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剥皮 民间奇技**巧 2、狼三 易看
长话短说,最终这陆瞎子被爷爷扶回市集,找了家医馆医治了许多天之后,身体渐渐康复起来。当然治病花的钱都是爷爷从陆瞎子身上摸来的,他也从中拿了不少,除了给陆瞎子买点补品外,其他的都被自己挥霍一光。
事后陆瞎子在爷爷百般询问下,就是绝口不提那晚上发生的事情,只说自己瞎了眼睛,从狼窟里把狼三抱回家中抚养成人,想不到这厮恩将仇报,因为几件古董竟把自己往死里推。
爷爷听着好笑,心想你这陆瞎子倒古怪的很,不瞎偏生装瞎,这回倒好,彻彻底底的瞎了。
爷爷本生就是大富人家的子弟,除了吃喝玩乐半点赚钱本事没有,终于有一天,也不知他从哪儿来的兴致,开始寻思如此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不如实实在在的拜陆瞎子为师,学点算命营生也好。陆瞎子也许是因为看在爷爷把自己从鬼门关拖了回来,双眼瞎了之后更是性情大变,像模像样地开设了一次不大不小的拜师会,极其情愿地把爷爷收做关门弟子。他告诉爷爷说,自从那次被狼三坑害之后,他便受了墓地里面的尸气,三年五载也就魂归天际了,并告知自己会将毕生所学教授于他,希望爷爷能够继承他的衣钵。
后来我的爷爷就成了一名算命先生,再到后来人们的思想越来越向前发展也就不再相信这类神魔玩意儿,他便索性拿了陆瞎子的古董去贩卖。陆瞎子曾经给他教授过一些鉴别古董的门路,爷爷也在古董这条路上越走越成功,直到后来开了铺子,真正做起了古董生意。
他后来同我提起过陆瞎子这位授业恩师,说这人端的是个奇人,算命卜卦、观龙点穴、奇技**巧、风水秘术等等之类在别人眼里旁门左道的东西他都可谓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只不过陆瞎子晚年过得极其悲惨,平平静静地过了两年之后,陆瞎子的皮肤开始大量溃烂,直至鱼鳞一般大片大片的剥落。奇怪的是陆瞎子并不感觉疼痛,等到他临近死亡的时候身上的皮肤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全身满是暴露在外的血肉。
在陆瞎子死的那天,他特意把爷爷叫到跟前说自己叱咤一生却被狼三这个娘们儿害得晚年受苦。陆瞎子也最终说出了实情,原来陆瞎子源源不断的古董玩意儿全是靠挖坟掘墓得来的。狼三算是他的第一个徒弟,陆瞎子把狼三往狼窝抱回家之后发现这个婴孩生相怪异,属于连鬼都要忌惮三分的主,便倾尽毕生所学教予她观龙点穴的本领。狼三天赋极高,成人之后帮陆瞎子找到不少大墓,得了不少宝贝儿。
那天晚上陆瞎子遇到爷爷之后原想将他拿去当做钓尸的活饵。想不到就在当晚狼三找到一处极为罕见的龙眼独脉,里面所葬之人少说也得是个皇亲国戚的大人物。狼三师徒商量之后决定掩人耳目,为了不让爷爷发现宝地,便将他敲晕,等到用得到他的时候再弄醒了。等到他们到达目的地狼三早在多日之前便挖好了盗洞,就等陆瞎子到来。待他们将爷爷钓进洞中,一炷香时间再拖将上来发现他还活着,确保万无一失后,陆瞎子师徒便进洞取宝去了。墓中许多防盗机关在陆瞎子看来宛如无物,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可奇怪的是那座大墓规模虽大,里面却是空无一物,墓中丝毫没有被前人动过的痕迹,偌大的墓室被他们俩仔仔细细搜刮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陆瞎子从未见过这等怪事,两人左拐右拐走到尽头,终于给他们发现了一口棺材。
他们把最后的希望全都指望在那口棺材上,但见那口棺材四四方方,而又大得出奇,上面纹刻着许多稀奇古怪的文字,陆半仙虽然见多识广,但也不知其中的门路,研究许久终是不明就里,折腾这许久早已厌烦不得,叫了狼三准备开棺。
正开棺发财的时候棺材里蓦地升腾起一缕黑烟。陆瞎子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却不料被狼三一脚踢翻进了棺材里。陆瞎子大惊失色,暗叫糟糕,棺材中的死尸如若碰了活物,诈尸的几率便大大增加,要真是如此这般,他这身老命可就得折在这古墓之中了。
只一忽儿时间,身子下面的干尸果真渗出一滩血水,渐渐活动起来。陆瞎子吸了一大口黑气头昏脑胀,当下立即清醒了许多,正想挣扎出棺材,一只满是血水的手早已伸到他的眼前,只用力一抓,陆瞎子最后仅存的一只眼睛就这样被活生生剐了去。
陆瞎子吃痛,瞬间清醒过来。他掏出身上的法器正对着死尸死死按了下去,直到身下那东西再不能动弹,才精疲力竭地昏死过去。狼三许是顾念旧恩,拿了棺材里的财宝,将爷爷和陆瞎子抬到了山下。至于她为什么连爷爷一并救了,这就谁也说不清了。
爷爷听罢这些陈年旧事,唏嘘不已,暗叹当年也算自己命大,否则于那种凶险情况稍有不慎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而他对那位叫做狼三的师姐更是多怕上了几分,只求这辈子再也不要遇上这等残酷之人。
再到后来,爷爷遵从陆瞎子的遗愿,将他随意葬在山下,没有坟包也没有墓碑。
只不过几十年过去了,爷爷心头一直都有一块心结,他时常记起陆瞎子临死之际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语。当时陆瞎子再无生迹,他将一块极其普通的玉器交到爷爷手里,含糊不清道:“此事莫大干系为师却是不能再隐瞒了,你师姐终有一天会来找你,到时候……”
话未说完陆瞎子就气绝身亡了。这让爷爷一直摸不着头脑,狼三为什么会来找他?难道跟玉器有关?
而那块玉器随着爷爷过世之后就被一并埋进了黄土之中。至于那个叫狼三的女人也从来没有出现过。
故事到这里便是要开始了。
数十年后。
春节过后街道边的店面陆陆续续开了门,我从老家回来之后累得够呛,足足坐了两天的长途汽车,腰杆几乎被摇断成两截。和邻居店面的老板一一打过招呼后,我准备先回店里看看,好歹近半个月的时间一直在老家看望父母,生意搁置了不少。
大铁门打开后一股呛人的灰尘直往我鼻子里蹿。伙计春节前就回去了,前天给我来电话说今天傍晚会到。
原想只是看上几眼就回去好好休息上几天,想不到店里的东西乱得出奇,收拾了半天。这古董店虽然不大,杂物却是很多,收拾起来确实挺费劲的,伙计的工资看来还得给他涨上一些。
收拾着收拾着眼看着太阳慢慢落下山去,我随便洗了一下脸,伙计应该也快到了。帮忙守门的师傅知道我今天回来,今晚不会来了,我只有等到伙计回来上班才能安心回去。古董店虽然没有什么太过贵重的玩意儿,不过好歹也是爷爷留下来的,要是有什么闪失,我那脾气火爆的父亲还不得活剐了我。
天空越来越暗,顷刻间下起了大雨。伙计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虽然已经是春天,雨后的空气依旧冷得出奇。我裹了裹衣服走进店里准备稍微眯上一会儿。这一眯竟然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雨也少了不小,我一看时间已经九点过,看来还得再等。
我站起身正准备去门外看看,浓黑的夜里突然闪进来一个人影。
新年里的第一枪?我赶忙迎上前去问他要点什么。那人的装扮很是奇特,满是水渍的黑布鞋,一身洗得稍微有些发白的黑色中山装,头上还戴一顶大得出奇的草帽将脸庞紧紧蒙住,只看得见一小段白嫩的脖颈。我一惊,难道是个地下工作者?
“老板,你这是百年老店了罢?”那人把两只手插到裤包里踱来踱去地低头看玻璃柜里的古董。
他的声音含糊不清,我费了好大劲才算听明白。我连连说是,心想不会是个老顾客吧?但是看来看去,经手这家店这么几年来这位顾客还真没见过。爷爷在他中年时开的店,岁月荏苒,自我父亲接手再到我手里,确实已经将近百年了。
那人微微点了点头,把脸朝我这边靠近了半寸小声问道:“‘金斗’是你的什么人?”
我吃了一惊,这人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当下不敢怠慢,但又怕自己一时心急说漏了嘴便问他打听这个做什么。
他阴阳怪气地“嘿嘿”两声怪笑,接着说道:“果真找对人了,不枉我踏破铁鞋。你可是他的儿子?”他把头微微抬起,露出一只狭长得有些奇怪的眼睛看了我一眼,“还是个这么年轻的小娃,不会是他的孙子吧?”
“金斗”是行里人对爷爷的称呼,老一辈的人差不多都已亡去,自从爷爷过世之后我没有再听过这个名字。“还望先生能够告知尊姓,”直觉告诉我眼前这人并非什么简单角色。
他听我这么一说显得有些不耐烦,提高声调道:“你这小娃怎生配得知道我的名字,何必生出这许多事端,把你家老爷子叫出来,就说老友来会,见上一面。”
等他说完我的疑虑更加重了许多,爷爷差不多过世了二十多年,如果他们是好友的话理应是知道的,怕就怕在这人只不过是想唬我套话。爷爷开古董店的时候恰好是古玩市场最为开放也是最容易捞金的黄金时期,其主要原因就是针对古董交易的法律法规还不是那么的严格。一件文物级别的古董搁现在放谁手里都是一块烫手馍馍,那时候就不同了,只要你的宝贝儿够稀奇,铁定有人敢花重金收藏。谁知道这人会不会是来专门调查这些个陈年旧事的。
这人不知是何居心,拖他一拖看看他究竟是什么目的。我想了想让他务必告诉我姓名,我好去通知。
他许是被我问得烦了,摘下草帽露出一张只剩下皮包骨头的怪脸怒不可遏地冲我喝道:“怎的这么多事!你便告诉他狼三讨命来了!”.易.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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