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风云——躲群狼之誓不做羔羊!
车轮滚滚,与柏侯玉珩一同歪歪斜斜的躺在车厢里,裴烨煦也不知心中此时到底是种什么滋味,如此狼狈的和裴傲决相见,是他从不曾想到过的。
车厢静静,卧在一旁细细观察着裴烨煦的柏侯玉珩,对于自己这个心爱的人,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你在想什么?”内力被刚刚的人封住了,又加上受了些伤,柏侯玉珩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一点点蹭到裴烨煦身边,虽背缚着双手,但依然无碍柏侯玉珩靠近心爱人的行动,头抵着裴烨煦的胸口,柏侯玉珩轻声的问。
“想什么?”挑眉,很是生气的白了柏侯玉珩一眼,要不是这个家伙突然跑出来掏乱,自己这会儿早就成了武状元堂堂正正站到父皇面前了,“我在想我们一会儿会不会死的很难看。”也许……真的会‘死’的很惨吧?
“……你在害怕?”有些坏坏的笑着,柏侯玉珩趁说话的空档又向上挪了挪,几乎已经可以和裴烨煦脸贴着脸了。
“你不怕?”挑衅的视了柏侯玉珩一眼,自己还好说,顶多后面吃点亏,可柏侯玉珩就不一样了,被人五马分尸都算好的。
“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轻笑,然后唇柔柔的碰了下裴烨煦的脸颊,感觉到对方身体突然一震,好笑的瞟了裴烨煦一眼,柏侯玉珩俯首再次压低了自己的头。
瞪大了眼睛僵硬的感受着唇上再次袭来的温暖,裴烨煦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柏侯玉珩在吻他?这怎么可能!
“我想我是爱着你的,很爱很爱……”唇由裴烨煦的嘴角游移到了裴烨煦的耳边,喃喃说着情话,柏侯玉珩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裴烨煦的机会,毫不手软的扔出了一个又一个惊雷。
一时之间裴烨煦的脑子空空的什么都反应不过来,倒让柏侯玉珩趁机又狠吃了几下豆腐,想来惊他当然是惊的,可更多的却是怒,且不论他们两个人之间那错综复杂的关系,单只说此时此地此境,他就根本不是个表白的好时候,更何况……更何况这个可恶的家伙还一边表白一边吃他的豆腐!简直不可原谅!
“你他妈的去死!!”狂吼着一个肩膀撞歪了柏侯玉珩的身体,然后飞起一脚就将柏侯玉珩踢出了车厢,让刚还吃豆腐吃的忘我的男人,以一个相当有震憾性的造型惨趴在了大街上,惊得所有人都哑了声。
“……反……反了天了,你你你们……”面对如此的突**况,别说一个常在宫中走动只见规矩不视其它的太监,就是常常处理突发事情的守卫营的人,也不见得就见到过,于是傻了眼的无言,被吓到的结巴了半天。
“咳咳~~”真他妈的痛,脸先着地的结果让柏侯玉珩狠吃了一顿大大的苦头,感觉到整张脸都在火辣辣的痛,他也只能尽量不再调动脸部神经,以试图让自己好过一点点了。
呜~~脸要变成包子了,暗叹,他英俊的容貌啊,一时半会儿的怕是回不来了,任人拉起再塞回车里,悄抬眼看看对面正恶狠狠瞪他的少年,柏侯玉珩不期然又呵呵傻笑了起来。
哎呀呀,他这个脾气不太好的小情人,好像被人点了麻穴?咦~那他不是又可以吃豆腐了?这回连防都不用防,小情人根本就反抗不了。
想着柏侯玉珩兴奋的又开始了靠近计划,直到再次蹭到了裴烨煦身边,仰起满是灰尘和伤痕的脸,红红的嘴唇努力嘟起眼看着就要再次吻上裴烨煦的嘴唇之时,一道突然响起的声音一下子就将他所有的**都打得一干二净了。
“来人,压犯人上殿。”
躲过一劫的裴烨煦闷笑,直笑得双肩颤抖,任自己如同犯人一般被人压着走下车来,裴烨煦仍是尽量低头笑个不停,想着刚刚柏侯玉珩那呆瓜一般的样子,又是一阵止不住的笑意浓浓染上了眼眸。
…………………
光德殿
再一次站到这个地方,裴烨煦心里不期然升起了几丝说不出来的感受,当年,也是在这里,他第一次正式面见裴傲决,更是在这个地方,种下了他离开八年的序幕,想一想,还真有了种物事人非的味道。
满殿无声,文武大臣尽且看着两个处于殿中央的男子谁也不会傻的第一个出声,事情没弄清楚前,哪个知道这里面的猫腻是什么?想一想皇上今天的表现,不可谓不诡异,那冷嗖嗖的风一阵阵由皇上的身上吹起,冷得人直打哆嗦。
面无表情的看着殿下安之泰然的少年,裴傲决突然间悠悠的笑了起来,他的小狐狸倒底不愧为是只狐狸,武状元?呵呵……还真亏他想得出来,只不过……
眼神转向别一个鼻青脸肿的男子,上天还是站在他这一方的,计虽是好计可时机不予,看看,弄砸了吧?
静,更静,如果不是看得见这满殿的文武,都有人会怀疑这里根本没人了,你问为什么?
嘿嘿,你见过天龙伟大的皇帝变脸吗?一会面无表情但怒意汹汹,一会又满面含笑春风娆娆,暗地里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众臣齐齐眼观鼻鼻观嘴努力做起了石像,力求不要让皇帝注意到自己。
久久之后,也许是笑够了,也许是也感觉到了殿内的不正常,裴傲决终于开了金口,打破了一殿的寂静,气温开始缓慢回升。
“堂下何人?”懒懒的像一只豹,斜斜的看了裴烨煦一眼,裴傲决拿准了没人敢抬头,很是无赖的用眼神上上下下把裴烨煦好一顿‘非礼’,嗯,有些瘦了,一会回宫的时候得好好给他补补,那样抱起来才舒服。
“草民溪夜,叩见我皇陛下,望我皇永远安康。”似根本就没感觉到裴傲决的目光,裴烨煦认认真真的给裴傲决叩了一首,仪态标准语气柔和,让人一听就先有了几分好感。
下意识眯了眯眼睛,裴傲决对于裴烨煦自称为草民的话很是着恼,可想一想自己心中的打算,也就把那丝不太明显的恼意抛在了脑后,“起身吧。”
“谢皇上。”再叩一个头,然后才慢慢站起来,双手垂直向下,头低垂,裴烨煦躬身站在那里规矩的让裴傲决咬牙。
“你呢,哪儿来的?”对上另一个男子时,裴傲决的语气就和刚刚差了好多,隐隐的竟还能感觉到点杀意。
当然,就算如此也不会有人想其它,毕竟好好一个武状元擂台被个外国人给搅了,别说只是露出点杀意,就是当堂斩了这人,也不会有谁为他求情的。
“回天龙陛下,草民忘尘,自小孤儿云游四方。”朗朗而谈毫不怯场,如不是柏侯玉珩脸上伤的太重肿的都有些变了形,大概别人对他的欣赏应该会更多。
“孤儿?”手指轻敲桌面,细细打量了眼不卑不亢站在那里的男子,怎么看裴傲决都觉得这人不简单,只是一个孤儿身上会有那种常处上位的气质?同样身为强者,裴傲决比谁都清楚那种气质的由来。
见裴傲决一直看着柏侯玉珩不说话,裴烨煦只觉得胆颤心惊,父皇可是看出了什么?偷偷瞄一眼柏侯玉珩此时的样子……一定认不出,心里暗松一口气,这头一关,大概还能应付的过去。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搅了我天龙择选良臣之罪都不可开脱,朕看在你身世可怜的份上,就先将你压入大牢延后再审,来人,带下去。”
“天龙陛下!”听了话柏侯玉珩有些急了,如此就任人带走,那他的小情人可怎么办?“天龙陛下,草民知道自己所做实属太过,甘心受惩,可此事与这位小兄弟无关,说起来这位小兄弟不止没有错还有功,如不是他牵制住了草民,皇城守卫军的人也为见得就能轻易抓到草民。”
“噢?当真如此?”淡淡而问却掩不住心中怒火暗升,优雅的笑着,裴傲决深邃的眸子里**起了冷冷的光,果然,这小子和小狐狸的关系不正常,呵呵……气得暗笑出声,小狐狸,你勾三搭四的本事见涨啊,这才分别几天?就又跑出来个追求者了。
“的确如此,此一事实还有诸多人证,天龙陛下自可派人去查。”虽不甘但柏侯玉珩还是边说话边弯下了挺直的腰,为了心中的爱人,屈服点就屈服点吧,他认了。
“……呵呵……好一个义气男儿啊……”
裴烨煦暗暗打一冷颤,这笑,好渗人,掀起嘴角无声的苦笑,父皇这回气的不轻,自己怕是要‘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好,既然小子有此仗义,那朕也不好做个恶人,但溪夜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一起将此二人压入大牢候审!”一甩衣袖,裴傲决起身就要站起,却在这时通禀太监来报,打断了他起身的动作。
“启禀吾皇,太子殿外求见。”
‘嗡~’不可压制的议论声轰的一声响起,太子?天龙朝的太子只有一位,正是那个被圈在了普华寺里种菜的裴烨华,虽那位此时还占着太子之位,但失了圣心和臣心,被废是迟早的事情。
众臣都知道,太子普华寺种菜,是奉旨而为,也就是说,是皇上逼他在那里自生自灭的,而如今,无招进宫又是在皇帝如此反常的时候,且后的‘精彩’自不用说,想到此,众臣再次努力做起了石像,此一回力求连眼珠子都不能动一下。
就在所有人嗡声四起之时,裴烨煦也很是感受了吧‘开小灶的乐趣’,脑袋上灼热的光盯得他头皮发麻,不用问,那一定是裴傲决的眼神,比刀子还幽森。
“宣。”收回目光淡淡出声,裴傲决另一只手几乎差点掐断座下的龙椅,小狐狸,看来你那晚和裴烨华谈了不少啊,胆敢公然和别的男人连手对付朕,你就不怕朕剥了你的狐皮?!
众默,一室的寂静里只能听到殿外的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的一个修长的身影慢慢显现出来,淡蓝色的儒衫包裹着他削瘦的身体,墨色的长发柔柔的披在肩头,肃穆垂眉,裴烨华一步一跛的走进来,直到站到了台前十步远才站定不动。
“儿臣裴烨华,见过父皇,望父皇身体安康。”一揖到地,不曾起来。
“起吧。”淡淡抬了下手,裴傲决的语气不盐不淡让人听不出喜怒。
“谢父皇。”裴烨华缓缓起身,因为腿脚不便,起身时身形不是很稳,直到他再次站起,竟足足花了比别人多出一倍的时间。
几不可查的皱了下眉,裴烨华再不济也是他亲生的儿子,如今变得如此‘弱不禁风’,裴傲决心中自也不会太好受,“来人,赐座。”
“儿臣惶恐。”裴烨华受宠若惊,急忙连连挥手表示不需要,可脚上的伤让他身体无法平衡,一个不稳身子竟直直像前面栽去。
“小心。”早在裴烨华一进殿眼神就一直没离他身的裴烨煦,险险抱住了就要跌倒的裴烨华,此时也顾不得上面正有人在死盯着他看,急急低头查看了番裴烨华周身上下,直到什么不妥也没看到这才暗暗放下心来。
“多谢……是你!”平静的面容在见到裴烨煦的样子时变换了表情,一把反握住裴烨煦的手腕,裴烨华惊喜似的抬起了头。
“父皇,您可知儿臣为何会私自进宫?实在是……实在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裴烨华声音颤抖,“父皇,儿臣谨尊您的教诲在普华寺静修,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前几天,寺内突然闯进来一伙歹人,见人就杀是屋就烧,儿臣功力尽费不是他们的对手,被他们当中的头子活捉了起来。”
‘嗡’又是一阵暗响,裴烨华怎么说也是天龙的太子,虽然只是个名义上的,可他毕竟还能代表整个天龙国,如今听说竟有人胆敢夜闯普华寺折|辱太子,想不震惊都难。
“父皇。”裴烨华向前爬行两步,仰起通红的眼眶望向眼神连连变换就是不出声的裴傲决,“儿臣自知必死,可不明不白的死去又心有不甘,就问那匪首,为何要对儿臣下此毒手,可恨那贼子太过奸滑,竟怎样都不肯说,只道儿臣死了见到宣儿自会明白一切。”
“宣儿?”一位老臣惊呼出声,所谓宣儿,就是那位早去的太子妃,被人认定有奸|情的可怜女子。
惊呼声引得裴烨华转回了头,当看到那老臣激动不已的样子时,裴烨华的头又深深的低了下去,“岳父大人……都是小婿的错,是小婿对不起宣儿,冤枉了娴淑的她。”
“太子殿下??”激动,激动不已,你让这老臣如何能不激动?想想他也是朝中重臣,原本成了太子岳父人人敬仰,可才不过几年,就猛的成了所有人的笑柄,女儿什么性子他最知道,说他女儿私通他当然不信,可众口烁金,这样的事情想分辩又如何能分辩得来?
但此时不一样,有太子这句冤枉了宣儿,比什么证据都好使,好使一万倍。
“细细说与朕听,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裴傲决心中自然比谁都清楚,可此时他又不得不跟着裴烨华一起把戏演下去,明明知道都是假话也得用心去听,这样的情形对于裴傲决来说,绝对是第一次。
“是父皇,本来儿臣自认为必死无疑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的出现给了儿臣一线生机。”仰起脸看了眼身旁一直不言语的裴烨煦,裴烨华的语气又激动了几分。
“正是那人的出现救了儿臣一命,他先是出其不意的迷倒了好几个歹人,又飞快出手杀死了剩下的匪人,这才让儿臣得以生还。”
不用问,那救他的一定是裴烨煦了,只看裴烨华的那一眼,众人想不明白都难。
“噢?真有此事?”裴傲决忍不住挑眉,眼眸中的光更加诡异了些,裴烨华啊裴烨华,你好本事,一句出其不意和飞快出手就想打发朕了?但可恨,就算知道都是裴烨华瞎说又如何?他有戳穿他的理由吗?
“是的父皇,情形正是如此。”点头,裴烨华肯定的点头。
可恶,握紧了拳头深吸气,看着温顺趴俯在地的裴烨华,裴傲决真恨不能上去踢他两脚,还正是如此?也亏你能说得出来。
“……但不知,救你的是何人?”几个字像是从牙缝当中冒出来的,众臣皆惊。
“回父皇,正是儿臣身边之人。”抬头,一把握住了裴烨煦的手腕,牢牢的就像怕他会跑开,“那天此人救了儿臣之后就离开了,儿臣以为此生再不会遇到他了,可是感谢上苍,竟让儿臣在此地又遇到了他。”满眼的真诚,裴烨华后面这两句话绝对是出至真心的,可不知道的除外,明白真正意思的两人却一个红了脸一个黑了脸。
“呵,呵,呵呵。”感谢上苍?好一个感谢上苍,胆敢当着朕的面调戏小狐狸,裴烨华,你有种!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禀报。”像是完全没有听出裴傲决语气中的不正常,裴烨华再次趴俯在了裴傲决的面前。
“说。”不用问,接下来的话大概与他翻身有关系了吧?呵呵,他倒要听听,他这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好儿子,如何编出另一个动人的故事来。
“父皇,儿臣那天虽最后仍是没有抓得活口,但却仍然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什么秘密?”
“就是那个要杀儿臣的男子,他竟是个熟人,此人父皇也见过的,说来还算是个名人。”
“嗯?朕也见过?”倒真有些好奇了,就不知那个倒霉的替死鬼,会是谁?
“此人是天龙十年的武状元,后当了守卫营的副队长,后又因事获罪进了大牢就再无音信了,要不是儿臣曾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还真想不起此人来。”
“竟然会是他?……还真难为皇儿记得。”抿唇,果然是个好替罪的,真亏裴烨华想得起来他。
“儿臣不敢,只是托天之幸托父皇之福罢了。”
眯眼,不敢?这世上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微微转动眼睛看向一直不言不语的裴烨煦,小狐狸,这里面有你多少的影子?你就这么喜欢裴烨华?喜欢到不惜和朕公然对抗?
“好了,不用再说了,朕都明白了。”垂下眼帘顿了顿,裴傲决才再次出声,“着宗亲府的人立刻恢复太子妃声誉,将皇太孙入宗谱,太子裴烨华……搬住太合殿,溪夜救太子有功也无罪释放,忘尘暂且压入大牢听候再审。”一条条可以让朝庭变天的旨意朗朗而出,殿内嗡嗡,谢恩叩头的一个接一个,可这些裴傲决都没有理会,他只是静静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般。
不得不说,今日裴烨华的这一记翻身仗打得漂亮,那个所谓的天龙十年的武状元,就是因为被太子妃的父亲参了一本才获的罪,不但从此丢了前程更坐了五年的大牢,把这样一个对太子妃一家仇大恨深的人搬上台面,其所有的不可能也就顺理成章的都成为了可能。
呵呵,他的这个儿子还真让人瓜目相看,任自己钢牙直咬倒拿他莫可奈何,不过,君子报仇尚且十年不晚,又何况自己这个君王?想板回这一成,于他来说,并不太难不是吗?
“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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