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女皇商六十九章 撕破脸皮打的就是你!
不光是柳夫人,就算是安谧也是愣了愣,州府夫人介绍她和柳夫人认识?
安谧看向柳夫人的脸,那一张老脸早已经铁青,柳夫人意识到所有人都看着她,这才扯出一抹笑容,心中却是暗自责怪着州府夫人,她这是在干什么?
可这么多人看着,柳夫人却不得不上前,端起以往那端庄的架子,“焰姑娘,我们稍早便是见过面的。”
安谧察觉到柳夫人奇怪的反应,想起州府夫人方才眼底一闪而过的诡谲,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她之所以被邀请来这里,并不是柳夫人的意思,而是州府夫人的意思啊!
这柳夫人分明就是不愿见到她呢!
那么,州府夫人是明知柳夫人不愿见到她,却故意邀她来别院小聚的么?
传闻,荣锦城的首富夫人和州府夫人私交甚好,却不知道到底是那般好,如今看来,这其中的传闻,怕是有误啊!
安谧面纱下的嘴角扬了扬,有意思,这下可有意思了!
安谧知道了这点,心中有了底,敛了敛眉,却是淡淡的道,“是见过,那日柳家可真是热闹得很,让人难以忘怀啊,小女子还送了一块绣帕,不知那块绣帕,柳夫人现在还喜欢吗?”
安谧直直的开着柳夫人,眸中含笑,句句看似无意,但却是直直的戳向柳夫人的心口。
柳夫人又怎会不明白这焰姑娘的意思,她指的不是成亲当日的绣帕,而是前些时候,送给他们的那一份大礼啊!
喜欢,她恨还来不及,想到那一场让他们柳家陷入了如今这般困境的大火,柳夫人心中的怒火就肆意的交织着,怎么也消弭不掉,脸色更是铁青!
安谧看柳夫人恨她恨得牙痒痒的模样,便知道她已经明了她的所指,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
而州府夫人自然也察觉到了,眸光敛了敛,她可从来没有看到过柳夫人在谁面前吃过亏,今日,没想到还真在这焰姑娘的面前,一句话也对不上来,当真是让人痛快。
州府夫人禁不住多看了这焰姑娘一眼,心中更是喜欢,拉着她的手,亲昵的道,“喜欢,柳夫人肯定是喜欢的,前些时候,我差人去买了一块,你看,就这个,多么精致的绣帕,便也只有焰姑娘这双巧手,才能绣出如此的东西吧!我可是喜欢得不得了。”
州府夫人对安谧的这一番夸赞,更是让在场方才其他本就对安谧生出了些敬仰的女子,又对她多了几分好感,皆是站到了距离她更近的位置。
柳夫人的脸色,果然是更青了一些,竟是瞪了州府夫人一眼,州府夫人接收到她的视线,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却是不以为意,“柳夫人,你怎么了?若是不舒服,便让丫鬟先送柳夫人回去。”
柳夫人怔了怔,承受着所有人的目光,不得不扯了扯嘴角,“没,没有不舒服,州府夫人,不是说好了小聚,我怎么能先行回去呢?”
回去?她今日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怎么能回去?
说罢,柳夫人便满脸笑意上前,轻挽着州府夫人的臂弯,低声用她们二人听得见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说道,“你可记了好我的吩咐?”
州府夫人只是微微的点了下头,这才招呼着众人,“各位男宾,本夫人暂且不招呼了,你们便随意转转,我家老爷等会儿也会到,各位女眷,且都跟我走,前方的园子里花开得甚艳,我吩咐人准备了些点心茶水,咱们赏花喝茶,倒也是美事不是?”
州府夫人这一说,当场的女眷都兴奋起来,皆是跟着州府夫人,朝着前方的园子走去,安谧一直被州府夫人拉着手,二人站在一起,那份亲昵,倒是像极了母女。
须臾,一行人到了前方园子,停了下来,满园的花竞相盛放,异常美丽。
众人刚坐了下来,州府夫人便开口道,“柳夫人,你不是有事情,和大家说吗?”
话落,所有人都看向柳夫人,柳夫人神色僵了僵,显然是没有料到州府夫人会有这么一说,可到了此刻,她却是不得不硬着头上,脸上浮出一抹笑容,“是,是有些事情。”
说罢,便敛了敛眉,对自己身旁的丫鬟吩咐道,“去,把我准备的礼物拿上来。”
丫鬟退了下去,不多久,便领着另外两个丫鬟上来,每一个丫鬟的手中,皆是捧着两个不小的箱子,众人看着这一幕,不禁暗自猜测,这柳夫人是要干什么?
柳夫人是要干什么吗?安谧瞥了一眼那两个箱子,稍微一想,便也明白过来,却不动声色,只是端着手中的茶杯浅浅的抿着。
“各位夫人小姐,这里有些珠宝,都是我平日里的收藏,今日借着州府夫人将大家邀请来的机会,便拿出来献献丑,好东西,是要大家分享的不是?”柳夫人热络的开口,给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丫鬟立即将箱子打开,捧着箱子走到了在座的各位夫人小姐的面前。
众人看到里面的珠宝,大多数人眼睛皆是一亮,那可是她们平日里都鲜少见到过的珍宝,皆是上等的材质,有些甚至见也没见过,在做的夫人小姐都是怔了怔,暗叹这柳夫人果真不愧是首富家的夫人,竟还有这些私藏。
安谧瞥了那些珠宝一眼,眸中含笑,“那不是传说中的凤珠吗?”
众人立即顺着安谧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其中有一串珍珠异常的漂亮,皆是罕见的粉色,一串珠子,看着大概有一百来颗,色泽晶亮。
凤珠?那就是凤珠吗?
“传闻,当年先皇得了一匹南疆进贡的粉色珍珠,色泽透亮,实属稀有,先皇亲自选了一百颗最大最圆最无瑕的,串成了一串送给了先皇后,名为凤珠,剩下的,先皇便命人又选了一百颗最大最圆最无瑕的串成了一串,那便是一等凤珠,又命人在剩下的珍珠内,再选了一百颗串成一串,命为二等凤珠,以此类推,总共串到了五等凤珠,所以这世上,便独有六串凤珠,而眼前柳夫人的,看着色泽,怕该是五等凤珠吧!”安谧徐徐道来,目光留意着众人的神色,顿了顿,继续道,“不过这虽然是五等,但比起其他的普通珍珠,却也是珍贵了千百倍,据说,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粉色珍珠了。”
众人或多或少知道这凤珠的珍贵,却也不如这般详细,此刻一听,对那箱子里的粉色凤珠,更是稀罕了起来。
柳夫人看着众人的神色,心中甚是满意,瞥了一眼那白纱女子,“焰姑娘倒是有眼力劲儿的人。”
这凤珠可是她最得意的私藏!
安谧敛眉,她自然是认得,前世,她只是有幸见过一眼,这柳夫人对这五等凤珠,分外的宝贝,连碰也不许人碰一下,她这般宝贝这五等凤珠,今日竟然舍得拿出来,呵!倒是出乎了她的预料。
“只是碰巧知道罢了。”安谧抿了一口茶,嘴角含笑。
州府夫人也是见过这五等凤珠,柳夫人当然不会放过在她面前炫耀的机会不是?想到柳夫人对她的颐指气使,眸光微敛,柔声开口,“这五等凤珠便是这般漂亮,那么真正的凤珠,又该是怎样的夺目!”
州府夫人的话,无疑是将众人停留在那五等凤珠上的思绪转移到了那真正的凤珠上了。
安谧明了州府夫人的意图,眸中笑意更浓,心中暗道,原以为柳夫人和州府夫人当真是交情好,却没有想到,不尽然啊!
安谧正要开口,那厢玉玲儿的声音便传了来……
“真正的凤珠谁见得到?当年,先皇将凤珠送给先皇后之后,先皇后一只保存着,直到后来当了太后,十多年前,太后将那凤珠送给了当今皇帝最爱的一个妃子,之后,凤珠就失踪了,再也没有人见过。”玉玲儿看了安谧一眼,似不满她这什么都知道,抢了所有的风头,故意在她之前抢先说道。
“失踪了?那可就可惜了!”有人叹道。
“不是送给一个妃子了吗?该是在那妃子的手上啊!”有人疑惑着开口。
玉玲儿瞥了那个发问的女子一眼,再看向那白纱女子,只见她握着茶杯,眸光没有丝毫波动,嘴角扬了扬,得意的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那妃子在多年前就已经死了,死了之后,死前也不知将那凤珠交到了谁的手上,所以,就失踪了。”
玉玲儿说完,得意的看了安谧一眼,安谧又如何不知道她的意思,却是但笑不语,这个玉玲儿对她的敌意还真是不小啊!可这敌意,又是从哪里来?
这玉家二小姐,从来都是娇贵,目中无人惯了,她安谧能够被她这般针对,还真是将她安谧高看了啊!
“说不定是在太后那里呢!”有人猜测。
“你知道什么?不知道就不要乱说,太后十多年前就已经入了佛堂,从此青灯古佛,连皇上也是很少见的,她如今已经是了却红尘,世俗都与她无关了,还在乎那么一串凤珠吗?”玉玲儿轻斥道。
那发问的人,脖子不由得缩了一缩。
而此时,安谧正喝着茶,一抬眼,却是见到在不远处,两抹身影赫然而立,其中一人气质冰冷,显然是东临王无疑,而身旁的那人,一身锦衣,贵气逼人,不过,却和先前她认识的柏弈有了几分差别,浑身散发的气息,竟让人心底生寒,这是她从来都未曾见到过的柏弈。
安谧微怔,手中茶杯中的水,竟是不小心洒出了些许,那柏弈,好陌生!却好让人心疼!
“焰姑娘……”州府夫人察觉到她的异常,轻声唤道。
安谧回神,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停在她的身上,意识到什么,忙扯了扯嘴角,“看我,竟这般不小心……”
“没事,没事。”州府夫人热络的开口,“焰姑娘,去我房里换一身衣裳吧,我房里倒有些年轻时穿的衣裳。”
安谧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柏弈的方向,却是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眉心微皱,想到什么,这才开口,“如此,要劳烦州府夫人了。”
安谧起身,州府夫人吩咐身旁的丫鬟带安谧朝着那边的厢房走去,那丫鬟将安谧带回了房间,拿了套衣服,安谧很快便换了下来,回去之时,安谧思及方才柏弈的模样,心中总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走了不远,安谧便让那丫鬟先回去,她在这园中走走,丫鬟对这焰姑娘本就很有好感,倒也没说什么,一个人回去,遂了安谧的意。
安谧在园中寻着那一抹身影,终于在湖边看到了柏弈,心中一喜,立即上前,看着前方的背影,“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伤春悲秋起来了?这可不是你渤海王的风格。”
那背影倏然一怔,似是没有料到安谧会来一般,转身看向安谧,那一转身,倒是让安谧一惊,对,就是这样,此刻近距离看着,方才的那种感觉更是强烈,竟是下意识的开口,“柏弈……”
刚叫出一声,男人高大的身躯便上前几步,一把将安谧揽入怀中,双臂紧紧的圈着。
安谧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超出她预想的僵硬,好似铁壁一般,安谧愣了愣,意识到什么,安谧却是没有挣脱开他,直觉告诉她,此刻的柏弈是脆弱的,脆弱得承受不起任何的推拒。
安谧任他这般抱着,湖边,凉风习习,柏弈紧闭着眼,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不远处,东临王负手而立,看着湖边的二人,一双眸中神色变幻,他又如何不知道柏弈为何如此?那凤珠,怕是勾起了他的回忆吧!
只是,看他这般抱着安谧,他的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儿,眉心皱了皱,这一趟,他来荣锦城,到底是对是错?现在,他也有些弄不清楚了。
那边,不知道过了多久,柏弈终于松开了安谧,安谧离开了柏弈的胸膛,抬眼对上柏弈的双眸,想要弄清楚他到底是怎么了,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柏弈好似知道她要说什么一般,原本那张阴郁复杂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你不在那边喝茶,跑到这里来作什么?”
那模样,倒还有些责怪之意,安谧嘴角抽了抽,“你……”
“我什么我?快些去,那柳夫人明显是要借此机会讨好那些个夫人小姐,好让她们在自家老爷面前说话,对柳家施以援手,你不去看着,难道是想让那老妇人得逞?”柏弈再次打断她的话,更是伸手转过她的身体,“快回去!”
安谧紧皱着眉,觉得柏弈此刻更是怪异,怎的她倒是觉得,此刻柏弈对她说话的态度,好似他对柳儿的态度?
亲昵?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儿宠意?
这想法让安谧一怔,快速的挥开脑中的所想,知道自己便是探寻方才柏弈为何会有那般反应,柏弈怕也是不会告诉她的,他们只是合作伙伴,她似乎越距了!
叹息了一口气,安谧没有再多想,大步朝着那边的园子里走去……
等到安谧离开,柏弈脸上的笑容才消失,俊美的脸上复又变得凝重,一双深邃的眸子,就如一汪深潭,探不见底。
转过身体,看向湖中,神色复杂,却是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片刻,身后传来一个脚步声,柏弈微微蹙眉,但片刻便又舒展开来。
东临王在柏弈的身旁站住,也是望进那一汪湖水,沉吟片刻,声音依旧没有丝毫温度,“看来你对安谧,还真是不同的。”
此时的东临王,不再是试探,而是万分确定了,他的这个三哥,怕是爱上安谧了!
不错,那女子确实是吸引人,与众不同,有那个魅力让人爱上。
柏弈没有回答,神色亦是没有丝毫波动,片刻,东临王的声音再次传来……
“三哥,你知道,你和她是不会有结果的,安谧她是焰姑娘,她也经商,她也在外抛头露面,你莫要忘了,当年甄贵妃……”东临王转身看向柏弈,说到甄贵妃之时,却是倏然顿住,一看柏弈,他的双手果然紧握成拳,气势骇人。
东临王知道,自己是触到禁区了,想到什么,东临王敛了敛眉,“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老四,我的事情,你休要管,他们不允许她存在又如何?当年那人做不到的,并不代表,永远也没人做得到!”柏弈的声音分外低沉,阴冷得让人害怕,那双眸中,完全被恨意笼罩,耳边响起某些话语,便是过了几年,依旧震动着他的心。
东临王怔了怔,看柏弈的神色变了变,竟是呵呵的笑了起来,“或许,在你听闻她们谈论凤珠之时,我就该猜到,你已经记起了。”
当年,那场变故,年仅五岁的三皇子曾失忆,忘记了曾经的一切,就连现在,那些人都怕不知道,三皇子早已经恢复了记忆!
“怎么?你要告诉那些人?”柏弈挑眉一笑,面上却没有丝毫畏惧,“请便,你可以让所有人都知道,渤海王记起了五岁之前的记忆。”
东临王皱了皱眉,眸光微敛,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本王不是多事之人!”
“哼,是吗?”柏弈转眼对上东临王的视线,呵呵一笑,“或许,该是说,你也希望我记当年的事情,这对你来说,或许是好事,难道不是吗?”
东临王微怔,明显是被说中了心事。
二人相视一眼,竟是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在对方的面前,他们都休想做完全的透明人,总是有些心思,会被对方给猜中。
不错,柏弈说中了东临王的心思,也是确定,现在这个阶段,东临王是不会去告诉那些人,他已经恢复了五岁之前的记忆的事情!
而东临王也是明白,他的一些心思,早已经被柏弈看穿!而柏弈也是不会干涉他的作为!
但二人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说得太明,有些关系,时机未到,还不到挑破的时候!
“有一天,或许我们可以成为盟友!”东临王那张如万年寒冰的脸上,终于浮出了一抹笑容,对上柏弈的双眼,试探的道。
柏弈耸了耸肩,脸上依旧是一贯的似笑非笑,“说不定,有一天,我们会成为敌人!”
东临王微怔,眉心微微皱起,“我们所要的不同!”
这三皇兄,似从未曾对皇位表示过兴趣。
柏弈呵呵一笑,似想到什么,“希望你记住这句话,我要的,你休要觊觎!”
东临王愣了愣,很快便明白过来,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放心,我不会为自己增加一个强劲的敌人!”
柏弈的意思他怎能不明白?他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对安谧有过多的想法,脑中浮现出那一抹身影,东临王眉心不由得皱了皱,安谧确实让人禁不住喜欢,若是没有柏弈,或者柏弈不如他想象中那样在乎安谧,他决计要争上一争,可是,柏弈已然这么发话,他还能看不清柏弈对安谧的在意吗?
想到自己一直一来的目标,东临王的眼底又恢复了那一贯的冷意,暂时不能与柏弈为敌,可有句话,叫来日方长不是吗?
这厢兄弟二人依旧望着湖水,神色各异,那边,安谧回到园子里之时,柳夫人正热络的和各家夫人小姐聊着天,那些夫人小姐皆是把玩着从那箱子里拿出来的珍宝首饰,满脸兴趣的看着。
柳夫人看到安谧回来,脸上的笑容明显的僵了僵,州府夫人却是亲自迎上前,“焰姑娘,这一身倒还合适,快,来坐下,柳夫人正送大家珠宝呢。”
“哦?是吗?柳夫人真是大方,就是不知道,小女子是否有份啊?”安谧面纱下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坐回了位置,对上柳夫人的眼,呵呵的道。
柳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是不好说没有,淡淡的开口,“焰姑娘若是不嫌弃,便随便选一件。”
安谧眸光微敛,“那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柳夫人心中虽然不甘愿,但却不得不示意丫鬟将箱子捧过去,安谧伸手,朝着那箱子里探了探,随意摸了几下,突然皱眉,看向柳夫人,“都说是,无功不受禄,不知道今日,我们得了这么珍贵的珠宝首饰,该是怎么还这一个人情呢!”
其他夫人和小姐原本也都拿着珠宝把玩着,有些爱不释手,不过,听安谧这么一说,脸上的笑容倏然一僵,好似想到了什么,便立即有人开口道,“罢了,这是好东西,不过,我这个身份,也不过是一个商贾的妻子,佩戴这么好的东西,也不合适,多谢柳夫人的好意了。”
她可是听老爷说过,柳家的事情插手不得,今日她若真拿了人家的东西,俗话说,吃人最短,拿人手软,日后,柳家若是有事相求,老爷怕也不好回拒了。
那位夫人说罢,便立即起身,将手中的东西送回到原来的箱子中。
其他人心中也是此番纠结着。
“对啊,我也不合适。”
“是,是,是,我看看便是够了,多谢柳夫人的好意了。”
紧接着,好些夫人小姐,都是将手中的东西送了回去。
安谧见此情形,心中甚是满意,看向拿柳夫人,却见她的脸色早已经沉了下去,那张脸紧绷着,手紧紧攥着绣帕,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不多久,就只剩下几位小姐手中还有首饰了,一是玉玲儿,二是梅凝香,剩下一个嘛,安谧看向那人,不是带着面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冯湘兰又是谁?
冯湘兰?呵!柳家自然是没有去安家求助的,柳湛和安心荷成亲当日,柳夫人可是把话说得很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表明了永不和安家有什么瓜葛,若是再去找安家求助,就是自打嘴巴了。
而梅凝香和玉玲儿……怕是针对着自己的吧!
眸光微敛,便听得那柳夫人开口道,“大家不必这样,既然是我相送,又怎么会向大家讨人情呢?”
柳夫人的心中恨极了,这个焰姑娘,当真是坏了她的大事,她今日送这些她私藏的珠宝首饰,就是想讨好了这些夫人小姐,日后,他们柳家也更好开口求助,却没有料到,经焰姑娘这么一说,仅仅是一句话,就将她的计划给打消了,她怎能不恨。
这焰姑娘,她定是故意的!
稍早,她觉着焰姑娘不过是一个有些不同的女子罢了,但是此刻一看,这女人精得跟一只狐狸一般,对柳家更是毫不留情,她是要干什么?
“你这女人,究竟是要干什么?”饶是内敛镇定如柳夫人,此刻也是隐忍不住心中的怒气,赫然起身,厉声朝着安谧吼道。
一时之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看向柳夫人和那盛世烈焰的焰姑娘,神色各异。
州府夫人皱了皱眉,起身道,“柳夫人,你这般发怒是做什么?”
“还有你,你忘了我说的话了吗?你别以为你是州府夫人,你永远都是我袁家的奴婢!”柳夫人顿时失了理智,若不是这低贱的奴婢邀请这焰姑娘来,她如何能坏她好事?
此话一出,所有人皆是愣了一愣,似听到了惊天的消息,州府夫人原来曾经是柳夫人的奴婢啊!袁家?那该是柳夫人的娘家啊!
不仅仅是这些人,就连安谧也是惊了一惊,她和大家一样,都知道柳夫人和州府夫人私交甚好,却没有料到,州府夫人却是柳夫人的奴婢!
看这模样,柳夫人平日里待州府夫人可不怎么样啊!
“柳夫人……你……”州府夫人脸上浮出一丝窘迫,这窘迫在柳夫人那般强势的怒吼面前,却更是惹人怜惜。
“你休要再欺负我家夫人!”州府夫人的贴身丫鬟可是忍不住了,没让州府夫人有机会阻拦,径自开口道,“你三番四次的对我家夫人呼来喝去,即便她曾经是你的奴婢,那又怎样?现在夫人是州府的夫人,还容你欺负吗?你曾经对我家夫人的陷害还不够吗?”
在场的可都是知道州府夫人素来温婉,从来未曾对人说过重话,有些时候,甚至还亲自上街采买东西,和荣锦城的百姓关系甚好,都对州府夫人称赞有加。
敢情这般温和的州府夫人,常被这柳夫人欺负着吗?
这个发现,让在场的好些人都对柳夫人厌恶了起来,要说以前,他们还有些忌惮这个首富夫人,但如今,柳家的困境还不知道能不能够挺得过去,便是挺得过去,怕也是元气大伤,也不比从前了,她们的忌惮,明显少了许多。
柳夫人意识到什么,脸色僵了僵,正要说什么,安谧却是先一步开口道,“是啊,州府可是荣锦城的父母官,州府夫人也当是要受到大家的尊重,便是曾经是奴婢又如何?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大家想必是懂的,看来,柳夫人还不懂啊!”
柳夫人脸色僵了僵,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听到周围的人异口同声的责备,先前收回了些许的理智,便被骤然上升的怒气给冲破了,狠狠的瞪着安谧,“你这女人,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儿!”
安谧眉毛一扬,正要说什么,却是听得州府夫人低声劝阻,“都是我的客人,柳夫人……”
安谧心里微喜,她总觉得这州府夫人是在帮她,自然要踩着阶梯而上,接过州府夫人的话,安谧也没有丝毫留情,“柳夫人,听见了没有,都是客人,我如何没有资格说话了?倒是柳夫人,方才不是问我,我究竟是要干什么吗?”
安谧一步一步的上前,走向柳夫人,在距离和柳夫人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顿了顿,声音却是十分低沉,便只有柳夫人和她自己能听得见,“你若是想要知道,你何不问问你的儿子柳湛,那天做了什么?你何不问问你自己,存着什么样的心思?”
安谧的话一落,柳夫人的脸色更是惨白,心中咯噔一下,紧咬着牙,狠狠地瞪着安谧,却是无力辩解。
她如何不知道柳湛做了什么?又如何不知道自己对她存着什么样的心思?
想到她和柳湛的算计,此刻,她是清楚了一点儿,自己和湛儿想要得到这焰姑娘手上的绣法,是难上加难!
不仅如此,她有一种感觉,她们好似惹怒了这焰姑娘,焰姑娘对他们的针对,太明显太明显了!
对上焰姑娘的双眸,从那双眸中,她看到了得意以及不屑,除此之外,还有冰冷与恨意。
得意?她怎能让这个女人得意?紧咬着牙,顾不得以往的端庄,扬起手,似要打掉她脸上的得意,谁也休想在她面前得意!
柳夫人大掌扬起,所有人看着这一幕,都是呆了呆,似乎没有想到,柳夫人会这般动手打人,州府夫人皱了皱眉,她希望州府夫人打下去,可是看向那焰姑娘,却有些不舍,立即上前,“住……”
话刚说了一个字,她却是愣了愣,一个巴掌狠狠的打下,啪的一声,在空气中,异常的响亮。
众人看着眼前的两人,似乎没有从方才的一幕中回过神来,看着柳夫人捂着的左脸,以及另外一边,被人抓着,没有来得及打下去的右手……
不错,挨了那一巴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要打人的柳夫人。
而那焰姑娘,却是一手抓着柳夫人的右手腕儿,另一手甩了甩,淡淡的吩咐道,“程瑛,拿绣帕来!”
程瑛立即反应过来,众人也是纳闷儿,焰姑娘这个时候要绣帕干什么?众人看着焰姑娘,只见她狠狠的甩开了柳夫人的手,柳夫人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而程瑛这个时候也是递上了绣帕,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安谧接过了绣帕,擦了擦自己右手,神色似极其的嫌恶,那模样所要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好似打了柳夫人的脸,还脏了她的手一般。
众人看着她的举动,愣了片刻,回过神来,皆是捂嘴偷笑,那柳夫人,怕从来都没有被人这般对待过吧!
州府夫人嘴角也是不着痕迹的扬了扬,看了一眼安谧,心道她是小看了焰姑娘,本说要去帮忙,却没有料到,焰姑娘根本就不需要她帮!
如是想着,州府夫人便也退了回去,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丝毫没有管眼前的事情的意思了,她知道,柳夫人对上了这焰姑娘,吃亏的肯定是这柳夫人了,她可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柳夫人在谁面前这般狼狈呢,今日将焰姑娘请来,看来是做对了!
柳夫人捂着脸,脸上火辣辣的疼,不用想,她也知道,定是留了印子,打她?这焰姑娘竟然打她!
脑袋瞬间空白之后,终于回过神来的柳夫人目光缓缓的看向焰姑娘,咬牙切齿,“你打我!”
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打你又如何?打的就是你,打你,还脏了我的手!”安谧嘴角扬了扬,今日当面打她,她自然是做好了和柳夫人彻底撕破脸皮的准备,她早就想打她了,这女人,该打不是吗?她清楚这柳夫人的性子,若是不激怒她,是很难让她的伪装彻底的卸下的,此刻,看她眼底闪烁着的疯狂,安谧却是分外的平静,疯狂吗?这是她要的,而这也不过是她找这柳夫人所讨的利息而已!
安谧说罢,将手中擦了手的绣帕丢在地上,语气中除了嫌恶,还有丝毫不加掩饰的得意与张狂!
“你……”柳夫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谁这般说过她?可眼前这焰姑娘……
心中的怒气彻底的爆发,柳夫人狠狠的瞪着焰姑娘,便朝着她冲了过去,安谧这些时日,早已经养好了身子,也不再似最初的那般娇弱,看着她冲过来,身子敏捷的一闪,那柳夫人扑了个空,身体一个踉跄,差点儿绊倒在地上。
而安谧,早已经站到了另外一边。
一时之间,园子里异常的混乱起来,州府夫人却是神色毫无异常,看着柳夫人疯狂的失了仪态,嘴角微微上扬,对身旁的丫鬟轻声吩咐道,“去请柳家老爷来一趟,他正和老爷谈事情,园子后方的书房里。”
丫鬟一听,瞬间明白过来,心道,夫人终于不再忍受那个柳夫人了吗?好,真是太好了!
想了想,立即朝着园子后方偷偷走去……
而柳夫人这般没了理智,没有伤到焰姑娘,她自然是不会罢休的,回身看到焰姑娘,眼底的恨意更浓,再次冲了上去,安谧便如方才一样,在柳夫人快要撞到她的那一刻,身形一闪,敏捷的避了开来,这一次,柳夫人重重的扑倒在地上。
“啊”的一声,痛呼了出来。
园子里,一团混乱,各个夫人小姐们,各自避闪着,生怕撞到了自己,唯独那玉玲儿,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似不屑看这一出闹剧,更是不喜看安谧几次成功避开柳夫人。
该是撞到焰姑娘,将她撞得个三长两短才好呢!也省得她要费力去对付她。
心中如是想着,一个念头闪过,玉玲儿眸光凝了凝,看焰姑娘朝着这边而来,嘴角微微上扬,不着痕迹的朝着前方伸出了脚。
她以为无人察觉,这一幕却是被州府夫人看了去,州府夫人看安谧正朝着那边而去,想也没想的开口道,“焰姑娘,小心!”
安谧的警惕性本来就高,经她这一提醒,下意识的瞥向的某个地方,眸光一凛,再看柳夫人正朝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眼底一抹诡谲凝聚,电光火石之间安谧身形一顿,在距那只伸出来的脚还有半分的地方停住,再是一闪,下一瞬,便听得两个惊呼声同时响起。
“啊……”
“啊……”
安谧回身,赫然看见柳夫人正压在了玉玲儿的身上,两人的模样,都好不狼狈!
玉玲儿,想绊倒她吗?安谧看向州府夫人,正对上她含笑的双眸,二人相视一笑。
安谧一转眼,却是见得一群男子朝着这边匆匆而来,柏弈,东临王,柳湛,柳府夫人,甚至还有柳铉!
安谧眉毛微扬,呵!来得还正是时候,正如是想着,便听得一个愤怒的声音,骤然响起,“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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