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回过头一看,容其竟然也在。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陆宴,陆宴神色也有些意外,显然事先并不知道容其在。
严绪闻感觉几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猜不出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赶紧开口打破尴尬:“不好意思陆少,容其知道我回来了,想给我接风,我想着你们是朋友,就约在一起了。”
陆宴收回视线,语气淡淡道:“没关系,都坐吧。”
他主动坐到了上条沙发上,把单人位置留给了盛情。
容其看着他们之间熟稔的气氛,眼神微微一暗。
他走回去,在严绪闻身边坐下:“没听你说,你今天有正事。”
严绪闻笑了笑:“也不算正事,就是朋友之间叙叙旧。”
他转头看向陆宴,礼貌道:“陆少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陆宴淡淡一笑:“怎么会?容其和盛小姐是兄妹,又是我们的朋友,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见外。”
“原来是这样啊!”严绪闻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盛情,温文尔雅地笑了笑,“盛小姐,幸会。”
盛情知道他幸会的并不是她,而是她所认识的陆宴和容其。
她礼貌地笑了笑:“幸会。”
严绪闻对这个举止优雅的女性非常有好感,笑着与她寒暄。“盛小姐在哪里高就?”
“她在读书。”陆宴替她回答了,这个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的问题。
严绪闻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年纪这么小,就有这样沉着的气场。
“她最近准备创业。”陆宴伸手按了茶台上热水器的开关,语气淡淡道,“以后希望严总多多支持。“
严绪闻虽然是个投资人,但最近才开始转战国内,的确需要好项目。
他对盛情的背景一无所知,现在贸然答应就是冒险。
不过盛情能和陆宴这样的人物交好,背景应该不会太差。
虽然他不知道陆宴和盛情的真实关系,但他看出来了,陆宴很在意盛情,至少在拉投资这件事上,他是真心实意想帮她的。
只是他想不明白,以陆家的实力,完全可以给盛情投资,陆宴为何要舍近求远来找他?
陆宴关掉沸腾的水,将茶具冲洗一遍,泡好茶,先倒了一杯推到盛情面前,完全不在意是不是有客人在场。
第二杯才推到严绪闻面前:“陆氏最近在做无人超市项目,严总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一起做。”
严绪闻对“陆氏集团”这个无人超市项目垂涎已久,不过陆家并不缺钱,这样的香饽饽,也没有免费让人分一杯羹的道理。
现在他为了给盛情拉投资,竟然主动让利。
严绪闻喜出望外:“那我就提前谢过陆少了。”
他看向盛情,话锋一转:“盛小姐有好项目,也请带着严某一起啊!”
他这番话既给足了陆宴面子,又不会让盛情觉得难堪。
盛情知道他是为了陆家的项目,才答应给她的投资的。
既然陆宴已经卖了人情,她也不能白白浪费,便笑着应道:“以后还仰仗严总多多帮衬。”
严绪闻绅士道:“盛小姐客气了。”
要不是因为某种他不知道的原因,恐怕陆宴还不会给他这个投资她的机会。
他举起茶杯,笑着说道:“那就让我们以茶代酒,预祝合作愉快。”
众人举杯:“合作愉快。”
容其呷了一口茶,默默观察着陆宴和盛情的举动。
自从进这个房间后,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肢体接触,或者眼神交流,可是就是给人一种他们关系很亲近的感觉。
陆宴对她的关注和照顾,就像是两人相濡以沫多年,刻进骨子里的习惯。
即便眼神没有看她,他也会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需要。
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亲近了?
盛情被容其打量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舒服。
她趁陆宴和严绪闻在谈项目,偷偷起身走出包厢,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整理了下思路。
尽管她不想承认,但她还是看出来了,刚才陆宴为了让严绪闻帮她,主动把无人超市的项目让利给他。
陆宴对她的好,常常让她有种冲动,想要放下一切戒备,完完全全地信任他,依赖他。
但是她不敢。
她一边被迫接受陆宴对她的好,一边在心里时刻计算着,自己到底能回报他什么。
这种拉锯战式的交流,本就让她觉得很疲惫,而且今天又被容其当场目睹。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容其解释,她和陆宴之间的关系。
深吸一口气,盛情把心底纷杂的情绪压下,从卫生间出来。
容其果然站在不远处,指间夹着一支烟,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她从卫生间出来,他掐了烟,把烟蒂扔进烟灰缸,朝她走了过来。
“情情。”
盛情朝他笑了笑:“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容其怔了一下,淡淡道:“有几年了。”
那年知道她杀人入狱时,他刚好被卷进一起谋杀案中,他被警方严密监视起来,要配合警方调查,不能回国。
在她最艰难无助的时候,他远在万里之外,连自由都被限制了,什么都为她做不了。
他心里苦闷,只能借着烟酒来麻痹自己。
后来就形成了习惯,每次想她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想抽一支烟,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容其笑了笑,岔开了话题:“你去上学了?”
盛情点了点头:“嗯,想把当年没有完成的学业继续完成。”
“挺好的。”容其由衷为她开心,转念又有点难过。
他们现在是战友,他以为她最信任的人是自己,可是连她去上学这件事,他还是从陆宴口中得知的。
他有点失落:“之前都没有听你说。”
盛情知道他误会了,但真不是她告诉陆宴,而故意瞒着他。
起初她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入学,就没有跟任何人说。
后来莫名其妙被学校接收,她忙着准备开学事宜,忘了这件事。
今天得知是陆宴帮她进了学校,就不好跟他说了。
她避重就轻地解释道:“我今天在学校遇到陆宴,才知道他是江城大学的客座教授。”
容其点了点头,顿了片刻忽然轻声道:“情情,你是不是喜欢陆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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