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掌 化妆间

第三百八十八掌 化妆间

签完合同后,天也黑了,在我们离开前,尤里压低声音,一脸神秘道:“陈,我见识了你的本事,现在我可以确认,那段酒吧视频,绝对是真实的。”

我没承认,也没否认,下楼后,节目组安排专车送我们去酒店。

这家酒店名叫“海军上将”,距离电视台不远,标榜的五星级,里面装修的一般,客房也有点磕碜,好在带一个露天小阳台,可以观看莫斯科的夜景。

电视台给我和玛丽各开了间房,我从百货商场买了些食物,烟酒上来,独自坐在阳台上,俯瞰整个莫斯科。

黑蒙蒙的天空,飘着小雪,远处点点星火,到处都是嘈杂的汽车喇叭声。

我抽了根烟回到屋里,打开电脑,把尤里给的U盘插进去,随便点开一期《驱邪现场》。

因为不懂俄语,我只能看出个大概意思,其中有一个片段是这样的:摄制组和六名嘉宾,前往郊区一处鬼屋里,探寻其中的秘密。

摄制组在鬼屋的各个角落,都安装了摄像装置,然后就离开了,镜头记录下房屋内的场景。

关于这座鬼屋的来历,背景故事,我一概不知,画面快进到半夜时,突然受到干扰而中断,第二天一早,当摄制组前往鬼屋时,才发现有四个嘉宾失踪了,只有两人幸存了下来。

那四人去哪了?假如他们被鬼屋里的脏东西杀害,尸体又在哪?这些都成了至今未解的谜。

我能想象,这档节目在俄罗斯造成了很大的轰动,当地警察大规模出动,地毯式搜索周边地区,只在五公里外的森林里,找到了一只红色女鞋。

经过确认,这女鞋,属于失踪的嘉宾之一。

在这期节目结尾,我看到鬼屋被永久封印了起来。

不得不说,老毛子心也够大的,嘉宾失踪,节目却没因此叫停,反而以此作为宣传的噱头,吸足了眼球,为了保证后续拍摄,节目组又紧急找来四个嘉宾,填补了人数的空白。

由此可见,《驱邪现场》多受观众欢迎了。

我看出了其中的疑点,首先,参加节目的六名嘉宾,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玄学高人,(西方管玄学叫通灵,是一个意思。)能通过层层选拔,这六人道行肯定不低,就算那鬼屋真闹鬼,区区几只厉鬼,能奈何的了他们?

我琢磨,真正的凶手,很可能是那两个幸存下来的嘉宾,先想办法弄坏摄像机,再趁着夜色杀人毁尸。

毕竟五十万美金的**,实在太大了,杀掉潜在的竞争对手,伪造失踪假象,对有些人而言毫无难度。

我又随机点开一档节目,内容大同小异,这些嘉宾要经历种种骇人事件,根据他们在节目中的表现,由观众来投票,最后票数最多的嘉宾,成为冠军。

前提是,他得活到最后。

我一个个点开看,发现了一个规律,基本上每隔两三集,就有嘉宾或失踪,死亡,精神奔溃,或者畏惧退出。

想坚持到最后,获得最多的观众投票,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如果票数最多的嘉宾,在拍摄过程中遭遇不测,或者提前退出的话,由剩余嘉宾的票数,重新排名。

假如最后只剩下一个嘉宾,那无论他的票数多少,他都会成为冠军。

这些我不需要担心,我既然决定参加,这五十万美金,我必拿。

我不认为,嘉宾中有道行高于我的,就算真有,也没关系,我掌握了灾劫的夜修罗刀法,又自创出禁术永夜,说句不好听的,谁不怕死,敢拦我的路,让他消失就完事了。

说到禁术,不得不提一点,目前的我,渐渐不再依赖通灵百解了。

前两册通灵百解,让我背的滚瓜乱熟,对于我现在的高度而言,它们已经不适用了。

正所谓大道至简,与其学一百种低层次的法术,远不如精通一套高深禁术,当前阶段,夜修罗刀法,配合永夜,已经足够了。

也许在通灵百解的后几册中,有我需要的东西。

关上电脑后,我熄灯休息,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待在酒店中闭目养神,饿了就去自助餐厅解决,伙食还算不错,无外乎鹅肝酱,面包,沙拉,红汤,炖牛肉之类的。

玛丽和薇拉贪玩,待在酒店无聊的不行,说要带我出去游玩,统统被我拒绝了。

偶尔放纵一下就行,天天放纵的话,人会产生惰性。

等到周一,节目正式开拍,由于是现场直播,我寻思怎么着,也要提前彩排一下,走走流程啥的,导演尤里却告诉我,没有彩排,节目的一切内容,对嘉宾全程保密,也就是说,我们不知道即将面对什么,一切全凭临场反应。

我的面具也制作完毕,面具颜色半黑半白,仿造太极的配色,由金属打造,为了营造出陈旧感,上面还雕刻着些裂纹,它能盖住我整张脸,眼,鼻,口的位置留了孔洞,我戴上去以后,对着镜子瞧了眼,感觉自己特像变态连环杀人狂。

面具戴着还算舒适,但样子未免太阴森了,我皱着眉质问尤里:“你们咋想的?整出个这么难看的面具?”

尤里一本正经道:“这样才能彰显出神秘感,实际上,你的性格,最好能带着点邪恶的坏,我们希望能将你塑造成一个反派。”

我顿时没好气道:“谁会给反派投票?”

尤里笑了下:“这你就不懂了,相比正面角色,反派更受观众欢迎,往期的冠军,反派嘉宾居多。”

对于尤里的要求,我没给予答复,什么正派反派,这些都不是我要考虑的,做自己就行。

另外,尤里还告诉我,这一季的《驱邪现场》,嘉宾质量是往期最高的,没有之一,有一位嘉宾是来自北美地区的通灵大师,此人在通灵方面的造诣,响彻世界,曾多次参与北美顶级科研机构,所举行的灵魂学临床研究,以及濒死体验课题的攻关。

不光如此,这人还曾经宣称,它亲自去过地狱。

我在节目组的化妆间,见到了这位大仙。

这是个标准的老外,年纪不大,目测不到三十岁,身材又瘦又高,他好像得了白化病,皮肤呈现出病态的惨白,头发白如雪,最让我不可思议的是,这人连瞳孔都是白色的。

我活这么大,还第一次见到有人长这种瞳孔,偏偏他穿了一身黑,更加凸显了他的白。

他往那一坐,我怎么瞅,都感觉他跟活人没啥关系,像某种非人的怪物。

这位北美来的大仙,道行刚超过410年,在我之下,但就算这样,依旧让我感到惊疑。

400个阴年,是一道大坎,我一直以为,道行超过400年的存在,人间应该很稀有的,千千万人里,能出一个就了不起了,这种濒稀物种,一般都过着与世隔绝的隐居生活,轻易不会露面的。

事实证明我想错了,刚进化妆间,我就遇到了濒稀物种,而且还不止一个。

尤里指着化妆间里的五位嘉宾,对我介绍起来。

这个瞳孔惨白的老外,给自己起了个东方名字,叫做“蛇三革”。

这名字,我是按发音猜出来的,不知道具体字是什么。

蛇三革旁边,坐着个亚洲女子,这女子大约三十来岁,黑色长发,黄皮肤,两个颧骨高高耸起,尖脸,大脑门,两只小眼睛眯成缝,似乎永远都睁不开,鼻梁塌陷下去,从面相看,这女人可能是东南亚那边过来的。

她脸上抹着浓妆,但依旧遮挡不住她的怪异,倒不是说她长得有多丑,关键她这张脸,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我盯着她瞅了两眼,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这女子单名一个“祸”字,具体国籍不详,道行跟我接近,都在440年左右。

祸的脸,虽然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但脖子却长得干巴巴,布满了树皮般的皱纹。

第三个嘉宾,是俄罗斯当地的一位黑女巫,她也是所有嘉宾中,长相最好看的。

我目测,这女人不超过三十岁,穿黑色露肩晚礼裙,留一头红发,蓝眼珠,皮肤白皙,算比较标准的美女。

黑女巫名叫安娜,道行跟前两位相比,就稍低了些,只有370多年。

第四位嘉宾,是个身材佝偻的老太太,这老太太穿了件花花绿绿的羽绒服,头发是灰褐色的,鹰钩鼻,耳垂上戴两个大金耳环,脸上皱皱巴巴一团,看不出是哪国人。

所有嘉宾中,这老太太是最值得留意的,我打量了半天,都没瞧出她的道行。这只能说明一点,她刻意用法术隐藏了实力。

老太太的半张脸,似乎被硫酸烧过,右半个脸颊坑坑洼洼的。尤里介绍说,这老太太的名字,翻译过来,叫做惨婆,她来自俄罗斯这边的一个少数民族。

惨婆是一名招魂师。

相比前四位,第五位嘉宾,就显得太普通了,他是个长相斯文,白净的青年,乌黑的青丝长发,扎成辫子,耷拉在背后,要不是脖子上明显的喉结,我差点把他看成女人。

让我意外的是,这青年跟我一样,都是来自中国的。他名叫张元,这人身穿一件很古旧的唐装,再配合他那条长辫子,看着像清朝来的。

张元的道行,是所有嘉宾里最低的,刚超过300年。

北美通灵师蛇三革,来自东南亚的祸,毛妹黑女巫安娜,招魂师惨婆,外加来自中国的张元,五个嘉宾全部介绍完,尤里指着我道:

“各位大师,请允许我介绍下,第六位嘉宾,来自中国东北,他姓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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