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下那药丸后,可有什么异样的感觉?”老中医没有回答我,反而是看着赵春雨问道。
赵春雨摇了摇头。
“这家伙隐藏得够深啊,我完全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老中医皱眉说着。
“你摸我爷爷脉搏的时候,不都能感觉到一丝夹杂着生气的阴气么,赵老师体内没有这种气息吗?”我好奇地问。
“你爷爷体内的虫子已经发作了,这才导致他不停地咳嗽,可这姑娘从来未曾感受到异样,就说明那东西并没有显现出来,它的气息也隐藏得很好,我实在是不想探究啊。”老中医摇着头说。
听了他这话,我在有些失望的同时,却也有了些明白。中山装男子既然用这种蛊虫来监督赵春雨与敏娃子,自然是花了些心思的,如果那蛊轻易便被人除了去,就没法继续监督被施术之人了,也就无法保证男子的安全。
想必,相对于爷爷那种蛊虫,赵春雨与敏娃子吃下去的药丸更高级一些吧。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虽是如此想着,我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老中医房间里有那么多味阳气十足的药材,他能驾驭这些药材,我不相信他就这么点本事。
“办法倒不是没有,可以试一试。”果然,老中医让我再次看到了希望。
“不过,有点危险。”就在我刚刚高兴起来后,老中医却又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让我纠结了起来。
“什么办法?又有什么危险?”我不由得问道。
“先给姑娘测个血看看再说吧。“说着,老中医就回过头来,取过了托盘中的那支新的注射器,检查了一下,便拿出了赵春雨的一只手来。
“赵老师,你可以吗?”我有些担心地问着,因为赵春雨刚醒过来,这个时候抽血,我有些拿不准。
“没问题的。”她回答着我。看来,她也很想知道老中医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脱离男子的蛊虫“束缚”。
得到赵春雨的首肯后,老中医找准了她手背上的静脉血管,将注射器的针头插了进去,慢慢往上抽着她的血液,慢慢的,针管里就充盈着赵春雨暗红色的血液。
拿到血液后,老中医就匆匆离开了病房,我知道,他是要去用他那显微镜检测血液中是否有虫子的元素了。
我给杜建宇打了招呼,让他等着老中医回来后,马上给我打电话。之后,我趁着中间的空档时间,回到了爷爷的病房去。
看着我回来,徐妍有些吃惊地问我怎么没给她打电话,我没时间与她详细解释,仍然问着她爷爷的情况如何,她告诉我一切正常。我看了看病**的爷爷,脸色好了不少,心里的一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的四点钟了,徐妍说她与陈成青约的六点吃饭,问我能不能赶上,我想着还要问赵春雨问题,小王那边还有行动,便告诉她可能时间赶不上。
听着我的回答,徐妍便把我推出了病房,出来后,她瞪着我说:“徐天童,吃个饭的时间而已,你不至于这么吝啬吧,就算是你要办案子,那也得吃饭啊,和你同事吃可以,与我同学吃怎么就不行了?”
“妍妹,我今天真的有点忙,能不能顾上吃饭还难说。”我无奈地说着。
听着我这么说,徐妍的脸色一下缓和了不少,反而劝着我说:“你疯啦,工作而已,别不要身体不要命的,一日三餐可得按时吃,依然姐不在,我要好好监督你。你身体要垮了,以后谁带我玩啊。”
我也被她这话说得心里一暖,伸出手来,像小时候一样摸着她的头说:“好妹妹,我记住了,晚上看吧,我有空就过来,实在没时间就只有改日了,改日我作东,请你和你同学吃顿好的。”
“好吧,只有这样了,等会我给你打电话。”
说好了这事,我俩就一起回到了病房。
爷爷已经醒了过来,我陪着他们说了会话。等我再看手表的时候,已经四点半了,杜建宇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看来是老中医的检测结果还没有出来。
我有些坐不住了,准备直接去老中医的诊断室找他,顺便也用他的显微镜看一看赵春雨血液的结果。
结果,我正与爷爷奶奶打招呼告别,就接到了小王打过来的电话。看着是他的名字,我忙着出了病房才接了起来。
“徐警官,我现在要去收一具尸体,你们那边要有了什么安排,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了。”接起电话后,小王告诉我说。
“恩,好。你记着别主动给那人打电话啊,等我们通知!”我再次叮嘱着他。
“恩知道了,我怎么会主动联系他呢,我今天也没有收到符合条件的小孩尸体啊。”小王在电话那头讪讪笑着说。
挂了电话,我便往老中医的诊断室走去。走到门口,我敲了三下门,都没有人回应我。我想着老中医一定是在里面的小屋,听不见外面的敲门声,可没有得到他的允许,我又不方便直接进去。
我给杜建宇打了个电话,确认老中医还没有回到病房,我便直接在诊断室外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守在了老中医的门口,等着他出来。
又过了十来分钟,诊断室的门口终于打开了,老中医出现在了我面前。我赶紧迎了上去,老中医看到我,有些吃惊。
“医生,怎么样?”我焦急地问着。
“你进来看看吧。”说着,他就带着我直接进到了里面的小屋子。
仍然是那台显微镜,旁边放着刚才那支注射器,里面还有一些血液,另外还有四五个小玻璃瓶子,里面都装着一些红色的**。我猜是老中医用水稀释了赵春雨的血液,然后取了一滴置于玻片下做成了切片。
我径直走到了显微镜旁,把眼睛凑上去看了起来。
眼睛刚一凑上去,眼前就是一片淡红色。几秒钟后,眼前的景象清晰了起来,我看到,在这片淡红色中,有着一些细小的黄色粒子,它们呈圆形,均匀地分散在红色之中。
我操作着显微镜,让切片移动了起来,慢慢地,我看到整个切片中都存在着这种小黄粒。我知道,正常人的血液中是不可能有这种东西的。
联想到赵春雨说男子骗她吃下了一粒黄色的药丸,我马上就想到,这些小黄粒与那黄色的药丸有关,进一步说,这些小黄粒就是男子给赵春雨下的蛊了。
我抬起头来,求助似地看着老中医问道:“医生,你有办法除去这东西吗?”
“我刚才在显微镜下看到那些黄色的粒子后,就把稀释的血液分成了五份,一份做原样保留,另外四份,我分别加入了我这里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类药材里每一类别最厉害的一味药,待它们作用了二十分钟后,我再次观察这四个瓶子里的血液,却是发现,里面的黄色粒子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更不用说被杀灭了。”他神色凝重地说。
“你不是说蛊虫也分种类的么,有种类就会有对应的可以克制它的东西啊,这四种药材都用了,却是都没有克制住它,是不是说,这种蛊的种类超出了已知的类别啊?”我试着分析道。
“不可能的,我从医这么多年了,还没有遇着超出这四个类别的虫子。”
“那为什么没有用呢?”我疑惑不解。
“我估计,是因为这虫子还没有显现出来本相,那些黄色的小粒,只是它的卵而已。我这些药材都是有灵性的,一旦发现有相克的虫子,就会‘死命’地消灭它,可反过来,如果那些虫子没有显现出特征来,我这药材认不出它,又会秉承着不滥杀的原则,不发挥功效。”老中医如是给我解释道。
“那怎么办,难不成这些虫卵要一辈子伴随着赵春雨?”我不禁觉得赵春雨有些可怜。
“我刚才就说了,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会有危险。”老中医缓缓说着。
“到底是什么办法,让你如此犹豫?”我很好奇。
“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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