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十四节 望而却步(1)

第五章·第十四节 望而却步(1)

阳光足够刺眼的时候,苏冉才从噩梦中惊醒,额头被汗水打湿,摘下眼罩,一时间适应不了窗外的亮度。眼神渐渐变得清澈,眼角处还残留着泪痕,艰难地支起身子才发现地毯上散落着她的睡衣、**......

无力呻吟了一声后,双手也有了知觉,目光落及,两道青紫色的肿痕可怖地蜿蜒在皓腕上,轻轻一碰都疼痛难忍,光洁的肩头颤抖了一下,薄被滑落,一丝未着的身子也布满了青红的痕迹。

床榻另一头已经没了人,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男性气息。

苏冉弯身拾起地毯上的睡衣,又忍着痛穿上。她始终想不通昨晚他为什么会这么对待她,昨晚的他就像是魔鬼,差点可以拆了她的骨头,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拿过床头上的水杯,润了润干哑的喉咙,却在第一口温水入肚的时候,胃猛烈地抽搐了一下,强烈的呕吐感令她赤着脚不顾身体上的疼痛跑进了洗手间。

吐得稀里哗啦的,几乎要将这几天吃的东西都能吐出来了。

苏冉跪在马桶前,吐得只剩下胆汁了才稍稍感觉好受些,抬手无力地按了一下,水哗啦啦地冲刷着。简单地清洗了一下后,她整个人靠着墙壁缓缓坐在了地上,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看着对面落地镜中的自己,憔悴吓人。

这两天她的视力在逐渐恢复中,就这样,她看清楚了自己的脸色有多么吓人,还没来得及系扣子的睡衣没能遮住身子上一道道青紫色的痕迹、暧昧的吻痕,这不是一场男女欢爱,而是近乎惨绝人寰的强暴!

胃又在拼命蠕动着,许是胃病又犯了,不过苏冉倒觉得全身轻飘飘的,头一阵阵眩晕的感觉像是走在云端,最起码,可以减轻一些痛苦了。

手机响了,一声声十分坚持。

良久后,她才勉强地支起身,颤抖着手指系好了扣子后接通了手机,却在听到电话另一端的通知后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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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冉用了平生最慢的速度穿戴好了一切,一小时三十分钟。这对于一贯洗漱到穿衣出门不到十分钟的苏冉来说,是个耻辱。再好的妆底也无法遮住脸上的憔悴,只好作罢,下了楼,走到玄关刚要打开鞋架的暗格,刚拿出自己的鞋子,却蓦然心惊!

一双手工高级皮鞋放在门口处......

厉冥禹没有去上班,他......还在家里,昨晚他喝醉了,可能就直接将鞋子脱在这里没有放到鞋架上去。

去就了昨。苏冉的呼吸开始加促,手指下意识一松,“啪啪”两声,鞋子落地。

男人的皮鞋静静地摆放在那里,她的鞋子东倒西歪地落在旁边,这一幕看上去极为刺眼,就连她的鞋子都显得那么惊慌啊,在他的鞋子旁边,孤立无援。

怎么办?

她是要出门,还是不出门?

想起厉冥禹曾经说过的话,只要他在家的时候,她是不允许出门的,但如果,她假装不知道他在家呢?试着去忽略门口那双男士皮鞋,闭了闭眼睛,又深吸了一口气,赶忙穿上了鞋子,手指刚刚搭上门把手的时候又觉得不妥。QqV。

就这么走掉了不是又给了他一次肆虐的机会?

昨天她自认为没有激怒他都换来这种下场,如果今天她不经他同意就出门,那......

脊梁骨上慢慢爬上寒意,厉冥禹的阴晴不定已经在她心里形成阴影了,她不敢再轻易招惹,如果今晚上他再来这么一次的话,她一定会死的。

手指缓缓滑下,她抬头看了看,眼底慢慢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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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回来半山后,苏冉就很少进书房,四年前她和厉冥禹就是在这个房间里撕破了关系。站在门口,暗自调整了一下不稳的气息后抬手敲了敲门。

“进。”男人一贯低醇的嗓音扬起,他果然在家。

书房门推开,苏冉走了进来,没有意料之中的烟草味,只有属于他身上的琥珀香,室内空气扯动着男性的气息,伴着她的呼吸钻进了五脏六腑。

厉冥禹坐在桌后的皮椅上,身后大片的阳光映着他的内敛成熟,如果不是知道昨晚的人是他的话,苏冉一定会被他认真处理公事的样子迷惑,可是,她是最清楚这个身披着高等文明外衣的男人,在暗夜之中会有多么可怕,他就如同一只善于伪装的野兽,凶残、粗暴、喜怒不定,只有见过他真面目的人才不会被他的外表和温沉所蛊惑。

“出门?”他头也不抬,精力落在文件上,左手则玩弄着一支未点燃的烟。

苏冉只觉得胸口出了奇地沉闷,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艰难开口,“是,我要出门。”

淡然的笑意逸在他的唇稍,却丝毫没有入眼,“你可以出门,我又没绑着你,放心,我没有大白天绑人的习惯。”说完,又翻了一页文件,语气悠缓,不疾不徐。

苏冉再笨也能听出他语气中的威胁意味,下意识将衣袖拉了拉,遮住了手腕的青痕,一想到昨晚她就全身发抖,手腕传来火辣辣的痛楚,苦不堪言。

沉默了半天后,她走上前了几步,看着他,语气略显焦急,“刚刚我接到了丁警官的电话,他们找到了和薇使用过的一瓶香水,里面含有黑醋栗的成分,警方将和薇列为嫌疑人,我要赶到警局去才行。”

厉冥禹闻言后轻轻“嗯”了一句,却没再说什么,眼底漠然。

“我知道你难得在家休息,我向你保证早去早回。”苏冉为了能出门已经放低了姿态,语气近乎恳求。

他神情越淡漠,她就越担心,反倒他大吼大叫的时候,她却觉得是最安全的。

半天,他才开口,“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和薇是你妻子,是我姐姐,这样都算是没关系的话,那我真不知道你口中的关系是指什么了。”苏冉沉了沉气,“你不帮她不要紧,但我不能不帮她,我不相信她与陈忠的死有关,所以现在唯一能够帮她澄清事实的人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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