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啦,刚好有个朋友也是那天请我们吃饭。我想大熊应该是最近忙案子,脑子糊涂了,才把两件事安排得撞上了。远洋,不好意思啊,改天姐给你补起。”小熊有些局促地说着。
我分析着她这话,只是一个朋友请吃饭,很明显,两件事相比较,自然是远洋开张这边重要一点,可大熊竟然选择了那边。究竟是什么样的朋友,才能让他如此?
并且,从小熊的反应来看,如果当天她知道这件事,也会偏重于远洋这边的,如此说来,那边的朋友应该就不是很重要。
大熊与远洋的关系,就比与我的关系要亲多了,何况他们又没有闹什么矛盾,大熊的这个选择,让我有些迷糊了。
“小熊姐,你这玉镯子还蛮好看的,刚买的吗?”杜欣不知怎的,看到了小熊的手腕上去,然后就发现了她手腕上戴着一个玉手镯。
“噢,前几天买的,不值钱,旧东西了。”小熊自然地拿起来手来,让杜欣看,依然有些感兴趣,也凑了过去。
远洋因为做起了玉器生意,也对这些很敏感,看着那玉镯子说:“这玉看起来材质不错啊,少说也得卖个三四千吧。不过,就色泽来看,的确像是旧的,你怎么会买旧的呢,早知道你要买,直接到我店里来选啊,按进价给你。”
“这么贵?可我这才买成一千啊。并且我也不知道你的店这么快就能开张,这块玉就是我们那个朋友卖我的,她家开了一个古玩店,卖一些旧货。”小熊说着。
听了这句话,我的神经似被什么触碰了一下,古玩店?我马上就想到了幽暖暖,难道说,小熊话里的“朋友”,竟是指的幽暖暖?
这个想法,让我大吃一惊,大熊是何时与幽暖暖成为朋友的啊。可是,除了幽暖暖,我又实在想不出其他人了。
并且,就已知情况来推测,也应该是幽暖暖才对。如果在这之前,大熊认识其他卖古玩的朋友,那他一定会去这个熟人那里买玉观音,而不是在幽暖暖店里面买。
后来,大熊在幽暖暖店里买了玉,明明是价值上万的玉观音,幽暖暖却只收了大熊五千,还说要交个朋友。之后,大熊又带着小熊回到店里,让幽暖暖绑了一根红绳。这一来二去,加上大熊算是受了幽暖暖的恩惠,心里对幽暖暖有了好感,双方成为朋友,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想明白后,我心里有些不安,幽暖暖明显就有问题,偷买小孩尸体、收集婴灵。这个大熊,竟然和她做起了朋友,也不知是被幽暖暖的外表迷惑了,还是被金钱迷惑了。
而这个幽暖暖,先是便宜卖了个玉观音给大熊,再在又便宜卖了一个玉手镯给小熊,如此讨好他们一家,究竟又是安了什么心?
“小熊姐,你说那个古玩店老板,是不是一个女的啊?”我试探着问。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听着小熊的回答,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果然被我猜中了,我进一步问着:“女老板,是不是幽姐啊?我也认识的,上次与大熊一起去那她店里。”
说这话时,我是面带微笑的,尽量让自己保持自然的神色,免得让小熊看出什么。
“原来如此,幽姐真是不错,对我们俩口子很好,便宜卖我们玉器,还要请我们吃饭,她也很健谈,我们两姐妹在一起,很聊得来,呵呵。”
从小熊的反应来看,她应该是没有见到幽暖暖怪异的一面,也没见着灵归来店里摆放的那些陶瓷娃娃,更不知道她经常从火葬场搬小孩的尸体回家,要不然,她不可能还这么淡定的。
“上周五就你们三个人吃饭吗?幽姐好像还有一个老公的,怎么没有一起啊?”我又打探起了那个瘸子,我对这个未曾谋面的男人,也是很好奇的。
“就我们三个人啊,也没听她提起她有老公,我还以为她是离异了,没好问她这方面的事情,怎么,你见过她老公吗?”小熊看着我问。
“不是,我也没见过,我只是听说有这么一回事,就想既然是你们双方私下聚会,应该都带着家属嘛,嘿嘿。”我笑着掩饰了过去。
之后,我们两伙人就分开了,走之前,小熊又说了一次,改天要单独请顾远洋两口子,算是把开张没来的遗憾给他补上。
在往饭馆走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着这事,自打我与大熊第一次去灵归来店之后,大熊先是带着小熊一起去了一次,向幽暖暖要挂玉观音的红绳,接着,就是上周五,幽暖暖请大熊小熊吃饭,大熊硬是为此向单位请了假,还推了远洋的开张庆典。
关键是,大熊从来也没给我提过后面这两件事啊。好歹我们之前还一起跟踪过小薇,还一致认为这灵归来店里有些名堂,结果他竟然与幽暖暖成为了朋友,就因为她以超低价卖了大熊两件玉饰品?真是好笑。
因为路上这一耽搁,等我们到达雅间时,朱贵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远洋一看,忙着掏出包里准备好的中华烟,一边给朱贵发着,一边赔着不是。朱贵忙说没事,反正他也刚来。
饭桌上,远洋详细问了一下玉石协会抵制他的事,朱贵开始有些欲言又止,我帮着远洋说话,还向他承诺,我们几人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的。
朱贵考虑了一下,这才说道:“其实跳得最厉害的就那么几个人,因为顾老板开张那天,协会的老板几乎都去吃了饭的,多数人也不想与你撕破了脸皮。”
“都是哪几个?”我连忙问着。因为调查玉器失窃案,我对他们协会的这些老板,心里还是有个数的,如果朱贵说出名字,我大体还是能对得上号。
“会长自己算一个嘛,然后就是老杨、老曹他们几个。”朱贵说着。
“老曹,你是说曹文军?那天在远洋店门口,与会长站在一起的几个人里面,并没有曹文军啊?”我不解地问着。并且,曹文军老婆刚刚才死,他怎么会有心思去掺合这些事情。
“对,就是他。玉是有灵性的,买玉之人,不管懂与不懂,都是冲着这一点来的。可老曹他家里出了那事,老婆还死在了店里,就有人传闻,他家里的玉器现在附上了她老婆的怨气,买回去后,不吉利。”朱贵解释着说。
“这个说法倒是很容易让顾客产生抵触情绪。”远洋插了一句话说。
“可不就是啊,现在所有的老店里面,就数老曹家生意最差了,顾老板在这个节骨眼上开店,他本来心里就不舒服,刚好那天出了那事,在会长和老杨几人的煽动下,老曹也加入了他们,他的心思我还不明白么,还不是想着把你抵制垮了,他店里再怎么也可以多卖几件玉器。”
听了朱贵的话,我心里很是气愤,会长和老曹就不说了,都是事出有因。就是这个老杨,我特意去他店里打了招呼,他竟然还这样做,简直就是成心与我过不去啊,何况他还知道我是刑警。
情况明了后,远洋就对朱贵说了自己的想法,希望他帮着牵个线,与会长碰上头,他私下里再给会长赔个不是,把这场风波给平息过去。
“会长是不是真的去云南开会了?”远洋提起会长,我便随口问了一句。
“反正我是没听说最近有什么玉石交流会。”朱贵没说得很明确,不过,这话一出来,我与远洋都算明白了,会长还真是故意找了个借口。说不定,他现在正在家里睡大觉呢,只不过近段时间不会出现在店面里了。
不过,朱贵对于远洋的请求,没有马上答应。他也说了,不是他不愿意帮忙,而是他本来与会长关系就一般,现在会长既然成心躲着,就证明还在气头上,也不知愿不愿意接受这种私下的调解。
远洋适时地递了一个红包过去,然后一再拜托朱贵要帮这个忙,不然他的店就要破产了。这个时候,我也帮着远洋,让朱贵一定要拉一把,朱贵考虑了一下,便说:“行,看在徐警官的份上,这忙我帮了,不过,红包我是不会收的。”
“没事,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罢了。”听着朱贵答应了,远洋脸上露出了笑容,同时伸手把红包往朱贵包里塞去。
“顾老板,我帮你是看在咱们朋友一场的份上,你非要这样,是在侮辱我啊。”朱贵说得义正辞严。
朱贵的反应倒是让我出乎意料,在我之前的印象中,他是一个很爱财的,很抠门的家伙,算得上是一个守财奴,今天竟然会任由钱财从眼前过而毫不动心。
并且,看他刚才那样子,也不像是做假啊,而是铁了心不要远洋这个红包。我就想着,就这几次朱贵的表现,以及今天晚上给我们说了玉石协会的内情来看,难道我对前对他的偏见大太了?
朱贵最终也是没有要那红包,远洋很是感激,硬拉着他连喝了三杯。之后,朱贵又提议我们三人再喝三杯,以后大家就算是朋友了。这个面子,我自然是要给的。
喝完这几杯,我就说要去上厕所,刚走包间几步,感觉到背后有人跟了上来,我回头一看,正是朱贵这老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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