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８ 分居

“亨利说你的客人已经走了！”蓝心珊出现在门口低语，看到安佐银冰冷的脸时，她的注视悲哀地冻结。

“我不要！” 他的声音冰冷。

“什么不要？” 蓝心珊困惑地问！

安佐银瞪视她，暴力射出他的瞳孔。他残酷地、字正腔圆地宣布：“把孩子打掉，我不要！”

罗娅和荷莉躲在阳台偷望。她们惊讶地看到男主人下楼的模样，好像万夫莫敌似的。前门轰然一声在他后面关上，罗娅慢慢转身上楼走进书房。她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蓝心珊跪在桌边的地板上，肩膀抖动，正无声地哭泣着，她的头往后仰，泪珠颗颗滚出她紧闭的双眼。

“来，别哭成这样，夫人，”罗娅弯腰扶她起来，“你会伤到胎儿。”

蓝心珊却止不住泪水。她哭着哭着直到哽咽无声，直到欲哭无泪，全身无力。

“把孩子打掉，我不要！”这句话在她心中盘旋、挤压、扭曲，使她无法呼吸。

晨光照亮天空，蓝心珊茫然地瞪着天色。她单独躺在**，安佐银早就离开卧室了。

安佐银不要她的孩子。他们的孩子。他想放弃他吗？天啊，不要！他不能--他不会--为什么他会如此？

她转向枕头。他怎么突然要她放弃这个孩子。以前一起吵着要孩子，现在她怀孕了，他居然要她打掉？

难道是因为最近她都在拒绝他做－爱的要求么？他对她的需要是这么自私，自私到不能忍受短短的孕期？

安佐银的拒绝引发她母性天生的保护欲。她绝不打掉这个孩子，绝不！

蓝心珊起得很晚，她头痛，觉得恶心而晕眩，但仍勉强下楼吃早餐。在她对面仍摆着安佐银的位置。

“夫人，先生说，他今天早上没胃口。”佣人告诉她。

为了孩子，蓝心珊快速地吃了早餐，到户外散步。

她不知道安佐银人在哪里；直到早上，他都没回自己的房间。

她走过开着红色、黄色和粉红色花朵的玫瑰花圃，走到绿草茵碧的湖岸，看成群的天鹅悠哉地在平静的湖中悠游。

她在那里坐了两个小时，想说服自己她和昨天仍是同一个人，她的生活并没有改变。

回到家门后，她慢慢走上阶梯，却发现三个佣人正把安佐银的衣物搬出房间。

“他们在做什么？”蓝心珊窒息地问罗娅，“告诉我，他们为何搬我丈夫的东西？”她觉得她已在发狂边缘。

“主人要搬到侧楼去，”罗娅解释，“他说这段时间你需要好好休息。”

“喔，”蓝心珊虚弱地应声，她不知道这个突变是怎么回事，“侧楼的哪个房间？”

“第三个！” 罗娅回答！

蓝心珊慢慢走进侧楼第三个房间，安佐银今天来过这里，但现在不在。

他的衬衫披在椅背上，领带丢在**。她的手触摸他的梳子，打开衣柜抚摸他的外套和上衣，眼泪夺眶而出。

由外套可以感觉出他的肩膀有多宽，她想，她总是爱他宽阔的肩膀以及他的眼睛。

蓝心珊走向门口时，他刚好进来。他不发一言，大步经过她身旁，走向更衣室脱下他的外套。

她跟随他，无法忍住哽咽。“你为什么这么做，安佐银？”

他把衬衫脱下，并不答腔。

“因为我们的孩子的关系吗？”她逼自己低声说出。她实在问不出口是因为怀孕而禁－欲的事吗？

他的眼光探索她。“因为『某个』孩子的关系。”他更正。

“你明明说过你喜欢孩子的，不是吗？”

“我不喜欢其他男人的孩子。”他冰冷地警告。

把他的衬衫丢在椅子上，转身好像要把她掐死似地捉住她的手肘，强迫地押她离开他的房间。

“但你一定想要有自己的孩子吧？”蓝心珊的声音破碎，脚步不稳地踏入走廊。

“那得是我自己的。”安佐银强调，语气威胁。他一手搭在门板上好像要让她当场吃闭门羹。

“今晚我们要去娜塔丽家吗？我——我几个星期前接受他们的邀请了。”

“我要出门，你爱做什么，就自己去做吧！”安佐银冷冷地提醒道，“记得让保镖陪同！”

“可是，”蓝心珊求道，“你要去吗？如果你……”

“不去！”安佐银怒斥。接着，他以可怕的声音补充：“别让我再看见你在这个房间或在侧楼这一带出现，否则我会亲自撵你出去。蓝心珊，我向你保证，你不会喜欢的。”门在她面前轰然地关上。

安佐银僵立在紧闭房门的另一头，他的拳头握紧又放松，想极力控制他刚暴发的怒气。

一直到隔天清晨，他都在书房藉酒浇愁。以前他从未想过他该如何报复一个负他真爱和信任的女人。

他可以纳一个情妇，拼命宠爱她，直到蓝心珊知道她的存在。让她也偿偿这种滋味！

但这还不够，他突然想到一个更残酷的方法——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他会让这个孩子冠他的姓，然后感谢老天，他一眼也不必看他。

他会把这个小杂种送走。不是马上送走。等蓝心珊养他一、两年，对他有深情后，再把这个小混蛋和她隔开。

这个孩子——会成为他最后的武器。他不必挂心他，因为他只是蓝心珊**的产生。

房门另一侧的蓝心珊正凝视着门板。

她的喉咙疼痛，眼睛烧灼，但她绝不许自己哭出声音，她愈压下自尊取悦他，他愈能从戏谑她得到乐趣。

她僵硬地走在长廊上，走入正常状况……不，一点也不正常，这简直是疯狂。

罗娅和荷莉正在主卧房整理蓝心珊的衣物，房间一片凌乱。

“如果你们不介意，”蓝心珊声音发抖，“我--我想一个人独处一下，你们等一下再来。”

她们哀伤同情的眼神令蓝心珊更加心痛。

她们离开后，她环顾四周，想理出头绪。安佐银正打算甩开她，因为她怀孕而不能再满足他的欲望。

从安佐银态度改变以来，蓝心珊首次感到真正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