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前尘梦 刀光剑影_第201章 太子怀疑她的身份

夜潼腹诽:东方煊,你倒是大方得很,我觉得最好的事情就是杀了你爹狗皇帝,你也会同意吗。送什么顺水人情呢,就算你不说,张大旗他们也不会为难我。

张大旗却惊愕不已,太子殿下惜字如金,自从来了边关后,除了军事上的安排,从不多说一个字,今天竟破例开口吩咐他们照顾好夜姑娘。

无影越发觉得太子殿下今天的行为不可思议,殿下何曾主动关心过别人,这女人凭什么能得到殿下的重视?

夜潼把南宫傲雪安顿好后,走出房间,对站在门外的温流年说:“妖孽,你留在这里照顾她。”

温流年丹霞般娇艳的嘴唇一撇,抗议道:“为什么是我,我又不是女人。”

夜潼眨眨星眸:“可你比女人还细心呀。”

“我的细心只体现在对我的好闺蜜身上。”温流年认认真真地说。

小样儿,说得真好听,夜潼瞧了瞧他,打趣道:“那你去熬药吧,商枝需要在这里照看南宫傲雪,没人帮她熬药,那些小兵毛手毛脚的,也做不到好处。我这种急性子更做不来细致活,再说光那刺鼻的汤药味就能把我熏晕了。”

温流年很痛快地点了点头:“好吧,我去熬药,算是帮你。”

这家伙难得如此爽快,难道他也有些怜悯南宫傲雪,夜潼直接问:“妖孽,你不觉得七公主挺可怜嘛,要不你把她收了吧,凭你的魅力一定能征服她的心。”

温流年一脸苦笑:“饶了我吧,教主刚扔了的大包袱,我才不去捡起来背呢。她本不该追了来,还是让她哪里来哪里去最好。”

“步惊鸿也太绝情了,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怎么舍得不要。”夜潼小声嘀咕了一句,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你这傻丫头,什么也不懂。”温流年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教主休了她是为了她好,总比把她带回去,扔在一边强百倍。”

温流年说完去熬药了,他的身边平时有十二个美女伺候着,他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甩手大爷,现在竟然被丫头当苦力了,悲催呀。

夜潼打算到房间里去练功,迎面遇见了东方煊。

东方煊飘然走来,如水的清亮眸子静静注视着夜潼,缓缓道:“夜姑娘,本宫想麻烦你一件事情。本宫非常喜欢你和七公主比赛时弹的那首曲子,本宫试着弹了出来,也不知对错,你能不能帮本宫听听哪里不对。”

“抱歉,我还有事儿。”夜潼很干脆地拒绝了。

东方煊顿了一下,水眸微微眨了眨,柔声道:“就耽误一会儿,好吗?”

这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执著了,今天下意识就想和她说说话,多待一会儿。

听着他略带一丝央求的声音,夜潼有些错愕,印象中这个貌若谪仙的男人是淡然超脱的,今天怎么怪怪的。

夜潼本不愿搭理他,但转念一想:不如趁机弄明白,他为什么要再次到沙漠古堡去,他是否知道了我有杀他的动机?我自己倒不怕危险,只是怕连累魔教。

夜潼不动声色地说:“好吧。”

东方煊薄薄的朱唇微微上扬,显然因她的答应而喜悦。他小心翼翼地问:“本宫的琴在顶楼上,为了节约时间,本宫带你飞上去吧。”

夜潼冷淡地说:“我自己走就行,你可以先上去弹着,我在上楼梯的过程中就能听见了。”

东方煊轻盈地飞上顶楼,很快悠扬悦耳的旋律就响了起来,夜潼慢慢走着,仔细听着。令她惊讶的是东方煊只听了一遍《梁祝》,竟然能把所有的音弹得一点不错,不愧是天下第一琴师,过耳不忘,很有音乐天赋。

夜潼一级级登上顶楼,见东方煊坐在红色的古琴前,如玉的十指翩翩起舞,冬日的阳光为他欺霜赛雪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他的眸光如水静静流淌,清俊绝伦的容颜如世上最美的画卷。

风吹起他的浅黄色长袍和锦缎般的墨发,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这个男人真的不像红尘俗人,更不像是从皇宫那个大染坊出来的,他这样的性子怎么能在吃人的皇宫里生存至今,还当上了太子,莫非是个外表仙内心黑的角色?

缠绵的旋律萦绕耳边,仿佛在娓娓诉说着这个凄美真挚的爱情故事,夜潼沉浸在东方煊渲染出的意境中,心灵受到深深的震撼。这首乐曲他只听过一次,梁祝的故事他并不知道,却能弹奏得感情如此饱满,太让人惊叹了。夜潼自认比不上他,无论是弹奏的技巧上还是表达的感情上,自己比他都差远了。

曲能达情,夜潼突然明白了,其实这个男人冷清的外表下有一颗细腻的心,他澎湃的感情全都压在深深的海底,不为人知,露在外面的是经过磨砺之后的宁静,波澜不惊,这或许是一种在皇宫中生存的智慧吧。

一曲结束,东方煊谦虚地说:“夜姑娘,你听着哪些地方需要改进一下,帮本宫指导一下。”

夜潼由衷地说:“无可挑剔,我自叹不如,太子殿下在音乐上的确很有造诣。”

“姑娘过奖了,本宫觉得有些细节还是把握不好。”东方煊语气里带着一丝遗憾。

如果他知道梁山伯和祝英台的爱情故事,想必会把这首乐曲演绎得更加动人心弦。此时在夜潼的眼里他不是狗皇帝的儿子,只是一个单纯的像俞伯牙那般技艺高超的琴师,两人只是单纯的探讨音乐,夜潼用简练的话给他大体讲了讲梁祝的故事。

东方煊听了后豁然开朗,他疑惑地问:“夜姑娘,你从哪里听到这么凄美奇幻的故事,你的这首曲子就是自己据此创编的吗?”

“我哪有这个天分,我是跟别人学的。”夜潼并没有过多解释,她知道东方煊也不会细问。

东方煊兴味盎然地说:“本宫再弹奏一遍,看看有没有提高。”

这人弹琴还真是精益求精呢,夜潼一时兴起,拿出玉箫:“我试试能不能把用萧吹奏这首曲子。”

“可是夜姑娘你的手指,不是受伤了吗?”东方煊关心地问。

“温流年的金疮药是魔医研制的,起效很快,伤口已经无碍了。”夜潼把绢布一圈圈解开,只剩下薄薄一层。

东方煊看见她单手打结不方便,试探着说:“夜姑娘,本宫帮你吧。”

“不用。”夜潼两根手指灵活地一挑,利索地把绢布两头打了一个结,她在魔教时经常受伤,单手包扎早就练熟了。

东方煊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在魔教和那些男弟子一起练功,肯定会经常受伤,他心里划过一缕怜惜。

夜潼试着用玉箫吹奏《梁祝》的旋律,别有一番韵味,只是有些地方她把握不好,东方煊在旁边指导。听起来,他不止会弹琴,应该精通很多种乐器。

夜潼吹箫,东方煊弹琴,两人的琴箫和奏声音和谐,优美的旋律融为一体,如行云流水。

边关的将士们听得如痴如醉,心头纷纷涌起对爱情的憧憬。

温流年从膳房里走出来,抬头看到夜潼和东方煊在顶楼上,两人配合默契,画面和谐,似乎一下子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温流年不由得一阵心酸。

他皱眉腹诽:臭丫头,你把我支出去,你和太子跑顶楼上去浪漫。

东方煊抬眸静静注视着夜潼,她粲然美眸水盈盈,如浩淼的烟波,她沉浸在乐曲中,脸上少了平日的清冷,端庄优雅的气质尽显。东方煊心中一震,分明又从她的身上看到了那女子的影子。

恍惚中,东方煊又忆及那女子的音容笑貌,手上的动作不由得慢了几分,夜潼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他不假思索地问:“夜姑娘,你老家是京城吗?”

夜潼大吃一惊,他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我是京城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夜潼暗暗压下惊讶,镇静道:“不是,太子殿下为何突然如此问?”

听见她回答得毫不迟疑,东方煊眸中划过一道失望,幽幽地说:“你很像本宫认识的一个女子。”

难道他在京城时曾经见过我,知道我是高相国的女儿,怀疑我没有死?不可能啊,我早已用精妙的化妆术改变了原来的容貌,虽然眼睛变化不大,但不是特别熟悉的人,只通过这一点是绝对分辨不出来的。我和他以前从来没见过面,他更没有理由认出来,也许他只是随便说说,或者这是他和女人搭讪的一种方法。

夜潼略带不悦:“太子殿下说笑了,你这种高贵的身份认识的女子不是邻国公主,就是大家闺秀。我这种山野里长大的村姑,相貌丑陋,怎么可能像你认识的女子。”

此时他俩距离很近,东方煊仔细观察,夜潼的脸上没有易容,也没有化妆的痕迹,应该原本就是长这个样子。她和那女子虽然眼睛像,但其它的地方,眉毛,嘴唇,鼻子,皮肤都不同,完全就是两个人。

他也许是太思念那女子了,才会把夜姑娘当作了她。

可是他面对夜姑娘时,总会有这种错觉,觉得那女子就在他身边,真的好奇怪,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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