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明媚,经过一夜的风吹草动之后,大地又重归平静,醒来的人们依旧忙碌这以往重复的事,仍以此孜孜不倦,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的生活里有盼头,或许是儿子长大成人,或许是娶妻生子,亦或是........
张家府宅。后花园一处亭台楼宇中,端坐了两人,一男,一女,四周恭候的站着四个面无表情的丫鬟,八目认真的注视着着亭台里坐着喝茶的女主人。做下人丫鬟的,不能言时绝不能开口说话,犯了府邸处的规矩,下场极其悲惨。
“老爷,昨晚少爷彻夜未归,您就一点不担心么?”一个蓝衣美妇娇嗔的摇着老爷的手臂,老爷每次都是装出一副闭眼沉思模样,好像什么事都不闻不问,但又什么事都知道,心里透亮透亮的。
“夫人啊,你别摇了好不好?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你摇散架了,你也知道昨晚朱府上遣人来报了个平安,你跟着瞎操心什么呀!又跑不了,真是.........”中年男人欲言语止道,小子张贤与最近与风传要造反的朱家少爷走的近,表面上来看,危机重重,但实则暗藏玄机,大家族间的内斗从古到今从没有一丝缓和的迹象,只有那些眼光短浅,目光短小的人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与朱家保持距离,有时候站队也是一门学问,站好了,无疑是平步青云,站错了,死无葬身之地。
“哦,你说朱家少爷?是那个高高大大,瘦瘦的那个地痞流氓?”美妇一扭头,靠在中年男人身上蹭着,时不时抛几眼媚眼。
“嗯!去忙你的吧!别来打扰我,有时间去管管洋行里的事!”夫人说的都是过去式了,现在朱家少爷俨然成了土木堡里年轻新一代的领军人物了!中年男人不吃这一套,冷喝一声,美妇吓的一缩脖子,立即变得端庄大方起来,中年男人似乎习惯了夫人的前后落差,只是习惯也有某某时候会不习惯的!
美妇田氏见老爷不理他了,赌气的看着台子下面盛开的花草,有牡丹,有月季,有兰花,还有**,墙壁处还有一株半死不活的梅花安静的躺在那里,欢喜的叫道:
“月红,去,将那株牡丹花的花瓣取来,夫人有用!”美妇情不自禁的指着那一株迎着阳光花枝招展的牡丹,枪打出头鸟,强摘出头花!
“是,夫人!”被唤作是月红的女子顺着夫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夫人要的那一株牡丹长势喜人,花骨朵最大,开的也最灿烂!右手与左手叠在一起道了个万福之后,从石桌子上拿走一个竹编的篾筐,轻步走到台下,小手一丝不苟的拂去牡丹花瓣上的露水,收集到一个杯子里,将杯子盖紧放到篾筐里,又信手折下牡丹花瓣,一片片一起盛放在篮子里面。所有工序做完之后,朝牡丹花鞠了一躬,表示感谢苍天的眷顾,让她重拾芳醇,留下美味。
美妇每次喜欢欣赏月红摘花的过程,一颦一簇之间,仿佛带了些仙气,优雅恬静!这时,易娘刚好经过后花园,美妇抬眼一看,唤住了她。
“哎,易娘,别走,过来,陪娘亲说说话!”
“娘亲,老爷!”易娘听闻娘亲唤她,不得已走近跟前来,脸上带着焦急之色,轻唤了声,道了个万安的礼仪,眼神总在闪躲。凸的,中年男人黑眸一睁,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易娘看透,易娘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
“易娘,什么事这么慌张啊!”蓝衣美妇田氏抚摸着易娘的脸颊,这几年,可苦了这孩子了,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鬓角的隐隐有些皱纹。
“娘,没事,我能处理的!”易娘闪避的不看眼前之人,她的关心,她都懂,可女孩子家总有些心事装在心底的,不是亲娘总像隔了一层纱,刺不穿,捅不破!看不见却真实的横亘在媳妇与婆婆之间。
“易娘,有什么难处就说吧!老爷为你做主!”中年男人认真的从头到脚审视了这个儿媳妇,穿着得体,打扮简略得当,一身上下穿的一丝不苟!光亮的头发像瀑布般斜垂下来。
“爹娘,我........”易娘觉得那些话羞于启口,坚持不肯说!说出来了又怕老爷与娘亲想误,倒不如藏在心里一个人独自承受。想到自己这辈子的唯一的男人张贤,他,与人为善,也没见他与谁红过脸,想必这次也不会为自己出头的。眼里的灰霾之色一闪而过,美妇田氏没看见,被中年男人精准的捕捉到了。沉思道:
“易娘,有什么事,快说!别让爹娘担心!是不是张贤那小混蛋欺负你了?”
“爹,没,没有,没有!”亲人间的关心总会让人放下一切心理负担,不顾一切的飞身扑到亲人怀里大哭或痛苦。易娘听到板着个脸的爹爹的冷喝声,眼泪一下子决堤了,哭的稀里哗啦!娇躯不停的抽搐着。
“易娘,别哭了,是不是想家了!”田氏以为易娘是想家了,拍着她后背轻声安慰道。
“娘,不是的,不是......”顿了顿,易娘不好意思的抹抹眼睛,又撸撸流到了嘴巴里的鼻涕,一哭一笑道,“爹娘,您们不用担心,我很好!”
“易娘,说吧,这里没有外人!你们都下去吧!”田氏吩咐了一声,四个丫鬟领命纷纷告退一声,离开了。
“娘,我们洋行里最近来了个塞外客,老拿我.......调戏......”易娘看着娘亲,终于鼓足了勇气道,眼泪又不自觉地流淌了下来,中年男人张季怒气突然暴涨,狠狠的推了一把石桌上的茶杯,‘砰砰砰’茶水与瓷茶壶一起碎裂在地上,跌碎的瓷壶碎片趁着惯性沿着地面坚挺的向远处滚动着。
“岂有此理!区区一番蛮夷之辈,竟敢欺侮我中原人士,反了天啦!”
张季怒不可遏的猛然一站起来,吓得两个女人身体一抖,恐惧的望着他。田氏率先反应过来,忙去堵住老爷的嘴,这等胡话是可以随便说出来的吗?我们地处在于塞外接壤处,万一让那些蛮教不化的土匪听见,寻自家麻烦可如何是好呢?只是田氏自己也不知道想捂住什么。
“放开,去,一边去!我说都说完了,你才来捂!”张季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夫人,这都是干什么事呢?
“咳哈咳!”易娘不可置信的看着爹娘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打情骂俏’,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还在哭,哭笑不得的抹着眼泪。
“嗯,不哭就好啊!”田氏擦了擦媳妇额角的泪痕,谁吃了豹子胆了,敢欺负我老张家媳妇,不行。完全没有因为刚刚和老爷的精彩表演而不好意思。
“嗯,不哭就好!”张季沉吟了一会,提高了一声音量喊道:
“孙账房,去,将少爷找回来!”
“是,老爷!”孙账房领命转身就准备走,一声爽朗的声音打破了后花园里的宁静压抑感,张贤,王兵二人并步走在一排慢慢向张季处的亭台慢行着。
“孙管事,不劳烦你了,我已经回来了!”张贤壮声道,说完紧接着高声向爹娘问候着。
“爹,娘,孩儿给你们请安了!”
“这位是?”张季点了点头,问道,小子张贤今早怎么还带了一人回来呢?观其面相,不似养尊处优之人,黝黑的皮肤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农夫与兵痞子。而朱家擅兵,无疑是个小兵了。
“哦,爹,都怪我,这是我三弟!三弟,来,见过我爹娘!”张贤彬彬有礼的一一做着介绍,王兵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虎头道:
“爹娘,我也给你请安了!”说罢又转向二哥的媳妇易娘道:
“嫂子好!”
“哈哈,好啊!来,来来!快坐!”田氏热情的招呼起王兵,又是端茶又是泡水的,时不时喂王兵吃水果!王兵也老实不客气的一一消灭干净,如果朱少明在这里,绝对会一脚将他踢回老北京去,丢人丢到这个份上,也算是独一份了!
“孙管事,麻烦你去前厅将礼物点收一下!”张贤看到爹脸上的不悦之感,赶紧嘱咐了一声孙管事,想用礼物来冲淡爹对王兵的不耐。并不是爹爹贪财,而是做人最起码的礼貌,到主人家做客,两手空空,会引起主人的不喜。果然,爹爹的脸上这才缓和一点。淡淡道:
“你与犬子是什么时候结的拜?”
“是,少爷!”孙管事领命一声,退了下去。
“回,不,张伯伯!是昨晚,我与我家少爷还有二哥一起结为八拜之交的!”王兵从张季的神色,言语里看出他的不受欢迎。田氏拍了一下王兵的肩膀,笑道:
“别理那老头子,他就是那副臭脾气,对我也是爱理不理的!来,吃东西!”
“嗯”顺从的张开嘴巴吃着二哥他娘亲递来的水果。
王兵此时才发现,被尊重和被关心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少爷,谢谢你!若不是你,这一切都会与我失之交臂。
“易娘,你怎么了?”张贤这才有时间去关心易娘,瞧见易娘情绪低落,脸上带着苍白落寞的笑,拾起她的手关心道。
“没事!”淡淡的回了一声,易娘有些抗拒的不让张贤去碰她的手,转身走到娘亲身旁给田氏按着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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