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鬼医傻后,五度言情
浅蓝色的天空,如同一片美丽的琉璃,月亮灿烂夺目的光华,洁白澄净。
云笑低首间,看着紧抱住自已大腿的燕昱,他的脸苍白得像一张纸,呼吸越来越浅,正和婉婉说的一样,如若不尽快救治,只怕这人就没救了,想到自已身为医者,只有救人,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即便对这男人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东秦和北燕并没有交恶。
“婉婉,扶他进屋吧。”
“是,主子。”
婉婉立刻应声,飞快的冲了过来,伸出手去扶燕昱,可惜这人虽然昏迷,下意识里却下了力的紧拽着云笑,云笑只得俯身,无奈的对着他开口:“好了,我会救你的,松手吧。”
没想到昏迷中的燕昱竟然有意识似的,那手慢慢的松了开来。
云笑和婉婉一起动手挽扶着燕昱往小楼内而去。
昏黄的灯光下,燕昱紧闭着眼睛,只见他的胸前,大腿上,还有手臂上中了多处的刀伤,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先前因为着一身的黑衣,云笑还没有察觉,现在看来,竟然如此的凄惨。
究竟是什么人如此仇恨北太子,下了如此大的杀手?
而且这北太子竟然身着黑色的夜行服,秘密潜进东秦国内,他究竟为何而来。
难道是为了他的妹妹燕灵,听说燕灵被贬为才人,永世不准出冷宫。
这是街头市尾的流言,她本来不相信,如今看到燕昱,倒信了几分,一定是燕灵秘密送信回北燕了,身为公主的同胞兄长,燕昱定然会前来东秦国。
可是为何不堂堂正正的来,反而秘密前来,还受了如此重的伤。
难道是他夜闯皇宫受了伤?
云笑一番反复,人已坐在灯下,婉婉按照她的吩咐,已退去了燕昱的夜行服。
一身精壮均匀的肌肤,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可是那斑斑的狰狞的伤痕,甚是骇人。
云笑吩咐婉婉喂燕昱服了止痛的丹丸,然后开始清理伤口,消炎,缝线,然后是检查,没有一处遗漏的地方。
仔细而认真。
夜缓缓的滑过去。
云笑的头些昏,这两日的操心,再加上今日一天未进一粒米饭,使得她身子有些受损,有些吃受不住,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子,婉婉一抬首,心惊的掏出锦帕为她轻拭汗水。
“主子,要不休息一下吧。”
灯光之下,主子白晰的脸色冷汗涔涔,分外的苍白,那白竟然比**的燕昱还要碜人,让人心惊胆颤。
“不了,这人其实并没有大碍,他只是失血过多才会昏迷的,看来确实是个人物,经历了如此大的杀戳,竟然完好无损,只受了一些皮外伤,而没有致命的伤口,想必他是避其锋芒,才会逃过一劫。”
“嗯。”
婉婉点头,手下动作加快,手中的碘酒涂满了燕昱身上的每一处伤口。
两个人忙碌了近一个时辰,才处理好了燕昱身上的伤处。
云笑却在最后一刻有些支持不住,一头往地上栽去,一条修长有力的手臂忽的伸出来拦腰揽着她,云笑低首间,只看见那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幽深得好似万丈深渊,一眼看不到底,蕴藏着惊心动魄的能量,唇角一勾,沙哑的声音响起。
“谢谢你了。”
竟是燕昱,没想到燕昱这么快就醒了过来。
云笑摇了一下头,虚弱的站直身子,远离燕昱手掌的范围,走到一侧去。
婉婉立刻上前一步扶着她坐了下来,心急的倒了一杯水:“主子,你是受累了。”
云笑摇头,最近确实有些虚弱,一来在皇宫里,无时不刻的提着心,二来,又遇到云祯的事。
“我去给你准备些吃的过来,你一天没吃了。”
“好……”云笑点头,知道自已确实该补充体力了,至于云祯,但愿他一切都好。
婉婉奔出了小楼,去准备云笑要吃的东西,小楼花厅之中,只有云笑和北太子燕昱两个人。
云笑忍不住奇怪的望着燕昱:“北太子武功厉害,怎么会受了如此重的伤呢?”
她的一声落,北太子燕昱眼瞳陡的狰狞,阴森得吓人,苍白的脸色飞快的罩了一层青芒,周身的杀气,咬牙发狠:“我不会放过他的,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竟然敢做出这种事了。”
云笑有些摸不着头脑,思索一遍。难道说北太子所说的这个人是上官曜,因为上官曜废了他的妹妹燕贵妃,所以他才会如此大发雷霆之怒,可是对于皇宫,云笑隐约知道一些,东秦的皇宫,何时多了这么多的高手,竟然把燕太子伤得体无完肤了,燕太子进宫一定带了不少的手下,现在只身一人逃到这里,其他人只怕是阵亡了。
“难道燕太子进宫了?”
云笑轻声的试探,她只想从燕昱的口中知道,宫里,上官曜的手里,是不是还隐藏着一批厉害的家伙。
燕昱并没有隐瞒,只是奇怪的瞄了她一眼,然后点头。
云笑未说什么,东秦再不济,宫中自然人材济济,而且燕昱对皇宫并不熟悉,会受伤是理所当然的。
“若不是燕南天这个混蛋,我即会受伤,一个上官曜和东秦的暗卫,我不至于那么不济。”
燕昱看了云笑的眼神,不由得愤疾,一个男人总不希望看到女人眼瞳中的怜悯,他希望在自已在意的女人眼中,是盖世英雄。
燕昱的话音一落,云笑挑了眉。
“燕南天,他是谁?”
“我的皇弟信王,只有杀了我,他才能顺利上位,所以乘我此次秘密离宫,便派出了大批的杀手,欲杀我。”
云笑愣住了,她没想到后面还隐藏着这些东西,看来又是皇权之争,只是这信王看来也是个狠角色,能够派出这么多的高手,说明布置精明,燕昱自然秘密离宫,他竟然也能知晓知行踪,可见他的人身边有了叛徒。
“看来你的人有问题,大概是出了内奸,所以才会让人轻易得手。”
云笑话音一落,燕昱怔住了,先前只顾着逃命,然后是昏迷,只到现在醒过来,他都还没有想过,为何他的行踪,信王会了如指掌,说明有内奸隐藏在他的身边,这个人是谁?
燕昱苍白脸色,因为杀气,而恢复了气色,阴狠的眼瞳如一只凶猛残忍的恶狼。
“如若让我查出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他的话刚落,半空忽然罩着一股强大的寒气,如寒冷的冰冻,能瞬间冰住所有人的思维。
一道人影破光穿影而进,瞬间拭到云笑的身边,而同一时间,燕昱竟忍着疼痛挺身而上,一掌拍向来人,那人长袖一挥,白如流云的宽袖**出一波银光,却是强大的罡气,燕昱的一掌正好拍在那罡气之上,直震得他虎口发麻,疾倒回去,口里竟溢出一抹鲜血,脸色难看的望过去。
只见云笑的身侧,已立着一个高大英挺,罩着面具的男子,这男人好强的杀伤力,周身的寒潭之气,阴骜无比的眼瞳嗜血的紧盯着他,慢慢的移向身侧的女子身上。
“笑儿,没事救这人干什么?”
来人自然是慕容冲,他一进小楼的上空,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所以闪了进来,不想这燕昱很是敏捷,以为是刺客欲刺云笑,所以腾空而击,结果反吃一掌,差点没震死过去。
“他是北朝的太子燕昱。”
云笑坦然的说着,掉头望向燕昱,见他虽然吐了血,不过倒没有性命危险,只是这内伤,只怕恢复得更慢了,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难以复原的。
“我知道,讨人厌的家伙罢了。”
慕容冲不以为意的挑眉,对于这家伙一点好感都没有。
不是对这家伙,只要是出现在笑儿身侧的家伙,都没什么好感。
燕昱没想到竟遇到如此狂妄的人,再想到他高深莫测的能力,还有脸上的银色面具,不由得恍然明白,这人他是听说过的。
“慕容冲,竟然是你。”
慕容冲抬眸望过去,看来这男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心思还是很慎密的,唇角微勾,阴寒的笑意笼罩着脸颊上,那面具冷冷栩光。
云笑抬眸淡然望着这两个男人,正相互以眼神较劲儿,而她周身发汗,头脑有些昏劂,控制不住的往一边歪去。
婉婉从门外走进来,发出一声惊呼,端着托盘奔进来。
慕容冲更快一步的一伸手抱了云笑,先前的冷寒嗜血散去,眼瞳中是深深的紧张:“笑儿,怎么了?”
大掌一伸就往云笑的脑门拭去,只见云笑的脑门沁凉一片,身子极是虚弱,显然是这两日劳累所致,昨儿晚上一夜未睡,白天不知道有没有吃东西,再加上现在又救了这北太子燕昱,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了。
一边的北太子燕昱同样有些紧张,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怎么了?小小的脸色好苍白,显然她的身子并不好,但是却坚持为自已治病,虽然先前嘴巴有些毒,可是她似乎和别人完全不一样,但是她却属于另外一个男人的。
这男人可不是一般人。
神龙宫是目前东秦国内最大的帮派,可以说无处不在,实力和能力都不容小觑。
没想到一个皇后,最后竟成了神龙宫宫主喜爱的女人,这想起来很怪。
燕昱苦笑着,担心的望着对面的女子。
慕容冲已动作俐落的把云笑放在长榻上,自已盘腿坐在她的对面,一运力开始输送真气帮云笑缓解体内的虚弱,只到云笑感觉好多了,才缓缓的收回手。
“笑儿,你今天没吃饭吧。”
这是微愠的肯定句,绝对不是询问,而且隐含着心疼在里面。
云笑一怔,抬首望进慕容冲澄清如琉璃的黑瞳中,虽冷澈,那担忧却很深。
“我没事。”
“是啊,昨儿累了一夜,她今天一天没吃饭,晚上的时候方起来,又救了这位太子爷,所以才会昏劂。”
婉婉在一旁禀报,现在她是把慕容冲当成半个主子了,所以说话的时候婉转得多。
其实若是主子不救这位燕太子,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一番忙碌,过于累了。
“哼,都是你惹出来的。”
慕容冲回首迁怒的瞪向北太子燕昱,这男人怔神间,眼瞳一闪而过的温暖。
任凭慕容冲的责怪,竟难得的安静,未发一语。
慕容冲一伸手捞了云笑的身子,回坐到桌子边,动作俐索的准备侍候云笑吃饭,完全不把花厅的两个人看在眼里,倒是云笑感觉不自在。
虽然慕容平时没少做这些动作,可是现在当着燕昱和婉婉的面,感觉好不自在喔。
只是这男人向来霸道得要命,根本不予理会她的暗示,自顾端了碗过来,云笑赶紧伸手抢先一步开口:“我自已来。”
她算是彻底怕了这位慕大侠,俐索的埋头吃饭,动作又快又稳。
婉婉笑看着他们。
燕昱有些累了,微眯上眼休息,可是脑海中清晰的映着云笑,不同的样貌。
先是冷寒如冰的神色,后来帮他治病时,认真专注的神情,那时候,他早已醒了过来,一直偷偷的看她,从来没想过一个女人竟然有如此不一样的一面,真的让他大开了眼界。
而现在,当她坐在另一个男人怀中的时候,却完全是女孩子的娇羞灵动。
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变幻多端的面貌,而且每一种都那么迷人。
对于救了他的她,他欠了她一个人情,在祝福她的同时,想到,若是将来有一日,她有需要的时候,他必全力而助。
眼下,他要养伤,尽快回到北朝去,惩治信王燕南天这个混蛋,竟然想夺他的皇位,他是在做梦。
花厅之中,除了云笑吃饭的声音,再没有一丁点的声响。
慕容冲疼宠的望着云笑,眼神很专注,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一人存在着,万物于他形同虚设。
婉婉则是一脸感叹的,看着他们两个人,感觉眼前的一幕真的好温馨啊。
她的心里满满的祝福,主子一定要幸福快乐喔。
燕昱则一直闭着眼睛,思考他接下来该怎么做,眼下看来是无暇顾及燕灵了,虽然她会吃苦,但是他早就知道,燕灵总有一天会吃苦的,那样嚣张拔扈的个性,换做是自已,只怕也容不下她。
虽然她被上官曜废了,但短时间内,上官曜不会动她,因为两朝的关系仍存在着。
只要自已处理了信王的事,也到了差不多该登基的时候,到时候他就是北帝,必然要为燕灵讨一个说法。
时间沉寂而过,云笑已用完了膳,婉婉把东西收拾了下去,花厅内只有云笑和慕容冲,还有一直闭着眼睛休息的燕昱。
慕容冲的手一直没松开,抱着云笑,一抬首冷睨着躺在一侧软榻上的燕昱,从鼻音里发出一声冷汗,知道这北太子燕昱根本就没睡。
“我们来谈谈吧。”
云笑从他的怀中探出来,挣扎着想下来,无奈这家伙愣是不松手,那强势霸道的神情,好似在宣誓他的所有权,绝对不容许人有半点不轨的想法,已经有了一个云祯,接下来他可不希望再有人和他抢。
燕昱知道这位慕大宫主是在和他话,可是想到他此刻狂傲得意的神情,就不想理他,再说救他的是云笑,他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
慕容冲一见北太子燕昱竟然胆敢不理他,早怒了,朝门外唤了一声:“追风,把这人立刻撵出去。”
“是。”
有人走进来,正是追风。
燕昱一听慕容冲的话,陡的睁开眼,那黑瞳中慑人的寒芒,阴森森的开口:“你凭什么如此做?”
说完掉头望向云笑,只见云笑张嘴欲说话,可是头顶上方的男人,强势的望着她,眼瞳中是赤果果的威胁,唇型告之。
若是敢开口试试,信不信我以后把你拴在身边。
云笑无语,一句话也不说了,重点是她救了燕昱已是极限了,没必要再为他做啥事,他和自已有什么交情啊。
燕昱扫了云笑一眼,见这女人不说话,很显然,这里早成了慕容冲的地盘,只得冷沉着脸,寒气四溢的开口。
“谈什么?”
“你受了内伤加外伤,要想复原,至少要休养一个月,我可以给你找个地方,让你静心休养,不过你欠我一个人情,将来我会向你讨要的。”
慕容冲神容淡淡,优雅柔和,低首间,眼瞳中光华潋滟,只是再抬眸,那黑眸如寒星,深若冰潭,火花四溅,似乎只要燕昱不答应,立马就把他给撵出去。
北太子燕昱,俊雅的五官上苍白之色陡变,黑青一片,难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就算神龙宫很厉害,可他仍是堂堂北朝的太子,竟然被这个男人威胁,而且这男人一脸的理所当然,要知道,他已经欠了云笑一个人情,将来是要还的。
他有理由再欠一个人的人情吗?而且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杀人如麻,嗜血成魔。
真不知道云笑怎么会喜欢这种人……
而且有眼睛的人都看出,这男人哪是真心想帮他,只不过为了杜绝云笑身边的男人,还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还让自已欠他一个人情,果然够腹黑,够阴险,不过他不吃他这一套。
“你做梦,我就在这医馆内养伤,什么地方也不去。”
“你敢。”
慕容冲陡的变脸,清冷孤绝,高傲狂霸,阴暗的黑瞳瞬间布上杀机,他绝不允许这男人留在笑儿的身边。
一来是为了杜绝任何带给他威胁的人,但更多的原因是,这男人被打伤了,那些暗处的人很可能会找到这里,到时候会连累笑儿的,他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存在的,他只有两个路子可走。
“你可以选择,一马上离开这里,二跟我走,留在这里,想都别想。”
燕昱根本不看这男人阴暗嗜血的眼瞳,只望向云笑,沉声而语:“我要留在这里。”
云笑清丽脱尘的小脸上,罩上冷霜,微凝眉思虑,最后认同慕容冲的话。
既然那个什么信王的能刺杀他,就有可能找到医馆来,所以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他应该跟慕容走,慕容有办法让他不让任何人找到。
她既然救了他,就等着讨要一个人情,哪能让他死了。
“燕太子,你还是跟着他走吧,因为我无法保证,那些人找不到你,他们很可能找到这里来,到时候,只怕你躲不过去,但是慕容是可以办到的,只要躲过这一劫,你才有可能重回北燕去,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这燕昱不跟慕容去的原因,一大部分来源于,男人潜意识的主权,一山不容二虎的斗志。
不过经过云笑不愠不怒的一番解释,北太子燕昱冷着脸沉思,眼下的局面,确实是如此,虽然慕容冲有私心,不想他靠近云笑,但是于自已来说,确实是跟着他走比较安全,而且还能保证云笑的安全。
燕昱眼神冷暗,他走,只是不想让救了自已的人再身陷险境,可不是真的想跟这男人走,还平白被他多捞去一份人情,真够憋屈的。
“好。”
燕昱沉声应了。
慕容冲满意的一勾唇,朝追风命令:“立刻带了人去,安排好,千万不可走漏一点的风声。”
“是,主子。”
追风应声,朝外面打了一个响指,又走进来两个手下,那两个人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对于眼前的情景视若无睹,只垂首等候命令,追风开口:“把这个人带着。”
“是……”两人上前一左一右的把燕昱从软榻上架下来,往外走去。
月光从半空洒下来,照在燕昱俊美的五官上,他眼瞳晶亮,邪魅异常,缓声而语:“他日若是需要燕昱帮忙的地方,可派人去北朝。”
语气极端的狂妄,完全不为眼前的状况所担心,他是肯定要回北朝去的,而且会成为北朝的皇帝。
一行人离去,花厅安静下来,婉婉把视线从门外收了回来,望了一眼眼前的画面,微笑着悄声退了出去。
慕容冲抱起云笑上二楼。
咚咚的脚步声,沉稳而有力,云笑攀着他的脖子,没好气的开口:“放我下来吧,我没事了。”
这男人可真是个醋坛子,虽然是为了救燕昱,可是心底还不是想把人家调走,还平白的让燕昱多欠了他一个人情,他将来是东秦的皇帝,而北太子燕昱会是北朝的皇帝,到时候,他可以利用这个条件,对燕昱提起永不侵犯的条例,那么他就可以用短短的时间来整治东秦。
“不放。”
慕容冲根本不理她,抱着她大踏步的上楼,直奔寝室而去。
云笑懒得和他争辩,而且她确实没办气去做这些事,还是由着他吧。
暗夜里,慕容并没有多说什么话,多做什么事,只是搂着她,安静的休息。
第二日,等云笑醒来的时候,早不见了他的身影,只在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
“笑儿,要乖乖的吃饭,如若再让我知道,你胡思乱想,我会惩罚你的。”
一看到后面一句,云笑的脸腾的红了,因为他的那些惩罚,大多数都是狠亲狠抱,狠咬的,真的是让人说不出口,偏偏婉婉还一脸好奇的追问:“主子,上面说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让我多吃点饭。”
婉婉根本就不信,如果只是让主子多吃饭,主子脸红干什么,她不说,她也能猜出来,肯定是一些甜言蜜语。
想到慕容冲那个男人,她真的是越来越觉得他很配主子,虽然世人传颂他冷漠嗜血,杀人如麻,但事实上,她们从来没看过他乱杀人,相反的他很爱主子,不但会流鼻血,还会写甜言蜜语。
主子现在好幸福喔。
婉婉忽然有些愁怅,自已的幸福呢,还一点影子都没有呢。
两个女人各有各的心思,小楼分外安静。
云笑因为身体不是太好,所以闭门休养身体,认真的吃饭,认真的睡觉,两三日过后,身体修养得棒棒的。
不过这两三天,慕容并没有再过来,云笑难得的清闲了几天。
这一日。
宫里竟然来了人,皇帝的贴身太监小亭子,领着景福宫的几个大太监,恭敬的请冷月公子进宫。
云笑一想到宫中那个人是假的,不但霸占了慕容的皇位,还让他受了那么多的苦,就没有好脸色,冷冷的扫了小亭子一眼,沉声:“回去禀报皇上,就说冷月身子不适,改日再进宫吧。”
小亭子一听冷月的话,早唬得扑通一声跪下来,身后的几个太监都跪了下来。
“冷月公子,你饶了奴才们吧,皇上这几日正高兴,如若奴才没接到冷月公子,就是不死,也会被打残了,求冷公子怜悯一下奴才们吧。”
云笑单倚在椅子上,慵懒清冷,一张俊面,冷若冰霜,闲闲的开口。
“亭公公,能不能别每次都用这招,而且你的死活,好像不在本公子的管辖范围之内,只能说你命苦,跟错了主子。”
小亭子一愣,抬首,觉得今日的冷公子和往日有些不一样,往日多少会同情一些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但今日是冷漠淡然。
可是若冷公子不去,只怕他们讨不了好,小亭子正在纠结,云笑却想起先前他所说的话,皇上这几日正高兴,什么事值得他高兴,他都不举了,还能高兴得起来,倒是个异类。
“皇上怎么就高兴了?”
声如冰川,音如冷溪,听不出丝毫软化的痕迹,相反的更冷更戾,不过小亭子可不敢大意,赶紧禀报:“回冷月公子的话,皇上好了,所以今儿个才会召冷公子进宫。”
想必是赏赐吧,虽然皇上没说,但那高兴的情绪,诺大的景福宫内,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云笑的脸色错怔,细眉轻蹙,出尘的琉璃瞳中闪过难以置信,她知道小亭子话中是什么意思,皇上好了,也就是上官曜的隐疾不治而愈了,难道他找到喜欢的人了,所以才会痊愈,她以为他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有在意的人的,没想到竟然误打正着了。
这是怎么回事?
“小亭子,最近有什么美人进宫吗?”
她想到了风月楼的姑娘紫蝉姑娘,那个女人确实不一样,难道是上官曜喜欢上紫蝉姑娘了,所以他的病才会好,那么紫蝉姑娘一定会进宫。
小亭子想了一下,飞快的摇头:“没有,最近宫中没有进什么美人,和以前一样。”
云笑可就不明白了,难道不是紫蝉姑娘,或许还没到时候接她进宫吧,不过上官曜接她进宫干什么呢?
云笑双目寒冷,清容皎洁,唇角微勾出优雅的弧线,听着耳边亭公公一迭连声的哀求着:“公子,你随了奴才们进宫吧,皇上病好了,冷公子功不可没,皇上一定会赏赐冷公子的。”
赏赐她倒是不想,不过十分好奇上官曜的病究竟是如何好的,还有宫中最近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这也是她比较感兴趣的事。
“好,既然亭公公都开口了,本公子就给你一个薄面,再没有下次了。”
“谢谢冷月公子,谢谢。”
小亭子连声的磕谢,感激不尽,如若冷月公子不去,可想而知他们这几个的下场,少不得要挨一顿板子,所以心里真是把云笑当成了救命恩人一样的看待。
一行人出了医馆,上了宫里的辇车。
景福宫内,上官曜歪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整个人显得惬意而懒散,一身的紫金袍,狂放不已,相较于前几日的冷沉郁闷,此刻可谓春风得意,满面红光,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那俊美的五官上,氤氲轻润,紫金袍耀得一身的贵气。
大殿内,太监和宫女们远远的候着,谁也不敢惊扰到皇上。
这几日皇上心情大好,他们这些人总算好过一些。
而且宫中嚣张拔扈的燕贵妃也被贬到冷宫去了,后宫的其她妃嫔开始活动,又开始了争宠的戏码。
贤妃叶玉云,现在是后宫独大,四妃之位,只有她一个人,皇上也再次临幸了她,使得贤妃的地位上升。
另一位就是淑媛娘娘,低调得多,也深得皇上的欢心,现在宫中基本是这两大派,别的倒是靠后了。
至于前一阵子怀了皇子的赵昭容,现在是彻底的没戏了,皇上连中德宫的门槛都没跨过。
宫门外飞奔而进一道身影,随之是尖细的声音响起。
“禀皇上,冷月公子来了。”
来人正是亭公公,皇上一听到他的声音,长睫一动,陡的睁开,殷殷浅辉,柔和舒缓,这一瞬间散发出来的的淡定恬然,和平时的全然不一样,小亭子一怔,心下微异,却不敢有丝毫的表示,赶紧垂首听命。
“传。”
“是,皇上。”
小亭子退了出去,心下暗忖,皇上对冷月公子可真是特别,一听到冷月公子来了,心情变得越发的好了。
这也许是因为冷月公子救了他的原因。
小亭子宣了旨,云笑轻步走了进来,婉婉留在殿门外候着。
殿内,太监和宫女远远的立着,一看到俊美秀人的冷月公子,不禁多看了两眼,直到感受到皇上的冷光射来,才赶紧垂首,不知道为什么又惹到皇上了。
云笑不卑不亢的施礼:“见过皇上。”
假皇帝,真是可笑的一切。
云笑心内冷哼,不过神色间却不敢露出分毫,这男人的多疑她是知道的,虽然此刻看上去温润如暖玉,但那隐忍的暴戾,若是爆发出来,可是一件麻烦事。
“起来吧,赐座。”
“是,皇上。”
云笑谢过了之后,便紧走两步,在上官曜不远处的地方坐了下来,一抬首,只见皇上别有深意的眼神紧望着她,好久没动一下,云笑微蹙了眉,这男人召她进宫是什么意思?
“冷月,朕的病果然好了,你功不可没啊,告诉朕,想要什么赏赐?”
上官曜终于开口了,连声音中都隐有愉悦之喜,细长的峰眉之下,双瞳好像染了湖水的清明,难得的宁静。
云笑虽然早就知道了,但该做的功夫还是会做。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上终于好了。”
其实她是咬碎了一口的牙,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治好了他的病,这是她做梦也没想过的。
“嗯,这都是你的功劳。”
上官曜眼瞳炽热,紧盯着对面俊秀出尘的人,一向霸道的人却不敢有丝毫的表示,因为这种事是两情相悦的,而他们都是男子,如若被冷月知道他的心思,只怕两个人从此后连见面都没得见。
云笑不以为意,只当上官曜话里的意思,是她医好了他的病。
“是皇上洪福齐天。”
上官曜微眯着的眼,既邪气又妖魅,淡淡的开口:“说吧,只要你开口,朕一定会赏给你的。”
云笑凝眉,她有什么想要的,什么都不想要,而且她想要的,慕容都会给她弄来,最重要的是,他不会允许她要别人的东西,这一点她还是心知肚明的。
“谢皇上了,等我想到再来讨这圣旨,不知可不可行。”
云笑话落,上官曜也不为难她,相反的为以后还能见面而暗自窍喜。
两个人在殿内随意的话,就像两个朋友一样。
殿门,小亭子再次奔了进来,恭敬的跪伏下来禀报:“皇上,蓝大人领着紫蝉姑娘进宫来了?”
上官曜的脸色没什么变化,倒是那眸光随意的扫了一眼云笑,在确定她没什么表情时,心底说不出来的滋味。
“让他们进来吧。”
云笑听了小亭子的禀报,心下暗自猜测,难道是上官曜让蓝大人把紫蝉姑娘带进宫来了,想必要封为什么妃子了,果然和自已猜测的没差别啊,既然人家来了,自已还不离开,逐优雅的起身。
“皇上,冷月该告辞了。”
没想到上官曜竟然随意的开口:“坐下吧,也给朕参考参考。”
云笑错愕,这时候蓝清伦已领着紫蝉走了进来,紫蝉依然和之前她们见到的一样,穿着一袭白色的烟霞罗,层层叠叠,迤丽无比,那白衬得她,肤若凝脂,明眸皓齿,千娇百媚,真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啊,云笑感概,这紫蝉姑娘不但人美,连说话的声音都动听,走起路来,纤腰柔盈,不堪一握,质美如兰的姿势,让人看了移不开视线。
蓝清伦和紫蝉走了进来,恭敬的拜见上官曜。
“参见皇上。”
想必蓝清伦和紫蝉说了那天去见她的人正是当今的皇上,所以此刻丝毫不见她的慌忙,依然端庄有礼。
上官曜挥手:“起来吧。”
蓝清伦站起身,才发现殿内另有一人,正是易了容的云笑,不由得微诧异,不过却没说什么,只沉静的望向皇上,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他们要做的事可是极隐秘的,皇上为何留下了冷月。
“皇上?”
“说吧……”上官曜不以为意,在他的心目中,冷月已从那陌生人升成朋友了,因为他的命还有他的病都是冷月医好的,如若她想害他,早就得手了,所以他用不着防他,他只不过是民间的一个医者,而且他派人查过他了,和京城的达官显贵根本没什么来往,以前和霖王走得近一些,可是上官霖现在已经死了。
“是,皇上。”
蓝清伦应声,扫了一眼身后的紫蝉,紫蝉点了一下头,从蓝清伦身后走出来,手上捧着一本帐册,缓缓的走到上官曜的面前,跪了下来:“皇上,这是夜思源大人勾结朝廷命官,收受贿赂的证据,还有圈地买地的行为,另勾搭了朝中的很多官员,全都在这一本帐册上。”
紫蝉沉稳的开口,上官曜的脸色陡的黑沉沉的,眼瞳阴暗难明,伸出手接了过来,随便的翻看了几眼,周身笼罩上寒气,挥了挥手示意紫蝉起来。
“蓝清伦,你认为此事如何处理?”
上官曜望向蓝清伦,本来他只想找个理由让夜家下马,没想到竟然有如此之大的罪,想到身为自已的舅舅,竟然自持功高盖主,为所欲为,上官曜的心情便糟糕透顶,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蓝清伦垂首,淡然的开口:“皇上,臣认为家丑不可外扬,此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行,朕绝对不能姑息养奸。”
上官曜态度坚决,蓝清伦低垂的头,眼中一闪而逝的利光。
而紫蝉姑娘先听了蓝清伦的话,眼瞳有疑惑,再听到皇上的话,早扑通一声跪下:“皇上一定要为民女报仇。”
“紫蝉姑娘起来吧,这是怎么了?”
“我别无所求,只求皇上重惩夜家的人,为我母亲报仇。”
原来这紫蝉姑娘的母亲,曾被夜思源大人沾辱了,从而生下了她,母亲因为屈辱,在她几岁的时候便去世了,临死前派人把她送进夜家,可是那夜夫人根本不承认,把小小的她打了一顿撵了出去,幸好后来有人收养了她,那时候开始,她便发誓必回京城来报此仇,她一直在等待机会,这么多年来,她不图别的,只图拿到夜思源的罪证,而他在知道她是他女儿的时候,心有愧疚,竟然放松了戒心,所以竟然让她得了手,拿到了帐册。
“这?”
上官曜迟疑,这夜思源倒底是他的亲舅舅,而且背后还有母后存在,若是自已冒然对夜家下手,只怕母后不会承认的,到时候只怕?可若是对夜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的舅舅大人只会变本加厉,这江山还是他的吗?只怕是夜家的了。
云笑冷眼旁观,没想到这紫蝉姑娘竟然拿了夜思源大人的罪证,只怕夜家要倒霉了,可是皇上真的敢和太后抗起来吗?
殿内沉寂,各人都陷入自已的深思。
忽然上官曜的声音响起来。
“冷月,这件事你认为该如何处理?”
云笑飞快的抬首,一瞬间有些错愕,这男人脑子没问题吧,竟然问自已这种朝堂上的大事。
这关她什么事啊,云笑清冷的眸光望过去,只见上官曜的眼神中竟然是鼓励的波光,似乎希望听她说些什么建议。
蓝清伦的眸光中隐有暗流涌过,微微的祈求凝在眸底。
紫蝉姑娘更是毫不避讳自已的渴求,只求冷月公子帮帮她,一定要让夜家人遭到报应。
云笑望着这一殿的人都盯着她,好半天才缓缓的开口。
“其实这种事应该恩威并施,如若不问,皇上心理不自在,而且这种事确实牵扯到王法了,如若过问,太后那关肯定过不去,皇上和太后母子情失控,即不是让皇上为难,所以照冷月的意见是恩威放施。”
“如何的恩威并施?”
上官曜来了一些兴趣,紧盯着冷月,蓝清伦已有些明白冷月话底的意思,所以瞳底是晶亮,看来这冷月还是帮了他们一把。
“很简单,皇上可重惩夜思源大人,但是可升昭媛娘娘的妃位,这一惩一奖之间,收放自如,也许太后娘娘仍然会闹,但这要看皇上如何看了,如果重视朝纲,当该如此,如若重视亲情,自然又当别论。”
云笑说完,便不再说话,其实她的意见是目前最好的,重惩夜思源,夺了夜家的兵权,但可以升夜素雪的妃位,升她做中宫之主。
就算夜素雪是皇后,但是夜家已没有兵权,也翻不了天,这样做,即便太后娘娘愤怒,自然是还不至于和皇上绝裂,要不然母子亲情一定会绝裂,太后在朝多少年了,夜家可是她根深蒂固的枝节,即会让皇上轻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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