的,但这恰恰也是王振急功冒进的源头所在,利用皇上的不忍心,屡屡干政议政,太后早就对其不满了。
“孙儿给祖奶奶请安!愿祖奶奶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朱祁镇立即从龙椅上走出,出门迎接太后,不知道今天祖奶奶到坤宁宫来所为何事?难道也是为那朱少明事而来,这时,朱祁镇迎着祖奶奶进到坤宁宫并给祖奶奶上座之后,自己则站立在祖奶奶的右侧,朝王振挤眉弄眼,可惜这个时候的王振一直低着头,压根不敢抬头看!
朱祁镇气愤的走上前去,狠狠一脚踹在王振的胸口上,猝不及防间,王振轰然倒地,嘴里里鲜血吐了一地,也有少许溅到了太后张氏的鞋边上。朱祁镇似乎还不觉得过瘾,抬脚准备再踢,口里骂道:“狗奴才,你干的好事!还不快下去掌嘴一千下!”
“皇上,慢着!今儿个不是哀家多事!而是祖奶奶我为兰儿讨回她的夫君!”张氏幽幽一开口,霎时击中了朱祁镇的软肋,他现在也正为此事而大为光火,朱少明三次抗旨不遵,若不是有太后和皇姐的情分,早将朱家给投入了大牢,只是这件事......
“祖奶奶,这事,镇儿一定给您和皇姐一个满意的交代!”朱祁镇往左移了一步,双手搭在祖奶奶的肩上为祖奶奶揉肩,希望她能多给他一些时间,目前还未有朱少明的任何消息,他就好比人间蒸发了,突然之间没了任何消息,这种事情本来就透着蹊跷,必须着手慢慢查!眼下他也只好先将太后这关先应付过去,其他事待事后再进行补救的措施吧!
“皇上,哀家知道你长大了,很多事情都可以接手了,你前些日子那件案子就处理的不错,赏罚分明,绝不姑息任何害群之马!但是现在.......”张氏有意无意的目光往王振身上瞟。
“王振,念在你与皇上朝夕相伴的旧情上,哀家赐你一个全尸,自己动手吧!”张氏继续道,朝年老的太监打了个眼色。年老的太监走到王振面前,取下腰中悬挂的宝剑。小心翼翼的放到王振身前,并小声嘱咐道:“王总管,一路走好!”
这......朱祁镇有些傻眼,太后为什么要如此做?王振他犯了什么错至于让太后如此的生气,太后说为了皇姐飞的夫君,可他下诏朱少明不同样也是为了能让皇姐嫁得体面点么?他又何错之有?他心中原本有出宫去寻朱少明的念头,王振说不如直接一封诏书就能办到的事何必要惊动龙体呢!朱祁镇也就依了,他深信,王振要自己写诏书和朱少明离奇失踪并无一定的关联,这可能是巧合,撞在一起而被太后误会了也是有可能的!
王振跪在地上,知道自己这一劫是熬不过去了,太后今天怕是来势汹汹早有准备,至于朱少明那婚事?哼,不过是打着结婚的幌子来制衡他的,只要他一身死,这桩婚事也就不了了之,毕竟没有公布与天下,只有鲜数人知道这婚事。
“皇上,奴才去了,下辈子奴才还来伺候您!”王振拾起地上的宝剑,拔出剑身,架在自己的脖颈上,眼泪鼻涕双管齐下,欲雨横流。
朱祁镇紧抿着嘴唇,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王振这个狗奴才为何偏偏这个时候怂恿自己而让太后知道了呢!要知道宦官干政是要判处斩立决的!太后自然不会怪罪自己,但是王振.......
PS(大家猜一猜!王振这个狗太监死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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