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亦宸……走了,就在第二天的凌晨,快要接近黎明的时候,彻底的消逝在这个世界……
璃念北在亦宸逝去的第三天,他义无反顾的住进了医院,一句话扼杀了任何人的劝阻心理:“我要陪着她,上天入地,无论生死,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半年之后,医院里,冷冷清清的,走廊里除了不怎么亮的灯光以为,没有任何东西。
早在半年前那个晚上,璃念北就变了……他抹杀掉了自己的高傲,自以为是和一切的陋习。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从前他认为卑微的,不堪的事情,这半年里他都学着去做。
开始乖乖的做一个,等待着妻子从迷途中回来的爱人,每天指引着她的归途,更指引着自己。
每天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躺在病**,没有一丝生气,眼底忍不住就是一把泪水奔出,只要看着她的脸庞就会思念,拼命的思念。
殊不知,也就是这每天的思念,撑着他所有的理智,让他一直等待……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底就出现了深深的忧郁……
当褪去了高傲和自信的心理,剩下的就只有那单薄得不能再单薄的丝丝悲凉了……
璃念北坐在流苏身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为什么手还是那么的冰凉?璃念北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一滴一滴绽放在流苏的手背。
“老婆,你要快点醒来知道吗?我还有好多承诺都没有实现呢!所有爱你的人都在等着你,还有你的……俩个姐妹……所以你一定要快点醒来哦。”当他提到流苏的那些至交的时候,莫名的更加伤怀,眼泪更加猛烈。
因为脑子里不受控制的,他想到了……欧阳亦宸!那个已经远去的人,那个自己敬重的男人……
他执起流苏干瘦的手,把它轻放到自己的唇边,温柔的说:“老婆,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呢?为什么连你那个朋友都说检查不出来呢?我发现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也许我一直都爱着你,只是发现得比较晚。你……能原谅我么?你不可以离开我知道么?我们还有好
多好多时光可以在一起的,如果你再不醒来的话,我也会跟着一起睡的,所以不要睡了好不好?”
“我偷偷的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的亲生母亲在生下我时,就去世了。爸爸很爱我母亲,一直接受不了她的死,就把一切的错归结于我。后来一个女人住进了我家,他很爱我的爸爸,间接的也很爱我,她可以为了我去结扎不再生育。于是他们在我俩岁时结婚了,新妈妈对我很好,虽然我的态度依旧冰冷,但是我早就把她当作自己的生母了。你看,我是一个多么幸福的孩子,所以,我要把我的幸福分一大半给你,我要我们两个人一起幸福!!亲爱的老婆,你听得见我说话么?”
直到最后,璃念北哽咽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轻轻的把头靠在流苏身上,感受着她那冰冷的温度。以至于他没有看见流苏眼角溢出的泪水。
如果他看见了的话一定会嘲笑着说,“白痴,连睡觉也在流泪呢,真是不乖。”
璃念北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直一直抚摸着流苏那干瘦的脸,感受着她给他的触感。即使……她的脸上依旧是冷得刺骨。
但只要她还活着,对璃念北来说就是希望,就是温暖。
夜,悄悄的过去,现在已经是早上的8点了,苏苏妈看了一下趴在床沿边上睡着的璃念北,再看看躺在病**大半年的女儿,心里是真得很痛,简直心酸到了极点。她更不忍心去打扰这个天天守着自己女儿的男生,毕竟他是真的累坏了。
其实不只是苏苏妈一个人来了,苏父、璃爸、璃妈、榕儿一家、梦闫一家、邢落川一家、轩辕陌白一家和Nacy都在……
大家全站在外边的走廊上,没有进去,只是静静的看着。
“我和儿子他妈有个决定,希望你们可以同意。”璃父对着流苏的父母,其余的兄弟和小辈说道。
“兄弟,跟我们还客套什么,你说吧。”苏父两只微红的眼睛看着璃爸。
“我们决定带流苏去国外治疗,毕竟国外的医学比我们国家先进,我们认定了这个媳妇。更何况他俩爱到如此地步,我们这些做父
母的怎么能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如此。”璃父万分严肃的说道。
苏父有些黯然的垂眸,声音有些发颤:“可是,真的有效么?这个情况连榕儿和Nacy都没有办法……”
说到这里……所有人的眼神微暗,是阿,就连榕儿和Nacy这俩个出神入化医术的拥有者,都没有办法……就算去了国外又有什么用?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尽全力去试试,不是么?”
苏父想了一下,然后点了一下头,“也就只能这样了。”
梦闫听了之后,眼神不自觉飘香远方,眼眶不知不觉的红了。世界上为什么要用沉睡来折磨人呢?有没有想过这样做让病人们的亲人怎么办?有没有想过这样之后,让人们的爱人情何以堪?就如同病房里面的流苏和璃念北这般。
世界总是那么的不公平,明明知道每个人都是有亲情友情爱情包围着的,每个人的离开都会让身边的好多人伤心,但是,还要用那样的方式折磨着我们这些平凡的人。
上帝啊,如果你真的存在,你可不可以睁开眼睛看看你的臣民们,他们只是一群善良的人,可不可以收留一下你残忍的方式?可不可以不要让那对至死不渝的爱人,受到这样的折磨?
想到这残忍的一幕幕,梦闫那本来就瘦削的身子,显些就要栽倒。忽然她感到腰间一股力道环绕稳住她的身子,不由的偏头看去,她看到了她的爱人——轩辕陌白。
此时正满脸担忧的看着她,生怕她会也随病房内的一对苦难情侣一般,那样的苦他真的承受不住。梦闫彷佛感受到陌白内心的惶恐,双手更紧的握住了他,给他传递着温暖和抚慰。
而旁边的榕儿,早已经哭得跟泪人似的,似乎从流苏病倒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从未停止过担忧,以致于每天夜里都偷偷抹着一把心酸泪。
邢落川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苦衷,看这病房里日益瘦削苍白的兄弟,经历的这段无比艰难的感情,他自己又何其忍心?忍不住加大力道,更加用来的搂住她,像是要将她融化在自己的怀抱里。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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