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大boss的总统套房
“你……”苏晚伸手要打他。
才拎起手来,整个人就突然随着椅背往后一坠,吓得苏晚本能拽住沈时肩头。
惯性下,两人紧贴着就摔在了与地面平行的副驾驶椅上,女下男上,四目相对,呼吸交缠。
苏晚后怕的半晌不敢动弹,悄然无声的车内她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
胸口柔软被沈时的胸膛紧紧压住,领口间呼之欲出,微光旖旎,雪色娇娆。
此时车厢里一片昏暗,身侧马路上尖锐的车鸣此起彼伏。她的心竟有些要跳出嗓子眼的趋势,也没气力推开沈时,只抬眼静静望着他方寸外的脸。
“看哪儿呢?!”呼吸才稳,沈时的目光似笑非笑地往下挪了挪,苏晚瞪他。
还没骂完呢,沈时就坐起身,不紧不慢地替她拢了拢领口,语笑温柔,“乖,别着凉。”
指腹摩挲了几下她被风吹凉的侧脸。
苏晚一口气提不上来。
蹭地怒坐而起,却见沈时笑眸依旧地启动引擎,四面车窗微微露缝,有樱花的香味伴着凉风丝丝缕缕地钻进来,带走了她大半的不快。
嗅着风,苏晚懒得跟他扯皮,侧身靠着已恢复原位的椅背看风景。
沿路樱花正盛,夭夭灼灼的粉在迷离的灯下如烟如霞,地上零落的花被疾驰而过的风刮旋出袅袅姿容。
望不尽的B城夜景远了又近,近了又远,如昼的光,三三两两的情侣,结伴而行的一家人,撒欢跑过的狗。
苏晚冷眼看着,心里空**,眼底突然有些酸润。
下一秒却被车里蓦然响起的CD勾回了思绪。
沈时冲她耸了耸肩,静谧的轻音乐如水倾泻,似轻风过耳,苏晚闭上眼,眼前仿佛有一草原的格桑花在午后暖风中摇曳,她笑着,跑着,身前是沈时白衣笑靥。
不知不觉中,有冰雪融化的声音在光里流淌。
肃园书房
林郡阳背门临窗,脸荫在黑暗中,寒风撩起素白窗帘又放下,反反复复,透着阴渗渗的青光。
七年了,他成为苏晚的监护人已经整整七年。若说没有半点感情,是假。
屋外夜色阴郁,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腿上的风湿隐隐痛着。耳边是苏晚还未散去的关嘱。
外头车子驶进来,不一会儿便听见楼下林奚微醺的声音,”张妈,我出门前让你炖的燕窝,送我房里来。”
之后便是踢踢踏踏上楼的声音,路过书房时没有半刻停顿。
林郡阳面色难看,望着夜色半晌,回头望着书桌上和苏晚的合影,他满眼慈爱,肩头偎着苏晚依恋的笑颜,才17,便已倾城如婳。
那天下午,他把苏老太太关在一个隐蔽的地方,风尘仆仆赶回来伪装不在场证据,一进门就被苏晚拉着去试新买的单反。
那时,他对苏晚是有愧疚的。
只是如今……
林郡阳一声叹息,“可惜可惜。”
晚晚,不要怪爸爸,谁让你姓苏。
要想成大事,就不能妇人之仁,苏晚是他成功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抚摸着相框,林郡阳笑的有些病态的慈祥,“只要你乖乖的,爸爸的遗嘱你一定是最大的受益人。”
君临酒店
总统套房。
苏晚拍了拍沙发上的抱枕,搂进怀里,一双长腿挂在扶手上晃晃悠悠,扭着头看沈时给她烧开水,“你一大总裁,连个自己房子都没有,像话吗?不是该随处有度假别墅,房产证塞满好几个抽屉么?”
她撇撇嘴,百无聊赖地开电视。
电视很大,几乎占了大半面墙,足以媲美影院效果。可这个点,到处都是新闻联播,苏晚觉得更无聊了,关了电源,扔了遥控器,继续看沈时。
沈时长得可比电视机好看多了。
“我家在B市,不需要度假别墅。房产证没有,楼盘土地证有一堆,你要吗?”
苏晚躺在沙发上翻眼看他,冷声道,“你是在我面前炫富吗?我可是苏家大小姐!唯一的。”
高傲地挑着眼,她跃起接过沈时手里的水杯,看着里头的冰块,喝了口,温度刚刚好。
“如果你不愿意住老宅,等会我带你去挑房子,这几天新楼盘竣工了,房子都还空着。随你挑。”沈时转头去给苏晚洗水果。
苏晚正了正花苞头,看着沈时忙碌的身影,淡淡道,“不要。我有肃园了。”
赶走林郡阳一家前,她死也要死在肃园。
拿黑屏的电视屏幕当梳妆镜,苏晚前后照了照,才满意地开始观察套房。
大BOSS私人的总统套房就是好,有厨房有水果。
凤眸望着冰箱黠笑流转,赤脚过去打开一看,“哇,还有冰激凌。”
随手挑了个顺眼的,苏晚吃的喜上眉梢,懒懒倚着门框,冲沈时的背影道,“沈时,你还爱吃冰激凌啊?”
她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她讨厌的巧克力口味,都是些她爱吃,或没吃过的。
沈时沥了篮里的水,转身拿过果盘盛着往外走,“给你准备的。不过一天只能吃一个。”左手牵过苏晚,轻轻拽了拽。
苏晚蹲在刚打开的冰箱门内,笑容僵凝,一只手扣着冷冻层抽屉不放。
看着白霜四起的抽屉,苏晚眸色一转,笑靥如花地仰头望着沈时,却见沈时正笑着望她,眼底浮光掠影,有笑,有宠,似有无奈,更有坚持。
苏晚心知无望,只得‘哼’了一声站起来,任由沈时牵着走,左脚勾起冰箱门一伸。
门关上的一刹,冰箱摇摇欲碎。
沈时背对她的脸笑的愈朗,似春风十里。
苏晚听见了,有些不爽,微微抬头,一双温暖的手就在她头顶揉了又揉,一个吻又轻又暖地落在了她发间。
有温酌绵长的呼吸撩起碎发,苏晚有些贪恋,一时肩上部位都僵直不动,生怕沈时离开。
果盘被搁在手边的茶几上,沈时抱着苏晚在腿上坐下,下颚始终不离她头顶。
突然,唇上一凉。
一颗葡萄抵着苏晚滚烫的唇,她张口含下,刚要吐皮沈时的手就伸了过来。
苏晚愣了愣,还是吐在了他手心。
两人始终不说话,一个喂,一个吃,直到苏晚吃了半盘葡萄仍意犹未尽,沈时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肚子,“不能再吃了。去洗澡吧,回来看会电视再睡觉,还是要看电影?”
苏晚吃的过饱时就容易懵,眼色迷离地起身往浴室去,“再说吧。”
“好。”沈时站起来往衣柜拿了几件衣服,塞到走至浴室门口的苏晚手里。
苏晚冷眼瞄了瞄手里全套的内衣睡裙,没有标牌,又看了看沈时。
沈时眸色含笑,“新的,干洗过了才送来的。去吧。”一记摸头杀。
“恩。”苏晚眸色这才缓和,抱着衣服进去,锁了门。
听着落锁的声音,沈时笑着摇了摇头。
门内,苏晚翻了翻内衣的尺码,愕然,竟然都对了!
眯眼转头睨着洗手间的门,半晌,苏大小姐才抿嘴回过头。
对着镜子刷牙时,苏晚看到右后方的原木衣架,上头是她的霜色睡裙,下头是沈时墨色的睡袍,上好的丝质在灯下泛着微微白光,镜下是两只并排的漱口杯,却只有一支牙膏。
她喜欢的薄荷味。
苏晚刷牙的动作渐缓,眸底隐隐有笑意。她喜欢这样的无微不至。
等苏晚洗好出去,沈时已经穿着一件月白的睡袍在被窝里看电视,苏晚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步履迟疑地走过去,“你洗啦?”
沈时笑望她,掀开另一侧的被角等她过来,“在客房洗的。”
苏晚敛了敛眸色,走过去在沈时稍远的位置躺下。沈时正看着电影频道,是老片子了,影响了好几代人的主演。
这样和一个人躺在一张**,一个被窝里的感觉让苏晚多少有些尴尬。
这些年来她早就习惯了独处,即使是和两个密不可间的闺蜜也从未同床共枕过,出去旅游都是各开一间房。
可现在……
苏晚努力调整呼吸,告诫自己,这是沈时,是沈时,不用介意。
可擦着头发的手还是不受控制地粗鲁了,沈时看不过去,拿过毛巾替她擦。
大手不经意碰到她一下,苏晚顿时浑身僵直,可沈时只是很认真很温柔地替她擦头发,苏晚暗骂自己太小人之心。
看着熟悉的电影,被沈时环住细致地擦头发,苏晚不知不觉放松下来,下巴搁在了他肩头。
这样家常的相处,苏晚觉得恍如隔世,她和沈时的脸渐渐变成了苏父苏母。
那时候父母很恩爱,每次母亲洗完头发,父亲都会这样温柔地把她抱在怀里替她擦头发。那时候的苏晚满脑子都是朝兮哥哥家的枇杷树。
当时只道是寻常。
苏晚有些想父母,也很想奶奶,眼里刚一热,腰上就紧了紧。
扭头看,沈时正扔了毛巾,搂着她紧了又紧,光滑温暖的脸贴着她颈上细致的皮肤,温暖的掌一下一下轻柔地小幅度抚摸着她的后背。苏晚有微微的恍神。
“想什么呢?”沈时温热的气息擦过她的脸颊,长臂圈住她推开合适的距离,摩挲着她的脸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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