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突然转变口吻,实在是让她有点意外。
看着小女人的表情,盛司衍只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她一个律师,懂得什么画画啊。
“会。”她反应过来,立刻回答。“不过,盛大总裁你似乎忘记了,我们俩的约定,昨天这个时候,是你带我离开豪霆大酒店的时间。一天的交易算是结束了。请你把钥匙给我,让我离开这里吧。”
“油彩画也会?”他忽略她的话,继续询问。
“只要是画都会。”她斩钉截铁地回复。
“把昨天那幅油彩画复原,你开出一个条件,我满足你。”
听着这话,时欣桐感觉自己是不是捡了一个大便宜呢?
“什么条件都可以吗?”她急切地询问。
“嗯。”
“那我要我儿子时允澈,与盛氏……”
“除了时允澈和盛氏解约,其他都可以。”他快速地打断她的话,把她的后路给断了。
小女人一头黑线,他就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她放什么屁,他一早就能够嗅出来?
“给我一身平常女人穿的衣服。”
她也不再指望,这个男人真的能够允诺她什么,凡事都得依靠自己。她现在身上这件白色的真丝睡袍,实在是太扎眼,尤其是在一个成熟男人的面前。所以得立马换下来。
“没有。”
“那就别画了。”
他回答得干脆,她也拒绝得强悍。
“时欣桐是你自己,把这个宅子里的重要钥匙弄丢的,你现在还有脸问我要什么衣服。”
“什……什么?”钥匙?难道是指那把金色的钥匙吗?“我已经说了,我不知道你讲的是什么钥匙。我也没有弄丢你的什么钥匙。”
“……”他又不说话,目光扫视着小女人的身体。
时欣桐连续后退两步,用双手环抱在自己的胸前。她嘟着嘴唇,可怜巴巴地盯着那个男人,真担心他突然又发狂似的扑过来。
这男人是欲禁太久了,是打算见异性就扑吧。
突然,他从凳子上蹭起身来,大步朝她走过去。
“你……你你你要干嘛……”她再一次后退,连同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不等她转身往走廊那头跑,盛司衍就已经冲到了她的前面,把她甩在了身后。
小女人拍着自己的胸脯,真的是怕了盛司衍了。
像这种危险的交易,以后说什么,她也不会跟他做了。
几分钟后,盛司衍左手中,抓着一件粉色的布料东西,从走廊那边过来。
“拿走。”他将手中的东西,扔在她的身上。“你若敢骗我,无法将这幅画复原的话,当心我把你撕成碎片。”
这是他对她的警告。
时欣桐也不想再跟他争执什么,拿着那衣服朝旁边的卧室跑去。
那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一条粉色的裙子。
换掉身上的白色真丝睡袍,穿着那条粉色的长裙,站在镜子前的时欣桐,看着里面的自己。对于这裙子的设计,竟是很是喜欢。
既是出自盛司衍之手,肯定价格也不菲吧。
不是说没有钥匙,就没有裙子吗?这裙子哪里来的?而且还是一条年轻女孩儿的裙子。
她打开卧室的门走出去,来到对面的阳台。
盛司衍正站在阳台的围栏前,背对着她,左手端着刚刚那个水杯,喝着里面的白水。
柔和的阳光,斑驳在他的身上,打出一道金色的光芒,犹如梦境中出现的王子,令人颇为期待,看到那位王子的正面。
“咳。”时欣桐尴尬地咳了一声。
盛司衍转过身来,深邃的眸子,目光落在对面的小女人身上。
阳台之外的微风,吹入进来,将小女人身上那条粉色的裙摆,轻柔地飘动。她站在那里,双手相握放在跟前,一头乌黑的长发披肩,不说话时的小女人,看起来特别的文静,优雅。
十八年了,阳阳离开盛司衍,今年刚好是十八年,时欣桐身上这条粉色的裙子,是他为阳阳准备的十七岁礼物。而今年的他还没有准备。
他可能做梦都不会想到,他为阳阳准备的东西,有朝一日,会给另一个女人穿上吧。
罢了!既然昨天带时欣桐到这里来,他就已经在心里,暗暗地下定决心,若是真的无法找到阳阳,他便将她隐瞒在自己,心底的某一处就好。
“还愣着干嘛,是想我把你撕扯成碎片吗?”他冷酷地呵斥一声。
“哦。”说就说嘛,干嘛那么凶啊。
小女人迈近那幅油彩画的画板,拿起画笔,调着色盘里面的颜料。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非常的熟练,不仅如此,操作的步骤也很正规,一看就是受过专业学习的。
她一个小律师,怎么会精通画画呢?
时欣桐将画板上,盛司衍画了一半轮廓的油彩画取下来,将一张白纸重新夹在画板上,然后按照那张老旧的照片,小心翼翼地画起来。
盛司衍的右手受了伤,画出来的效果,自然是不佳的,明显有颤动的痕迹。小女人不是想在他的面前,炫耀自己的画技,只是不想到时,被那个男人说,是她沾了他的光,所以才能够完成这幅油彩画的。
她是不屑与他同流合污的。
盛司衍见那个小女人,在画板上打弄,画板刚好是背对着他的,他也不知道她到底画得怎么样。
可能是好奇吧,他才绕过圆形的玻璃桌子,到她的身边去。
本以为时欣桐刚刚,只是说着玩的,会画一点画而已,可没想到她竟画得如此之好。
画板上的油彩画,几乎与老旧的照片一模一样,栩栩如生。
他坐在旁边的躺凉椅上,静静地看着小女人作画。午后的阳光很暖和,昨晚他一直都没有睡好,这会儿满脸都是困意。
一幅油彩画需要很大的功底,还有时间。时欣桐只想认真地对待,自己亲手作出来的画,所以一口气,想要一次性完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黄昏已经从天边呈现出来。将最后一笔落下,画笔放在颜料盘中,打了一个哈欠,起身支撑起了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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