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四章 雷麻子
雷麻子老板的未婚妻跟人跑了。

雷麻子很生气,史尚飞给老板戴帽子,就是给他戴帽子,他不喜欢戴帽子。也从来没人给他戴过帽子。

他出去抓人,抓史尚飞,抓情夫。

路上很多人,大家都小声议论史尚飞逃婚的事,一条狗挨过来,一只脚一只脚嗅过来,尾巴摇得正欢,他很烦。

他经常打人,但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通常被打的那个人都有个欠揍的理由。

要不是欠钱了,要不是做错事了。总之,该打。

他现在就很想打街上的人,什么逃婚?什么在婚礼现场,当着数百客人的面被一个男人拉上直升飞机逃走?

这群人的嘴巴很贱,他想一个个扇肿了。

可是人很多,他又有事,没空去扇,腿边那只野狗还嗅个不停,还蹭蹭自己的裤腿。

雷麻子拿钢管敲碎野狗的脑壳,野狗叫都没叫,倒下去,四条腿直着抽了几下,就不动了。

周围的人马上安静下来,一大群人大半夜不睡觉,站在街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像在乱葬岗迷路的游魂。

雷麻子满意地欣赏大家的表情,叫手下扔了野狗,又派了一群人去蓝桂坊门口守着,自己带一群人去医院。

有人传来消息,说刚刚有司机在医院接了个穿婚纱的女人。

他到了医院,医生一看到他就把门锁上,还以为医闹过来。

他很有礼貌地说问个事,然后把窗户敲碎,开了门,问医生有没有看见一个穿婚纱的女人。

医生说没有。

他说我大远跑过来,问你有没有,你说没有?

医生头上冒汗,又说有。

他烦了,很想再找条野狗敲碎脑壳,可惜这里不是宠物医院,连只老鼠都找不到。

这时一旁的护士突然说有,她看到了。一个光头和那个穿婚纱的女人一起出去。

“丑吗?”雷麻子问。

“丑。那女人算丑的。”护士说。

雷麻子紧了紧钢管,又想砸狗了。居然敢说老板的未婚妻丑?

算了,没空计较这些。

“我问的是那个男人。”

“丑。”

雷麻子确定了。

就是蓝桂坊的柳砍。

老板的直觉跟坊间的传言是对的。

他虽然没见过柳砍,也知道柳砍是最近九平路上最火的人。他丑,但他业绩第一。

不过从今夜起,柳砍什么都不是了。一个死人,能做什么业绩?

他问护士那一男一女去哪了?

护士说不知道。

这时雷麻子接到老板的电话,老板说人在壮壮龙健身房。

他就马上去了。

知道确切的地点,一个人就够了。

其他人还想跟过去,被他一脚踹走,“想跟老子抢奖金是不是?”

手下们乖乖退到一边,看他上了出租车。

他不是想独吞奖金,只是想好好修理一顿那对狗男女,没人打扰,史尚飞他动不了,要交给老板处置,可柳砍他还是能动的。

路上他还接了个陌生电话,有人说话说到一半就挂了。

自从说找到人奖一百万,这种莫名其妙的骚扰电话是越来越多了。

雷麻子看窗外,用钢管敲窗户,快了,快了。

到了健身房,雷麻子拍司机肩膀,司机在座位上弹了一下,扭头赔笑说不用钱不用钱,我每月有一天都会做公益,免费接送客人。

雷麻子说本来我就没打算给。你公益免费是吧?

... -->> ;司机苦着脸说是。

雷麻子说那在这等我,一会儿我还要带两个人坐车。

司机说好嘞!

雷麻子下车,正要关车门,听到啪啪响,司机坐车里狂扇自己巴掌:叫你公益!叫你免费!

雷麻子不管他,进了健身房,虽然是24小时健身房,但没几个人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健身,他站门口看一眼,只有一个前台在看手机。

他把前台推一边去,自己站在那里等。

前台也跟司机一样,一声不响,闷闷地坐到一边。

果然,过了一会儿,就有人来了。

那人一脸急色,头上扎了条毛巾,但明显是个光头,还很丑。

柳砍,就是他了。

问了几句话,雷麻子就再没耐性,跳出来压住柳砍,连钢管都没用,就制服柳砍。

“人呢?”雷麻子问。

“谁?”柳砍反问。

“史尚飞!”

“我不知道!我跟她没关系!”柳砍超委屈的。他瞥到边上穿蓝色制服的健身房员工,拼命冲员工使眼色,帮忙啊!

不是叫你上来救人,最起码打个电话报警啊。

员工收到了他的眼色,坐在卧推椅上认真地玩手机,还给肩膀上搭了条小毛巾,时不时拿毛巾角角擦汗。

装!继续装!你好歹推个杠铃出出汗啊!

喂!身上制服都印着“壮壮龙健身房”,别装路人啊!

柳砍深刻反思这个冷漠的社会,自私的风气,还有因果轮回。

自己终究还是胆小,不敢回去救壮壮,先独自逃跑。

报应啊。

柳砍闭上眼,这人一脸麻子,估计就是那个雷麻子了。

他打不过,也不想打,事到如今,还不如直接去见明月臣,把事情说清楚。

他太冤了。当然没壮壮冤。

雷麻子打电话:“老板,人抓到了。是卸条胳膊,还是腿?”

柳砍一下子弹起来,哇啊啊!有没有人性啊!当剪指甲啊!不要这么随便说出口吓人!

柳砍的咸鱼心没了,抵死反抗,一边吼:“我没跟史尚飞私奔!我不认识她!”

雷麻子没动手,只是耳朵贴着手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皱了下眉。

柳砍安静下来。

雷麻子听了会,说:“老板,柳砍在我这啊!光头,又丑,喂,你是柳砍吗?”

柳砍想摇头,看雷麻子拎来钢管,想到垃圾桶边上那条瘪脑壳的死狗,他又心虚了,点头。

……

“停手。”明月臣说,走到“柳砍”身边。

挨了这么多毒打,柳砍除了脸肿了些,状态居然还不错。

“你是谁?”明月臣抓住柳砍的头发,仔细看了看,丑是真丑,不过头发也是真的。

“壮壮。”

“哪个壮壮?”

“喝点小酒壮壮胆的壮壮。”

啪。

明月臣抽壮壮一嘴巴,问他:“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说?”

壮壮委屈极了,“靠!你也没问啊!!!”

明月臣放下壮壮的头,盯着他看,壮壮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明月臣,是个误会,可以放了我吧?我跟柳砍没任何关系!”

明月臣又抓壮壮头发,提起他的头,说:“跟姓韦的一样,你们蓝桂坊的人为了兄弟拖延时间,真有种。”

“喂!没有啊!他不是我兄我没种救”

一群人围上去。

对待这么有种,又有义气的人,更要用力打才能表达自己的敬意。 展开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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