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婠婠有些生气，他最近怎么那么爱找茬？

“你想怎样？”

霍沉离吐出两个字：“道歉！”

顾婠婠冷笑一声，亏她还耐心的解释一番，结果还是要让她认错。

可她从小就不是个能随便认错的主。

“霍沉离，难道就你能娶媳妇么？”她对上霍沉离的视线，“我也能嫁的好不好？！”

男人的神色微怔，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眼中骄傲的女人紧紧的抿着唇，“是不是只要我嫁了人，日后都不会被你起疑心说我又破坏你的好事，说我又以你的名义当挡箭牌了？”

霍沉离沉默。

顾婠婠却已经厌烦了他三番五次找她茬，每次都把她想的那么坏那么坏。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还要被他冷嘲热讽，还要被他一再践踏芳心，实在难受极了。

“反正今天就是宴会，我今晚就挑一个好看的男人，比你好看的，改明儿便嫁，”她望着他，“这样行么，够自证清白了么，少督军？”

她一字一句都带着讥嘲，刺激的他竟然都有些受不住，他的脸色阴冷可怖，就那么看着她，“我没说你非得嫁人自证清白，你自己恨嫁，便不要污蔑到我头上。”

“是我恨嫁，都是我的错行不行？！”

她气红了眼，“谁叫我曾经瞎眼爱过你，现在一辈子都洗不清了，就算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也还要遭这个罪，不仅名誉全毁，现在还要被你疑神疑鬼，就你了不得，让我这么喜欢你，你给我滚……唔。”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却猛地将她按在椅子上，凉薄的唇压下，吻上了她。

室内静下来，随后“啪”的一声，无比清脆。

顾婠婠恶狠狠地甩了霍沉离一巴掌。

事不过三！

又这样来一次，还真把她顾婠婠当做软柿子了是么？

霍沉离眼底有些微怒面上却看不出任何情绪，直直地看着顾婠婠。

顾婠婠仰着头瞪他，咬牙切齿的说道：“霍沉离我告诉你，你这混蛋要是再碰我一下，明天我就嫁给你，看你跟乔家怎么交代！”

男人的脸色骤变，眸底涌起惊骇，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顾婠婠回过神，才知道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话。

她的心顿时虚了，避开了他的眼神，“我 ……谁让你有事没事的轻薄我，那我的清白就不是清白么，我……”

“顾婠婠，”他突然开口：“我这辈子都不会娶你。”

顾婠婠的话就这样硬生生的被霍沉离打断。

她一瞬间安静下来，怔怔的望着霍沉离。

他已经恢复冷静和淡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往日的事我们一笔勾销。”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婠婠就那么望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

许久许久之后，顾婠婠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喉间一哽，差点红了眼眶。

“不娶便不娶，我也未曾再奢想嫁你……”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看在他那天帮她挡子弹的份上，今晚她就帮他摆脱困境。

就当是谢礼了吧，也与他……再不相欠了。

楼下，客人差不多来齐了。

二姨太看了看时间，不免眉头一皱，这个顾婠婠还没有下来。

径直的走到小怜所在的角落，她朝小怜嚷道，“快去喊你家小姐下楼，都什么时候了？”

小怜唯唯诺诺的应了，放下手上的事，转身踏着小碎步连忙上楼。

一见顾婠婠的模样小怜傻眼了。

自家小姐居然还没有打扮。

她想帮顾婠婠梳妆，被顾婠婠回绝了。

这个舞会对她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就是想澄清点事而已，没什么好打扮的。

……

二姨太穿着合身的紫色丝绒长袖旗袍，贴身不紧身的设计，让即便生了孩子的二姨太也很有曲线。

她与客人们寒暄着，随时注意着门口来的客人。

突然一个穿着烫金刺绣老式旗袍的女人走了进来，是李副局家的妻子，陆寰。

这陆寰不着痕迹的扫了二姨太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却还是微笑着朝二姨太走了过来。

二姨太也忙迎上来，拉着陆寰的手一阵寒暄，那模样像是多年的贴心挚友。

陆寰将二姨太拉向一边，稍微人少一些，开口问道：“你跟那个顾婠婠不是关系很一般么，怎么还愿意要为她张罗舞会？”

二姨太叹了口气，看了看旁边的人，低声道：“还不是老爷吩咐的，我能有什么法子？”

“像那种连手帕绣什么花都不知道的野丫头……你说哪有未出嫁的姑娘绣着海棠花的？而且还把字的位置都绣错了，老爷也是抬举她。”

二姨太终于找到可以吐槽的人了，真是不吐不快，眼里尽是嘲讽。

陆寰眼底却突然漫起一层冷意，拉着二姨太，“你确定是海棠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