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杀⋯⋯杀了十二圣───”
菲妮克丝的双眼血红,就像疯狂了一样。
在她身旁,盲眼男孩爱伦难受地捂着耳朵叫喊:
“姊姊!你是怎么了?”
“我要杀了所有人──”
“为什么?”
菲妮克丝抽出长剑,小女孩落在地上。看着满是鲜血的长剑,少女悲愤嘶吼:
“因为我恨──自己是假的──是被人编造的谎言──”
“姊姊⋯⋯”爱伦摸索着抱住菲妮克丝。
“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不要再说那么可怕的话了!”
“爱伦,虽然姊姊是假的──”长剑从爱伦背上戳出,少女哭泣着说:
“但是你⋯⋯也是假的啊⋯⋯”
◆
脚下花园不断震动,海之巨人的啸声在背后回响,紧握刺刀的皓瀚锡却无暇回顾,因为他正面对着生涯中最可怕的强大敌手。
“杀──杀了你──!”
战甲散发凛冽红光,头盔眼罩上的索敌系统不断运作。
菲妮克丝飞翔空中,寻找在游乐园设施阴影里移动的黑暗杀手。
“喝啊──!”
艳红双翼急速震动,战甲少女身形化为一道赤色闪电,冲向右侧鬼屋的后方阴影。
刀剑火花瞬息闪烁,少女与杀手错身而过。
皓瀚锡身上多处鲜血溅出,菲妮克丝的头盔眼罩也被刺刀从接缝处斩过,破坏了索敌系统。
“杀──!”
菲妮克丝的身躯急速回旋,一双剑刃在空中扭曲之后,突然倒转伸长,刺穿位于后方的皓瀚锡身体。
“──!”
战甲少女发现没有刺穿的手感,只有命中幻影,立即倒退向后低飞。
蓝发青年额上的紫电光隐隐闪动,如同无形鬼魅般,在暗影中紧追着菲妮克丝而行。
菲妮克丝双剑在身前飞舞,抵挡黑暗中突如其来的阴狠刺击。
索敌装置损坏,无法锁定对方的正确位置,少女索性将头盔甩开,银发飘扬间,血红双瞳怒视前方。
“喝啊──!”
“唔!”
皓瀚锡从菲妮克丝背后死角刺出的刺刀,被她难以置信的直觉收剑挡住。
少女剑锋回劈,强大巨力将皓瀚锡连人带刀砍得般直飞出去。
少女光翼振动,正要追击时,皓瀚锡在空中双脚急蹬鬼屋墙壁,斜飞落入了阴影之中。
“你⋯⋯逃不了。我要毁掉──所有的一切──”
“呼⋯⋯呼⋯⋯”
皓瀚锡在黑暗中潜行,翻进旋转木马的后方死角。一边无声喘息,一边迅速分析战况。
他的全身二十三处割裂伤,左手食指和中指骨折、右手食指和无名指脱臼,肋骨断了四根。
“哼⋯⋯!”
皓瀚锡咬紧牙关,将被震得脱臼的两根手指扳回原位。
从开始战斗到现在,他运用共鸣能力干扰铂星战甲的运作速度,利用地形与阴影制造错觉,再加上杀人无数的经验直觉,和对菲妮克丝战法的熟悉,勉强才能与菲妮克丝一对一交锋。
但是毕竟皓瀚锡是血肉之躯,虽然有基利姆的生命力灌助,还是难以对抗具有战舰等级引擎出力,毁灭性的人形战术武器菲妮克丝。
他同时还要注意不让菲妮克丝伤及组成游乐园的海族类人,更是极为艰巨的任务。
不过预定目标已经达成。菲妮克丝失去了索敌装置,只能靠眼睛寻找他的位置。
看着逐渐往自己飞近的战甲少女,皓瀚锡将左手刺刀咬在嘴上,从腰间取出一个黑色布袋,将它打开后,右手刺刀向空中用力一抛。他将一切都赌在这一击之上。
(菲妮克丝!我在这里!)
“喝啊──啊啊啊──!”
菲妮克丝感受对方袭来,但是从心语无法判断位置。
她双剑急斩,数十道剑劲将周围阴影处全部劈击炸裂,爆出震天沙石。忽然一柄刺刀准确地由上空朝她刺下。
“在上面──”
少女双剑急旋,仰头向上劈出剑气,击开刺刀,后方同时有一道黑影袭来。
她用不可思议的速度回剑向后劈开阴影,阴影却如雾般散开,发出嗡嗡声将她包围住。
“什么?”
当菲妮克丝惊愕时,黑衣青年倏然如同鬼魅般,无声地从她的下方阴影处窜出。
“──!”
菲妮克丝收剑不及下,被皓瀚锡冲入怀中。双腕被青年双手紧握,两个人摔落到地上。
翻滚几圈后,皓瀚锡压在菲妮克丝身上,牙齿咬住刺刀,漆黑刀刃抵住少女战甲没有保护到的脖颈。
“你⋯⋯是怎么──”菲妮克丝吃惊于皓瀚锡的奇袭。
刚才皓瀚锡放出从海鬼岛带来的一袋黑翅苍蝇,用共鸣操纵它们化为阴影后,朝夜空高抛刺刀,再用心语引诱菲妮克丝攻击。
空中刺刀与苍蝇形成的黑影都是佯攻,皓瀚锡本人趁着菲妮克丝斩出的灰尘掩护,冲入她的脚下阴影,伺机制服所向无敌的死之白。
青年紧咬刺刀,凝视银发少女,表情十分凄凉。
(菲妮克丝⋯⋯)
“你──杀──”
(对不起了!)
皓瀚锡脖子一转,锐利刺刀在菲妮克丝白晢的脖子上一划而过──
“杀⋯⋯你⋯⋯”
皓瀚锡咬着刺刀,刀背划过菲妮克丝脖子以后,刀身附着的反圣灰色粒子发挥了功效。
少女双眼血红微微减退,浮现赤色纹路的脸上表情也稍为和缓。
“你⋯⋯我⋯⋯”
皓瀚锡双手紧压着菲妮克丝的手腕,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紫蓝色电光闪动中,强烈的共鸣心讯直接传进她的大脑。
(菲妮克丝,快醒过来!)
(不要被杀意与疯狂控制!)
“我⋯⋯我⋯⋯”
(你的意志力,没有那么脆弱!)
(我相信你!菲妮克丝!)
“你⋯⋯”
“咕叽,这样是犯规的哦~”
倏然一股劲风传来,圆形熊脚重重踢在皓瀚锡腰际,将他踢得整个人横飞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十数圈。
米白色玩具熊飘浮空中的诡异身影,出现在躺在地上的少女身前。
“我们的主人,不能给爸爸抢走~”
“你⋯⋯呜咳!”
皓瀚锡趴在地上,勉强用手撑起身子,却喷出满嘴鲜血。
刚才那一击打裂了内脏,再加上之前战斗的全身伤势,青年已经难以移动身躯。
“咕叽,可恨的爸爸,去死~死死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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