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当然不信:“哪能呢,听说教主在边关当众说你是他的徒弟。”
“你的消息真的很灵通。”夜潼不冷不热地回了她一句。
“何止是我,魔教众人都知道了,夜姑娘,有教主罩着你,以后再没人敢欺负你了。”水灵意味深长地说。
苗素笺笑嗔:“瞧水灵你说的,以前也没人敢欺负夜姑娘呀。”
夜潼在心中冷笑:以前魔教那些以红鸾为首的女人可没少欺压我,她俩也没少在一旁看热闹。红鸾胸大无脑,害我的那些事情,很可能就是水灵给出的主意。苗素笺虽然没参与,对我却很冷漠,从来没有帮过我,如今还好意思说这句话。
当然了,我也不指望她能帮我,就是别这么虚伪,她楞在这里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真别扭。
水灵娇俏一笑:“呵,是我糊涂了,夜姑娘这么厉害,谁敢欺负呀。听说你还和南宫国的七公主比赛才艺,原来夜姑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骑马射箭弹琴样样精通啊。”
“我不过是半吊子把戏,什么比赛,就是闹着玩的,弹琴都能把手指割破,笨得慌。”为了防止被酸溜溜的醋味淹没,夜潼只好自我解嘲。
水灵找到了一点心理平衡,夜潼这个丑女怎么能和她这个魔教第一才女相比呢,如果她和七公主比赛,肯定会让七公主输得很惨。
水灵故作天真地问:“七公主怎么没跟着教主来魔教啊,难道教主和她是假成亲?”这正是水灵期盼的。
“两人是真夫妻还是假鸳鸯,只有教主知道,你如果好奇,可以去问问教主是否和七公主洞房了?”夜潼略带讥讽地说。
想到教主和别的女人洞房,水灵心里充满了嫉妒和恼恨。她声音很不自然地说:“夜姑娘别拿我开玩笑,这种事儿怎么能去问教主。”
“所以呀,我怎么会知道。”夜潼柳眉一挑,顿了一下说,“想必七公主的父皇母后不舍得她离开,把她留下了。”
夜潼不能让水灵知道七公主在边关,万一这小妮子嫉妒之下,派人去边关杀了七公主就坏了。虽然夜潼对七公主也无甚好感,但人家没招惹她,她也不能去害人家。
水灵多少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那个南宫国公主先不用管了,现在需要集中精力,把这个彩虹宫公主清理出去。
夜潼看穿了水灵的想法,她平静地说:“因为两个国家的矛盾,教主和七公主注定有缘无分。但教主和彩虹宫宫主却是门当户对,她已然是教主的未婚妻,又深得老夫人的喜爱,和教主成亲指日可待。”
这也正是水灵担心的,她眼中闪过忧虑和嫉恨,一定要想办法拆散这桩亲事,教主娶的女人只能是她。
夜潼把水灵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虽然这小妮子聪明伶俐,毕竟只有十五岁,还没有成精,情绪尚做不到收放自如,夜潼正好利用她来对付慕容烟雨。
夜潼撇下正在走神的水灵,转身对一直没插上话的苗素笺随意地说:“那个红鸾的孪生妹妹青鸾,不是也想当教主夫人吗,她现在可甘心?”
“我和她很少见面,不知道她的近况。”苗素笺整天在闺房里忙着准备嫁妆,无暇关心外面的事儿。
水灵眼中闪过一抹嘲讽:“我昨天倒是见过她,她正在家里哭呢,她想嫁给教主,老夫人倒是答应了,但只能让她当妾。她心高气傲怎能接受,何况大长老也不愿意,让她死了这份心,她又舍不得教主,一个劲央求大长老去求老夫人。大长老该想的办法也想了,老夫人就是认准了彩虹宫宫主当教主的正夫人,任谁说都不管用。青鸾哭完就在家里磨刀,恨不能一刀宰了那个女人。”
水灵不惜出卖青鸾,说到最后,她的语气中也有咬牙切齿的味道,这何尝不是她的心里话,她想杀了慕容烟雨的心比谁都强烈。
她和青鸾的情形差不多,她费尽心机想讨得老夫人的欢心,又送观音像,又拜托别人侧面说好话,到最后却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硬生生把她挤到一边了。她请父亲去问过了,老夫人回复父亲的话,也是只能让她当妾。
老夫人的意思倒是很想给教主多娶几个媳妇,但正夫人已经认定了,就是慕容烟雨,后来无论再加上多少个,都只能当妾。水灵从小就心气高,在一群女孩当中无论相貌还是才华都出类拔萃,她岂甘心居于慕容烟雨之后。她几年前就梦想嫁给教主,风风光光的当教主夫人,现在沦落到当妾的地步,她怎能不痛恨慕容烟雨。
夜潼冷眸一眯:再加上青鸾,又一个主动去对付慕容烟雨的,倒省下了她很多力气。当然她和水灵、红鸾不同,她不想嫁给教主,只是想帮教主清除虚伪阴毒的白莲花。
夜潼意识到,老夫人给教主找媳妇,像韩信点兵似的多多益善,这里面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也不知道温流年问出来了吗。
夜潼没心情再听水灵捣鼓,便三言两语把她打发走。她问了半天,也没从夜潼这里得到有价值的东西,只能悻悻然走了。
苗素笺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夜姑娘,不知道清阳哥哥这几天会不会过来,给我父母送年货。我倒不是贪图他的东西,只是想……”
夜潼会意:“我明白,你只是想他了。我猜他会过来的,他是个懂礼节的人,和你订了亲,自然会在年前来给未来的岳父岳母送年货。”
苗素笺一听喜上眉梢,捂嘴笑着去追水灵了。
夜潼也很想清阳了,想他阳光般温暖的笑容,盼着他快点过来。
这腊月天可真冷,夜潼搓搓冻得发红的双手,搬着凳子回了屋里,顿时感到温暖如春,阳光玉瓷真是好东西。
夜潼只要一有空闲,就抓紧时间练功,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温流年从外面跑了进来。
夜潼立刻站起来问:“打听到了吗?”
温流年坐下舒了一口气:“可累死我了,费了一番口舌,软硬兼施,才从魔医嘴里套出一点信息。”
“是管用的信息吗,快说!”夜潼很着急。
温流年点点头:“我现在总算弄明白了,老夫人之所以如此着急地给教主找媳妇,是为了帮教主解除身上的煞气。”
“解除煞气和找媳妇有什么联系?”夜潼不解。
温流年神秘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刚开始我也很惊讶呢。你知道教主要想解除身上的煞气,唯一的办法是什么吗?若是魔医不说,我们永远也猜不到。”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卖关子。”夜潼皱眉嗔道。
温流年沉声道:“这个办法就是找一个完璧之身的女子,练会一门阴柔的武功,然后和教主洞房,通过阴阳调和,煞气自然就能解除。”
夜潼很吃惊:“啊!原来是这样,说起来也很简单。那教主为什么不早点找个女人练成这门武功,早点成亲洞房,就不用受三年的罪了。”
温流年客观地说:“咱教主宁缺毋滥,他必须找到自己喜欢的女人,才能成亲。老夫人没少为此操心,这三年里天天催着教主赶紧找,教主就是不听。这两次煞气发作得尤其厉害,老夫人一看没办法了,就态度坚决地张罗着给教主选亲。”
“怪不得老夫人这么着急。”夜潼总算明白了。
“老夫人觉得彩虹宫宫主聪明美丽,是很合适的人选,但为了增加胜算,老夫人便想给教主多找几个女人。”温流年继续陈述。
“怪不得老夫人选儿媳妇多多益善呢,说起来老夫人也非糊涂和自私之人。她不是随便抓一些女人去练这门武功,给教主当解药,而是想找到合适的人选,与教主成亲,给这个女人名分。”夜潼多少理解了老夫人的做法,对她的认识有所改观。
温流年眨眨眼:“可怜天下父母心,老夫人也是太焦急了,不愿看到儿子受罪。”
夜潼凝眉道:“这么说,老夫人当时给教主和慕容烟雨订亲,只是想尽早给她一个名分,并不是急着催他俩成亲。因为慕容烟雨必须先练会这门武功,才能与教主洞房,这需要一段时间。如此一来,我们就能充分利用这段时间,想办法把慕容烟雨这尊瘟神请走。”
温流年舒心一笑:“丫头,你总能很快抓住关键点,对呀,即使现在教主和慕容烟雨成亲了,也不能圆房,所以我们还有时间想办法。”
夜潼疑惑地问:“你知道这是一门什么武功吗?”
“魔医老儿无论如何都不肯说,我能套出这些话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估计他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温流年摇头笑笑。
夜潼一脸凝重,语气急切:“先不管它是什么,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对外界封锁住消息,不让别人知道教主和慕容烟雨订亲了,只有这样才能方便我们后面的行动。否则我们到时候赶她走,会受到舆论的巨大压力,会给教主带来很坏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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