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君忍不住顺着输液管往上看去,就着一眼,彭君几乎被吓的尿裤子了。插入他手背的那根输液管连着一瓶颜料般艳红的鲜血!挂瓶里的血正是他的!那是从他的手背上抽走的血!彭君感到自己头脑嗡嗡作响,他苦笑了一下,自己的血被抽走了一大半呀!自己竟然没感觉,像在梦里发生的一样。彭君一把扯掉手背上的针头,血很快从针头里往外流着,像潺潺的流水,源源不断。彭君惊悸的心随着时间的延续而逐渐平静了下来。
“吱吱……”彭君隐约听到一些细微的声响,他紧忙敛声屏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耳朵。他一愣,抬头瞧医务室的里屋望去,没错,声音的来源就是那里。他似乎听到一声细微的呼喊声从虚掩的门缝里传出来,他被着诡异的气氛渲染地有些恐慌。
窗外的天看起来很是阴沉,估计今夜要有一场大雨。彭君颤巍巍地朝那个虚掩着的门走去,脚步很轻、很轻。
彭君透过门缝朝里面看,仅是这一眼,他便像石像一样怔住了。这真是太可怕了,她不是人!她真太残忍人了。彭君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却没有一丝声响从喉咙里发出,这地狱般的场景令他难以置信。
在医务室的里屋,彭君透过窄窄的门缝朝里看,他由下往上看,双眼首先撞见的是地上的一个血淋淋的脑袋,脑袋的断口出还正使劲往外冒着腥臭的黑血,悉心去听还能听见血往外溅的“卟叽”声。那个脑袋的头发像普通女人刚洗完澡一样盘了起来,乌黑的头发和着黑色的血。
那个脑袋没有眼珠子,眼睛处仅存有两个空洞的大眼框。黑色的血像泪一样往外流着,鼻孔处也是那样朝外流着浓浓的黑血,这两股血汇聚在上嘴唇处,一股脑地涌向嘴巴里。当彭君看清楚那颗脑袋的嘴巴里的东西时,整个人都瞬间被冻僵了。那颗脑袋的嘴巴里严实实地塞着一个断手,断口朝里,五根修长的手指头在她的嘴唇上使劲的扣着,扣出了一股黑血淌在了地上。
彭君很奇怪那颗脑袋为什么会没有眼珠子,可不容他去想,抬起头看到的景象更让他遍体生寒,浑身汗毛笔直竖立。他狠狠地捂着嘴巴,生怕嘴里会发出惊叫,或者讲他怕自己受不了眼前这恶心的景象而呕吐出什么污*。
彭君的视野顺着窄窄的门缝往上看,继续偷窥继续的景象,他脸色铁青,倍受煎熬的样子。
撞入眼球的是彭君此生难忘的东西,它比餐厅里的大腿肉还要令人心寒。彭君赫然瞧见了一具无头的尸体,尸体早已开始腐烂发臭,它被安置在一个大浴缸里,浴缸里是满满一缸子血,红的令人眼框疼,红的触目惊心。那个尸体蜷缩在浴缸里,血淹没了它的胸部,看到它的衣着打扮,彭君吓得几乎坐到了地上。那件洁白的医用大衣很明显是那个阿姨医生的,怎么可能?如果按从时间来推理的话,这完全对不上号啊!一觉醒来,尸体腐烂发臭?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讲来之前的这个女医生便已经死了,自己一直在和一个女鬼对话!!!逻辑完全正确!
彭君不敢看下去了,他刚想回过头却发现那个无头女尸动了,竟然还会动?妈呀,别玩我了!怎么办?现在跑肯定会被察觉的,或者讲自己本来就在她的视觉之内,卧槽,那不就是必死无疑了?
无头女尸开始脱她的医用大衣,她里面竟然没有戴乳罩,彭君开始慌张了。这个无头女尸八成是个厉鬼,肯定是被情所伤,乃至致死。不行呀,必须找个办法脱身,否则被她发现就完了。虽然彭君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暴露了,此刻也只能祈求但愿如此了。
彭君环顾无头女尸的四周,这大概是一个卫生间,女尸的上方是一个燃气式热水器,此时正烧着水。
女尸把她的大衣脱掉了,大衣自己腾空挂在了墙上,上半部分白的耀眼,下半部分却不停地滴着血,血滴进浴缸里“嘀嗒嘀嗒”响。彭君看的毛骨悚然,他胸口闷得慌,想吐。
女尸不知何时从浴缸里拿出来了一个不停地滴血的淋浴头,开始往自己的脖子里浇血,她的脑袋不在脖子上,血直接顺着脖子口灌进她的肚子里了,彭君看的心惊胆战,浑身直哆嗦,牙齿上下打着架。眼前的景象是这样的:一个狭窄的卫生间里,一个无头女尸手拿淋浴头在装满黑血的浴缸里沐浴!!!
紧接着,一件必然发生的事发生了。无头女尸发现自己的脑袋并不在自己的脖子上。她气急败坏,仿佛发疯了一般,她用手里的淋浴头狠狠地砸着浴缸里的血,红得发黑的血四处乱溅,难闻的血腥味也四散开来。一滴血像冰渣子一样砸在彭君脸上,彭君几乎吓傻了,他呆呆地眨了眨眼睛,用捂着嘴的手抿了一把脸上那滴血,心里打着寒战。
“出来!你给我出来!”那个无头女尸突然从装满血的浴缸里站了起来,这个举动令躲在门口的彭君猛地一惊,彭君极度恐慌,他暴露了?完蛋了?彭君紧紧闭上眼睛站在哪里等死,心里默默地把自己的亲人眷顾了一边。彭君现在那里好一会,发现自己安然无恙,急忙睁开眼睛,看到愤怒的无头女尸双手插进脖子里正在使劲往外扯拉着自己的肠子,连带的还有她的心肝脾肺胃。彭君弯着腰捂着嘴,一大股胃酸从嘴里溢出来,他实在受不了了,这真是一个终身难忘的噩梦!彭君刚艰难的站起了身子。无头女尸,一把将手里的淋浴头扔向门口,淋浴头沾着血“嘣”地一声撞到门把上,溅起的腥血甩了彭君一脸。门也被这淋浴头这狠狠地一砸给砸开了。彭君憋不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哇”地一声蹲在地上剧烈地呕吐起来。
“谁?!出来!出来!门口的……是谁?”那个无头女尸一下子跳出浴缸,腥臭的血溅了一地,黑血顺着劲儿朝门口流过来。彭君紧紧地捂着嘴巴不敢出声,他看看里屋,那个女尸已经朝这边摸索过来了,彭君艰难地站起身子,扶着墙缓慢的朝医务室的门口走去。彭君猛地站起来,血压跟不上,眼前短暂性失明。
“快点出来!帮我找到我的头!啊……我的头在哪?快点呀。”那个无头女尸快到门口了,她一脚踢翻了她自己的脑袋,顿时惊慌失措了。彭君靠着墙,听到她在里屋*不羁的笑:“哈哈哈,我的头,我的头,这是我的头!我终于找到我的头啦。你别跑!等死吧,我饶不了你,你杀了我全家,我不会放过你的,站住。”
如果彭君此时站在哪和一个不正常的尸体谈理论,那只能讲明他脑子也不正常。跑!才是王道。
彭君回过神紧忙朝门口走去,回过头一看,那个女尸已经把自己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脖子上了。彭君松了一口气,他看到她把她自己的的头按颠倒了,现在看上去摇摇欲坠的样子。彭君舒了一口气,他倚着医务室的门使劲喘着粗气。
“小子,你别得意的太早,我有眼睛,我看到你了。哈哈哈……我看到你了,我会记住你的,永远!你是跑不掉的……”那个女尸用右手把嘴巴里的左手给拽了出来。
彭君一听慌张地往地上瞧着,他猛然间呆住了,数秒钟后,彭君弯下腰抬起脚一看,整个事都明了了,他的脚底下踩着一个黑色的眼珠子。
彭君一不做二不休,使出浑身解数,使劲地踩那个眼珠子。那个女尸失声惨叫着,她一下子仰躺在了一张病**,她的脖子处往外不停地冒着血。这个病床瞬间被染成了褐红色。彭君咬牙一脚把那个被踩扁的眼珠子踢到了里屋,眼珠子打着转“扑通”一声掉进了浴缸的血里。
那个女尸像死了一般仰躺在病**一动不动,彭君看了看那个**的女尸,心里感到有些不妙,急忙跨过医务室的大门。两脚刚一跨过,就见医务室的大门飞快地关上了,里面的女尸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声,彭君浑身一震,紧忙朝走廊走。刚一跻身抬脚,彭君就感到不妙,他的衣服被狠狠地拽着,彭君回头一看,正是那个没有眼珠子的脑袋。女尸的身体还在医务室,她情急之下只把脑袋伸了出来,脑袋和身体之间是由肠子连在一起的。她的脑袋用嘴巴紧紧咬着彭君的衣服不放。
这个脑袋力道很大,彭君拉了半天都没有把衣服给拉回来,彭君比她的力道大,就拉着这个脑袋往楼梯口走去,身后的脑袋紧紧跟着,唯一连在一起的是她从脖子里伸出来的几肠子。彭君和这个女尸比赛拔河。
彭君突然感到力不从心,回头一看,发现那个脑袋正往外吐着血,胸口一阵恶心,力气顿时小了,身子被拉回去不少。
彭君一低头看到半截红砖头,急中生智。他悄悄弯下腰,等到手指头摸到那半截砖头时,他双脚猛地一松劲,一砖头狠狠地胡了下去。只见那个脑袋顿时歇了劲,嘴一松,耷拉了下去。
彭君正得意时,谁知那个肠子又像绳子一样紧紧缠住了彭君的脚,继续往医务室拉。彭君破口大骂,一个机灵,蹲下来就把鞋给拖了,那几根肠子一下子没了力道,拉着彭君的臭鞋弹回了门口。
彭君不做任何犹豫,屁滚尿流地往楼梯口跑去。此时的天乌云密布,看来夜会有一场大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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