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大小姐的第41天

如果在看完这个故事后再问江柏澜, 问她是否还恨景嫣,她会还不犹豫的回答,她还是恨的, 只是那恨里多掺了些什么。

世上可怜人千千万万, 景嫣只是其中一个,可若是没有罗英娜的出现, 江柏澜也要变成下一个可怜人。

江柏澜坐在衣帽间的地板上用二十分钟消化了这个故事,然后平静的从地上爬起来,走进江父的办公室将这个故事告诉江父。

江父沉默了许久,问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个故事, 她没回答,江父也没追问, 又问了一句故事是否真实可靠,得到江柏澜肯定的点头。

“很有效的线索。”他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看向女儿的目光很是温柔, “它的确提供给我了搜查下去的思路, 谢谢乔乔。”

江柏澜略带欣喜的点点头,随后轻悄悄的走出房间为江父带上了门,她觉得江父也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个故事。

同时江柏澜也确定了努力提升观众喜爱度的确是正确的方向, 相信再过不了多久,一切真相都将浮出水面。

***

在歇息了片刻后,《深宫》开始拍摄。

再一次进组, 江柏澜褪去了大半年前的生涩, 整个人都显得更为沉稳。

实际上刚开始拍摄的时候并没有拍到王席珍的戏份,但她也跟着一起来了, 即使再过一个月才到她的戏份。

没有观众喜爱度需求的王席珍, 不会如同江柏澜一般眼见有空余的时间便接综艺提高知名度, 有时江柏澜真羡慕她轻松悠闲的状态。

“真漂亮啊这个衣服。”王席珍开始满眼羡慕,后来想到了什么,眼里便逐渐转为了幸灾乐祸,“不过现在是好看了,没过几个月就是夏天了,这部剧可没那么快能拍完。”

“王美善!”江柏澜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请问您有没有想过,您自己一个月后也要进组呢,温馨提示,那会儿可比现在还要热喔。”

王席珍被一噎,找不出话来反驳,她回的磕磕绊绊:“至少,至少我,戏份没那么多,拍完我就,就可以回家躺着了。”

“呵呵。”

听见江柏澜毫不留情的冷笑,王席珍心里噌的燃起了小火苗:“怎么啦?我说错了吗?!”

“再次温馨提示,你猜天气转暖了,我们又高三了,后面还有什么事要做呢?”

王席珍茫然了两秒,然后瞳孔地震——遭了,太久不去学校,都忘了还有高考!

“这,这应该也没那么难的吧,就拿出我试戏时的状态就行了。”她还在嘴硬。

如本文开头所述,她们的高考是以艺考模式进行,否则那么久不去学校,要是真的还能考上慕江大学就是天才了。

江柏澜又呵呵了两声:“可不一定噢,你看你现在演的都是什么角色,万一考官给你一段苦情戏……”

在这部剧中,王席珍演的依旧是一个没什么脑子的角色,仗着美貌和家室在后宫中横冲直撞、嚣张跋扈,最后终于撞上了比她更嚣张跋扈的宠妃的枪口,没有活过十集。

王席珍听到后面色一僵,之后仍旧每天来剧组报道,却没再围着江柏澜打嘴炮,而是在片场边上蹲着琢磨演技。

不仅如此,她还在群里传播焦虑,把付子杨也给拉来了,付子杨都来了,段旸自然也给他拉来了。

江柏澜不禁有些后悔跟王席珍抬那样的杠,现在每一次她拍戏的时候,边上都有三个脑袋三对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她,有一点尴尬,有很大点的容易出戏。

另外最近《我妈今天在家》播完后,因为没有曝光,她的观众喜爱度的增长速度越来越龟速,原本江柏澜想要征求导演意见可不可能发些拍摄的花絮在微博上增长曝光率,可是张导很严肃的拒绝了她,言明整个作品拍完前不希望看到有什么热搜新闻。

江柏澜只好有事没事自拍一下,在微博上发发自己的美照,每次总会有一小群活粉在底下“吹爆”,虽然对于增长观众喜爱度的作用不大,但是聊胜于无。

说到这个,在《深宫》剧组刚开始曝光演员的时候众人都大吃一惊,就连江柏澜的粉丝也不例外,微博底下的留言好坏参半。

[等等,江柏澜,请问这个江柏澜,是我知道的那个江柏澜吗?]

[还能有几个江柏澜啊]

[呃,我相信不出大小姐演后宫嫔妃的模样]

[一直感觉江柏澜挺现代的,想象不出她演古装剧]

[楼上的,大小姐演过古装剧啊〔狗头〕]

[是不是……那我好像也知道楼上说的是哪个古装剧了〔狗头〕]

[???]

[喂,搁这儿打什么哑谜啊!]

[楼上别歪楼了,赶紧的正回来]

[正回来了,我还蛮期待大小姐演这个角色的,感觉定妆照蛮不错的]

[有一种下一秒就要拔下钗子砸鹅(?)的美]

[果然是综艺咖吧,这脸一看就容易出戏]

[也不知道她往剧组砸了多少钱]

[???人家是在玩梗啊你们真的看不明白?]

[说实话,我是大小姐的粉丝,我也有点心慌慌,这角色都跟大小姐不是一个feel的]

[我无所谓,脸美我就看得下去]

也不怪网友们刻板印象,偶像剧看不出什么演技,江柏澜前几个月也的确是没有接过正经剧,一直在各种综艺轴转,名气是有了,就是缺一部拿得出手的作品。

当时看到这些留言后,她什么也没狡辩,只是在微博上发了一句:敬请期待。

也不知怎么,这样人狠话不多的江柏澜就是合了她粉丝的品味,此条一发底下全是一堆夸夸机,偶尔有一两条黑评也很快被刷下去。

时间转到现在,江柏澜正在片场中拍戏,边上三个脑袋津津有味的凑一起看着。

王席珍啧啧两声,一手拽着付子杨一手搭着段旸道:“你们看,这大制作,群众演员都不知道请了多少……你们要不要也去演个太监过过瘾?咱们还没在一场戏里面团聚过呢。”

付子杨假笑道:“谢谢啊小姐,我并不想以这种方式让我们团聚。”

即将吵起来的时候,江柏澜拍完了这部分的戏,挽着过长的袖子朝他们走来:“我今天的戏都拍完了,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饭?”

*

自从上次综艺结束后回到景宅,房安星便愈发过得小心翼翼,她心知自己已经得了景嫣的厌弃之意,不敢在光明正大的装作以前的那副懵懂模样。

作为景嫣心腹的富甜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两人间态度的变化,她不要太高兴,对待房安星的态度愈发高高在上。

就连房母都发现了女儿的不对劲,不过她脑子里弯弯道道没那么多想不到什么深的,房安星便只推脱说是上综艺回来累了。

“原来是这样,嗐,都是之前我在镜头前表现的不好,还要劳烦太太去替代我。”房母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房安星勉强的笑了笑:“没关系的妈,太太也玩得挺开心的。”

“哎,这就好,也都怪我,出去不能给你长面子,总得劳烦别人。”

她的心里不由又开始烦躁,为什么她妈妈总是要说这些轻视自己的话呢,可偏偏同她说了不知多少次她都改不了,这样当然不能给她长得了面子了。

房母还在自怨自艾个不停:“唉,要是你有个好的身世就好了。”

又来,又来,可这是说了就能改变的事情吗,就算让她那个死掉的爹再活过来她也不可能变成豪门小姐。

房安星敷衍了两句离开了房间,刚进客厅又看到安倩走进来,她有些惊讶,今天到底是什么好日子,让她们一个个的都过来。

安倩见到她倒是很亲热的打了个招呼,毕竟她不常来景家,不知道房安星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了,这也是房安星惊讶的地方,她几乎是第一次在景家见到安倩的身影,不知道她今日来是有什么急事。

“安星你也在啊,太太今天在家吗?”

“我在。”景嫣从楼上走下来,淡淡的瞥了一眼房安星,“过来坐着聊吧。”

那一眼里的驱逐之意写的明明白白,她一个大活人,竟跟赶一只狗一样让她走,房安星抽了抽嘴角,背着自己的包大步离开,反正她本来就是要出去的

看着房安星离开的背影,景嫣的视线挪了回来,她走到沙发旁坐在安倩的身边,后者激动的脸都红了。

“太太,安星她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大好的样子。”她磕磕巴巴的问出了这句话。

“小孩子。”景嫣道,“闹别扭了,不用管她,等她冷静了自己会回来的。”

“对了,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

“噢,是这样的。”安倩不经意间又朝她坐近了一些,“您之前不是让我多关注江家小姐那头的动向吗,我发现她最近……”

*

房安星跑出了这片别墅区,她越想越觉得郁闷的厉害,恰巧这会儿已经到了外头的公路上,她想了一会儿,直接伸手拦了一辆出租。

“小姑娘,去哪里啊?”司机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完全没认出来房安星。

房安星看了看来时的方向,咬牙道:“去……”

约莫一个小时后,出租车在一幢高级公寓前停下,房安星手里打着信息,一手啪的关上车门,又过了几分钟,保安接到一个电话放她进去。

她一进去就直奔十一层公寓,电梯门开后,房安星看到背对着大门口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

她这时想,反正景嫣也不再管她了,那她凭什么要听她的话呢,她不让她找那个人,那她就偏要找,她还要亲自过来找。

虽然心里想的很是硬气,但她仍旧先拘谨的敲了两下身侧的壁橱发出声音:“我来了。”

男子微微侧过头,透过落地窗投射过来的光线让他整个人陷在光圈里:“进来吧。”

“又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了吗?”

房安星的屁股还没落到沙发上,就被对方的话噎了一下,最后动作顿了一顿才坐下去,她斟酌着回答:“是,也不是。”

“你应该知道,我上头的人是景太太,从很久以前到现在,她一直管束着我,可忽然之间,她又不想要我这颗棋子了。”她敛了敛眸,低声道,“大约是我太没用了,可我不想成为弃子。”

“没有谁想。”

“是啊,没有人想,所有人费尽了心思,都想努力往上爬,我也想,我只是想要带着我的母亲过上更好的生活,我甚至不在意受人牵掣,可是就连这样,也实在是难的很。”

房安星惨然一笑,“抱歉了,向你倒了一通苦水,可我今天实在苦闷,我能想到可以倾诉的人,也只有你了。”

男子这次没有应声。

“你之前跟我说过,总会有出头的日子。”见他不说话,房安星继续说自己的,“其实我一直很好奇,聂真,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聂真仍旧沉默,半晌,他低沉而又莫名飘渺的声音终于在这间空旷的屋子中响起:“因为你,看着你,总是让我想起小时候的自己。”

他小时候也是那么努力,全心全意的只想要往上爬,虽然他的家庭比房安星更富裕,可深陷沼泽,不可能独善其身。

事实也的确如此,聂真将将度过了几年还算无忧无虑的童年,而后父亲娶了继母,继母生了继弟 ,他明白父亲心里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可父亲毕竟是一个男人,不能处处顾及到他。

他的后母……凭良心说,那女人待他的确不算坏,但人心总是偏的,聂太太肯定更偏向于自己的儿子,至于那个弟弟,两人间的关系约莫就是住在一栋房子里的,关系一般且明争暗斗的室友。

聂真还有一种感觉,随着他的年龄增长,他在这栋房子里愈发像一个外人。他的弟弟聂辉在这个家有他的母亲聂夫人,有聂父,可同聂真有关系的,却独独仅有一个聂父。

在他们待在一起时,聂真觉得他们三个人更像一家三口,而他聂真,不过是一个暂住的租客。

聂真懂那种孤独的感觉,更懂那种迫切的想要往上爬的感觉,只有到达了金字塔顶端,所有人才不会忽视自己。

所以在看到同曾经的自己有几分相似的房安星时,聂真不由自主的伸以援手,他不觉得房安星略使心计有什么不对,在这个时代,想要得到些什么,耍手段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什么的并不重要。

房安星听到他的回应有些莫名,但她还是弯起眉眼朝他笑了笑:“不管是因为什么,谢谢你,聂真,你真是个好人,我把你当作朋友,也谢谢你今天听我絮叨这些,我好受多了。”

聂真的眉眼柔和了一些:“我哪里算什么好人……也罢,你这个朋友我也交了,希望你能做到你想做的事,坐到你想坐的位置,希望我们日后能在顶峰相见。”

房安星被说的噗嗤笑出来,她将额角垂落至脸颊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唇中吐出呢喃的话语:“希望……”

*

江家两父女那边已经开始追查她的过往和“那个人”了,得知这一切的景嫣难得有些慌乱。

怎么办,如果单纯只是景嫣做的事也就罢了,可她担忧他们查到更早的往事,那局面可就不止是如今这般了。

那个男人……他这么就那么没用!既然是他将自己拉进了这个计划,他就该从头到尾的考量好,现在居然这么快就被他们知道了一些东西,即使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景嫣也控制不住自己胸口起伏。

现在都查到这里了,再过几天呢,是不是要接着把男人的身份查出来,将她的所有秘密都查个底朝天了?

景嫣抬起手有些神经质的咬上大拇指的指甲,另一只手也抱上这只手的胳膊,她喃喃道:“这样不行……不能让他们知道……绝对不能这样……”

安倩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她犹豫的伸出手,想要抚上她的肩,却被忽然瞪大眼看着她的景嫣吓了一跳。

“江家和段家即将联姻是吧?”她问道。

“呃,对。”即使知道对方的关注点不在她,安倩也不禁被盯的有些脸热,她撇过头,声音降低了几度,“消息是这么说的,两家是从小就有的婚约,据小道消息,等两个孩子高考完就将举办订婚典礼了。”

“段家。”景嫣淡淡的重复了一句,半晌,她面上的阴郁逐渐褪去,再次出现了一种诡异的神采,“对啊,段家……”

安倩见她这模样有点怵:“您说的是?”

“房安星,可以用上了。”

她大惊:“我、我不太明白,房安星不是您的干女儿吗?”

景嫣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自顾自说下去:“你是娱乐圈的人,你懂得如何运营,只要我给房安星一个机会,相信她会自己抓住,如若到时候她来找你寻求帮忙,那就帮她一把,能顺便取得她的信任的话最好,总之她要你做什么,你做就是了。”

安倩虽仍旧不解,却懵懂的点了点头。

景嫣让她无条件帮房安星做什么事情,同理,她是景嫣的人,只要景嫣让她做什么事情,她照做就是了,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总之她要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

演戏对于他们这种家庭的孩子来说是日常,就算一整天从头演到尾都是轻轻松松的,但有一句话说得好,不论你喜欢的什么事变成工作以后,你都不会再像之前那般热爱。

这句话说的没错,连着高强度拍了半个多月戏的江柏澜有种想吐的感觉。

张导对演戏质量的要求很高,稍有一些地方不如意不完美的地方便要咔掉重来,江柏澜不是对张导的敬业感到不满,只是一遍遍的重来让人感到有些疲累。

在非工作之余,张导对演员们还是很随和的,他看出了江柏澜的劳累,安抚她说:“小江啊,再忍忍,这个月把你的重头戏都拍完了,下个月都都是轻松的戏了。”

江柏澜咬牙点头,随后提着裙摆上战场一样走入片场,人一在椅子上坐下又变成了那个弱柳扶风的瑶妃娘娘。

另外三只来片场的时间也慢慢变少,大约是看戏也是不能维持那么长时间的热情的,有时候是三个人一起来,有时候是段旸和付子杨一起来,有时候是王席珍和付子杨一起来,也有时候他们单个单个的来,偶尔还能碰上。

等到江柏澜终于熬过了那最忙的一段时间,再看片场边上的观众席,她发现段旸已经好久不来了。

她问王席珍,王席珍她这才注意到这个情况,问付子杨,付子杨说他也不大清楚,大约是人家里有什么事吧,她又发信息给段旸,他也说是家里有事

家里有事?江柏澜心里莫名升起了不好的预感,系统是不是提示过什么,而她没有在意呢?江柏澜觉得她有必要和段旸见一面。

好在如今她的拍摄密度渐渐疏了起来,抽出一天时间去见段旸并不是难事,要是上个月的话她根本就是在剧组脚不沾地的忙。

江柏澜约了段旸见面,后者回复说只有明天早上有空,看样子他也忙得不轻,连见她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江柏澜一口答应,接下来对方又不回复了,不知道在忙什么。

江柏澜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想来想去大约也就是那些事情,总之明天跟段旸聊了也就知道了,何必现在就自己纠结。

第二日大早,两人在一家咖啡厅里见面,江柏澜不动声色的观察对面的人,平时温润清雅的少年,此时下巴上的胡茬都冒出来了一些,那不经意透露出来的疲惫更是为他添上一抹野性的色彩——不过现在不是欣赏好友美貌的时候。

江柏澜收回视线,将服务员刚上的咖啡推到他跟前:“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能让段大少爷这般憔悴。”

段旸苦笑一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这些天里我都不知喝了多少咖啡了。”

紧接着他一仰头,一口气喝掉了半杯咖啡,随后将咖啡杯握在手里感受着杯壁的余温:“昨日便回复你了,家里的事情罢了,不过实在有些棘手……这大约是我成年后第一场考验吧。”

江柏澜也喝着自己的咖啡:“可以说说是什么事吗?”

对方没有出声。

她又问:“是不方便说的事?”

段旸又露出一个苦笑:“倒也……只是这事说出来与你无关,你听了也只是徒增烦恼。”

“是关于房安星的事吗?”

段旸瞳孔一缩,他敛了敛眸,再次抬头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少女,这一次他看的很专注,就好像要把人看透一般。

“你那是什么眼神。”江柏澜笑道,“我只是看你不说,帮你说出来罢了。”

“就帮我说出来了?”看她笑段旸也觉得好笑,“江柏澜,你应该清楚,我们之间并没有那么亲密,你这就将段家内部的秘密说了出来,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吗?”

“我说了,我是帮你说出来。”江柏澜笑容不变,只是多了些耐人寻味,“段大少爷平时那么风光霁月的一个人,今日竟胡子拉渣、一脸颓色的坐在我面前演苦情戏,可真是让我看愣了好一会儿。

其实你想要我施以援手,直说便是,我们两个说句好听的,是从小的青梅竹马,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会看不出来?

还有一点,你那粉涂的也忒随便,我们之间就隔了一米不到的距离,那卡粉要我看不出来才是为难人。”

“……”

两人间沉默了两秒。

“噢。”段旸从善如流的拿出湿巾往脸上擦了擦,“不好意思,第一次化妆,业务不熟练。”

江柏澜挑眉:“你就那么信我?”

“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也是半个段家人。”段旸随手将湿巾扔到脚边的垃圾桶里。

“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就像你所说的,我是你的青梅竹马,难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段旸拿江柏澜的话堵了回去,他面上笑着,可眼里的神色十分认真,“难道你会喜欢上其他人?”

江柏澜看向玻璃墙的外面,街道上车水马龙,两个还未到学龄小孩打打闹闹的路过,一对情侣亲密的牵着手凑着脑袋说情话,上班族急匆匆的赶上公交,老铱嬅人家拄着拐杖慢悠悠的散着步。

半晌,江柏澜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她答道:“不会。”

你会喜欢上其他人吗。

不会。

她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作者有话说:

安倩:据小道消息说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江段两家:我们怎么不知道?

过年放烟花了吗?走亲戚了吗?去饭店干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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