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休息了……”陈芷夏用脚抵着门背后,只留下一条门缝来跟沈木新进行沟通,“不是说让我明天起来后再去那边继续站着就好吗?”
“出来。”沈木新有点暴躁,一掌就直接把房间门推开大半,把陈芷夏从客房里揪了出来。
她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又被带回了那间房间。
房间的地板上有砸碎的玻璃,对上墙上未干的水渍,和沈木新所坐的位置,明显是他拿酒杯砸的。
“叫他阿宇。”沈木新坐在沙发上,低头揉着眉心,伸手点了点病**的沈桓宇。
“现在?”陈芷夏记得那个医生对沈木新说过,建议先试着用声音刺激一下病人。
她瞥了一眼眼眶被酒气熏红的沈木新,被他锐利阴暗的眼神瞪的吓了一跳。
“阿宇!”
她顺着沈木新的要求,对沈桓宇喊着名字。
毕竟拿了钱,说好的给她钱,让她做什么都行的。
“阿宇!”陈芷夏又喊了一声。
“不是这样。”沈木新出声喊停。
方慧然不是这么喊沈桓宇的,他总是听到她喊沈桓宇,怎么会不知道她叫人时的语气。
“阿宇?”
陈芷夏试着变化了一下语调,觉得自己应该喊得更娇柔一点,毕竟自己假扮的那个女的,是能调起沈桓宇求生欲的人,两个人这么有感情的样子,应该叫人的时候会又撒娇的味道吧。
她是这么想的,结果,她这么一喊,却彻底惹毛了沈木新。
高大的身子一站起来,就给她渡上了一层阴影。
桌上的新酒杯,被他徒手砸个粉碎,杯子里剩余的酒混着他的血珠溅起,好像有一滴还落在了她的唇上。
陈芷夏是真的被吓到了,也慌张沈木新被玻璃碎片划伤的手。
“你流血了!”
她点了点他撑在小桌边的手,想提醒他,却被沈木新躁怒的扣住手腕,掐的腕骨生疼。
“她不会这么叫人!喊得那么矫情。”
“那怎么喊?你只说不是这样,也不给我形容是怎么叫的,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喊?”陈芷夏被他抓的感觉手都要被捏断了,也让她忍不住莫名其妙。
但话说完,对上沈木新猩红的眼睛,她又蔫了。
别等会儿让沈木新觉得她没用,让她把一百万还给他。
“你要不让我找找感觉,我再试试,你先把你的手去处理一下,你手有血,不疼吗?”陈芷夏再次好心提醒着。
她扭了扭自己被箍紧的手腕,依旧抽离不开他的钳制,只能求他,“你要不先放开我?我去给你找医药箱,先把你手上的伤处理了,然后我再叫‘阿宇’,我今天一定叫到你满意!”
陈芷夏看着沈木新,却发现他盯着她好像在出神,准确来说,好像企图透过她在寻找他熟悉的那道身影。
沈木新确实是在酒精的熏染下,失神了,特别是刚才陈芷夏关心他的话。
“有血,不疼吗?”
这话,方慧然也对他说过。
在他被暴打后,跟一条奄奄一息的狗似的缩在角落的时候,遇到第一次被沈桓宇带回家来玩的方慧然,她就是这么问他的。
那年十岁,是他十年人生以来第一次被关心。
沈桓宇也是因为方慧然坚持要给他包扎伤口,才第一次跟他有了来往。
原本,他就只是作为沈桓宇器官备用的存在,一个死了也无所谓的,被厌恶嫌弃的私生子而已,是因为方慧然,才让他跟沈桓宇开始有了点来往,让他在后面的日子,稍稍的好过些,还逃过一次换心给沈桓宇的死亡。
那么好的她,却因为沈桓宇死了。
沈木新看着眼前的陈芷夏,恍惚中,感觉方慧然回来了。
他以前也觉得自己是卑贱的,觉得自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所以从不敢接近方慧然,只在暗处看着她跟沈桓宇。
沈木新知道自己是酒精上头了,但他第一次鼓起勇气,想靠近“方慧然”。
失去她的那股遗憾,在此刻彻底爆发。
陈芷夏看着扑面而来的强势,让她急忙去推人。
虽然说,收到一百万的时候,她就设想过要她身体的可能,但现在真的要发生了,她觉得还是得要点时间做心理准备的,毕竟她还没有经验,有点紧张。
“沈先生,你等下,稍微等一下!”陈芷夏根本拦不住沈木新。
挣扎了两下,就被他扣住了后脑勺,被他吻上了唇。
牙齿磕破了她的唇,刺疼感浮上,又很快被他充满强势感的辗转揉散。
他简直就是蛮势的横冲直撞,将他残留的那些酒味,全渡给了她。
后脑勺被他的掌心压着,纠缠的陈芷夏感觉氧气在变稀薄,所有的力气好像也在被强势抽离,让她有些发软。
大概是她变得乖顺了,他也松了劲,按着她后脑勺的掌心,转而扣上了她的后腰。
她脸色憋的通红,在缺氧前,又试着推了一下他。
但她一有动作,沈木新又像是要疯了似的,才缓下来的力道,又瞬间拉紧。
沈木新是上头了。
他没有拥有过方慧然,也不敢企图去占有方慧然,他知道,她只喜欢沈桓宇,现在有个跟她长得那么像的人,让他假装拥有过她了,也好。不是真的她,他也才敢这么做。
想要,这两个字跟发了疯似的,占据满了他的脑海,让沈木新爆发。
陈芷夏根本就拦不住,她被带着坐回了后面的沙发椅上。
他的手在搜寻。
陈芷夏在发颤。
“沈、沈先生!别……”
她肩胛骨发紧,撑在他肩头的手也在因为紧张而捏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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