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有些时候,真的会存在一些很奇妙的联系吧,梁辰考虑到的这些,确实就是梁宵之前在考虑的事情。
实际上还不是短时间内有的想法,在最糟糕的时候,梁宵甚至是抱着如果不能把这个人再一次送进监狱出不来的话,他可能会选择和这个 人渣一起毁灭。
既然你一定要待在地狱里爬出来纠缠我。
那我们就一起沉入吧。
但这也只是梁宵之前的打算了,现在的她也是没有这种想法了。
之前满心灰暗是因为没哟找到能够支撑活下去的理由,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遇到了陈诺,地狱很糟糕,他来了人间一遭,再也不想回去了。
“我知道了,那个地址不用担心,我最近搬家了。”梁宵冷静回想了一下回答。
“按照你这个说的意思,他昨天应该找到你们了吧,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虽然语气淡淡的,但是梁辰还是从中感受到了来自梁宵的关心和担忧。
再怎么懂事乖巧,梁辰始终也不过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家庭环境长期不正常,没有正常的教育,如果不是当年的时候梁宵给他树立了一些难以忘记的道德观念和基本是非。
他现在真的指不定会长成什么样子样子的孩子。
“知道,我大概知道他迟早会有回来的一天,所以提前就做好准备了,他想打妈妈,我拦住了。”梁辰说着说着语气莫名就要哽咽起来了。
“哥哥,我慢慢在长大了。”
刚刚那些话梁宵还能再保持理智,但是真的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梁宵是真的有点破防了。
他自己的童年不辛且潦草,梁辰要受他一样的苦难,他就是真的难受。
刀子扎在自己身上才是知道有多难受,现在梁辰曾经经历过的,基本上一份不拉,都也尝了个遍。
对于这个弟弟的感情,本身梁宵就十分复杂,其实可能放在其他的情况下,或者什么的,那时候的梁宵气死很有可能因为那些事情而迁怒,或者讨厌小梁辰。
但是他没有。
本来也是可能会有这样的心思的,谁都不是圣人,怎么可能真的一点芥蒂和在意呢。
但是那天的时候,他这个小弟弟第一次去上学,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肖世初喝的烂醉,梁樱也压根没有觉得要送一下的意思。
但是梁宵却是跟着去了。
这一带不是什么安稳地方,他自己是清楚的,当初的是很好一个人挨了多少打,怎么才开始真的能一个人安全的走着那段上学路。
都一会是很漫长的事情了。
那些隐藏在校服下面的伤疤和淤青从来都没有人在意过。
梁辰和像他,梁宵自己i总会这样刚刚莫名的莫名感觉到。
在i护送的那段路上甚至还恶趣味的看到了预料之中的人出现的时候。
第一时间他没有上前去阻拦,而是看着小小的人呗推倒跌倒在了地上。
梁辰穿的是校服,应该是出门的时候还特意整理过,白色的衣服被倒在地上的时候,瞬间就被污浊的泥水染脏。
小朋友确实很慌,但是眼睛还是亮的,看着人充满倔强。
在角落里站着的人心里一震,泥水黑暗这么难熬,他自己摸爬滚打过了再里面挣扎。
弟弟就不要再重蹈覆辙了。
黑暗里的影子并肩一起走,他想梁辰能走到光下面。
“哥哥,你会回来吗?还会回来吗。”斟酌了良久,梁辰终究还是说出来这句话,孩子对的心藏不住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花费了多大的努力。
梁樱一直在旁边,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躲开了。
屋子里是小儿子颤抖带着哭腔的泣不成声,她心如刀绞。
那些年曾经存在过的不切实际幻想和什么的都变成了虚晃和笑话,都是她那些自我感动地美梦,导致了今天这个结果。
大儿子新生怨念,远走高飞,小儿子到如今也没有如她所愿的那样真的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和一个能叫爸爸的人。
她当初为什么一直坚持着不离婚甚至不报警,就是因为看到了梁宵对于父亲的执着,她以为挽留挽留,在坚持坚持,至少能给到梁辰一个爸爸。
结果,到头来还是成为了一个笑话,她让梁宵的童年过的混乱不堪,让梁辰对父亲的存在恐惧嫌恶。
竹篮打水,全是空,梁宵失去了月亮,她捧起一碰水说这是月亮,欺骗自己,也在骗孩子。
终极是虚幻的东西一点点手指的缝隙里面消失。
没有,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会剩下 。
假的就是假的,可怜她骗了自己这么多年,到现在猜啊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但给孩子带来的伤害却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了。
那个夜晚留着泪的恳求她的梁宵,和现在哭泣着和哥哥说话的人,都是她做的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梁樱和肖世初结婚的那年二十八岁,还年轻,嫁过来的时候还以为人生还长,还有很多时间。
现在她四十岁,花了十几年,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陈诺听着梁辰带着压抑哭腔的那句恳求的哥哥时候,眼泪都没控制住流了下来。
但还是拼命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的哭声传出来。
梁宵坐的笔直,但如果细看,是可以看到他的肩膀还在轻轻颤抖。
良久良久,久到梁辰几乎都在怀疑是不是断线了还是什么的时候,才是终于听到了梁宵再开口说话。
“好。”
“我会回来的。”
这句话一讲出来,陈诺实在摁捺不住了开口了,她的嗓子还有些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小朋友,让我抱抱你吧。让我抱抱你吧。”
挂电话之后,梁宵静静没说话在陈诺怀里躺了很久,一动没动,陈诺还以为人可能是太累了睡着了还是什么的。
想着说起身找个盖的什么东西还是把人挪一挪,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结果才起身一探手,尽是潮湿,梁宵就那么悄无声息的躺着泪流了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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