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作画题诗(上)

上次从苏水河跑回来以后,刘启在乞丐庙里躲了几天,每日跟几个乞丐兄弟打听外面风声,可怜那些乞丐每天讨的饭都吃不饱,哪有时间去关心什么才子佳话。

刘启在庙里饿的实在抗不住了,只要继续到东大街代人写信。一路上遮遮掩掩看谁都心虚,到了以前常开摊的地儿,把心一横放下了板凳木桌就算开张了。

东大街算的上是苏州府的一条繁华街市,楼铺林立,商贩来往好不热闹。刘启这一个月以来每天上午将摊开了,便看着左右商往,对于古人的生活习惯也有初步了解,当然偶而也可以看见八抬的大轿,红顶子官员来这聚銮楼喝酒。

哪家的小姐出门买点胭脂水粉的也逃不过刘启的眼睛,时间长了刘启也开始觉得乏味,想想庙中乞丐与城外难民,这里哪里瞧的出一丝悲凉气息。

不多一会儿,迎面走来两人,束腰盘锦,冠冕堂皇。隔着木桌向刘启询问:“这位可是今年诗会头名?刘启刘才子?”

刘启以为客人求信,远远就注意到他们,平日里来这里求信的多半都是贫穷百姓,看这二人的行头一点也不像不识字之人,听到他们问自己诗会头名,心中一惊,暗道“完了,老子终于还是被发现了!”

当下也不在遮掩,看他二人语气这么客套,似乎不会跟自己为难,于是起身抱拳答到:“在下刘启,二位是?”

站在左边手拿纸扇的公子反手一敲肩头,眯眼笑到:“刘才子,您终究算现身了。府台大人可是悬赏了五十两银子要找到您呢!我们兄弟到不在乎那点儿银子,今日有缘得以见得刘才子,还请赐下墨宝一幅,我二人才算心有所甘啊!”

刘启听到府台林远悬赏五十两要找自己,心里早就诧异万分,转念想到自己躲在乞丐庙,这个时代但略有文才者怎么也不会与乞丐为伍,怪不得自己迟迟都未被人寻到。可是现在这两人要自己墨宝,大学三年刘启除了泡妞、打游戏哪有时间去学什么画画。

“这个二位公子,画画嘛,我不会,说了不怕您二位笑话,就连这毛笔我都拿不稳呢!谈何作画,实在是对不住您二位!”

“刘才子谦虚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若有一精者必定对其他也有所涉猎,刘才子就看在我二人苦苦寻您几天的份上?万万不要推辞,您看我这连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这几日我们兄弟都是带着他四处寻找您呢!只求一幅墨宝,别无他求!”

那青年公子从袖中拿出一卷宣纸,另外一青年则拿出一管粗豪画笔,一方纹花砚台,上好墨石一块。将这四件平平放与刘启身前木桌上。那架势是势在比得,把刘启急的站起来连连摆手,只呼使不得。

“二位公子,并非小弟不赏情面,这画画我当真不会,您看我这支笔。”刘启从桌子上拿出了自己烧制的碳笔放到那两青年眼前一晃又说到:“我就连代人写信,也是用此笔而已,要是能画得一手好画,我也不至于在这里替人写信了!二位见谅、见谅!”

“咦~刘才子这支笔真有意思,可否借我一观?”左边青年见到刘启拿出来的碳笔,前端削的尖尖的,后端用废纸包裹,看起来到有几分像是筷子,从刘启手上要来以后,按拿毛笔的姿势拿了,抬笔在一旁刘启代人写信的纸上刷刷写下四个大字!

那青年写下的是“天平盛世”四个字,可惜这硬笔不同与毛笔,青年习惯了毛笔的手劲儿,一时间哪里掌控得了刘启的碳笔,这四个字写的实在是惨不忍睹,弯弯曲曲活像几十条蚯蚓在纸上纠集一起。青年自己看了也觉得惭愧,到是看到刘启无聊之时在那纸上写的一些小字儿,个个端正方圆别有一番风味,心中越发佩服。

“刘才子果然不同一般,这碳笔实在难以掌握,观刘才子所写的字方圆有棱,虽没有毛笔字那般浑厚,到也另有一翻正道铁骨的味道,就请刘才子用此笔为我兄弟二人画一幅墨宝!”

刘启蛮以为他们拿碳笔玩一会就会散了,没想到这青年还真是死肠子,幸亏大学还学过一点素描,说不得今天要在古代开宗立派了。想到这里也不在迟疑,反正这素描谁也没有见过,自己那点水准随便画画,他们觉得好就拿去,不好就烧了,只不过可惜了自己这支碳笔,看来今天晚上回庙里又要烧笔了。

于是接过青年手中碳笔,也不再说话,将那宣纸铺平了,抬手就在纸上画了起来。刘启一边画着,心思也飞了出去。这素描是原来跟自己女朋友在大学里学的,女朋友喜欢画自己也就经常陪着去,一来二去的自己也学了点,哎!如今时光飞梭,虽然早就跟女朋友分了手,现在画这素描,心里还是酸酸的,一直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时代,当然更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这素描画起来也快,刘启受到思绪感染,将一幅瘦脸柳眉的美女图画的隐有几分悲凉,收尾之际忍不住又在左下角写了四句: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心中也被李商隐的恋情感染,联想到自己与女友的结识到分手,刘启落笔长叹,众人跟着心内一揪,都感受到那份苍凉。

一旁的二位青年早被刘启的素描惊住,潦潦数笔,一个娇美伤人儿跃然与纸上,二人看的心有不忍,眼角微红。待得刘启提下那四句,蓝衣青年轻轻的颂了出来:“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白衣公子猛的一把按住刘启肩头:“好!好!好!如此画笔,如此绝句,实在是我秦涛身平所见唯一,有此一幅先生才学足可盖世也!”

秦涛心中激动,顾不上年龄相仿对刘启的称呼已经由才子变成了先生,二位公子此时被刘启这一手深深的折服,更是被刘启做画用情之深,落笔悲叹之意感彻心扉。

刘启作画时,已经有人围了上来,东大街热闹非常,不一会儿就将小小的书摊儿围的满满的,众人亲眼见刘启画落提句,执笔当场。

秦涛激动之余,将刘启的画双手高举,面对人群环绕一圈,口中高呼:“头名才子,盖世之作!”

“好!”众人心中早有定夺,在这个时代刘启现在所做的一切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才学,再场之人无一不为之倾服,旁边聚銮楼的郭老板几次都想找人将刘启赶走,自己这苏州最好的酒楼旁边有个穷酸小摊算什么?不过现在郭老板却只想将此画收入囊中,冲着场内喊到:“此画我买了,一百两!”

“别!郭老板,这画可是刘先生为我们兄弟画的,您啦还是再求刘先生给您画一幅吧!”秦涛将素庙慢慢卷起,装进袖子里收好,心中才略有塌实又说到:“郭老板,您也太小气了吧。我看就依刘先生的才学,这一幅画要是拿到京城,啧.啧!少说也是个万儿八千两的,一百两?哈哈!郭老板也是这苏州出了名的有前人,怎么好意思开口呢?”

“你秦公子你不卖就不卖,话不要说的太难听,这画我看来也不过偏巧而已,不是正道,他一个代人写信的算个什么东西?有功名吗?连书院都没进过吧!”郭老板被秦涛几句话呛的有点来火,可惜这秦涛的爹曾经是个道台,虽然已死靠着往日结交的显贵,秦公子自己还没必要得罪,只好把话头冲向了刘启。

刘启一直沉浸在夕日的回忆中,看到众人都盯着自己,郭老板与秦涛的对话也听到耳里,心中烦躁,这个社会功名利碌深入人心,就是要当个才子,若是考不取功名也没人拿你当回事儿。

“秦公子,你得了画就请离开吧。我今日也要收摊了,各位请让让。”

“哈哈!大家看这穷酸小子连个秀才都考不上,还在这里卖弄文才,实在是有辱斯文!”郭老板见刘启被自己说的要走,以为刘启怕了自己,心里更是得意,口上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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