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本身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它们却属于一种东西。”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寄生虫?”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老中医摇了摇头,继而说着:“你是大学生,我说出来,也不知你信不信。我特意把你叫出来,是想问清事情的原委,让你们家人做些防范,免得老爷子出院后再遭毒手。”
他又一次提到爷爷出现这情况是人为造成的,我的脸色凝重了起来,同时认真地对他说:“你讲吧,我有心理准备的,这是不是什么带邪性的东西?”
“你有没有听说过‘蛊’这种东西?”
“你是说那些虫子是一种蛊?”其实我已经想到了这方面,因为近段时间遇到虫子的怪事太多了,不得不让我往那方面去想,只不过,无论是在杨若麟身上,还是敏娃子身上的虫子,都是肉眼可见的一条条的大虫子,爷爷体内这些虫子却是肉眼看不到的,我一时还不能确认它们也是蛊虫。
“可以这样说。怎么,你好像对蛊有些了解?”老中医听了我的口气,表现出了一丝好奇的神色。
我迅速在心里想了一下,看老中医的样子,似乎对蛊有些研究。如果爷爷体内这虫子真是蛊虫的话,一般的药物根本是没有作用的,必须辅之以法器或是正气重的东西才能将其消灭,而老中医刚才配给爷爷的药水,喝下去后,爷爷的咳嗽真的就好转了,可见,他是懂玄学的,说不定还能帮到我不少。
想着,我就把发生在敏娃子身上的事情告诉他了,不过,由于案子的特殊性,我只讲了敏娃子吃了一个白色的药丸,之后就从身体里钻出了虫子一事。
老中医问我那些虫子最后是怎么消除的,我就告诉他我认识一个会道术的朋友,他用桃木剑将虫子杀死的。老中医听了,若有所思。
“医生,你是不是也会降妖捉鬼啊?”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呵呵,我只是一个医生而已,又不是道士,哪会这些本事。”他淡然地笑着说。
“那你刚才给我爷爷喝的那药水,是用什么兑的?”我又问。
“原料都在那里,我只是对症下药罢了。”他指向房间边上的那一排柜子说道。
我本以为这只是一排普通的中药柜子,现在得知他并不是普通的中医,并且他又是用这些柜子里的药材治好了爷爷,我就觉得这些药一定不一般了。
我走到柜子面前,仔细地看着上面的标签。这一看,还真看出了些名堂。
这些柜子分为四个门类,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在每一类的下面,又分别有近二十个小抽屉,每一个抽屉上写着具体的药材名字。
这些药材,却与普通中药店那些大为不同,比如,灵芝、仙茅、龙须、虎骨、鬼白、鬼刺、龟爪等。光是看着这些名字,感觉就有一种仙家的气息。
我回过头来,好奇地问:“我爷爷的那药里都有些什么药材呢?”
“哈哈,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对这些事情会如此感兴趣,今日我们相遇,也算是缘份,我就给你细说一番。你爷爷体内这虫,通过他的食道,侵入到了身体血液里面,再被运送到气管之处渗出来,全部依附在气管壁上,因为它们小,医学仪器是检测不出来的,这也是为何其他医生总是找到不他咳嗽的症结所在。”
“你刚才说得很对,这是蛊虫,是邪物,那它就与我们平时见到的虫子不一样,无论它大还是小,都会散发出一股子阴气,我刚才摸你爷爷的脉搏,就感受到了这种阴气,这阴气又与鬼怪之物的纯阴之气不同,因为虫子有实体,所以,这阴气里还夹杂着一丝活物的生气。当感受到这气息的时候,我就大致明白了你爷爷的病因,嘴是呼吸道的入口,你爷爷咳了一晚上,气管里的那些虫子肯定会被咳一些出来,我便在他嘴里发现了这团绿色的东西。”
“回来后,我在显微镜下观看,看清了它的真实模样,根据它的样子,对症下药,自然就是药到病除了。现在回到你的问题,你爷爷的药里都有什么药材。蛊虫也分种类,有带翅膀可飞的,有爬的,有软体的,有硬壳的,我是根据它的种类,下之以相克的药材。今天这蛊,是爬行的、软体的。对上爬,对应空中飞,我便采用了朱雀类别下的灵蜂翅与燕血眼两位药材;软体,对应坚硬,我便采用了玄武类别下的寿龟甲与虎骨两位药材。四种药材研磨成粉,兑之以甘露之水,即成了你爷爷的解药。”
听完了他的话,我瞬间觉得自己的眼界都拓宽了不少,他像是为我打开了一扇奇异自然学的大门。我走到了朱雀那一排柜子处,还真看到了写着“灵蜂翅”与“燕血眼”的两个抽屉,玄武类下也的确有“寿龟甲”与“虎骨”两类药材。
我再次惊叹道,听着名字,这些东西都是极得寻觅的无价之宝啊。
“医生,你给我爷爷配的这剂药水,会不会很贵啊?”我瞪大着眼睛问着他。
听了我的话,老中医先是一愣,继而笑了起来,一边摇着头一边说着:“我医之一脉,延续数辈,济世为人才是宗旨,怎么会在意钱财这些身外之物。要说钱,我这任意一个抽屉的东西,都可以换我祖孙三代的衣食无忧,小伙子,你看看,我这一屋子的药材,又能值多少钱呢?”
老中医这么一说,我只觉脸上有些发红,我竟是轻看了别人。我忙赔着不是说:“老神仙,对不起啊,晚辈不懂事,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我爷爷刚才说得没错,您还真是华佗在世,您治好了我爷爷,请受我一拜。”说着,我就双手抱拳,向他鞠了一躬。
“言重了。”他伸手来扶住了我。
随后,他带着我走出这间屋子,回到了他的诊断室。
重新坐下后,他再次问起了刚才的问题:“既然是蛊,那就有下蛊之人,你好好回想一下,可有得罪什么人?”
回到这个问题上面,我心瞬间沉重了起来。我知道,我最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爷爷当了一辈子的农民,在村里也是与人无争,从来没有和人红过脸,甚至连争吵都没有,他不可能得罪了什么人。
此事的根源,只会是我,是我的“亲情”之劫难应验在了爷爷的身上。其实不应该说是劫难,而应该说是受到了诡计的陷害,而设计诡计的人,自然就是怪老头与端木冬寒一伙。
与蛊有关的事,从东北就开始发生,张熙阳生出的怪物,杨若麟体内吃掉心脏的红虫子,回到M市后,敏娃子体内的十五只红色“桑蚕”,现在又是爷爷体内的绿色“毛毛虫”。
缕清了这几件事,我突然就想,敏娃子是被中山装男子下了蛊,难道中山装男子也是怪老头一伙的?
“下蛊是不是必须要让人吃下那东西?”我问。
“差不多吧,蛊与灵不同,蛊是实体,要让其进入受蛊之人的体内,最起码的条件便是下蛊之人与受蛊之人的距离不能太远,至于方式,可以是吃,可以是喝,也可以是抛洒,甚至是注射。但这些都是在近距离的前提上实现的。”他回答我说。
“这么说,那人一定是近距离接触过我爷爷的?”我继续问着。
“那倒不见得。你们家人已经说过,病房里没有进入陌生人,然而,那个小女娃却是从外面给你爷爷带了饭回去,蛊,便是通过这稀饭跑到了你爷爷的体内。”
听了他这话,我细想了一下,顿时明白了过来,随即恍然大悟地说:“妍妹在医院食堂给爷爷买的菜叶稀饭,菜叶是绿色的,蛊也是绿色的,混在里面,肉眼根本就发现不了,所以,爷爷的那碗饭,是被人动了手脚的!”
“没错。”
“可有点没对啊,医院食堂的饭是大锅煮的,如果爷爷有事,那应该会有很多人都吃下了这蛊虫才对,为何只有我爷爷一直咳个不停呢?”我有些疑惑。
“你应该去问问你妹妹,在打饭的过程中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或许就有答案了。”老中医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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