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元庆心想,定是敌人料定自己会从这条路下山,所以提前埋伏于此。两人一猫腰,藏在了路旁一丛野菊花后。刚刚藏好,却听得一阵马蹄之声从后传来,两人都是一惊,怎么后面还有人?只见两骑马从后驰来,马上却是一老一少两个男子,那老者约摸六十来岁,作文士打扮,头戴青巾,长须飘飘。那少者不过十六七岁,长是十分清秀,脸上稚气未脱。也不知这二人是父子还是祖孙。
二人马甚缓,边走边在谈话。只听那少年叫道:“爹爹,这里是淮西境内,马上就到蔡州了,不知离那永州还有多远?”
吴元庆心想,原来这是父子二人,要到永州去。怎么父子二人年纪相差这么大?那永州千里迢迢,他们要到那里去干什么?
只听那老者道:“永州离此还远得很,你别焦急。”
那少年道:“我不焦急。咱们到了永州,你说咱们就不用再过这种东奔西走东躲西藏的日子了吗?”
那老者叹了口气,说道:“不错,永州偏远,可是也因此最安全。”
便在此时,两人已经越过吴林二人藏身之处,到了有人埋伏的地方。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箭急射而出,嗖嗖嗖无数声音同时响起,只见数十支箭同时射向那一老一少父子两人。吴元庆啊的一声,暗叫糟糕,心想原来他们埋伏在这里是为了对付这父子二人,我还以为是为了对付我呢。林洁也不禁惊呼出声,两人同时跃起,欲去相救,但相隔太远,哪里还来得及?
却见那父子二人在马上跃起,双手齐施,在空中连连抓出,那些羽箭便全被抓在手中,竟无一支落空。
吴林二人本要跃出,见状便都停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林洁道:“想不到是两个武林高手,尤其是那年轻人,才这么小,武功竟这么强了。”
吴元庆点点头,心中又涌上一股自惭形秽之心。
只见埋伏在两边荆棘中的人都跃了出来,共有七八人,把二人团团围在核心,为一个站在马前,向那老者抱了抱拳,笑道:“韩大人,别来无恙。”
那老者冷笑一声,说道:“承杨大人关心,这两根老骨头总算还没有断。”
那杨大人笑道:“那就好,作为老朋友,我也就放心了。这位就是令公子吗?”
那老者道:“不错。正是犬子。”
杨大人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道:“正是虎父无犬子呀。年纪轻轻的便有这么好的身手。”
那老者冷笑道:“这也有杨大人的一份功劳,若不是杨大人的追逼,他怎么能历练到如此地步?”
杨大人笑道:“这么说韩大人倒要感谢我了?很好,很好。韩大人,我追了你这么多年,今天该跟我走了罢?”
那老者尚未答话,那少年冷笑道:“杨朝汶,就凭你们吗?哼,只怕还差了点。”
那老者喝道:“星儿,不得对长辈无礼。”
少年应道:“是。”
杨朝汶笑道:“凭我自然不能带走韩大人和韩公子。但不知凭这个人能不能够?”说着往旁边一站,只见后面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脸蛋瘦削,神情坚毅。
那老者见了那孩子,脸色大变,杨朝汶笑道:“那位是令郞,不知这位却又是谁?”那老者道:“他是谁杨大人难道不知道吗?他是王大人的公子。杨大人终于把他抓住了。这场功劳可立得不小呀?可是给仇士良那竖阉做走狗,呸,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可知道羞耻吗?”
杨朝汶冷然道:“韩大人这话可言重了。在下乃是皇上的臣子,是为皇上当差,仇大人也只是为皇上办事。谁也不是谁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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