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休息吧,那符明天可以再画,离拍卖会还有好几天呢,何必把自己逼的这么紧。”
云娘看到男人狼吞虎咽地把饭吃完后,过来收拾好碗筷,提醒他早点休息,她却是在男人之前就已经吃好。
“不了,材料还剩下一点,今晚把这些全部画完后,明天去见郭道友的时候刚好就全卖出去,再去坊市里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储物袋。”
美食下肚,江玉感觉自己就像重获新生了一般,身上的疲劳暂时也一扫而空,又觉得自己可以继续画符了。
要是拖下去,谁知道明天还会出什么变数,不如赶紧结束这些琐事,省得后面忘这忘那的。
说干就干,在云娘深情的目光下,江玉让她先独自去休息,而他自己又重新回到那简陋的木桌前,做着多少修仙者想干却又干不了事,画符,或者说赚灵石。
就这样,他不停地画,不停地画,精神力当然顶不住他如此剧烈地消耗,但是为了多画几张符,他还是强忍着脑袋传来的剧痛,不敢让手上的动作有丝毫的停歇。
直到最后,江玉感觉自己浑身都已经麻木了,脑袋里什么也不去想,甚至连疼痛也感觉不到,就是这样一直使用面板上的画符技能,动作一丝不苟,看上去却不像一个活人,浑然是一台只知道画符的机器。
......
“咯咯咯...咯咯咯~~”
鸡鸣破晓,清晨的第一道阳光撒到男人那疲倦不堪的脸上,虽然五官端正,棱角清晰,有一丝小帅,可现在看上去却是萎靡不堪,眼睛里的血丝分明可见,昨天还乌黑的头发,不过才一夜,头上竟多了几处白发。
‘我还活着吗?’
江玉感觉现在他脑子里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云娘正不断推搡着他的身体,而他本人则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在不断地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
就这样一直思考着,思考着,却最么也想不出答案。
直到太阳偏移,耀眼的光往脸庞上面爬去,刚好刺中了男人的眼睛,这时太阳给他带来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灼烧的痛苦从眼睛传到了心里,让他忍不住大叫一声。
“怎么了?”云娘看到江玉抱着他的眼睛,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叫,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担心。
“阳光刺到眼睛了。”等听到妻子的问询,江玉这时才发现她竟然就在自己身边,而且双手还一直拉着他的手臂,而之前却毫无感觉,他这是怎么了?
“你可是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那个样子有多吓人,我还以为你...你成了个傻子!”
云娘说罢,直接扑倒在丈夫怀中大哭起来,泪如雨下,看样子她真的是担心坏了。
“我就是一直想着画符,想着画符,然后就...这个样子了。”
“你就知道画符,就知道灵石,要是你人没了,我要这些符箓有什么用,我要这些灵石有什么用。答应我,下次绝对不能再这样了,要是你还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就...我就离家出走!”
云娘一边哭,一边训斥江玉,那语气既是生气,又是伤心,江玉看着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不知为何,此时感觉她竟像个小孩一样,娇气十足。
明明都快三十岁了,不过他喜欢她此刻的样子,因为两人的爱情在这种时候完全都体现出来,真的很甜。
“好好好,我这次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高估了自己的身体,没有分寸。其实我自己也后怕不已,下次不会了,真不会了,骗人是小狗...”
江玉轻轻抚摸她的脑袋,感受着那丝滑柔顺的秀发,一边轻声安慰着妻子,终于耳边的哭声慢慢消停下来。
不过女人似乎还不想这么快离开男人的怀抱,江玉也就让她这么抱着自己,毕竟这次的确是相当凶险,他自己都没想到不知不觉间一夜就过去了。
看着桌上那一堆已经画好的灵符,他感受一下自己的精神力,发现竟然还有剩余,至少打开面板问题不是很大。
‘自己的精神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江玉正疑惑之际,云娘突然把他的头拉了过去,一直到她的眼前,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想仔细地确认一下。
“你这里怎么这么多白头发啊!”云娘扒拉了一下男人的头发,在其中发现了好几处地方,已经由青丝变成了雪白的银发。
“哪里?让我看看。”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白发,白头发,明明应该是老人才会有,你才四十多岁,怎么就有了!”
云娘一连指了好几个地方,江玉不敢相信,怎么一夜过后,他的头发白了这么多,就好像瞬间老了几岁。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画符,精神力,面板,白发,寿命......
不会是自己精神力不够了,面板用他的生命力代替精神力,所以他现在才成为云娘眼中这副“中白头”的模样。
“没事,没事。就是休息不够,等我好好睡一觉,头发就重新变回来了。”
就算猜到了自己寿命不知不觉间减少了几年,但江玉不想让云娘太过担心,这不刚停下来的啼哭声,此刻又在他耳边响起。
唉,女人啊,怪不得总说她们是水做的!
他没办法,又是对妻子好一顿哄,这才让她相信自己是真的没事了。
“我现在去坊市把符卖了,买了储物袋就回来,怎么样?”江玉趁着妻子情绪又稳定下来,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你这么累,还能去吗?要不我替你去吧。”
“郭道友为人谨慎,不是我当面,恐怕不会相信任何人,这次说什么也得亲自跑一趟,而且他最近就要离开了,我还得赶快点。”
云娘也知道,到时候去往巨木城,少不了就要麻烦郭开,所以跟他打交道,还是不能随便,最终还是懂事地从江玉怀中起来,虽然不舍得,但终究要放开他的手,不可能让他随时陪在身边。
但只要他能陪自己一辈子,纵然不是时时刻刻,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望着那个消瘦的背影,想起丈夫头上的白发,泪水差点又止不住,赶紧转身把门关上,不让旁人见到此刻她悲伤的模样。
‘看样子以后要悠着点了,本来年纪就不小,要是再减几年寿命,我还能有几年好活,更别说修炼了。’
江玉走在前往坊市的路上,看着头上那几束白发,正心疼呢,突然脚下一个没注意,刚好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头上,“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还好人没事,只是衣服撕开了一个口子,看上去有些狼狈。
倒霉,正当他郁闷地从地上爬起来时,一个女人的讥笑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到底是那个在幸灾乐祸?江玉循着笑声忘去,没想到却看到一个熟人,胡凤娇,怎么是她,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家附近了。
也是,去往坊市,本来就要经过这里,遇到她不算稀奇,只是她似乎也是要出门,和自己是同一个方向。
拍拍身上的尘土,江玉就向女人走去,不仅是想跟她就上次的事情道歉,还想告诉她黑河坊即将要发生的惨剧,提醒她早做打算。
“哼!”只是没想到,胡凤娇看到江玉朝她走来,冷哼一声,转身却往另外一个方向,明显就是气还没消。
‘没想到她竟然还在生我的气。罢了,时间紧急,跟她一时半会也掰扯不清,等回来再告诉她,先去找郭开。’
想清楚后,江玉也不上前去追她,沿着原本的方向径直走向坊市。
“要是不好好的求自己,我一定不会原谅他。”胡凤娇虽然转身离开,可速度却一点也不快,甚至可以说比平常的走路还要慢一点。
可就是这样慢慢地走了好一会,她也没见到江玉赶过来,甚至连呼喊声也没有一句,不会是他根本就没有来追自己吧。
可他要是故意守在后面不出声,就等着自己回头怎么办?
她心中好一阵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回头。
“算了,笑就笑吧。到时候求情的时候,看我好好的教训他。”
“你是不是属狗啊,一直跟着我。”
胡凤娇回头重重一喝,发现哪里还有江玉的身影,旁边的路人倒是露出疑惑的神色,这是在骂自己?
看到男人根本就没有追过来,无视那路人正一脸懵逼看着自己,胡凤娇心中被那个登徒子气的实在难受,用尽全身的力气,仰天大喊一声:
“江玉,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哈,哈,哈啾!”
昨天晚上着凉了,不会是感冒了吧,可他摸了摸额头,并没有很烫,对于修仙者而言,一般的疾病身体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不良反应。
所以,在确认身体没有问题后,也就不去在意,看着大门上“符箓店”三个大字,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江玉去做,只是这店里的气氛怎么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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